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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斐霓裳。
另一个看上去顶多桃李之年,身形玲珑,面容姣好,双眸宛若盈盈秋波,再加上一点樱桃小嘴,显得惹人怜爱,然她右眼眼尾处的一颗泪痣却为她的容颜添了几许妖冶,身上穿着一袭正红的裙装,精致的纹路,迤地九尺的裙摆,无疑彰显其身份的高贵,她正是贵为沧澜一国之母的皇甫骊婉。
“民女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见两个女子在座上坐定,一众秀女连忙对两人恭敬行礼,有人耐不住好奇,偷偷抬眸瞥了眼座上的那两个女子,又连忙低下头去,纷纷在心里赞叹着沧澜这两位地位最尊贵的女子的美貌。
“都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斐霓裳慵懒地斜靠在座上,接受完一众秀女的朝拜,才缓缓出声,目光幽深,看不出喜怒,一边把玩着自己指上尖长的金制护甲套。
坐在她身边的皇甫骊婉坐姿很是端正,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眸中无波无澜,头上的发饰精美华贵,但却无一丝生气,整个人看上去仿若一只没有生命的娃娃。
“是,太后。”秀女们的心情开始紧张起来,忐忑地抬起了一张张妆容精致的娇美脸蛋。
斐霓裳抬眸粗略地扫了扫,最终只漫不经心地出声评价了一句,“倒都是美人坯子。”接着,她瞥向一旁的皇甫骊婉,“婉儿,你觉得呢?”
“母后说得是,儿臣不敢妄加异议。”皇甫骊婉看向斐霓裳乖巧地应道,只是唇畔的笑意显得冷淡勉强。
“那婉儿觉得这些女子中,哪一位能有幸得到陛下的青睐?”斐霓裳继续问,似一点都不在意皇甫骊婉冷淡的态度。
“请母后恕儿臣愚钝,儿臣不知。”皇甫骊婉一直保持着端庄得体的模样,不卑不亢,不急不缓,仿佛早已将自己置身事外。
“的确愚钝。”斐霓裳也不客气,当即回了皇甫骊婉一个白眼。接着,她又将视线扫向眼前的一众秀女,轻哼了一声,“哀家倒已经看出来了,就是不好说。”
听此,秀女们心里愈加忐忑,同时也有一丝丝激动,希望斐霓裳心目中能得陛下青睐的人就是自己。
皇甫骊婉将一众秀女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唇畔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但她微微垂了眸,将这份轻微的情绪掩饰得很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礼官的宣报,“陛下驾到——”此声令在场的所有秀女都精神一震,激动得难以自持。
在她们的期盼中,沧澜瑾瑜终于款款走入,身上穿着一袭暗紫锦袍,以金色的丝线在其上勾勒出龙的图腾以及其他象征皇权的花饰,一头如墨的发均用金色的龙冠束起,五官俊朗,神色冷峻,不怒自威,乃天生的王者,逆光的身影往殿内投下一道颀长的影子,其威震慑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让她们甘愿伏在他脚下参拜于他。
“臣妾(民女、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场之人连忙对这位突然到来的帝王行礼。
其中斐霓裳还在自己的位置上慵懒地倚靠着,双眸睨向走来的男子,笑得意味不明,“皇儿,你终于来了。”她伸手示意他看看眼前的一众秀女,“快瞧瞧这些秀女,可有中意的?要是有,就留着做妃子,以后好开枝散叶,要是没有,就全收作宫女,反正宫里口粮足够,多收留几十个吃闲饭的还是绰绰有余的。母后不会勉强你,毕竟你的难处,母后心里都清楚。”
“多谢母后关心,儿臣会好好看的。”沧澜瑾瑜回道,态度上对斐霓裳尊敬有加,一副十分孝顺的模样。回完,他才对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众秀女和皇甫骊婉说,“都起来吧。”说着,还亲自上前搀扶起皇甫骊婉,语气柔情满满,“皇后,劳烦你亲自过来一趟,真是辛苦你了。”
