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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是男子。”说完还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
“你…算你厉害!”凤千雪撇过脸便不再跟她说话。
“客官,来我们楼吧,我们里面的小倌包您满意!”一个龟公突然上前向凤无双推荐自己楼里的小倌,一脸谄媚的笑,香米分扑鼻。
凤无双皱了皱眉,用袖掩着鼻子,对那位龟公连连摆手,继续往前走,身后的凤千雪一脸厌恶,但也只能跟着姐姐走。
一路上,凤无双拒绝了很多上来拉客的龟公和小倌,甚至心里也有点后悔来这里。
“王五,慕欢阁的笑尘公子表演快开始了吧,咱得快点赶过去了。”
“是啊,李大,错过了可就又得等十天。”
“唉!只可惜笑尘公子卖艺不卖身,不然我真想多花点银子买他一夜。”
“可不是嘛!笑尘公子一看就是个尤物,玩起来一定…啧啧!”
“对了,一年一度的花魁竞赛不是又要到了嘛,我到时一定支持笑尘公子。”
“我也是。”
……
凤无双听到前方两个女人的对话,顿时对那位笑尘公子产生了兴趣,打定主意,也想去那慕欢阁一睹笑尘公子的芳颜,便偷偷地跟在了两人身后,走了半晌,她才看到那两个女人钻进了一座楼里。
她驻足楼前,楼上的牌匾上书写着“慕欢阁”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又带着几分洒脱的意味,两边挂着两排灯笼,每个灯笼上都提着一个字,分别提书“大地歌唤彩云”、“满园春关不住”,这字迹和牌匾上的字迹应该出自同一个名家之手。
更令她奇怪的是,其他青楼都会有穿得花枝招展的龟公和小倌在自家门口拼命招揽生意,唯独这家没有,只在门口守着两个清秀的小厮,门前依旧车水马龙,每次有人进去,那两个小厮都会一脸笑意地伸手请入,嘴里还说着什么。
这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当即她便迈步上前想要进去,只是感到了身后的阻力,回头一看,原来是凤千雪拉住了她,低声询问:“弟弟,又怎么了?”
“姐姐,别进去了吧,我有点怕。”凤千雪嘀咕道。
“嘿!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放心,你现在只是我的小厮,无人会在意你的。”凤无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笑道,“走!姐姐带你进去长长见识。”说完就径自转身走了。
凤千雪没办法,只好继续跟上,只是始终低着头。
凤无双一到门口,那门口的两个小厮就朝她有理地笑了笑,伸手请她入内,嘴里喊道:“欢迎光临。”
让凤炽天感到一阵亲切,对这慕欢阁好感倍增。一进里面,她才发现里面早已经坐满了人,很多人嘴里都在催促着笑尘公子快出来,热情高涨,有的人手里也搂着小倌,逗弄着,嘻笑声不断。
一名身穿淡紫衣衫的龟公迎了上来,未施米分黛,四十来岁的模样,即使脸上已有些岁月的痕迹,但也独有成熟的魅力,他对着凤无双温和一笑,嗓音也淡淡的,“这位小姐,请问您是来看笑尘公子表演的,还是来找小倌寻乐的?”
凤无双心里一愣,这慕欢阁还真是与众不同啊,连龟公说话都这么有礼,嘴上答道:“看表演。”
“那请问您是要在下座还是在二楼的房间里看表演?”
凤无双环顾四周,发现楼下已经坐满了人,只好说道:“那就楼上吧。”
“小姐请跟我来。”
那名龟公侧身伸手做请,便带着凤无双走向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里布置得很雅致,靠窗位置放着桌椅,桌上还摆放着水果糕点,待那名龟公离开,并为她们关好了房门,凤千雪立马一屁股坐在了凤无双对面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口齿不清地赞道:“嗯,这糕点味道不错!”
“喂!给我留点。”凤无双立马站起从他手里抢过了几块糕点。
“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竟然带弟弟逛青楼。”凤千雪怨念道:“现在还跟我抢吃的。”
凤无双不以为然道:“姐姐我现在饿了,你这个做弟弟的就应该尊老。”
“应该是你这个当姐姐的要爱幼。”凤千雪鄙夷道。
凤无双往窗外看去,视野不错,能清楚地看到下面整个舞台,赞叹道:“弟弟,你不觉得这里蛮独特的?”
