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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儿,昨晚上我把你伺候得可舒服?”云幻之一点不生气,反暧昧地看向身边的向彤,询问道。
正老老实实跪坐在地毯上的向彤听此声,立马红了脸,头垂得老低,应了,声若蚊蝇,“嗯。”
这些年,他早沦为庄主床上的玩物,他平静地接受了,已经麻木,因为自从做她的贴身小厮,他就已经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伯母难道不知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洛安嘴角抽了抽,强忍住上前一脚踹飞云幻之的冲动,继续语调悠然地讽着。
“麟儿难道不知窝边草更鲜美?”云幻之细长的眸中闪过一抹阴鸷,扯着艳红的唇,笑意森森。
当初没弄死这小丫头,真是可惜了!
如今长大了,不仅抢了她辛辛苦苦栽培大的儿子,还专门来跟她顶嘴,实在不知好歹。
“娘亲,兮儿,现在不是谈论窝边草究竟鲜不鲜美的时候,还是谈点其他重要的事吧。”云熙连忙和适宜地插话,手上偷偷捏了捏洛安的手掌,暗示她别与他娘亲计较。
洛安接收到云熙的暗示,决定卖他一个面子,主动转移话题,不过,她实在不知应该跟对面那个欠揍的女子谈些什么,就只好将问题丢给他,“那你说,我应该跟你娘亲谈些什么重要的事?”
云熙被难住,尴尬地低咳了一声,才道:“就谈谈关于我们之间的成亲事宜吧。”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兮儿和他娘亲之间究竟算什么关系,婆媳,还是仇人,都不怎么像,总之,就是不伦不类。
“那就谈这个吧。”云幻之斜倚在软榻上,慵懒地应了,“日子有没有定好了?”
“还没。”云幻之毕竟是长辈,云熙干脆先征求一下她的建议,“娘亲觉得应该定在哪日?”
“就定在明天吧。”云幻之随意一摆手,手指上戴满了戒指,却不显得俗气,每一只戒指颜色做工都十分考究,相互搭配着,显得精致绝伦,“你们俩床都上过了,还在乎一个形式?”
“娘亲!”云熙怒了,却极力隐忍着,嘴边扯出浅浅的笑意,颇有些咬牙切齿,“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熙,伯母说的是与她身份相匹配的话,你不能勉强她。”洛安伸手抚了抚云熙的胸口帮他顺气,一边不咸不淡道。
她言外之意就是,云幻之是禽兽,怎能勉强一个禽兽干人才能干的事呢?
“麟儿,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撕了你那张嘴?”云幻之听出洛安的言外之意,也不恼怒,只是那双细长的眸突然迸射出阴狠的光芒,毒蛇般盯着洛安,伺机而动。
“伯母,人家很胆小的,现在小心肝都在怕怕地颤抖耶!”洛安故作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实则直接软进了云熙怀里,拍了拍胸脯,胆怯望着云幻之的眸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她正好可以借此试试这个女人的实力,以后好趁着熙不在的时候,随时揍死她!
说不出为什么,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一股黑暗的邪念侵吞着她的理智,恨不得立刻毁灭眼前这个女人。
将其每一寸肌肤都凌迟在她刀下,将其每一分骨肉支离,然后饮下其散发着鲜美气息的温热血液,虔诚致她最深处的灵魂!
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可她就是控制不住,仿佛一种深入骨髓的意志控制着她,让她濒临燃烧的边缘。
“哼!”云幻之冷哼一声,“你真以为我不敢?”
说罢,她就一丢手炉,一掀毯子,五指成爪向洛安攻去,暗沉的瞳中流露出狠辣。
这小丫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弄死也好!