“只要陛下开心,臣妾无怨无悔。”皇甫骊婉顺着男子的力站起身,语气娇软,看向男子的如水眸中流露出爱恋,却又很快隐了去。
“坐吧。”沧澜瑾瑜笑了笑,不再多语,坐上了中间的龙椅。
“是,陛下。”皇甫骊婉由始至终都维持着一副温婉的模样,对男子微微褔了福礼,就坐回自己的位置,袖下交叠的双手倏然紧握,压抑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
“都抬起头来。”沧澜瑾瑜开始办正事,视线扫向眼前一众秀女,言简意赅地吩咐了一句,几分不耐。
秀女因着刚才那令她们无比惊艳的一瞥,早已芳心遗落,此时听得男子的话语,一个个更是小鹿乱撞,明明想快点抬头让座上的男子看到自己,但为表现自己的矜持,还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脸,或羞怯或好奇或可怜楚楚地看向男子,等待着他的垂青。
而沧澜瑾瑜则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每一个女子,一行行下来,他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
“皇儿,怎么了?难道没有中意的?”斐霓裳将男子的神态变化都收入了眼底,忍不住问出一句。
“母后,今天的秀女可到全?”沧澜瑾瑜郁闷地看向斐霓裳,几分咬牙切齿。此时他严重怀疑自己被洛安耍了,万分恼火,也万分焦急!
那个女人出发来沧澜之前明明有传信给他,宣称为不惹人怀疑,她决定从底层爬起,通过选秀入他后宫为妃,所以需要他配合举办今年的入宫选秀仪式,如今他一切都照做了,可她人呢?
这些跪在地上的秀女虽都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可他只想要一个她!若她不在,他举办这场选秀仪式又能有什么意义?
此声落,在场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一众秀女心里直接凉了半截,皇甫骊婉诧异地看向男子,心思已经百转千回,袖下的双手紧紧地搅在一起。
“皇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斐霓裳也十分诧异。本来她以为自家皇儿这次只是跟以前一样做做戏,可如今看来,有点不像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拐着拂尘走了进来,在沧澜瑾瑜耳畔说起了悄悄话。
似乎是十分紧急的事情,沧澜瑾瑜听完后,连忙站起身,对斐霓裳交代了一句,“母后,孤有事处理,先回避一下,若一刻钟之内未回来,你就随便选两个。”就匆匆往外走去,那个小太监连忙尾随,留下殿内一干人猜测纷纷。
“陛下,这就是刚才以凤天女皇陛下名义送来的飞鸽传书。”一到僻静处,那个小太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无碍,就从自己袖内掏出一张纸条将其双手呈到男子眼前,语气恭敬。
别看他身形单薄,实则是个武林高手,职位相当于沧澜瑾瑜随身的私人总管兼护卫,几个月前沧澜瑾瑜凤天之行之所以没带上他,是因为他需要留下监督朝中大局,若发生异常,需及时给沧澜瑾瑜传信,由此可见沧澜瑾瑜对他的信任,而他的确不负沧澜瑾瑜所望,这几年一直兢兢业业、忠诚如一,曾立下不少功劳。
沧澜瑾瑜接过那个小太监手中的信纸看了起来,看完后,忍不住哑然失笑,无奈地叹出一句,饱含宠溺,“这女人……”
“陛下,怎么了?”沧澜瑾瑜的反应着实耐人寻味,小太监忍不住问出声,问完,他才察觉自己越矩了,微汗。
“你看吧。”沧澜瑾瑜也不在意,直接将手上的纸条递给了身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接过信,只见上面写着,“朕在那群秀女中,只不过已经易容,你若真的在意,便能辨出,若不在意,只当陌路。”他看完,面上流露出讶异之色,“这——”
“乾泗,你说孤该如何是好?”沧澜瑾瑜抚着额,一副十分头疼的模样。那女人怎能这么调皮呢?明明都已经约定好,却在关键时刻玩起了捉迷藏,她是认定他不能奈何她了么?
