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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昌府某中等寺院的后山上
正月中旬,地寒地冻,放眼望去,落叶乔木光秃秃一片,常青树的绿叶,让小山显得不那么萧索枯竭,一小片梅林正是花期,淡红淡红的,衬着金黄的花蕊,一簇簇的花朵正在寒风中摇曳,散发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有梅林俟,有美人焉!
小梅林前正站着一对俊男美女。只见那男人俊美绝伦,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的耀眼黑眸,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让人心动。一身月白锦袍更衬托出挺拔的身材,站立的姿势如军人般俊秀硬朗,一看就是习了多年武。淡雅如晕的夕阳下,不知何处,清风吹过,垂在后背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他正浅浅的看向身边之人。
身边的美人,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色长锦衣,长锦衣上深棕色丝线勾出奇巧遒劲的枝干,梅花一朵朵在枝干怒放,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同色宽腰带围在细腰上,显得身段窈窕动人,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流苏髻上插着一根同样乳白色的玉簪子,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大杏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
“天色不早,早些回去吧!”
“子淳——”
“真得不早了!”
“好没意思,人家巴巴的赶来看你,倒是被你赶!”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陈朝五公主嫡长女罗奕琳调皮一笑,“知道了,就你正经,郡主晚回去,还有人敢置喙?”
夏子淳笑了笑,眼睛正如小黑丫曾经想象的那样,如弯月一样好看迷人,“回去吧!”
“好吧,被人赶成这样,不回去也不成呀!”
夏子淳低头一笑,‘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仅仅指女人,同样适用于漂亮的男人。
罗郡主双眼都看直了,要不是繁文缛节,要不是怕吓跑了心仪的男人,罗郡主铁定要上去啃一口,她压了压驿动的心,不急,不急,母亲最迟今年年中就会让人提亲,等大婚后,想咋样就咋样!
小山密林深处,黑影绰绰,幽光暗闪!
庆昌府某中等寺院庙会上
童玉锦继续往前走,后面卖完货的卢氏夫妻跟了上来。
“卖完了?”
卢氏高兴的点点头,“嗯!”
“那我们回去吧!”
“好咧!”
卢阿七挑着空箩筐跟在边上,咧嘴乐着,心里正想着晚上回去做多少个木簪,不防被一个女人上来就啪了两巴掌,没等童玉锦和卢氏反应过来,啪打人的妇人一手抓着卢阿七,一边就嚎啕大哭起来,“死冤家,沾了奴家的身子你就跑了,终于让奴家抓住了,相公,相公,就是此人,你快来为奴家作主呀!”
卢阿七的空箩筐被赶上来的男人抓扔掉了。
卢阿七突然之间,被这一对男女搞得愣在哪里,慌乱不知所措。
童玉锦快速拉开卢氏,把她往身后护了护,作为曾经的律师,如何不知出现什么状况了,一场活生生的美人局竟然出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何为美人局?利用女人讹诈钱财的方法,宋代叫‘美人局’,明代叫‘扎火囤’,清代叫‘仙人跳’。不管何种叫法,就是利用女性作诱饵,借奸污为名,要挟对方,讹干对方的钱财。
庙会时人何其多,看到有热闹,谁不看新鲜,特别又是在娱乐极度缺乏的古代,只几息功夫,里三层外三层人都盯着哭闹的妇人和卢阿七。
童玉锦冷笑,这是看准了卢阿七衣着不错又有点像农村来的人,觉得好讹才上手的,看来盯了有一会儿,转头找卢宝柱。
卢宝柱正小跑着挤进人群,走到童玉锦身边内疚的说道:“小锦,我……”
“不是你的错,无心有对有心,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不过你记住,这是市井之中无赖之人惯用的讹人手段,以后当心!”
“那现在怎么办?”
“我教人打人的方法会用吗?”
卢宝柱紧张不安的点了点头。
“把这个男人往死里打!”
“小锦?”
“没事,听我的!”
“哦!”卢宝柱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就扑上刚才摔箩筐的男人,下手之狠,让围观的人惊得尖叫起来。
在卢宝柱拳打脚踢之下,摔箩筐的男人根本无力还手,瞬间七窍流血,痛得直在地上打滚。
钳着卢阿七的女人吓得瞬间松了手,惊呃的看向童玉锦,她刚才留意到了,是这个娃让下手打人的。
童玉锦见她看过来,微抬额,“失手了吧,这位大嫂,有帮手吗,把他们叫过来!”
“我……你……”妇人眼珠子一转,瞬间坐到地上撒泼打滚,“没天理呀,沾了奴家的身子,还打人,老天爷啊,快用雷劈些这些人吧!”
第72章 看剌 突围
围观人看了看哭闹的妇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同情心犯滥,纷纷指责卢宝柱、童玉锦。
童玉锦冷哼一声,“表哥,让这个女人闭嘴!”
卢宝柱停止打男人,扯了一把短褐,两把柴刀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
众人惊得捂住了嘴,一起惊呃的看向童玉锦,好生残暴的黑小子。
瘫在地上的妇人瞬间吓得不敢吼了。
童玉锦见她不哭了,对众人说道,“首先,我要告诉大家,在此刻之前,我们从不认识这两人!”
“怎么可能?”
“就是……”
“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比如眼前这两人,他们玩了一出美人局,美人局,有人听过吗?”
瘫在地上的妇人迅速低了头,掩饰性的用衣袖抹眼。
“我听过,天啊,真有这种事啊!”
