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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画荒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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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下回去跟你师傅说,马空可能怀疑了。”

“是。”

妙真再观十三,心想今个的十三与平日一样又不样,为什么不一样,也不难猜,定是为了败给江由衣一事。十三败了,而且是大败、完败。多少也会给这些少年人一些打击,他们经历的事少,经历的失败更是少。难免想不开,要介怀多日。当然,像阿春这样的,就不在常人的讨论范围之类了。

至于开导十三这种事,应该是由正觉这个准师傅来做的。可惜,像正觉这种懒惰到连个起床都要花个把时辰的人。对徒弟的教育,更是能懒则懒,又怎么会去开导呢?

念及十三、阿春皆是在云福宫那场灾祸中幸存的人,妙真突然开口道:“我前日里遇见一少年刀客,刀法很是奇特。”妙真并没有说什么宽慰、鼓励的话,而想进一步激发少年的斗志,“他是使双刀的,叫一刀不戒。自他败了叶凉以后,随我去了蜀中一段时间。我仔细观察下来,那少年天资卓越,很是有天赋。又肯勤学苦练,从不气馁。假以时日,必能成大气候。”

响鼓不用重锤敲,十三一点就明白,低头含谢,“谢谢姑姑,十三明白。”

晚膳时,妙真没有出来吃。说是困了睡了。马空就觉得更奇怪了。

所以晚膳后,马空逼问正觉,“到底怎么回事,妙真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在瞒着我!”

正觉是打算,也佯装不知,把什么都推给妙真去解决的,这叫夫妻间闹矛盾,闲人自莫惹祸上身,“我……”

正觉我字刚落,阿春的就又开始叫喊起来,“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妙真大姑姑呕了一床的血啦。”

不管是真是假,都打断了马空与正觉。因为他们开不起这个玩笑。

刚来至妙真房中,便是满屋子的血腥味。

马空连忙赶到床边,“妙真?妙真?”刚把妙真抱起,往怀里一看,便是满身的血渍,嘴角缓缓涌出的,竟然是黑色的血,“妙真?你醒醒,我是马空。”

妙真昏迷,久唤之下没有结果,在一旁看着的正觉也觉得很不对劲,把妙真手腕取来号脉。

“正觉,怎么样?是中毒吗?”马空急问,可是正觉不语。“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

“妙真脉杂……恐是中蛊了。”

“难道是正华的那一掌?”马空想到那日妙真的阻止,还替自己挡下那一掌。

想到正华,正觉就觉得暗自不妙,“你赶紧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空把那天的事情对正觉说明,听得正觉硬是想一巴掌打过去解恨,“你糊涂啊!妙真糟蹋自己,你也跟着犯傻!人们说北斗君,正华主死。就是说他邪术过人,暗送无常死不知啊。他心机何其之深,在那种情况下,你还敢上前一观。妙真中了他一掌,你还不告诉我!你当这个什么,你当这是夫妻闺房情话,还要瞒着我啊。生怕我知道了啊。”

马空气恼,气自己糊涂,傻,没用,越气脾气越大,“你现在教训有什么用。要是你把妙真治好了。你和着妙真一起骂,我也甘愿。”

可正觉下面的一句话,让马空更加气恼,“事不宜迟,把妙真衣服全解了。”

“你……你。这是什么话!”简直就是要动怒,跟正觉干架起来。

“你瞎闹什么。我这是要看伤到哪了,好把蛊虫拨出来。”

“我不管,我来找!”马空说着,把妙真身体紧紧抱住,就是不给正觉多看一眼。

许是马空的动作太过激烈,妙真作势又要呕血。

看见妙真吐血不止,正觉也心急,“你别胡闹了!现在是命要紧!”

