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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扶在前,远远望着,一矜寒一清冷,青白背影相交,竟如同一对相携已久的眷侣一般。
被这个想法惊到,阿细连忙低下头去,只是刚才那个念头在心底到底是有些挥之不去。
傅今明一路上也很少说话,他扶着顾妤,脚步微顿,见她从花园中收回目光,才慢慢开口:“太后喜欢什么花,朕可让花匠再在此处移植些。”
他态度恭敬,好像真的只是在面对一个强权的太后。就连顾妤也不得不感慨傅今明的心性。
对着仇人尚且能这样,难怪在原著中,失去了美人,但却得到了江山。
她抿了抿唇,听见傅今明的话后淡淡开口:“不必了,这些花就很好,再多了之后,难免又叫人有些厌倦。”
她说话时眸光平静,却隐隐有几分冰冷之色,从傅今明的角度,甚至能看见她长睫下的寒雾。
分明是姑射仙人,却偏偏生在人间最富贵之处。
傅今明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也知道她对他始终是有些防备的。他微微垂眼笑了笑,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
反倒是顾妤开口了。
经他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之前傅今明提议的将自己妹妹嫁给漠北世子谢成英的事。
那天之后她就修书了一份回家询问。原以为痴心傅今明的顾二不会答应,却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顾家对这两个女儿一向纵容,顾妤如今权势滔天,无需担心。但小女儿却被掳走了一夜,这样事情发生在世家贵女中已算是坏了名声。再要找到好人家无异于难上加难。
漠北世子的亲事,对于顾二来说,此时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因此在商量一夜之后,即使觉得这门亲事由陛下说出来有些奇怪,但顾老将军却还是同意了。
顾妤也是昨夜才收到消息。
她走了会儿,看到凉亭后才道:“陛下之前提起的联姻之事,我修书询问了家妹。”
阿细已经识眼色的将凉亭上的椅子又擦拭了一遍,放上软垫与水果后,才过来伏身。
顾妤走了会儿也有些累,心里感叹这可真是个小天使,面上却不动声色。
傅今明见状微笑道:“太后身子还未痊愈,不宜多劳累,今明斗胆,请太后先歇息一会,稍后再起驾。”
他说的委婉有礼,顾妤心底受用,面上却点了点头。
“陛下一起吧。”她淡声道。
在布置好后,阿细就已经带着宫人们退出了凉亭。顾妤抿了抿唇,在坐下后才听傅今明问:“方才太后说联姻之事,二小姐可是同意了?”
他斟了杯茶,语气平静问。
他表情太过寻常,好似早已经料到,顾妤即使心中不解他这样安排的用意,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家妹已经同意,此事倒是多谢陛下。”
这样的话叫傅今明眼底笑意深了些,在顾妤看过来时只是道:“这也是今明分内之事。”
他笑意平静,顾妤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她的任务只是走剧情,男配想什么都和她没有关系。
就这样,在喝完茶之后,顾妤将该交代的事交代了,就准备离去。正好这时傅今明的内侍也来了,低头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傅今明眸光顿了顿,面色微沉了一瞬,再抬头时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朝内此时有些事情,今明今日恐怕无法继续陪太后了。”
顾妤就盼着他离开,虽然有些奇怪是什么事这么匆忙,但在听见傅今明的话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冷声道:“朝事要紧,陛下先去吧。”
“多谢太后。”
傅今明起身拱手后离开,直到走出凉亭,脸上的神色才彻底沉了下来。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边走边冷声道。
一旁太监吓的瑟瑟发抖,却还是道:“陛下,书房里的暗室被盗了。”
“奴才刚才去收拾桌子,但却发现桌下暗格有些问题,推开之后才发觉是有人进去过了。”
他声音小心,就怕触怒了陛下。
谁不知道那暗格是陛下最为看重之处,里面装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是每次清扫之人都需蒙上眼睛才行。
如今这暗室出事,太监心中胆颤,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
当今陛下虽然极少动怒,但那些都是在他不在意的情况下,如今有人动了暗格……
他心中惶恐,果然见傅今明面色冷凝,握紧了掌心。
另一边,谢枭本是在回去到了路上看见有太监拿着黑色布条往陛下书房而去,有些奇怪。他想到自己之前怀疑的事情,脚下微转,便跟了上去。
却没想到会发现一个暗格。
那些太监的不通武功,本就发现不了,加之谢枭又刻意隐藏,一时倒也躲了过去。直到那下面蒙着布条的人打开暗格出来,才微微凝了凝神。
书房的门被关上,谢枭看了眼确定此时不会再有人来,便按照刚才看见的样子伸手转动桌下锁扣,果然见屏风之后裂开了一堵墙。
昏暗的暗室里点了几只蜡烛。
他目光微凛,慢慢走进去,在看到一些卷宗时面色不变。直到一路到最深处,看见了挂在墙上的画像。
白衣孤寒,上面雪色的披风也很是眼熟。
谢枭顺着侧影往上,看见了鸦羽之上斜插着的芙蓉玉簪,他心中顿了顿,有丝不好的预感。终于在看见画上人面容时才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画上之人竟然是太后!
他想到方才离去之时傅今明看顾妤的目光,心中慢慢沉了下来。
第69章
傅今明赶到时书房里已经没有人了。暗格门恢复原状; 只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有人来过的痕迹。
宫人们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生怕迁怒到自己。
“陛下。”
暗卫不知何时隐现在角落里,低头问道:“用不用奴才去查一查?”
