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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浅不在意众人的反映,他径自往里走去,只见屋内摆放着案桌,桌上堆满了凌乱的纸张和簿册,他弯下腰,随手拈起一张纸,只见上面记录着昨日的天气状况,像写日记一样,写得十分详细,旁边还注明了大堆的注解。
“这是谁写的?”
水清浅看向几个女人,语气淡淡地问道,但让几个女人无端地紧张了起来。
“太史令大人,这是我写的,可有什么不妥么?”
一个米分衣的女子站了出来,承认道,语气有丝不屑。她觉得自己写得很完善,她就不信他一个男子能看出什么纰漏来。
“这日午时的气象变化,你写漏了,我记得那天午时,虽烈日当空,但南部积着不少云,后虽褪去,但也算是积了云的天气,而非,只烈日当空。”
水清浅不紧不慢地指出了米分衣女子的错误,他并无恶意,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却让米分衣女子面上一阵羞愧,恨不得在地上找个地缝钻了。
“太史令大人说得是,我这就改。”
米分衣女子悻悻地应了一声,心里对眼前的男子略有几分佩服。她欲从水清浅手里拿过那张纸,然水清浅并无给她的意思,莹白的指尖依旧轻轻地拈着纸张,一双似水如雾般的眸子扫着纸张上的内容,眉头微微蹙起。
“你们平时都是这样繁杂地记录天气的么?”
水清浅抬眸问向几个女子,语气浅浅。
“太史令大人,我们一直如此记录,这也是我们的前辈一届届传下来的老法子,难道这也有什么不妥之处?”
米分衣女子狐疑地问道,就连她身后的其他女子也都面上露出惑色,有人甚至不服气地轻哼了声。这方式虽有些繁杂,但既然能够一届届地传承下来,必然是有几分道理的,岂是他区区一个男子能够指指点点的?
“这方式的确是有其可行之处,只是这满满堆满一张纸的字,你们不觉得看起来很累吗?”
水清浅见众人不以为然的模样,便委婉地道明了她们记录方式的缺漏之处,一双眸子内敛沉稳,十分平静。
“好像,是挺累的。”
“是啊,其实。我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
“嗯,是有几分道理。”
……
几个女子听着水清浅的话皆蹙了眉,若有所思,竟觉得水清浅说的十分有道理,她们做这些记录是为了留给后人看的,然,她们每页几乎都是一大堆文字,自己也觉得看起来十分不美观,甚至觉得,后人根本会没耐心看她们辛苦做的这些记录。
但是,她们从未想过提出这个不妥之处,更别说想法子改善,因为,她们已经习惯,这是前辈教她们的,她们就觉得本应如此,就算有点不妥之处,也是不可避免的,便一直循规蹈矩着。
可如今,眼前的男子却直截了当地挑出了这记录方式的缺漏之处,她们只觉得闭塞麻木的心豁然开朗,竟有些期待,他能改善这个法子。
记录天象本是她们这些星宿官的职责,但是,她们并非只将它当成职责,更将它当成了一份光荣的使命,她们希望自己的笔下文字能为后世参考,并造福于后世,想到此,她们就觉得无比有成就感。
所以,她们对待自己的这份工作是十分认真虔诚的,希望能做到完美,说不定还能为后世赞扬!
“那太史令大人可有什么法子,能改了这冗长的记录方式。”
律芙的一双美眸晶亮地看着水清浅,试探性地问道,她直觉,他有办法。
“是啊!既然大人你提出了其中不妥之处,让我们心里都有了梗,你若不提出解决的法子,让我们以后如何顺心?”
锁妍儿也直爽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一双明眸期待地将水清浅望着,她莫名地觉得,眼前男子的能力一点也不输给她们这些女子。
“你们可做过帐本?”
水清浅走至案桌前坐下,在桌上铺了张白纸,随手拿起一支毛笔,一边轻轻地蘸着桌上砚台里未干的墨汁,一边淡淡地问道,他的盈盈目光专注在毛笔上,显出其做事时认真严谨的心态。
“没有,但是,我见过账本。”
锁妍儿脱口而出,十分狐疑水清浅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太史令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仿照账本的记录方式来记录每日的气象?”
律芙一点即通,虽是猜测性的问句,但语气里透着几分确定。
“不错。”水清浅对律芙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复又低下头去,一边在纸上落笔,一边娓娓地说道:“做账本注重清晰简单分明,同是记录,我们自然也可按照账本的形式来记录每日的气象变化,列出条条框框,边上注明一日里的十二个时辰,顶上可注日期,对应着日期和时辰便可在画出的表格上写出相应的气象来,就像我画的这般。”
话落,他手中的毛笔也同时落下,轻轻搁在了笔架上,抬眸平静地看着众人的反映。
一众女子皆围在案桌边,看着他在纸上画出的内容,惊讶得嘴巴圆成了“O”状,只因她们见他并未借助任何工具,徒手在纸上画出了表格,然组成表格那些线竟直如规尺,就连分列分行,他也分得十分均匀,不偏不差。
众人心里都不得不对水清浅刮目相看,她们平时若没有工具的辅助,徒手用质软的毛笔画出标准的直线,对她们来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然眼前的男子却做到了,而且不费吹灰之力似的。
就连见他落笔,她们也觉得像在欣赏一幅画似的,刚才只见他神情专注,左手轻提执笔的袖子,避免袖子染上纸上未干的墨汁,落笔如云烟,让她们有种错觉,他手里的毛笔不在写字,而是在纸上优雅地舞蹈。就连他写出的字也极美,清新飘逸,秀丽颀长,如他的人一般,果真应了一个词,字如其人。
“此法甚妙!我以前怎从未想到这个法子?”
