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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道:“快吃吧,今天发挥还算正常。”
叶霖也不说话,一面慢慢吃着粥,一面神色温柔地看着苏尧,直看到她实在脸上挂不住,放下手中的蓝天玉碗,质问道:“干嘛这样看着我?觉得娶了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宝贝是不是?”
叶霖不置可否,岔开话题,“这是什么粥?你从前未曾给我做过。”
苏尧也没多想,只道:“百合绿豆糯米粥,清热祛火,最适合天干物燥的秋天了。”好不好吃这人倒是给句话,只这么温柔似水的将她望着,搞得苏尧甚至以为这不是粥,是催/情的药剂了。
那人只垂头低低地笑,百年好合么,他自然是吃出了食材,只不过想要听她多说几句话罢了。
苏尧见这人又有些犯魔障,当机立断将他拉过去按倒在软榻上,抵住这人的肩膀,道:“这些天睡眠不佳,等我给你揉揉脑袋,什么也别想,好好睡上一觉,其他事等明天再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叶霖被她按着,也不挣扎,竟是有些羞怯地“嗯”了一声,垂着眼睫一副任她蹂/躏的顺从姿态。苏尧抽抽嘴角,这人真是好样的,最为擅长在她面前扮猪吃老虎,也不理会他赤/裸/裸的勾/引,只叫那人枕在自己腿上,按部就班地给他按摩起头来。
不多时,便听见那人唇边逸出一声叹息,大约是真的放松下来了,声音也有些慵懒,“阿尧,你快过生辰了。”
嗯?
苏尧手上的动作慢了慢,掐指一算,还真是,她都没当做一回事,没想到叶霖竟然知道并记得。生辰这种事,不过也罢,过了就又长了一岁,也没什么好的。苏瑶和苏尧恰好是同一日的生日,也是巧合中的巧合,她倒是能借着苏瑶办一个风光的生辰宴。
叶霖见她反应如此平淡,便知道她没理会自己的意思,只得提醒道:“过了生辰,你便及笄了。”
苏尧:……
原来她现在还没及笄哦……
那时候徐慎言说苏瑶活不过及笄,她还担心过,没想到生辰眨眼间就到了,她现在又没什么大碍,也就将心里悬而未决的石头放了下来,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事,便问出来:“阿霖,你该不会是为了准备我的生辰,才这样早出晚归的忙碌吧?!”
这还真像是叶霖能干出来的事。叶霖是一个皇帝啊,这些无益于江山社稷的琐碎事情推给旁人去做便好,她本也不会将这些虚事放在心上。对苏尧来说,眼前这个人的一颗真心,比什么华而不实的形式都要重要。
叶霖点点头。他自然只是在忙苏尧的生辰一事,这样的事还不能劳烦他花费这么多天,自然也还另有其他事情。
摄政王府最近实在太过平静,叫他心中生疑,命崔述调查一番,果然查出摄政王府的暗中异动,像是在招兵买马前往各地招募高手,看起来要有大的动作。兴许是破釜沉舟,奋力一搏,要同他你死我活的决战一场了。
叶霖时时关注着摄政王府的异动,默默做着准备。他知道封策和他一样,他在摄政王府里混进了影卫的同时,封策也在宫里安插了不少眼线棋子,这些天不但忙着摄政王府的动作,还在彻查宫里及重要官员家中的棋子,这才劳心费力。要知道棋子安插容易,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却是个大难事。稍有不慎便是打草惊蛇,错失铲除摄政王府的良机。
可这些事情他不想现在就告诉苏尧,若是告诉了她,苏尧必定会将这事放在心上。他不想苏尧为他担心。他的苏尧只要好好地在他身边,翻翻话本,出出主意。他不要她同前世一样,卷进他同封策的斗争里去。
可他却不知道,有些事越是逃避,便越找上门来。一件事一旦可能发生,就永远不能阻止它真的发生。苏尧说的没有错,两件事从来都是一件事,那人此番行动的主要目标,正是苏尧。
☆、第82章 骤变