他等着答案,但傅今明却并没有下命令。
能够悄无声息地瞒过那么多人离开; 来人武功一定不低。既然已经避开耳目; 此时就是想查也查不到了; 再派人只是白费力气。
他想到这儿眸光微暗了些。
直到殿内气氛压抑; 众人都忍不住腿上发抖时; 才淡淡道:“下去各自领罚; 山风去监督。”
听到山风大人监督,宫人门忍不住白了脸色,看向暗卫。
他是陛下亲卫之一; 为人手段狠辣; 最擅长折磨人,通常在他手下领过罚的,都活不过三月。
但即使害怕的发抖,在陛下面前,他们此刻也不敢求饶。
只有外面的人会被陛下清隽表象迷惑,内侍的人谁不知道,当今天子的心; 比太后还要狠。
前来通报的太监咬了咬牙,率先跪地出去领罚。
那些地上的宫人们也都陆续跟着离开,殿内只剩了傅今明一个人。他眸光顿了顿,这才慢慢打开暗格。
墙上裂缝开了又合住; 刚才还站在那里的人瞬间没有了踪影。
蜡烛已经有些燃尽,傅今明伸手点上后查探了一番。卷宗还有一些秘帛都没有被翻过,暗格里东西整整齐齐在原位放着,看着进来的那人像只是无意中闯入的而已。
他指尖顿了顿,放下东西又往里面走了些,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墙上的画还好端端的挂着,傅今明眸光微顿,打开抽屉,就看见了前面摆放整齐的几张画卷。
看着和往常一样,只是松了的带子却显示着这几张画有人打开过了。
这些都是被人重新摆放的。
他慢慢闭上眼,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心口生了股戾气。因为他知道,那个偷进暗格的人,看见了这些画,也看见了自己对太后的——/欲/念。
是的,/欲/念。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傅今明就对顾妤产生了这种为世人所不容的念想。这种念想和恨意夹杂在一起,叫他心中始终撕扯着。傅今明知道这种感情无法暴露,于是只能一日日隐藏着。
这些画亦是如此。
可如今,这些画却还是被人看见了。
这个认知叫他朗如青柏的面容上渐渐有些沉郁,若是有人这时看见,一定会胆寒不已。一向平和隐忍的陛下,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烛火微微晃动着,握在手中的画卷在昏暗的密室里被捏的作响,隐约有几分心惊。不知过了多久,傅今明睁开眼来。
那画卷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掉到了地上。
没有人知道傅今明此刻在想什么,直到有人敲响暗格时,他才回过神来。
知道是晚上来议事的大臣来了,他指尖顿了顿,敛下了眉眼。
“陛下?”有人在外面叫了声。
傅今明看了眼墙上的画,眸光暗了暗,在离开时,忽然伸手拿起了一旁烛台上的蜡烛。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么为了避免这件事传入太后耳中,也需要快些动手了。顾二小姐成婚送亲之时,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而这间密室,现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傅今明心中想着,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回头将蜡烛扔在了一旁的卷宗里。
干燥的书页很快被燃烧了起来,火势顺着箱子一路往内,愈加凶猛,傅今明站在门外看了很久,才关掉暗格,将书房内的蜡烛也扔到地上。
火光远远隔着院子也看的清楚,打扫的太监们看到后惊惶地睁大了眼睛,连忙扔了扫帚。
傅今明从书房出来,神色平静,看了眼院内人道:“书房不小心走水了,叫些人去扑灭。”
他说完就离开了,太监们连忙低头应是。
只是心底到底有些奇怪,这书房里的蜡烛之前都有检查过,怎么会突然走水?而且看陛下的面色,好像对今天的事,并不如何关心?
他心中想着,微微一惊,只觉得这里面必定有些不能叫人知道的事情,连忙敛下心神。
顾妤原本回寝殿沐浴后便躺在榻上看书。
她虽然不喜欢看书,但是无意中却在原主书架上发现了几本志怪杂谈,翻了几眼发现还挺有趣,就捧着看了起来。
殿内温度适宜,桌上还有冰好的水果,简直不要太舒爽。
要不是想到自己之后会被打倒,顾妤觉得这简直就是神仙日子。她捻了颗荔枝,一边和系统讨论着古代人对于动物成/精/的专业看法,一边被冰凉的果肉甜的心里弯了眼睛。
系统看着脑海里贪图享受的小天鹅一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像您这样,可是很难过雷劫的。”
顾妤想到自己当初化形飞升时被劈下来的惨样,抽了抽嘴角:“不,我就是要吃。我的鹅仙梦已经破碎了,难道还不能多吃点东西了吗?”
她想起自己被劈焦的身体就心疼。说起这个,顾妤直到现在都有些搞不懂,自己当初明明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还有二哈临走时留下的法器护身,怎么就飞升失败了呢。简直是她鹅生的奇耻大辱。
她愤愤地咬了口荔枝,似乎是要将它当做天雷。
系统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却没有解答顾妤的疑惑。他这时眸光略深了些,似乎有些别的意味。
看着顾妤这个样子,微微笑了笑:“一切还没有到最后,您又怎么知道,您的鹅仙梦破碎了呢?”
他像只是和顾妤随口聊天,顾妤也没有在意,刚想要接口说什么,就见阿细远远地从院子里过来了。
窗外人影由远及近,顾妤连忙坐起身,端正好姿态,摆出原主平时的样子。
系统看着她变脸,轻笑了声,像是在嘲笑她平时不注意,现在临时抱佛脚。顾妤心里做了个鬼脸,反驳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