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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明是不想见到他的,原来她不想见到他啊……他还紧赶慢赶,非要赶回来。
封策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扫过苏尧的脸,一字一句,如同质问,“因为和太子订了婚,所以,连见我一面都不愿了……是么,阿瑶?”
苏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痛封策的语气,已经当她是得鱼忘筌,负了他,可事实明明不是那样的。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苏尧蹙着眉耐心地解释,只是不知道他能听进去多少。
封策只固执地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苏尧的解释完全没有听见,只叹息一声,缥缈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你还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苏尧没明白这人没头没脑的话。
“依你的性子,若是你不肯答应,便是苏相,又能如何呢……”封策自顾自地长叹一声,狭长的狐狸眼里写满了失望。
苏尧想,也许这是这双狐狸眼少有的直白时刻吧,只是不知道,过了这一夜,当这双眼睛再次看向她的时候,是不是还会如今夜一般,一眼便可以望见心底。
他是在怪她……没有抗争到底啊……
所以说,这个摄政王世子和苏瑶,其实是两情相悦,早就私定了终生么?
苏尧觉得事情可能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简单,可封策实在是误会了苏瑶,那个姑娘,可是为了拒婚搭上了自己的命啊。
“不是这样的,世子误会了,她……呃,我没有答应,我从来就没答应过!”苏尧辩解道。
她说得是实话,苏瑶从来没有妥协,即便是在宗祠跪了一夜,直到死去,她也没有妥协。她苏尧更没有答应,这婚约完全是强行塞给她的……
只不过,平心而论,无论是太子还是摄政王世子,她都不想嫁罢了……这两个人,在她心里,并没有什么质的分别,两个陌生人而已。
那人眸光一闪,叫苏尧有些胆颤心惊,生怕他是捉住了她方才的一时口误,再无端地节外生枝,连忙补了一句,“你可知道,爹爹叫我在宗祠跪了整整一夜……”
“你叫我世子?”封策眼神一凛,渐渐冰冷起来,“你从不叫我世子。”
言多必失么,苏尧心一沉,在一起长大的封策面前,她的伪装果然还是不堪一击。
苏尧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如今我与东宫已有婚约,往后还是……”
“已有婚约又如何?”封策的眼神越来越冷,叫苏尧如针芒在背,忍不住去猜这个人脑袋里的疯狂想法,“他虽为太子,却不过是徒有虚名,若是想些办法,总是能将你夺回来。这天下,还是我摄政王府说了算。”
苏尧撇开头,垂下眼睫。
夺回来?说得轻松……就算真的夺回来了又如何,她是苏尧,不是苏瑶,和他两情相悦的姑娘,已经不在了。
既然他用情如此,为何不早点回来……
苏尧没有再看封策的眼睛,轻声道,“平溪一别,如今的苏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苏瑶了。”
世子你,还是莫要一厢情愿了。
封策不再说话,只一味地用那双狭长眼眸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好看看这副躯壳里,究竟还是不是他的阿瑶。
半晌,封策终于收回了目光,一个转身翻窗而出,并无一丝留恋。
“阿瑶,你记住,我绝不会就这样放手。”
空旷的屋子里只留下这样冷冰冰的一句话,仿佛誓言。
苏尧站在黑暗里没有动。
封策还是顺着来时的路离开了,依然没有惊动相府的守卫,也没有惊动门外的锦鸢。仿佛一切都和灯熄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苏尧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想要的那种清净安生的日子恐怕不会有了,太子还是摄政王世子,她终究还是要有所选择。
选择封策胜算也许会更大,可前路迷茫,苏尧不知道未来会遇见何等坎坷。封策爱的是残留在苏尧身上的幻影,她想日后离开,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何况封策对苏瑶这样了解,她一不小心便要露出破绽,若是引得封策怀疑,恐怕是百口莫辩。
这个人还想要为自己的爱情努力争取一番,却不知道,他永远都找不到他的阿瑶了,他的阿瑶早死了。
苏尧捋着床边坐下来,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是为这对天人永隔的恋人而扼腕,还是为未卜的前途担忧。
从心底密密麻麻蔓延出来的痛感如海浪般席卷而来,叫苏尧忍不住抬手按住了胸口。
这是苏瑶的身体,苏瑶她,是在为自己难过么……
脑海里不适时地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声,那么耳熟,那么绝望,那道声音声嘶力竭地叫着她的名字,痛彻心扉。
“阿尧!”
“阿尧!”
是谁……在叫她啊……
这个声音,是在叫苏瑶,还是在叫她啊……
这个记忆,是残留在苏瑶体内的唯一一点情绪,还是,原本就属于苏尧的……
苏尧仰面在柔软宽大的榻上躺下来,捂住了自己的头,蜷缩成一团。
醒过来这么久了,她竟然才注意到一件一直忽略的事情——
她究竟为什么会穿越而来……
醒来后,褪去自己竟然穿越了这个震惊的情绪,她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自己在现代的父母,记得毕业的学校,甚至记得生活里的一点一滴,记得还没追完的剧。
只是,她却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为什么会穿越?