米分衣女子听着水清浅的主意,会心一笑,觉得十分不错。这样做,既能让她们的记录变得清晰明了,也能省她们不少笔墨。心里暗自懊恼自己之前怎从未想到这个简单的法子,如今全让一个男子想了出来,有点自愧不如,也渐渐被眼前的清雅男子折服。
“是啊!多亏大人了。”
律芙赞同地点头笑曰,眼里闪过一抹占有欲。这男子,如此优秀,她觉得,此生若能娶到他,也算是一件幸事。只是,她看得出来,他虽谦和淡雅,其实极难亲近,想走进他的心,她恐怕得费一番功夫。反正来日方长,每日都能与他见着面,她不急。
“太史令大人,你之前是不是接触过账本这类东西?”
锁妍儿想到了什么,由于她性子比较直率,所以便直接问了出来,一双明眸崇拜地望着水清浅,似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偶像。
“嗯,接触过。”
水清浅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说什么。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只觉得屋内的东西摆放得太过凌乱,便向几个女子淡淡地说道:“这屋内的东西,还是整理一下吧。”
虽是吩咐,但更向是在征求几个女子的意见,再加上他那副好听的嗓音,让几个女子听着十分舒服,都不忍心拒绝,更何况,她们这些手下也没有资格拒绝。
于是一众女子都应了声“是,大人”,便开始着手整理自己案桌上的东西,水清浅径自往一侧的内院走去,熟悉着周围的环境,他的嘴角一直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掩在帕后,无人可知其中意味。
另一边,洛安未离宫,见众人都离开,她才往御书房走去,才至御书房门前,半暖就现身在她面前,对她恭敬一揖,道:“殿下,陛下正在屋内等你了。”
“哦?娘亲倒猜到我会过来找她,都懒得让你来请我了。”
洛安也不惊讶,今日朝堂上,娘亲不止一次地瞥向自己,她便知道,娘亲有话想问自己。
刚才,自己之所以在金銮殿外等了良久,其实就是想等半暖来请自己,只是,没想到啊!娘亲现在也变得贼精,也猜到自己有事找她,所以她都索性等自己主动过来找她。
“殿下请进吧。”
半暖愣了愣,也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让开身来,让洛安进屋内。
洛安嘴角带着笑意,微微点头致意,便伸手推开眼前的朱红门扉,走进了屋内,半暖见她进去,便又从外面将门轻轻关上了。
洛安一进屋内,就见屋内除了娘亲,还有一人,便是叶珍,只见两人都坐在一侧的圆桌边,关系十分亲密。听到了动静,两人也都看向了她。
“麟儿,你可算过来了,快过来坐吧。”
凤炽天欢喜地看着洛安,指了指自己的身侧的位子,笑曰。
“娘亲怎么猜到我有事找你?”
洛安坐到了凤炽天的身侧,问向她,一双水眸里盈盈笑意。
凤炽天没好气地睨了洛安一眼,手里抓过洛安的手怜爱地拍了拍,笑道:“怎会猜不到?今日朝堂上,那水清浅说到我会在两年内归天,你神情里的担忧娘亲看在眼里,所以娘亲知你会找来。”
另一侧的叶珍看着这母女俩之间的互动,心里有些惊讶,即使陛下跟她说过,她比较偏爱麟皇女,但她没想到这对皇室中的母女间的关系竟然能好到这种地步。尤其听见麟皇女在这私下里直接称陛下“娘亲”,像寻常人家一样,她瞬间觉得自己一直都低估了这对母女间的感情。
看来,陛下真的爱极麟皇女这个女儿,也说明她对已故的宁贵君、也就是麟皇女的生父,是真心爱着的。
这时,从外面传来“咚咚”的叩门声,“陛下,我已备好茶点,可方便进来?”是含玉的声音。
“进来吧。”凤炽天淡淡地应了声。
“是,陛下。”
含玉推门进来,一直恭敬的模样,将茶点轻轻放置在桌上,待一切妥当,他便有眼色地径自退下了,顺道将门带上,阻隔了他眼里对凤炽天的痴恋。
“贤侄,听说你跟我家辰儿已经定情,你…可是真心?”
见含玉离开,叶珍问向了洛安,一双眸子专注地望着她。
她想到今日朝堂上,杨曼书和凤沐轩均为了所谓的凤天的安危,提出提前举办辰儿的婚事的时候,麟皇女一直都是淡定自若的模样,心里顿时有点不畅。
作为一个母亲,为了自己儿子将来的幸福,她必须好好问清楚女方对自己的儿子是否真心实意,即使对方是身份尊贵的麟皇女殿下,她也豁出去了。
“姐姐,你难道还不信我家麟儿的人品么?”
凤炽天听着叶珍的质疑,连忙帮洛安说话道,像一只拼命护着自己的小鸡仔的老母鸡。即使有点心虚,她还是义无返顾。
为掩饰自己的心虚,她手里端起茶盏,轻轻吹散了些热气,便啜了一口,复又放下了杯盏,面上已经恢复自然。
麟儿来之前,姐姐已经将她家公子和麟儿相互定情的事情全向自己挑明了,也请求自己能够取消她家公子和轩儿之间的婚约,这让她又惊又喜,没想到,麟儿真的做到了,而且速度还这么快。
不过,姐姐家的那位公子也真好样的,一个男子能做到如此,定是鼓了极大的勇气吧!也说明,那孩子应该真的很喜欢麟儿,只希望,麟儿对那孩子,也能有几分真心,即使目的不纯,但也该好好待那孩子。
☆、第一百零六章 提前吃醋
“伯母,放心,我对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