至于她儿子,大不了再重新给他找个女人。
洛安双目一凛,凭着本能直接伸手擒住云幻之成爪的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反转,借势一拉,另一手同样成爪袭向云幻之的脸,欲毁之。
云幻之哪会让洛安得逞?直接轻巧地一避,就躲过了她的袭击,手上一扭,挣脱开洛安的桎梏,继续以刁钻的角度袭向洛安命门,完全以夺命为目的。
洛安怕误伤云熙,索性站起身,与云幻之对打了起来,瞳孔渐渐泛出赤红的色泽,显得妖冶鬼魅。
在场的云熙和向彤都被这一突变惊到,尤其向彤,由始至终低眉顺目着未看向洛安的他此时抬眸一见她的容颜,猛地瞪大了眸子,眸中流露出不敢置信。
像,真的好像,跟他心底的那个女子好像,却不全然……
而云熙连忙站起身阻止两人,奈何正在对打的两个女子都是他不敢伤的主,所以他挤在中间很是为难,根本不敢下重手,只能钻空子化解双方的掌力,结果反自己同时硬生生地受了双方的掌力,嘴角流出一缕猩红的血色。
洛安见了,连忙停手,伸手抱住云熙,用袖子擦去他嘴角的血迹,一边焦急地问,“熙,你没事吧?”
“没事。”云熙缓了缓神,才祈求地看向洛安,对她微微摇了摇头,“兮儿,算我求你。”
洛安眸光微闪,瞳中的赤红渐渐退却,恢复正常,怔了片刻,她突然噗嗤一笑,“熙,我跟伯母闹着玩的,她是你娘亲,也就是我将来的婆婆,我怎会乱来呢?”
说着,她笑眯眯地看向已经缩回榻上重新裹着毛毯抱着手炉恢复一身慵懒的云幻之,“伯母你说是不是?我可是熙的女人,也就是你未来可爱的儿媳妇,你怎会跟我来真的呢?”
她现在的心理其实很矛盾,迫切地想弄死这个怎么看怎么该死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偏偏是她家熙的娘亲,她动了其,熙难免会难过,对她失望,所以她决定先放一放,以后再找机会。
正如熙所说,这个女人年纪在那,总有一天会早她们一步踏入棺材,那到时,她一定拿其尸体喂狗吃!
“是啊,我怎敢伤你?把你弄死了,我儿子不得守活寡?”云幻之苍白的病态面容上流露出玩味,艳红的唇勾起凉簿的笑意,仿佛小丑之唇,那弯起的弧度携着浓浓的邪恶之意,诱惑致命。
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明明已经失忆,刚才与自己对打的时候竟流露出了杀心,可见,她对自己该有多恨呐!估计那恨意已经蔓延到骨子里了。
不过,被人恨的感觉怎么那么好呢?她很享受这场恨的盛宴。
“怎么样?熙,这下你放心了吧?”洛安得意地看向云熙,心里已经生出歉意。
熙,对不起。
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那种藏在灵魂深处的恨意令她惶恐,也令她兴奋,好像终于寻到自己还活着的意义,燃尽生命都想完成那份刻在她骨里的使命。
她不知自己是受了这具本不属于她的身体影响,还是她自己遗失了什么,但,有一点她很确信——
她发自内心地杀了云幻之,然后将其碎尸万段!
想想,她都感觉浑身细胞都在兴奋地跳动,充满了力量,支撑着她这份荒唐的弑杀之心。
“嗯。”云熙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想在她眸中看出点什么,却只能徒劳。
叹了口气,他就拉着女子坐回原来的位置,看向云幻之,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语气淡然,貌似镇定,“娘亲,关于我跟兮儿之间的成亲仪式,我想选一个最近的吉日举办。”
此时的场面显得诡异,屋内四人依旧原来的姿态谈着话,较之刚才,气氛甚至缓和了许多,只是周围却一片狼藉,全是刚才洛安和云幻之打斗下产生的“杰作”。
隐在暗处的逆寒逆冷心里皆一阵郁闷,刚才见少夫人对庄主动手,她们本来想出来制止的,庄主却突然向她们打了一个手势,阻止了她们。
于是,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打斗。
见屋内的珍品被波及,她们感觉到了淡淡的忧伤。
不是心疼那些珍品,而是心疼她们这个月的俸禄。
庄主是个极吝啬的主,自十几年前那次被陛下清查家产交上巨额税款后,庄主这毛病是变本加厉,所以这些珍品毁了,庄主会直接把这笔账算到她们这些手下的头上,十分变态。
从云幻之寝室出来的时候,洛安脸色就一直不是很好,眸光暗沉如夜,似乎在心底酝酿着什么。
一路上,云熙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洛安的脸色,良久,他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兮儿,怎么了?”