记忆里缺失了一块,苏尧寻找不到缘由,只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记了。
什么被忘记了……
到底是什么被忘记了……
☆、第8章 风寒
锦鸢觉着自家小姐有些放肆了,这都日上三竿了,也没听见屋里有什么响动,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锦鸢终于还是一咬牙推开门走了进去。
虽然苏尧被无端扰了清梦的时候常常不会露出好脸色,可若是晚了去崇文馆的时间,免不了要被老爷苛责。
没想到叫了几声也不见答应,锦鸢伸手在苏尧额头上一探,竟然热得烫手。
锦鸢吓了一跳,连忙扭身去禀告了苏夫人,唤了府医来。
苏尧这时候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恍恍惚惚间知道苏夫人来了,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只觉得头沉得要命,一个不稳便又摔回床上去了。
苏夫人连忙将她按住,柔声道,“你不要起来了,躺着好好歇息,今日便不去崇文馆了。”
苏尧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这个迷迷糊糊的状态,去了还不知道要露出多少破绽。
这边她合计着,那边苏夫人也不闲着,叹气道,“你才刚好些,怎么又感了风寒。这小厨房每天熬着药膳,也不见好,真是要担心死为娘了。”
苏尧皱皱鼻子“嗯”了一声。
风寒,放在现代,也就是几盒感冒药的事,还能耽误了正经事么。只可惜这个雁朝找不出感冒药来,只能硬着头皮一碗接着一碗的喝汤药。
这些天喝得她都快吐了,刚觉得好些,这又重感了。
苏尧觉得穿越过来就变成了小药罐,时时泡在汤药里。
苏夫人在苏尧屋里坐了片刻,等到苏序下了朝,也就走了,苏序还是没来看她。
不过苏尧也无所谓,苏瑶的命都折在苏序手上,想来这么个狠心的爹爹也难搞好关系,她也不给自己找麻烦了。
兴许她少到苏序眼前晃,还能叫他延年益寿,少生些气。
倒是苏璎,听说了信儿就跑来了,赖在苏尧床边不走,直说不怕被过了风寒,只想陪陪姐姐,到了午膳时间也没吃饭,坐在床边给苏尧解闷。
苏尧挺感动,她原以为这样高门大户家的女儿都是面和心不和的,可是苏璎却是真的愿意同她亲近,也全心的依赖她。
也许这和她们是同父同母的姐妹有关系吧。
苏家是书香传世的大家,绝对不会允许庶子庶女出现,除了续弦,几位老爷也都只娶了一房正室,并无姨娘。
听说这是祖训,这么多代传下来,倒是没人打破。
苏尧想,苏家的祖训大概真的是分量极重的,不然那时候苏序为什么要罚苏瑶在那么个阴冷潮湿的地方反省呢。
她鼻子喉咙都不太舒服,时不时地淌眼泪,梨花带雨的,看起来倒是可怜极了。
苏璎拉着她的手目光担忧,直到房里没有了别人,才期期艾艾地说道,“早知道姐姐你这么往心里去,昨天阿璎就不该多嘴的……”
呃……这丫头以为自己情伤么……她哪里知道昨天夜里封策已经来过一回,是她伤了人家心呢……
苏尧赶忙摇摇头,澄清道,“阿璎你想多了,这和……世……和那人没关系。”
话说回来,苏尧忽然想起,自己兴许是该随着苏璎一起叫封策“封哥哥”吧,昨天她叫什么来着,世子,她真是糊涂了……
苏璎也不信,只拉着苏尧的手安慰道,“其实太子也很好的,你看他,竟然亲自去求陛下赐婚,他一定很喜欢姐姐,姐姐嫁过去就是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是要母仪天下的……”
苏尧抬手捂住苏璎的嘴,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有些话,知道就好,终究还是不便说出来。
再说,她才不想一辈子和一个不爱的人绑在高墙黛瓦的皇宫,那么个金碧辉煌的鸟笼子里。试试看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人生总有第二个选择。
她只能保证苏家这一时太平,却没义务保证苏家一世的荣华。毕竟,她只是苏尧而已。
话正说到这,锦鸢忽然面色凝重地进来了。
苏尧扬扬手,便听见锦鸢道,“太子殿下来了,正和老爷在厅里坐着呢。听说小姐病了,执意……执意要来看看小姐。二小姐……”
苏璎一听,立刻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裙,道,“既然殿下来了,我不便见他,就先走了。姐姐……还是还好和殿下相处着,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惹恼了殿下。”
苏尧点点头,这个妹妹,终究是一心为她的,“我自有分寸。”
锦鸢又看了躺在床上的苏尧一眼,将苏璎请出了房间。
这个太子殿下倒是真的很中意自家小姐呢,估计是从崇文馆知道小姐病了,竟然亲自带着药便来相府了。
方才夫人顾忌着不想叫太子殿下进小姐闺房,太子殿下那一个眼神和态度,叫一个霸气。夫人最后不还是妥协了么。
都说太子殿下手里没有实权,是个空架子,可锦鸢觉着太子殿下和小姐在一块挺好的,是不是空架子,他不都是太子么。
听说那药已经送进厨房煎去了。
锦鸢在心中将叶霖赞许一番,苏尧在床上却要愁死了。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到,她原本还以为今天能躲开太子,没想到人家自己找上门来了。
苏尧觉得最近有点不顺,想避开的人一个也没避开,接二连三的面对陌生人叫她实在有些心力交瘁。
胡思乱想间,那人已经被锦鸢引着进了房门,依旧是紫衣翩跹,玉簪束发,眉眼如画,隔世清冷。
苏尧试图坐起身来,再翻身下床,好歹行个礼,只可惜一起身,眼泪“哗”地就淌下来了。
苏尧眼看着那人眉头一紧,片刻已经到了近前,抬手拿过一张手帕自然地给她擦拭起来。
苏尧吓得往后一躲。
就别提男女授受不亲这事太子又忘到到脑后去了,单说太子殿下拿这么金贵的手给她擦眼泪,她都怕折寿。
“怎么?”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