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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按住伤口,尽可能止血,在一旁守护着妙真。
突然,妙真渐渐转醒了。
“恩……这里是哪?”意识还不清楚。
武大见妙真转醒,激动不已,他刚才甚至怕自己等不到妙真醒来,就先走一步了,“姑姑,我是武大。我们这是在山上。”
“恩?武大?山上?”妙真眨了眨眼,用力看向四周,“我看不太清楚。”
虽然山洞之中光色昏暗,可外面还是大白天,也不至于看不清人啊,武大把脸贴近了些,“姑姑看清了吗?我是武大。”
可惜妙真还是看不太真切,“武大?武大是谁?我是姑姑吗?”
绝望,飒然由心底而生,席卷了武大,重伤、失忆,可能眼部也有问题,这叫武大如何是好。
“呀,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赶紧找个大夫吧。”妙真见之暗红,用手一摸全是血迹,关心道。
“这没什么的。”武大有些泄气。
妙真紧张道:“怎么会没什么呢,流了这么多的血,是会丧命的。你怎么受伤的?”
紧张,妙真对自己紧张。武大看着面前纯白如纸的妙真,一下子又起了担忧之心。自己是什么受伤的?能忍心告诉她吗?
如果姑姑伤好了,而知道了这一切。势必会内疚、自责吧。为了我,让姑姑伤神,我是不忍看见的。
自遇见,自从爱上她的那刻起,自己就告诉自己,她是多么的遥不可及,而自己的爱是不求回报的。
现在自己抱过她了,拥有过她了,她还关心过自己了。此生足矣。
我能为了自己让她伤心,担忧吗?这不就是伤害了她吗?我武大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 “呃……俺是凤鸣山卖猪肉的武大。被歹人打伤,是姑姑您救了我。”
一切回到原地,在自己付出了一切又回到原点,可是不是已经拥有过了吗。
“我?救得你?”
“是呀,姑姑,您叫妙真。您道法可高强了。您救我脱的险境,我险些被人打死。”
那一年,我确实被人险些打死,是您救了弱小的我。
“我?妙真?道法高强?救了你?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妙真努力的想,用手使劲地揉着额角,可就是想不起来。
“我的头有些痛,可就是想不起来。”
“没关系的姑姑,武大陪着您……您可以慢慢想。”
“那你要记得看大夫啊……你伤得不轻。”妙真又渐入昏迷。
“是,武大为了姑姑。怎么也得把命留下。”
武大拖着重伤的身躯,手持宽刃的,守在了门口。
自己就要快死了,自己死了,也需要有所托付之人。
京城郊,大碎坡
长甘在院子里练剑,忽惊现一人影在前,自己收手不及,一个剑身已经刺穿人影。
可一剑刺穿,人影却消散不见了。长甘自己再回头,却看见人影却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来人八尺开外,长得一副凶神恶煞样,仔细来一看,此人不是人,却是鬼。
那鬼一直盯着长甘,难道鬼也会找他比剑吗?
这种事,还是找徐伸来比较妥当。
那鬼一路跟着长甘,来到了徐伸跟前,徐伸正在一处破墙边闭目养神。
“徐伸。”长甘呼唤。
“何事?”徐伸睁眼一看,吓了一跳,“哇,你身后是什么?鬼吗?”
“不清楚。”
“等等,这人我认识。是武大。”
“武大?”
最近江湖都在追寻妙真的下落,更有人想直接杀人夺秘籍,前日里还有人说看见马空被钉死在冀州城附近的山上,现在武大又成这样,找来这里,难道妙真果真出事了?
