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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系统给了她答案。
“白朗大概是想恐吓您。”
至于/恐/吓/的目的,大概也就知道他才知道了。系统若有所思地看着看着手机,没有再说话。
但顾妤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恐吓?
在表里不一的天鹅族群中,恐吓不过是吓唬对方的一种手段,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每天都有无数天鹅张着翅膀去追打另一只,看起来恐怖,但它的意义只是在于看哪一方更先被吓到,首先认输而已。
作为打了别人很多次的天鹅,顾妤很有心得。
因此在听到恐吓这个词时,瞬间就对白朗的行为做出了判断——他是在吓唬自己,等于,就算自己不听他的话,也不会有什么事。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还理白朗干什么。
这样想着,顾妤连最后一丝心虚也没有了,直接表现出更加高傲的反恐吓气势,准备吓退他:“你想发给谁可以直接发过去,不用特地来告诉我。”
她语气厌恶,又有些冷然的轻蔑。这样的反应在白朗心中渐渐变了一个味道,他以为顾妤是不屑于威胁,直到现在,她也依旧是高高在上的。
白朗垂着眼,似乎可以想到电话那头女人冰冷地毫无感情的双眼,心跳的不由更快了些,连呼吸都有些粗重。
“阿妤,我……”他低低念了声顾妤的名字,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被滴的一声挂掉了。过了会儿后,才捂着眼睛沉沉笑起来。
怎么办,好像……更可爱了。
这样高傲到永远也不愿意低下头的人,好想更靠近一些啊。白朗愉悦地笑了笑,按下了转发键。
上次的话已经在祁应寒的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那么这次呢?
挂了电话的逻辑鬼才顾妤完全没有想到,祁应寒真的收到了录音。
第9章
祁应寒正在公司开会,秘书小心翼翼地报告着上一季度公司的运营状况,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期间,桌上的手机微微亮了亮也没人发现,直到半个小时过去后,祁应寒准备看时间,才发现屏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短信。
发短信的人用的是陌生号码,他皱眉看了眼,没有立刻点开。一直等到会议彻底开完,才再次拿起手机。
“祁总,您今早要新订的那款胸针已经联系商场了。”秘书临走前想起祁应寒早上来叮嘱的话,特意汇报了声。
天知道,当他听到连笑都很少的祁总要预定女士胸针的时候,有多惊讶。但即使好奇,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敢多问,只得下去准备。
只是心里隐隐有些猜测,这个胸针,应该是给祁总的未婚妻的吧?
一直听说祁总有个未婚妻,本来以为是关系不好才没有带到公司来,现在看来,哪里是关系不好,分明是喜欢的不行才对。
要不然祁总也不会特意交代。秘书心里想着,小心地看向祁应寒。
气质冷峻的男人闻言眉头松了些,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听到这句话,秘书松了口气,心里觉得自己果然猜对了,在弯腰离开时不忘带上了门。
空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祁应寒一个,在秘书离开后,他才将目光放回到手机上。那个陌生的号码让他隐隐有些压抑。
这对祁应寒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只是一个没有点开的短信而已,又能有什么呢。他这样想着,又过了很久后才终于点开了屏幕。
那个人发来的是一条语音消息。
祁应寒皱了皱眉,伸手点开,却在下一秒顿住了。
“阿妤。”似乎有人叫了声。
那是一段录音,听着声音好像是在酒吧,祁应寒记得,顾妤之前是挺喜欢去酒吧的,不过这一个月很少去了而已。
在听见声音的一瞬间,祁应寒其实很想按暂停键,但莫名的原因还是让他停了下来。他面色平静,听着录音里那道喝醉了的女声冷声道:
“什么未婚夫?我一点也不喜欢祁应寒,和他订婚也只是为了顾家而已,要不是为了顾家,我怎么会忍受……”
顾妤很少说这么多的话,可那确实是她的声音。在这个录音响起时,祁应寒其实是有一瞬间惊诧的,可随即,那丝惊诧就被后面的话所掩盖。录音里的声音还在继续,那熟悉到独一无二的清冷语气,叫祁应寒想要告诉自己是假的都做不到。
这或许就是顾妤心中所想的,她对于嫁给他这件事真正的情绪。
他心中隐隐有了结论,一时间竟然难以相信。
顾妤在今天早上叫他路上小心的时候,心底其实——厌恶着他。
祁应慢慢闭上眼想象着录音那头顾妤开口说这段话的模样。是一贯的眼神冷漠,高傲又不屑地和对着那些她不喜欢的人时一模一样。
一分钟的录音很短。
他静静的听着那段录音到最后,心中竟然出奇的平静。
连祁应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平静。
或许是早就想到了。
从白朗说顾妤不爱他时,他就已经有了这种预感,只是没想到真相会这么快以这种方式被揭穿。
因为手机系统的自动循环,那录音被放了一遍又一遍。祁应寒表情不变的听着,除了握着钢/笔/的手上有了血痕,竟然再看不出其他。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那些曾经闪过的深冷情绪。
不喜欢自己,那喜欢谁,阿妤?他在心底问着,却已经有了答案。
她其实,谁都不能喜欢。
毕竟,即使是厌恶,他也不会放手。
祁应寒眼神深沉,过了很久才恢复了往常冷峻的模样,只是心底却慢慢沉了下来。只要等一个契机,就会冲破枷/锁/。
祁应寒知道,自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冰冷的钢笔刺激着伤口,他想起下午的约会,眉眼微沉:“阿妤,你可要乖一点啊。”
顾妤并不知道祁应寒身上发生的变化,她在挂断了电话后就走进了餐厅里。因为两次间隔时间并不长,而顾妤样貌又格外出众,因此经理一眼就认出这是上次和未婚夫一起来的那位小姐,于是连忙迎上去。
“您好,是订位子吗?”