苏尧独宠后宫,贵为一朝皇后,又是平溪苏氏的长房长女,排场自然不容小觑,生辰这日皇帝亲自在熙光殿里设宴,为皇后娘娘祝寿。群臣见叶霖如此,亦是各自唏嘘。
叶霖的用意其实也很明显,苏尧当初封后是一时情急,没能遵礼等到及笄这日,这生辰本应当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及笄礼,理应隆重非常,只因为苏尧先嫁了人,这才将及笄礼直接忽略了去。看高高的上座上并肩而坐的一对璧人,还真是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少年夫妻,眼中还不曾有旁的女人,也还说的过去。
苏尧却对底下吃吃喝喝的群臣的心思不甚在意,同远远坐在一旁的苏璎打了招呼,眉来眼去间朝另一旁的四殿下叶霁望望,果然看见那人端着酒杯蹙着眉,眼神专注完全没有从苏璎身上移开半分。
他是早早就从宫里搬了出去,开了府的,苏尧掐指算了算,过了年也就可以娶亲纳妾了,若是能同苏璎凑做了一对,倒是亲上加亲。
目光收回来一点,不期然对上一双阴冷的眸子,苏尧只觉得后背爬上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她也是有段时间不见封策,若不是今日宫宴,都要将这个人忘在脑后去了。这人比前次见时又瘦了许多,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轮廓越发清晰起来,狭长的狐狸眼里那仅有的一丝温存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寒意刺骨的阴冷,叫她心中没底。
那时候他欲行不轨,被她刺了一刀,想必也是对苏尧彻底的失望了。这些天她看了苏瑶的日记和那些往来信笺,才知道这两个人爱得小心翼翼爱得十分辛苦,才知道为何她一次又一次地伤他的心,封策却一次又一次地容忍。只可惜他这一世,运气不好。
被那寒意森森的目光刺痛了眼睛,苏尧有些走神,低头去夹面前的珍馐,就见一双玉箸忽然伸到了她的盘子里,拨开她的筷子,将其间一块精致糕点夹了去,泰然自若地放进了自己盘中。
底下关注着帝后二人的群臣凌乱起来。他们是眼睛花了吗?刚才他们看见了什么?尊贵的皇帝陛下伸手从皇后娘娘筷子底下抢走了一块糕点?
群臣低头去看自己的盘子,说好的都是一样的饭菜呢,皇帝陛下是有多馋,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来?!
苏尧也是一愣,却忽的记起第一次宫宴的时候,叶霖也是这样从她的盘子里夹走一块花生糕点,那时候她一门心思地觉着太子殿下病得不轻,还埋怨他拿自己当枪使,以为他是为了气封策。哪知道叶霖从未在意过封策,他只是在意她的感受。那时候她的爱人就已经在等她爱上自己,等的那么辛苦,那么卑微,等了那么久。
这一路走来,他到底等得有多辛苦。
思及彼时,不禁微微红了眼眶,思绪也从封策身上完全抽离开来,苏尧侧头去看面无殊色的叶霖,放在案下的一只手悄悄覆在那人手背上。
那人正侧身靠近她,低着声音耳语埋怨“不知今日的宴饮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准备的,竟将花生放入你盘中……”话说到一半忽然看见了苏尧微微湿润的眼睫,叶霖微挑了剑眉,轻笑一声道:“怎么了,抢你一块糕点,要哭起来了?”
苏尧被他打趣,情绪也微微收敛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堂堂一朝皇后忽然哭鼻子,她这一世英明可就毁了,因此只简明扼要地说道:“阿霖,叫你等了这么久,我很抱歉。”
那人微微一愣,很快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低声道:“忽然间说什么抱歉,你欠我良多,哪是一句抱歉就可以还清的。”
好不容易温情一回,这人却是蹬鼻子上脸,苏尧不怒反笑,哼了一声,嘟囔道:“你还想怎样!”