“对,他这样来到这里。恐是妙真出事了。”
长甘闻言,转身就走,“喂,喂。你去哪。”
“报恩。”
真是恩怨分明的剑客,“你傻了啊,去哪报。既然武大都这样来找我们了。定是要带我们去。”
幽州,凤鸣山
长甘、徐伸在武大魂魄的带领下来到了,凤鸣山的山洞。
刚一走进,就看见武大的魂魄归体,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洞口武大已死亡多时,持刀闭目,赫然之姿,动天地。
二人欲举步向前,却被无端杀意阻挡。
长甘准备拔剑,被徐伸制止,“等等。”
徐伸走至武大,附耳说道:“武大,我是徐伸。妙真就交给我吧,你可以安息了。”
徐伸说完,武大刀落,人也终归倒落尘埃之中。
最恨湘云人散,楚魂伤。观其之生,虽无大事大举,却也无愧武者之名,英雄之姿。
徐伸长叹道:“用情至此,深也。”
长甘抱起武大的尸首,“我去把他埋了。”
“恩……我去看看妙真。”
徐伸一进去,果然看见妙真在昏迷之中。
很多年以后,妙真又无疑记起凤鸣山有个叫武大的刀客,问及怎么多年也没见着了。
众人话在喉口,却说不出来。
倒是徐伸抢了一嘴,“那小子,退出江湖回凤鸣山娶媳妇,过逍遥日子去了。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他怕你笑话他没出息,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
“哦,这有什么。看来我们这群人中,还是大郎最有福气。也落得了一个好结局。”
妙真终其一生也不知道,有个叫武大的男子,感恩,怀爱,只怕伤了她一丝分毫,终究将自己牺牲了一个完全。
她是他的最初与最终,更是唯一。
罗酆六天离恨门
幽州,凤鸣山
徐伸刚要一端详妙真情形,就听见外面喧闹之声。
“我乃云福宫主座下,左侍童子三千界。快把人给我交出来。”三千界叫喧。
长甘不闻不问,拔剑相对。
三千界见此人如此不识抬举,心中气焰不平,“日月并齐,令时即念。焚云术。”
火似绵云,围住了长甘。
一剑出,身走剑身,长甘欲一剑破火阵。
徐伸赶到,双剑合并,一下子就灭了火势。
三千界眼对徐伸,“好一个。毒君子,徐伸。”
“好说嘛。今天就不妨让左右侍童子都给徐伸一面子。我们就装作互没看见,各自离开。”徐伸陪笑道。
“可能吗。”
“那就请三千界、十二楼两位大人,指教了。”
三千界、徐伸,气傲对内敛,十二楼、长甘,无言对无言。
战局即将拉开,却被人阻止。
“住手吧,此事就由和红来解决。”闻声而望,来人踏光而来。
丰仪美,神情亦佳,飒飒英姿,一见使人倾。
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自然是风尘外物。
最是一眼迷蒙,眼睛深邃细小,看似微挑,给人以轻蔑孤傲的错觉。实不然,在那深邃里涵盖的是多少炎凉。
花和红以绝对高人之姿,强势介入战局。
三千界高声问道:“你是何人?”
花和红十分有礼,吟声答道:“在下,花和红。”
三千界逞能,“没听过。何人敢如此大胆,敢一阻云福宫主之威。”
话语毕,三千界知晓此人不简单,十二楼也心有所感,两人准备同时画符出招。
“小心。”徐伸出言提醒。
“花和红就是花和红。劝说无意者,和红不介意得罪一下。”出手就是一张,七字罡符。
只是轻轻的一符咒。符咒出,符咒变成有一丈大,朝三千界、十二楼打去,接近着就是二人不支跪倒在地,溢红。
一符败双童子,大挫三千界、十二楼两人锐气。
徐伸讥讽,“连离恨门少子,春风不动花和红的名字都没听过。我看你们云福宫的人,是太过自以为是。真以为江湖是你们能为所欲为的地方吗。”
罗酆六天离恨门,是不属于人间地界的地方。是唯一能与云福宫分庭抗争的势力。
花和红不多语,自洞内抱出妙真,对徐伸、长甘含谢,“和红,谢过二位今日之恩。”
徐伸连忙答道:“不敢。”可妙真究竟与离恨门是何种关系,竟然能让花和红为救她,而步入江湖,一染凡尘。
“道君,为何让花和红救走妙真师妹?”
