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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殊揍他的愿望落空。
——
翌日。
沈聘睁开眼，又闭上眼，睡迷糊的脑袋慢慢的运转起来。
他伸手摸着身上的被子，又转头看看四周。
这是她的房间。
明殊吃完早饭回来，就见沈聘坐在床上傻笑，忍不住嘴角一抽：“起来了就赶紧滚回宫去。”
沈聘衣服乱糟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干过什么不要脸的事。
他从床上下来，伸手就抱住明殊。
“丞相大人，那个什么桓蓠你会解决的对吧？”
“……嗯。”朕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到时候现场发挥吧。
沈聘搂着明殊脖子要亲他。
“别亲我。”明殊有点虚，往后仰。
昨天晚上她琢磨一晚上，那药只能涂在唇上，估计是为了让自己不沾上，所以涂了一层蜜糖，难怪那么甜……
沈聘眨眼：“昨晚都被你亲没了，已经没有药效了。”
说完他还舔了舔唇：“你看。”
明殊：“……”
沈聘不要脸的往前凑：“我要今天晚上才能见到大人，亲一个嘛。”
“不要。”
“要嘛。”
“不！要！”
外面响起敲门声，沈聘搂着明殊不撒手，明殊只能配合的亲了亲，然后将他扔出窗外，镇定的去开门。
“大人。”沈聘趴在窗户上，明殊按着门栓，回头瞧他。
晨曦的光将他笼罩，她听见他的声音传过来：“我最喜欢你了。”
沈聘的脑袋消失在窗户，明殊拉开被人敲得砰砰的门。
景榆的手差点敲到明殊脑门上。
“大人，刚才属下好像听见说话声了？您和谁说话呢？”
“你听错了。”
“没有，我真的……”景榆见明殊那一脸认真，声音不免小下去：“那可能是属下听岔了。”
不会是大人在房间里面藏了什么人吧？
上次大人还可疑的问她，娶个女子的事来着……
她管不着大人的喜好，她只是一个下人，大人问她，她就说，大人不问，她也不能越矩。
“找我什么事？”
景榆赶紧压住乱飞的思绪：“这是今晚宫宴的衣服，属下刚拿回来，您试一下，看是否合适。”
明殊点点头：“沈聘……”
景榆疑惑。
“沈聘喜欢什么？”
“七殿下喜欢……”景榆想了想：“特别喜欢什么倒是不清楚，但是听闻七殿下喜欢收集奇珍异宝。大人是打算送七殿下东西吗？”
今天晚上的宫宴主角就是七殿下，景榆也没多想。
明殊在脑中过滤一遍府上有的东西，随意的应了一声，没说送，也没说不送。
“大人，您说那个桓蓠殿下，为什么要点名七殿下？”
“七殿下是好看，可他……”
“在别国眼中，沈聘那样的才是正常的选择。”凤麒国是女尊国，但是北越不是。
景榆：“……”
好像有道理。
——
因为有别国使团，之前举办宴会的宫殿，和现在举办的宫殿完全不能比。
能来参加这样的国宴，那也是经过千挑万选，长得丑都没资格站在这里。
“丞相。”
“丞相大人……”
“那就是丞相啊，听说她连侍君都没有呢。”
一些没见过明殊的男子围在一起对着明殊指指点点。
甚至有人上前：“丞相大人，我……”
“七殿下……”
门口此起彼伏的响起声音。
“七殿下万福。”
“七殿下……”
明殊往外面看去，沈聘依然华丽得能碾压全场所有人，他目不斜视从殿外进来，径直往明殊的方向走。
快要靠近的时候，他忽的一顿，冲和明殊说话的那个男子招手：“你过来。”
男子微微瞪大眼。
关于这位七殿下，家里可是千叮嘱万嘱咐，就算长得好看，也绝对不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会被人看不起的。
男子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入了这位殿下的眼，心中疑虑重重，硬着头皮走过去。
“七殿下万福。”
其余人的视线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但此时也都偷偷打量，想看看这位七殿下想干什么。
沈聘冲他笑了下，声音清婉：“我披风落在外面，你帮我去取一下吧。”
“是……是。”男子行个礼，一溜烟的跑出大殿。
众人：“……”
就这事？
还以为有什么好戏看。
沈聘暗中从明殊挑挑眉，示意她少和别的男子勾搭，他可都看着呢。
明殊心底好笑。
他没扑上来，已经很出乎意外。
不过……
他要是男儿身，他可能真的会扑上来。
整个大殿呈阶梯式，最上面是女皇，第二阶是皇子皇女，第三阶则是明殊这样的重臣，家眷都依次坐在后面。
沈聘的位置在上面一阶，本来他该一会儿再来，但是他想见明殊。
可是发现来了也没用。
又不能说话。
沈聘撑着下巴，盯着明殊的方向，他看上去是在发呆，这位公共场合一直这样，也没人觉得奇怪。
“七殿下，您的披风。”之前出去的那个男子拿着披风回来。
沈聘稍稍抬眼：“放下吧。”
“是。”
男子放下披风，哪里还记得之前和明殊搭讪的事，赶紧溜回自己的位置。
——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桓蓠和沈玉一起进来，虽然是和亲，但桓蓠在北越可是皇子，和凤麒的皇女一个地位。