这时,妙真有些清醒,“胸……胸口。”

“是左胸口?还有右胸口?”正觉连忙问。

妙真抬了抬左手示意。

“我来。”马空听后,抢先主动把妙真的衣袋解开,他怕等到正觉来解,被多看了去。

衣襟一开,果然左胸上有个芝麻粒大小的红点。

“阿春!针!”正觉对阿春大喊。

“欸!”关键时刻,阿春也没犯浑,聪慧起来。迅速把银针递给正觉。

银针刚一挑破皮肤,黑色浓稠的鲜血就不住的往外流。

“拿刀来!”

正觉拿刀把红点划破,好让黑血更快的往外流。直到没什么东西再从里面流出了。

马空着急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正觉不去理他,“阿春,拿青杀来!”

“啊……师傅,青杀是毒药呀。”青杀服之则没有什么大碍,见血则是剧毒,人死后成蓝色,是谓青杀。

正觉看阿春在踌躇,一把自己拿过青杀,就看见马空的手臂挡在前方。

“你要是再碍着我的事,我就把你赶出去!把妙真脱光了医!”

马空自知理亏,也就没多说什么。

正觉把青杀抹在妙真伤患处,有对阿春叫道:“拿烛台来!”

正觉举过烛台,对马空说道:“把妙真放平。”

马空听正觉吩咐,把妙真在枕在自己双腿上放平,就看见正觉往涂了青杀的伤口处滴蜡。

等蜡快干了,没过一会,有个东西像是要从妙真体内钻出来。

“阿春,银针!”正觉拿过银针,把银针弯成一个钓鱼样的小钩子。

见那东西刚探出一点头,正觉眼疾手快,一把勾住它,一带一拉,把它拉了出来。紧接着,就是妙真的痛苦见喊“啊……”

被正觉拉出来的东西,就是蛊。其形如杏仁,头尾小而腹中大,全身发白长满倒刺,大小近小拇指大小。

阿春看着被拉出来的东西,就觉得犯恶心,感觉是要吐了。

可她没吐,倒是这东西一被拉出,妙真又开始猛吐鲜血,只是现在吐的血是红的了。

看妙真已经吐出红血,马空问道:“完了吗?”

正觉也不知道,也不好下定论。

妙真一把抓住马空的手臂,抓的很紧,指甲全数深深嵌进马空肉里,喃喃出“还有……”照理说,马空应该很疼的。可现在马空只是知道妙真应该很疼,这样的痛苦,妙真应该是疼得不行了吧。“妙真,你再坚持会……疼就抓我……抓我就不疼了。”

马空一边搂着妙真,一边哄着。这下妙真、马空两人身上就全是汗了。

“阿春,烛台!”事不宜迟,正觉赶紧重新滴蜡。

由于小孔被封,蛊虫没有空气不能呼吸,所以不得不钻出来呼吸一下。所以正觉就趁这个,一下的机会,把蛊虫勾住拉出来。

可这次好不容易勾着了,妙真动了一下,马空也就抖了一下。蛊虫又重新钻了回去。

这不能怪妙真,蛊虫全身长满倒刺,拉动必然带动倒刺勾住妙真血肉,这是极大的疼痛。现在蛊虫知道有人要抓住它,必定更难抓了。蛊虫开始不安起来,钻进妙真体内更深处,不停地乱钻。

妙真大汗淋漓,一直呼喊“把我的心挖了……把我的心挖了算了……太疼了。我不要心了……”真是痛不欲生。

马空看着妙真痛苦,又在说傻话,“疼吗?很疼吧……疼就咬我,打我,抓我。我随你怎么样……就是别憋着疼,伤了自己。”马空真是看着心疼啊。

妙真的头左右摇晃,很是不安。

“你抖什么!”马空见妙真更加痛苦了,开始责怪正觉。

“你管我抖什么!”正觉心里也烦,他也急出汗来了。

“你!”马空心知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也就算了。

“阿春,再拿青杀来!”正觉重新开始涂药。

费了大半功夫,终究还是把两只蛊虫全给抓出来了。最后那只蛊虫足有人的拇指大小,这蛊虫刚拉出来,就引得咋一旁看着的阿春呕吐不止。

月明星疏。

妙真昏睡了过去,正觉与马空守在一旁喝酒。

“关于真言圣法你知道多少。”此事要不是因为妙真怀有真言圣法,早死了不止十次。也是因为有真言圣法,妙真是不死之身,也学会了糟蹋自己的身子。以前妙真刚一知道自己是不死之身之时,还笑着说“那可好了,我可喜欢吃内脏下酒了。那以后饿了就割块肉吃,想炒心肝就炒心肝。”可这事,在正觉眼里是一点都不好笑。