“不急,还是幼微的身体来的重要些。幼微她胡闹,致使眼有疾。如不尽快根治,恐会瞎。离恨门主,精通仙家术法,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罗酆六天,离恨门,景静山精
北方有山,名曰酆都。酆都之上,便不再是人间地界。乃是离恨门所在,罗酆六天。六天之上,是离恨门主所居住的景静山精。
离恨门主,人间不见楼又烟,风姿卓绝冠古今。习得仙法,精通太乙、奇门、六壬,能知天、地、人事,卜算未来一字不差。更身怀灭世之威,只要眼上符咒揭开,眼之所及皆成虚无。
罗酆六天,北阴之地也,众天之上的景静山精更是寒冷异常,是冰雪的世界。
可今日的景静山精却如三月春天一般,花柳摇晴,榆烟护暖。不为其他,只为今天要来之人。
楼又烟,虚怀若谷,和气如春,站在景静山精的门口,看花和红抱妙真前来,一把从花和红手中,接过妙真来。
“门主所感,果然不差。阿微果真遇到劫难了。”
楼又烟抱着妙真,感觉到了那人的气息,不由得一皱眉。
“门主?”花和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楼又烟喂妙真吃了一颗丹药。“你且下去吧,我来守着她。”
“是。”
其实妙真就是楼又烟之妹,楼幼微。楼又烟自出生起,便被抱到了离恨门,为做下届门主而准备着。所以他们兄妹俩,自出生起就没见过面。后经重重磨难,才得以再见相认。
楼又烟眼上蒙着符咒,并不代表他看不见世间上的万事万物,相反他所看见的是事物的本质,也就是灵体、魂魄。所以在楼又烟眼中,人是无外貌之分的。皆是一胎同体,只不过所含之气不同。
而他第一次见到妙真后,却十分惊讶,因为他能看见妙真的长相外貌,而看不见妙真的灵魂。那时他还不知道,唯有至亲血亲才会这样。他只是觉得妙真对他来说,一定是特殊的。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妙真是他的妹妹。他还有一个妹妹,这很美好。他也很在意、宝贝这个妹妹。
夜上,点烛火。清风拂来,彩刻夔纹香炉内飘渺,传出龙涎香气阵阵。
楼又烟在外房看书,忽烛火一晃,他放下手中经书,慢慢走到内房床边。
于床前停住脚步,低头凝望,红黑帷幔相交,烛光透纱而来,映衬着妙真的面膛忽白忽暗,一如妙真未来的命运,以及楼又烟现在的心情。
妙真有了动作,她用手揉着双眼,含糊道:“这是哪里?马空呢?”
楼又烟就在妙真跟前,可妙真一点都看不见了。
楼又烟面色微微有异,可不做任何动静。
“马空……你在哪里……”妙真有些不安了,“我是不是瞎了?我是不是瞎了?马空!你给我出来!”
没听到什么动静,妙真猛地一下坐起,双手上下乱挥打,像发疯了似得焦急着直喊“马空!马空!”
景静山景多静,妙真这一吼,惊动了整个景静山景。
楼又烟用自己的手,包住了妙真不安静的手,也平息了妙真的情绪。
妙真一把用右手紧紧抓住楼又烟的右手,用左手不断的摸索。
楼又烟坐在了床边,让妙真摸得更加清楚,然后楼又烟自己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亲妹妹,双眼空洞而无助的望着自己,自己明明就在咫尺,一把用力抱住了妙真。
“阿兄……”妙真一声叫唤,接而就是滴泪而落。“马空……马空他是不是死了。”
泪如雨下,叫人怎么收。楼又烟不答不语,不是不想,而是不会。他自幼习仙法不食人间烟火,不食人间烟火也就不通感情,更何况是怎么安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