他以为顾妤一个人先来是来预定座位的,结果却看见漂亮的女人皱了皱眉:“我来找人。”她说到这儿又停了下来,突然想起霍逞并没有说具体位置,刚准备想着要不先订一个地方先坐着,就听见耳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用了,我们是一起的。”
霍逞的声音带着些笑意,向餐厅经理点了点头,经理见状立马道了声歉。
“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已经定好座位了。”
他笑着带路,只是心底却有些疑惑,上次来的时候,那位漂亮的小姐未婚夫不是一个姓祁的先生吗?
怎么这次和另一个来了?难道他们搞错了,其实当时坐在对面的两人才是情侣?
那经理这样想着,看向两人的目光隐隐有些奇怪。
座位还在上次的地方,顾妤刚准备坐下,就见绅士风度的霍逞帮她拉开了座椅,看见这一幕,经理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再开口时就已经换了称呼:“您好,霍先生和夫人需要点什么呢?”
“夫人”这个称呼叫顾妤皱了皱眉,就连霍逞也没想到这个经理会这么误会。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听到有人这样称呼他和顾妤时,霍逞心底竟然升起一股隐秘又/禁/忌/的满足感。
好像顾妤真的是他的一样。
经理不知道两人想法,在说完后就微笑地等着,顾妤忍不住想要告诉他他眼神不太好,结果刚准备开口,就听系统道:“您何必和这些人计较呢。”
他声音带着笑意,顾妤莫名觉得他好像是在嘲讽自己那声夫人。心里抽了抽嘴角,面上表情不由更冷了下来,最终却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提醒了一句:“你误会了。”
她说完后才拿起菜单,霍逞没有看清她那一瞬间的神情,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顾妤纤长的脖颈微微低俯着,长睫下神情冷漠的惊人。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中顿了顿,喉/间微微有些发痒。
随口点了几个甜品,顾妤就把菜单递了过去,直到经理转身离开后,才冷淡的看向对面的霍逞。
“我是过来拿胸针的。”
做高岭之花就是这点爽,想要什么直接开口就是。顾妤不想和男主再共处一室了,于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反正上次她扇了霍逞耳光,两人关系能好了才有鬼,自己在他心里估计也就是一个几章弄死的小炮灰而已,顾妤很有自知之明,也不准备刷什么存在感。
靠近窗户的位置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下颌微抬着,总是冰冷的语气中连丝多余的情绪也听不出。
霍逞沉隽的眸光微微闪了闪,突然道:“嫂子好像很厌恶我。”
出乎意料的问题突然被问出来,这还是霍逞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说话。顾妤本来正喝着水,听见他的话反应过来差点被呛到,索性她向来面无表情,压下诧异后也看不出来什么。
“系统,他这是什么意思?”顾妤皱了皱眉,心里不太确定男主是不是现在准备趁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算那次扇耳光的账。
她心里慌的一批,觉得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自己可能就回不去了。
于是斟酌了很久后,才冷淡道:“你想多了,我对所有人都一样。”
我不讨厌你这总行了吧?
顾妤想着自己的回答,总不会再得罪男主吧。
谁知道就是这句话却让霍逞慢慢皱起了眉。
她的意思是:没有什么厌恶不厌恶的,他也不过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而已。这个认知叫霍逞眯起了眼。
在来到这个餐厅之前,他一直想要弄清楚自己对于顾妤是什么感觉,他做好了克制这种被/欲/望支配的感情的准备。
甚至,他觉得顾妤厌恶他也好,这样他们彼此都有退路。
他想了很多,可顾妤却对他说:所有人都一样。
没有厌恶,没有轻蔑,只有高傲的冷漠,所有人在她眼中都是一样的——无关紧要。
霍逞终于从她平静的目光中读出了这个意思,却忽然有些想笑。
因为他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准备都是笑话。他可以克制自己,可以告诉自己顾妤是他的嫂子,可以将这种感情压下去,继续做那个谈笑风生的霍逞。可他不能接受,在顾妤眼中,自己什么都不是。
在听到这句话时,他就已经有了软肋。
他最不能容忍的是,她眼中没有一丝一毫自己的影子。这种/欲/望将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克制撕的粉碎,霍逞却慢慢勾起了唇角。
他忽然明白,那时一心纠结想要弄清楚这种感情的自己有多蠢。
/欲/望也好,执念也好,都只是在那人能看见他的基础上。
可现在,顾妤眼中并没有自己。
这样想着,霍逞拿出了那个胸针,他手上青筋微微起伏,再抬起眼时,面上却毫无异色:“嫂子,胸针可以给你。”
“但是这毕竟是我弄掉的。”他眸光清峻,在顾妤不解的目光中含笑道:“为了表示歉意,我想亲手再”
“——替你戴上”。
第10章
他刚才说什么?
在听见霍逞的话后,顾妤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就连系统也完全没想到。
坐在对面的青年眉眼清隽,甚至连眼神也没有变。他唇角淡淡勾着,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不应该的话一样。
可就是这个神情,叫顾妤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