“我也听过,想不到美人局竟是这样的!”
……
“知道我为何让我哥哥下死手打嘛,不杀一敬佰,这两人能停下他们的恶行?”
“可……”
童玉锦冷然说道:“律法有云,遇人恶人讹人行凶,可正当防卫……”
“想不到黑小子居然懂律法,这年头,懂律法的人可不多!”
“是啊,真想不到!”
童玉锦冷哼一声:“我情愿涉法,也不会让这等恶人得逞,有哪个好心人帮我们报案?”
“不要报了,我是庙会管带!”人群中一个捕快样的人回道。
童玉锦拱手作揖:“差官大人……”
捕快挥了一下手:“我看到了!”
“差官大人,我相信这两人必定有案底,还请差官大人看在我们正当防卫的份上……”
差官大人看了看卢宝柱腰间的柴刀,又看了看被打得动弹不得的中年男人,眯眼权衡了一、二后说道,“以后莫来此处庙会!”
童玉锦听到这话内心一喜,连忙道:“多谢差官大人!”
童玉锦明白自己的狠劲不仅吓住了恶人、围观之人,更让衙役不想沾惹,这就是低层社会的生存法则,谁狠谁就能生存下去,软弱无能,可能这次幸运不遇到事,那么下次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己决会不让童、卢两家人成为复杂市井生活的牺牲品。
童玉锦朝管带行了一礼,领着卢阿七等人出了众人的视线。
卢阿七一直走到半路才想起自己的箩筐没拿,“小锦……箩筐……”
童玉锦笑笑,“吓坏了吧!”
卢阿七添了添嘴唇,“小锦,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自己动手做点买卖赚钱不是更好吗?”
童玉锦叹口气,“姑夫,没那么简单,如果人人都像你想得这样,这世道早就大同了!”
“大同?”
今天只有卢氏夫妇和卢宝柱跟出来,童玉锦想了想,等晚上回到船上,自己跟他们普及一下以后可能会遇到的各种骗局吧!
正月暮晚,地面上慢慢起来一层薄薄的霜花,四周一股股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因为突发事件,大家心里都不好受,都沉默的赶着路。
不知不觉中,诚嘉十一年的第一场春雪飘落下来,灰蒙蒙的天空因为雪色好像渐渐明朗起来,天与地完全融合在一起。
童玉锦等人带了毛毡帽子,毛皮来自耿家村,她把帽沿撑开了点,这样雪就不会落到眼睛里迷了眼看不到路。
童、卢两家的船停靠的地方离寺庙有点远,路也有点僻。突然,路边的山林中,一群寒鸦扑楞楞的直向云宵冲去,声音叫得非常嘁惨。
童玉锦立刻停止向前,“赶紧爬到树上躲起来!”
都是农村人,谁还不会爬树,几个人找了稍靠里面的一棵常绿乔木哧溜哧溜爬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一群打斗之人,从树林里打到树林外面。
被截杀之人,童玉锦认识,那个扔了她就走的王八蛋贵公子,就是人们口中所谓的夏小候爷、正五品观察使夏琰。
童玉锦看了一会儿,眉头直皱,明白了,这场暗杀是冲着淮盐案而来的。诚嘉帝让一个乳臭未干、没什么阅历的贵公子办这起淮盐案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何不派一个资历老道的官员来办此案?
……
童玉锦从自己的职业、阅历分析了诚嘉帝的意图,想到最后,发现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才吃了几天饱饭,真是闲得慌,于是聚精会神的看不远处的截杀。
作为现代人,童玉锦有正义感,懂得量力而行付出自己的正义感,几乎没有直面过生死,除了脑子一热,为六个小朋友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童玉锦对眼前这一场涉及到权谋的截杀除了本能的避开,还是避开,这可不是一般的江湖恩怨或是情仇,这是真正的权力、利益角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所谓的‘是’与‘非’,‘好’与‘歹’!
听着冷冰器发出来的撞击声,看着夏琰跟他两个手下人处在上风,童玉锦觉得嘉诚帝还是有些眼光的,还真看不出,财阀大族出来,二十岁不到的贵公子还真有几手,看来一个权门贵胄存立于世,一代一代传承下来也不是没有真本事的。
三对六,比约下来,就是1比2,厮杀很血腥,童玉锦看了看姑夫家人,都不敢看,她也抬眼看向天空。
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积雪慢慢变得厚起来,天地万物仿佛都罩在一层厚厚的羽绒被下似的。
就知童玉锦看得麻木不仁想闭上眼休息一会儿时,夏王八和他的两个手下,开始绝地反击。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童玉锦能拍手称好。
六个蒙面黑衣人被击毙三个,另三个相视一眼,开始往密林深处逃窜,如果按童玉锦的思维,逃了就逃了呗,赶紧回家该干嘛干嘛去,可是夏王八跟他的侍卫追了过去。
童玉锦等了一会儿,发现人没有出来,挥了挥手,让卢阿七等人赶紧下树回家。
卢氏夫妇不知是吓得还是冷的,两人打着颤相互扶着跌跌撞撞的跟在她后面。
童玉锦深叹一口气,赶紧找个地方定居下来吧,这样就不会遇到这些糟心事了。
等童玉锦回到船上时,夜已经很深了,赶紧吃了热汤热饭,整个身子才暖和起来。
“小锦,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这么晚回来?”童玉绣担心的问道。
第73章 公子 小黑丫
童玉锦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