马空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好玩的事,他以前发现过妙真偷偷残害自己放血自杀,虽然自己只发现了一次,但这种事一次就够了,也许已经不止一次了。“那东西,就是个祸害!”马空说的很直接。他又想起,他那次救下正在残害自己身体的妙真,妙真当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我的身体,就是我的罪恶。”那种望着自己的无助的眼神。想至此,转而一怒,马空一锤桌子,轰然一声响,桌子成了两半。

大响过后,两人都很有默契的回望在床上的妙真,看巨响把妙真吵醒了没。

正觉就都是干的好事,这种眼神看向马空,马空也知道错了把头一撇一低。

而后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压地低了些。

“真言圣法,和湛泸剑、赤宵剑,并称为云福宫三大至宝。传说习有真言圣法的人,就是不死之身,非湛泸、赤宵不可杀。而且真言圣法本身就是一门,威力极大的法术。”正觉点到为止,他没有说真言圣法历代只有云福宫主才能习得,也没说为什么妙真会拥有真言圣法。这一切,他正觉其实都是知道的。

马空不太关心这个,“你跟妙真到底有什么瞒着我在。”马空真正关心的是妙真有什么瞒着自己在,一想到妙真有什么要瞒着自己,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

“妙真寒毒发作,眼……要瞎了。”事到如今,正觉决定还是将这个告诉马空。

当年妙真为救薛文静,擅自启用真言圣法,导致自己身中寒毒。每日需饮酒解痛,遇寒潮更是有刺骨之痛,而且妙真也将不能用冰系法术。虽妙真是不死之身,可寒毒扩散,能致使妙真五感全废,四肢全废,形同活死人。

妙真为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就叫正觉把毒性全逼至双眼,以保全其他器官活动如常。

马空这次是捶了自己的大腿,别人是体会不出有多疼的。马空很气,他自问自己,为什么妙真要瞒着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自己呢?是自己不够好吗?是自己靠不住吗?马空心里是越想越没底了。如往的人中马空,现下是神采不在了,只是一味的独自伤神,“要怎么救。”

很明白,自己是一定要救妙真的。是因为这个女子在早先还对自己说过“万年江湖纷扰,百世春秋相伴。”的承诺。更是因为自己放不下。无论妙真如何,自己终究放不下。

“二法,其一云福宫禁地有处泉水……”

“你能谈点别的吗?”马空赶紧打断,他还能不了解妙真吗?那是打死都不会去的地方。

“其二,半笑寄经疏。”

江湖传言,南疆有两大医邪,一笑悦江山,跟半笑寄经疏。悦江山救死不救活,寄经疏只治天下间没有,自己觉得有趣的疑难杂症。

“我知道了。”

少年挂剑不戴花

东来湖,玉屏小谢

时至早上,曙色破山晨,迷离幻渐真。

马空与正觉就这样和着破了的桌子,爬了整个晚上。马空是真累了,所以还没醒。而正觉是处在半梦半醒之间,人还是有意识的。不过他的意识是,他觉得趴在着睡觉不舒服,腰很疼,他想回到床上睡。可他的房间与妙真的房间相隔甚远,你要他自己在人还是迷糊的时候,走这么远的路,那是绝无可能的。所以他在打个小主意,他想妙真醒了,他们夫妻俩干点两个该干的事,他自己就好捡个便宜,在妙真的床上睡个觉。

无奈呀,要不是有马空在场,我管有没有妙真,这床反正我是睡定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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