“熙,我再问一遍,我跟你娘亲之前确定不认识?”洛安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目光认真地看向云熙,语气郑重。
云熙平静地望着洛安,笑说,“怎会认识?兮儿你之前一直在凤都,而我娘亲之前一直在醉云山庄,你们俩怎会碰面?又谈何认识?”
兮儿,对不起。
“是嘛?”洛安扯出笑意,却显得勉强,牵着男子的手继续往前走去,目光悠远地看着前方,语气很平静:“但愿你没有骗我,不然,我可能会恨上你。”
云熙眸光微闪,眸底极快地掠过一抹苦涩,干涩应道:“兮儿,若真有那一天,我也没有遗憾了,因为我们已经爱过。”
洛安释然一笑,状似感慨,“不会有那一天,我们既然真心相爱着,便会一直相爱下去,永远不会变。”
三日后,是洛安和云熙的成亲之日。
洛安一袭凤冠霞帔,衬得身姿妖娆玲珑,面上略施米分黛,额上贴着一朵莲花形状的花钿,双眸眼角处以朱色绘着点点花影,显得张扬魅惑。
云熙身穿一袭绛红的黑边金绣锦袍,衣摆处绣着竹叶的镂空花纹,显得雅致,腰系金丝滚边玉带,衬出腰肢纤细,身姿颀长挺拔,头上蒙着红盖头,遮了他的倾世容颜。
两人各执中间结着团花的红色绸带两端,缓缓走入喜堂,在礼官的提醒下郑重地进行三拜。
礼成,入洞房。
由于来参加喜宴的都是山庄上的内部人员,无需刻意招呼,所以,洛安和云熙是同时入的洞房。
被布置得喜庆的房内,洛安在喜公的指示下挑开云熙头上的红盖头,接着与他交臂一同饮下合卺酒。
最终,在喜公的见证下,洛安划破指尖,将血滴在圣果上,融了血的圣果则由云熙服下。
“祝两位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女。”喜公一边说,一边往面对面盘腿坐在床上的两人身上撒了些花生果米。
说罢,他就领着一众小厮退出了房间,顺道关合房门。
洛安见人离开,就立马想摘头上的凤冠,一边抱怨,“这玩意真重,我感觉自己脖子都要被它压弯了。”
云熙宠溺一笑,连忙凑上去帮忙,凤冠取下后,见女子一头柔顺的青丝滑下,披散开来,更添了一股难言的魅惑,他顿觉得口干舌燥,主动搂上女子,吻了吻她的发,才开始索欢,声音微沙,性感得不像话,“兮儿,我们开始吧。”
“就等你这句!”洛安一把勾住男子的脖子,眸光欢喜地望着他,“熙,你真美。”
此时的熙一身红火的长衫,融了他清冷的气质,显得矛盾禁忌,两种极端冲撞出了一种极致美感,像罂粟,明明致命,却能让世人甘愿中它的毒,为它醉生梦死,弃世舍命。
“兮儿也美。”云熙眸光渐渐痴迷,主动吻上洛安娇艳欲滴的红唇,温柔缱绻,宛若一缕丝,环绕纠缠间,令人再无法逃开它设下的陷阱。
洛安热情地回应着,不一会,她就在男子的谦让中找回主动权,一边吻,一边带领着他往绣着红鸾的被褥间倒去。
立时,一室旖旎,偶尔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