怎样?叶霖凑得更近些,声音只得苏尧一人听见,“喂饱这只饿狼。”
饿狼……“不说你是色中饿狼,都对不起你今日这一番作为!”……感情这人还记着这事,宴请百官的宫宴上,这人还真是不嫌羞。苏尧抬手推了那人一下,也不再理他,
红着脸低头去吃菜了。
有心的朝臣听不到上座那二人在说什么,只看见一阵亲昵耳语过后,皇后娘娘面色羞怯地推了皇帝陛下一把,看起来是恼羞成怒了。这两人的恩爱完全不似举案齐眉的客客气气,反而是寻常人家的亲昵自然,老臣们想起自己家中那个他们风雨同舟了一辈子的老伴,想起自己也是从这样的青年度过,竟是唏嘘不已,只叹时光荏苒,岁月不饶人。
都说家国天下,没有家的稳定何来天下太平,帝后之间如此恩爱,倒也叫他们心中对大雁的未来更多出一份信心。一个心中有爱后宫太平的皇帝,想必不会是个昏君。
一人之下的苏相看到此情此景倒是没有群臣那番感叹,只是望见当初生生被凑做一对的帝后如今能琴瑟和鸣情深意切,心中多出一分感慨罢了。想当初苏瑶以死相逼,喝下醉红尘的时候,也是没有料想到有一日,自己会同叶霖如此这般吧。
宴饮进行到一半,觥筹交错间从殿外袅袅走上一队红裙素纱的美人来,正是宫廷乐舞,将本就有些轻松的气氛推向了最顶点。
苏尧也十分放松,自顾吃着面前的精致小菜,也不理会一旁笑意盈盈的叶霖。
忽而乐声顷刻间变得杀伐起来,苏尧察觉出有些不对,抬眼就见那红衣蹁跹的一队美人里冲出一个人来,一柄锋利长剑直勾勾地朝上座的案几刺来。
苏尧以为那刺客是针对叶霖的,下意识地推开身侧的叶霖,却惊觉那人直直地冲着自己,根本没有丝毫偏倚。
凌厉的剑气伴着呼啸的风声席卷而来,苏尧来不及躲闪,忽的见面前闪出一个黑色人影来,手起刀落,竟是生生地将那红裙刺客的一只手砍落在地,反手一挑,便将那面纱挑落。
长剑“哐啷”一声掉落在汉白玉铺成的无瑕地面上,那人伏倒在地,一双美眸却仍直勾勾地盯着苏尧不放。
苏尧冷不防地被溅了一身的鲜血,只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伴着刘内侍慌慌张张尖细着嗓音的“护驾”声定睛一看,那伏在地上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美人不是别人,竟然正是许久未见的明玉阁主白樊素。
苏尧大吃了一惊,抬眼去看叶霖,那人却是正偏头朝一个方向望去,只一眼,便立刻收了回来,冷声道:“拖下去。”
话音未落,却是听见酒杯“啪”的一声直摔在地的声音,众人反应不及,就见从熙光殿的各个门外涌进大批灰衣云纹的覆甲勇士,将整个熙光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霖同群臣朝那酒杯碎裂处看去,竟正是封策,摄政王早已抱病多时,连早朝也不去上,今日的宫宴代表摄政王府来的也正是摄政王世子,此时他长身玉立于一侧,唇边却是泛起了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
灰衣云纹,摄政王府的标志。
封策此举,可是要逼宫造反啊!
整个熙光殿里忽然弥漫起一股异常紧张的气氛,白樊素还倒在地上,阿九执着剑挡在苏尧面前,被紧紧包围的熙光殿里血气肆意。封策在这时忽然开了口,依旧是到底的阴凉,“此时归顺我封策者,可保家室平安,官位照旧。”
冰凉的目光扫过众人的脸,封策勾起一个阴冷非常的笑容来,一字一顿,仿佛来自严酷地狱,“不归顺者,杀无赦。”
却是这时,自宫外熙熙攘攘响起一阵嘈杂的声响来,很快蔓延到了熙光殿外,大有闯进熙光殿的阵势。灰衣云纹的勇士霎时间便同护驾而来的御前卫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