明殊看着那个一身红裳，妖里妖气的男子坐到斜对面，正好在沈聘旁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明殊盯着桓蓠瞅好几眼。
总觉得这个桓蓠在躲着她……
会躲着她的……不会是洛宴那个傻叉吧？
*
桓（huan）
第1183章 奸雄当道（13）
听说最近端木书很不得宠，所以沈玉是带着皇贵君出席。
芍药依然是一身白如雪的衣裳，和下方桓蓠的红裳，倒是非常显眼。
沈玉先意味不明的看明殊一眼，虽然才发表开场演讲。
然后是桓蓠的使臣团发表演讲。
双方官方尬吹完成后，进入下一个环节。
“桓蓠殿下远道而来，朕先敬你一杯。”
沈玉敬酒，桓蓠起身，走到中间：“谢陛下。”
其余男子皆看着桓蓠，桓蓠形容颇为大胆，不像他们那么畏缩。
这就是北越国的男子。
就像凤麒的女子看不起别国的女子一样，别国的女子也看不惯凤麒的男子。
觉得他们被女人统治，还需要女人保护，简直就是丢男人的脸。
桓蓠虽然没表现出来，但他扫过众人的眼神，无疑会让其他男子觉得不舒服。
桓蓠在注视下，举杯一饮而尽。
沈玉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此次桓蓠殿下是为和亲而来，那朕……就将这个选择权交给桓蓠殿下，在场的诸位若是能入桓蓠殿下的眼，朕就做这个主。”
明殊眸子微微一眯。
桓蓠之前都指名点姓要沈聘，现在沈玉弄这么一出……
这是让沈聘没有拒绝的机会啊。
桓蓠果然看向沈聘，片刻后拱手弯腰：“那就请陛下做主，为我和七殿下做主。”
虽然听到过传闻，但此时亲耳听见，还是有不少大臣吃惊。
在场的世家不再少数，就算看不上这些世家，不是还有一个丞相，怎么就看上七殿下这个……
“北越国和我们不一样，桓蓠殿下喜欢七殿下也说得过去吧。”
“有道理……”
“北越国可不喜欢咱们这样的，七殿下那样的正合适。”
底下议论阵阵。
而当事人正眼巴巴的瞅着明殊的方向。
明殊放下酒杯站起来：“陛下。”
沈玉心头一跳，就连芍药都感觉沈玉握着自己手微微用力，他皮肤上已经出现红痕。
芍药忍着没出声，看向明殊的方向，他眸子里闪过一缕探究。
比起沈玉，他更喜欢这个女子。
无关容貌，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气势，让他很喜欢。
沈玉：“丞相，你有什么事稍后再议。”
“不行呢。”明殊走到场中，和桓蓠并排而立：“晚点说，陛下就将七殿下的婚事定下了。”
“哦？七皇妹的婚事，和丞相有什么关系？”沈聘果然和景瑟勾结在一起了吗？
冯阁老那个废物，查这么一点事都查不出来。
桓蓠也看向明殊。
“当然有关系……”明殊道：“因为七殿下不能和桓蓠殿下在一起。”
桓蓠甩了甩袖子，微微侧身，面对明殊：“丞相大人，请问你以什么身份，反对我和七殿下。”
明殊微笑以对：“国之栋梁的身份。”
沈玉：“……”
她当初为什么要说国之栋梁这四个字，现在这四个字几乎成为她的口头禅。
动不动就是国之栋梁。
“国之栋梁？”桓蓠似乎被逗乐了：“丞相这话虽说得没错，但这也不是你阻止我和七殿下的理由吧？更何况……七殿下都没反对。”
“我反对。”沈聘很配合的举手。
桓蓠：“……”
沈玉瞪沈聘一眼：“丞相，和亲一事，关乎的是两国的和平，你今天不说出一个让朕和桓蓠殿下信服的理由，朕便不能听你之言。”
“理由……”明殊摸摸脖子，视线在旁边的朝臣中扫一眼：“我编个什么理由好……”
众人：“……”
沈玉：“……”
桓蓠：“……”
桓蓠似有些气愤看向沈玉：“陛下，就算你无意和我北越联姻，也不用如此吧？”
沈玉恨不得掐死明殊。
“来人，丞相喝醉了，将她带下去。”
“等一下。”明殊抬手：“我要娶七殿下行了吧！”
大殿一阵诡异的寂静。
丞相……和七殿下……不都是女子吗？
女子怎么能娶女子？
“我愿意嫁。”
在众人懵圈，保持安静的时候，七殿下站了起来，愉悦的接下话。
“什么情况，七殿下和丞相，怎么可能啊……”
“伤风败俗啊……”
“放肆！”沈玉手边的酒杯被她的龙袍扫下来，砸在地面，碎成无数块。
底下的大臣们顿时纷纷跪到地上，不敢再出声。
沈玉眼底的怒火清晰可见：“丞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
“知道你还如此大胆。”
“不大胆怎么能娶到七殿下？”
沈玉：“……”
桓蓠此时似乎才回过神：“陛下，今天可真是一出好戏，这是陛下专门准备的？”
沈玉脸色缓了缓：“桓蓠殿下，这件事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陛下对和亲如此不满，大可说出来，我北越也不会强求。”桓蓠气势逼人：“我堂堂北越的皇子殿下，不是让你凤麒来欺辱的。”
“不是……”沈玉恨死了罪魁祸首：“丞相这个玩笑太过了，给桓蓠殿下道歉。”
“道歉？不可能！”抢朕小妖精的都不可原谅。
说完明殊撩袖子提议：“要不桓蓠殿下，我们打一架？谁赢了谁娶七殿下？”
废话那么多，一点用处都没有。
咱们正面刚！
桓蓠：“……”
沈玉：“……”
沈玉努力给冯阁老使眼色，赶紧想办法圆场。
然而冯阁老没能领会到。
“好啊。”
桓蓠一声好啊，所有人又是一愣。
只听那个红衣男子，一字一顿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