“请陛下自求多福。”名唤亁泗的小太监欲哭无泪,对男子作了一揖,表达着爱莫能助的意思。
由于颇得沧澜瑾瑜的信任,对事情的原委,他基本都了解,所以,此时沧澜瑾瑜的心情,他能了解一二,暗叹那位女皇陛下真会玩。
“孤进去了。”沧澜瑾瑜叹了口气,只好原路返回,步伐显得异常沉重。虽然他有娄瑞儿这个砝码在手,不怕那个女人毁约逃离,但这次无疑是一次若做得好便能让女子对他生出好感的机会,他怎能轻易言败?!
朝凤殿内,那几十位貌美如花的秀女依旧中规中矩地跪在光滑冰凉的地砖上,正接受着斐霓裳关于入宫守则方面的教育,
------题外话------
卡文中……真的在卡文中……几个新人物名都纠结了半天……
☆、第四百零六章 三位婕妤
而皇甫骊婉则一直安静地坐在那,模样端庄,像一只了无生气的娃娃,双眸已经恢复无波无澜,看着死物般看着眼前的一众秀女。
见沧澜瑾瑜再次返回,一众秀女刚刚凉了半截的心瞬间死灰复燃,有的偷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鬓,有的更加挺直腰板,大方地秀着胸前几两肉。
皇甫骊婉微微惊讶,视线淡淡地落在男子身上,透着几许失落。
斐霓裳则不急不躁,斜睨向沧澜瑾瑜,语调慵懒,“忙完了?”即使穿着暗色的裙装,依旧难掩她身上散发的冷艳气质,头顶高髻上开着暗蓝的幽冥之花,茎蔓缠绕,显得高贵神秘。
“嗯。”沧澜瑾瑜冷淡地应了一声,并未坐回龙椅,而是直接来到第一排秀女跟前,对她们吩咐了一句,“都站起来,将脸仰起,孤会一一检视。”
这下,秀女们乐了,也紧张得不行,连忙应下,然后纷纷站起,仰起一张张如花似玉的脸蛋,暗暗祈祷眼前的帝王能看上自己。
“皇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下,斐霓裳也被惊得坐起身,态度严肃了起来。
以前,她家皇儿从未正视过这种选秀仪式,以致于最近连续三年都没有举办,就连三年前的那一次,也是她帮他选的妃子。然这些女人,包括现在坐在她身边的皇后,都不过摆设罢了,由始至终,皇儿都未碰过她们。
她曾私下问过原因,结果皇儿竟然直言不讳称自己有那方面的隐疾,于是她再没有勉强过他,这些年也一直在暗中搜罗那方面的药物,可他都称不起效,令她很是无力,只能顺其自然。
如今,皇儿竟然突然重视起这选秀仪式,想亲自挑选自己心仪的女人,她怎能不惊讶?心里隐隐猜测,莫非……他那方面的能力已经恢复了?
看到沧澜瑾瑜不同以往的行为,皇甫骊婉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双眸紧紧盯着男子的背影,流露出浓浓的不敢置信,暗暗咬着下唇,眼尾处的一滴泪痣仿若一颗即将坠落的泪滴,煞是惹人怜爱。但此时几乎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放在沧澜瑾瑜身上,因此无人发现她的异常。
“母后,孤这次想自己选一个真正心仪的妃子,所以您就别插手了。”沧澜瑾瑜听得斐霓裳的话,淡淡地回了一句,视线一直在眼前几十位秀女脸上徘徊,仔细分辨着她们的脸部轮廓,想以此删减一部分。
易容之道中,凡同属性间的变换,脸部轮廓基本不会做太大改变,而那个女人如今虽易了容,但还是年轻的女子,算是同属性间的变化,所以,看脸部轮廓不会错!
不过,他心中的想法别人怎会了解?见他这么仔细地盯着每一个女子瞧,众秀女只以为他真的想寻个样貌符合他口味的女子,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暗暗祈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