“再独特也是青楼。”
凤千雪想到刚才在楼下他看到那些小倌倚在女人怀里任由女人逗弄的场景,身上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这时,龟公上台说了一段欢迎的致辞,便宣布表演正式开始,整个楼里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凤无双和凤千雪也都好奇地看着楼下的舞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演能让这么多人痴狂。
楼下的光亮忽然全部被掐灭,徒留一个圆形的光亮照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款款步上舞台中央,凤无双和凤千雪心里都震了一下,眼里只剩下那纤细又傲然的身影。
他蒙着面纱,徒留一双潋滟的水眸露在外头,那双眸子清澈透亮,却又好像能将人的魂魄吸附其中,任自己随之沉沦,他的头发长及小腿的位置,未挽,肆意地披散在身后,带着几分张狂,他手里抱着一把古琴,那古琴好像专门为她定制,竟和她身上的气质完全契合,显得自然无比。若说那把古琴是山,那他就是水,山亘古,水流动,山水相合,自是一幅唯美的山水画卷。
只见他在舞台中央盘膝坐下,将古琴架在自己的腿上,他微微试了试音,便开始弹奏,嘴里轻轻吟唱:“梦还在梦里,寒泣浮蝉影;夜半风雪,召唤着雨滴;梦还在梦里,残壁盼燕影;痴情的人啊,不怕山海移;梦还在梦里,泪还在眼底;誓言和约定,占满了回忆;梦还在梦里,不变得命运;偏执的人啊;你不舍依依。你和我这美梦,涟漪已诉尽,重来也失寓意;情愿让百世赞颂,天地舞落红,舍弃才会看透。梦还在梦里,恨没有累积;牵挂是抚平,聚了又飘离;梦还在梦里,越装越贪心;红楼金钗呀,一随梦而去……”
他的声音雌雄莫辨,浅浅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手指拨动着琴弦,和着她嘴里的曲调,弹出一丝惆怅的韵味,人们好像看到一个温婉的男子趴在窗边,他眼里有期盼、哀愁,望着窗外的四季变换,却独独见不到心爱的人的身影,最终他闭上了眸子,眼里流出苦涩的眼泪,滴落窗柩,久久才无痕。
一曲完毕,整个场内静寂无声,人们都沉浸在哀婉的曲调中无法自拔,有人已经潸然泪下,终于有人回过神来,率先鼓起掌来,于是接二连三的鼓掌声和叫好声紧接着响起,最终汇成一片,很多人都要求笑尘公子再来一曲,而那笑尘公子已经站起身来,手里抱着琴,出声道:“老规矩。”语气竟带着几分调皮,说罢就转进了后台,请龟公上来讲解给初次来的人听。
龟公急匆匆地就跑上了台,摆了摆手让底下的人安静下来,耐心地解释道:“接下来,请众位客官注意了,场内谁若能出得最高价,谁就能和笑尘公子单独一房,笑尘公子将为您一个人弹奏曲子。”
有人不满道:“出了高价能不能让我对笑尘公子一亲芳泽?”
“是啊,我已经瞻仰笑尘公子很久了,让我见见其真容我也会心满意足的。”
“唉!只能看不能吃。”
……
龟公一点也不显慌乱,看着底下的人虽然嘴里都在抱怨,可没一个离开的,可见笑尘公子魅力之大。
而二楼的凤无双、凤千雪姐弟俩自见到那个白色身影,心里就再无安宁过,脑海里都是笑尘安静地独坐在那里弹琴浅唱的模样,还有他后来调皮离开的模样,一静一动,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还是都是?凤无双继续关注着下面的情况,她决定了,她一定要得到和笑尘公子独处的机会。
只见龟公任场下的人抱怨,待抱怨声渐渐平息,他便解释道:“笑尘公子他现在还是个清倌,自然不能随便任人采摘,不过,他这次会参加花魁竞赛,等比赛结束后,他会卸下面纱,正式接客,所以请大家耐心等待,也请大家到时候一定多多捧场。”
“早说嘛!会的,到时我一定支持笑尘公子。”
“我也是。”
“阿爹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
于是又一阵此起彼伏的赞同声和支持声,龟公笑着连连点头致意,挥了挥手让声音平息,继续说道:“这次的竞价开始!”
“十两!”
“二十两!”
……
竞价异常激烈,“我出一百两!”一个精瘦的女子举手报价。
“我出五百两!”楼上的一个富态的女子在窗户上嚎道。
“一千两!”同层的一个身穿华服的七旬老太也在窗边举起干枯的手报价,听到这个数字,楼下所有人都止了声,知道自己无望了,但还是继续留下来看着热闹,看看最后究竟谁能拔得头筹,有幸能和笑尘公子共处一室,听他专为她一人弹奏曲子。
“两千两!”那个富态的女子继续嚎道。
“三千两!”老太也不甘示弱。
于是这两人干了起来,价格被提得越来越高,几次反复下来,最终老太颤巍巍地从窗户伸出一个手指,从嘴里挤出三个字,“一千万两!”
那个富态女子嘴里支吾了两下,最终闭了声,龟公笑眼弯弯,语气里不乏兴奋,“可还有人要继续竞价,若没有……”
只是他话未说完,二楼处的凤无双突然站起身来,铿锵有力道:“还有我!我出一百万两…”听到这里,老太不屑地嗤笑了声,楼下的人也都哄笑了起来,都认为这个女的脑袋有问题,然而下一秒,全场都被震惊得鸦雀无声,那名七旬老太也眼球暴突,最终心灰意冷地铩羽而归。
只因凤无双还吐出了一个字,“金!”
接着全场哗然,谁都知道,金子比银子值钱,一千两银子才等于一两金,寻常百姓家一个月有四五两银子收入已经算是小康,金子一般只有商院大户和皇族贵戚才用得起,一般百姓也许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金子,所以凤无双一出手就拿出一百万两金实在让人震撼,等于那个七旬老太出价的十倍。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凤无双拔得头筹,得到了能和笑尘公子共处一室的机会。
凤无双站在笑尘公子的房门外,将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比平时快了,她是紧张了吧?可是为什么会紧张?怎么办?待会进去她可不能在笑尘公子面前出糗……
“姐姐,你到底想站在这站多长时间?”她身后的凤千雪催促道。
刚才交出十张面值一千万两的银票后,那个龟公就一脸笑意地将他们带到了后院的一个阁楼,说笑尘公子就在阁楼上,说完就离开了。而他姐姐虽到达了目的地,却一直在笑尘公子门外踌躇不前,这不,已经站了会儿了。
凤无双在门前郑重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终是推门走了进去,心里连连赞叹屋内的摆设装饰。整个屋子里的墙壁竟然都是浅紫色的,上面还用黑色的线条勾勒出简单的花型,里面的家具竟然都是白色的,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式,但是看着让人感觉很舒服,很华丽。
而那个身影此时正盘膝坐在地上白色的地毯上,腿上驾着琴,他依旧蒙着白色的面纱,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衣衫,近看,竟更显得纤细柔美,一双漂亮的眸子也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毫无胆怯和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