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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傲视天下的昊玄对自己的威胁,楼又烟也面不改色,“你有何事。”
“三十年太长了,有没有别的办法。”
“无……”我也希望有,楼又烟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好,那就三十年。”
“不送……”你这样欺骗玩弄我的妹妹,我怎么会放过你。
在一个异常寒冷的世界里,两人达成了一个协议。
张重元大破江南道,至此河南道以南,蜀中剑南道以东,大部分氏族瓦解,势力全归云福宫掌控。以往云福宫只是修仙圣地,天下得道门生,皆出云福宫,别人无法撼动其威,而现在可以说,江湖全是云福宫一人说的算了。
其他氏族残余都聚在一处,欲商讨大事,对付云福宫。
夜深,极静,烛影晃晃动人心。没有一个人敢开第一个口。
本来是极其隐蔽的事,要是被云福宫发现,那可是一锅端,再无后路。
这时在门外,却响起异发清亮的诗文,“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众人纷纷推门蜂拥而出,惊见桃君如碧手提矩形竹骨灯,绢布桃花印迹之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离恨门。
桃君如碧悬于半空之中,俯视众人,“传离恨门主法旨。”
桃君如碧一语落下,竹灯之上浮现出金色预言诗文,“蜀中风云祸事起,凛凛菌病荡魔威。儒华无光掩风采,还需佳人现芳踪。”
离恨门主,人见不见楼又烟,事隔多年,又开出金口预言。
“啊……诗文里有魔……难道是魔族吗?”
“怎么可能,只在千年以前传闻中听说的东西……怎么可能现世。”
“可是这可是楼又烟的预言啊,应该不会有错的。”
众人期盼,“也许仙人,也有不准的时候吧。”
不知是谁把预言诗文传了出去,使得江湖上,人心惶惶,各各提心吊胆。前有云福宫欲灭天下,后有魔族到来。真的是苍生劫难。
预言的中心,说的便是蜀中了,而蜀中之最无疑是浮离城。
浮离城主,不问岁月任西风却是早已不在城中,没了人影,把一切大小事交予了自己的侄儿,任游萱,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任游萱今非昔比,或许该叫他另一个称呼,|奇+_+书*_*网|浮离城主,天无界任游萱。
平日白天里,他是人人敬重的城主,沉稳让人摸不着他在想什么。可到了晚上夜里,又是另一方景象了。
面溪楼内,一派穷奢极欲之景,白玉为床,珍珠为明,各种绝色佳丽,清秀少年,全都衣不遮体,在其间嬉笑玩闹,说是酒池肉林也不为过。
满室的催情香,任游萱冷酷阴枭着一张脸,侧卧在玉床之上,摸着怀中少年的青丝,似有似无的开口道:“昨日塞进你身体里的东西,取出来了吗?”
少年全身□,听见任游萱一语,瑟瑟发抖,缓缓答出“律郎不敢……”
“恩……”听着答案,任游萱很是满意,正欲奖赏少年之时,合着的门慢慢被人推开了。
带了一丝清风,吹淡了一室的□,来人一袭红衣外罩白纱,脸上微微一笑,貌与正觉的弟子十三有七分像。
任游萱见着来人,一扫脸上阴寒,放下一身骄傲不驯,转手丢开怀中还□着的少年,一个箭步上前,笑着至门边横抱起了红衣少年,坐在了玉床之上。
“怎么来晚了,今日我忙不曾陪你用过膳。晚膳可有好好吃。”
红衣少年淡然一笑,在任游萱怀中点点头。
因为门大敞着,室内的少年少女又嫌少着衣便觉得冷起来,可没人敢开口,也没人敢去把门关上。
在玉床边赤身裸体的少年,更是蜷缩成了一个团,也许是冷,也许是因为疼。
没人敢打扰任游萱,直到任游萱怀中的红衣少年也抖了一下身子,任游萱更为心疼自责,连忙把少年抱得更紧,“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忘了你怕冷,有寒毒。还故意欺负你,把门开的这么大。来人啊……还不快把门关上!”
这样门就被关上了。
边说,任游萱还哄着怀里的少年,“好了,好了。别气我了……夜深了……”说着,便开始解开少年的衣衫。
可是少年很怕,一直紧紧抓住任游萱的袖上一角,当任游萱就要把少年的胸襟给解开时,少年轻轻拉了一拉。
任游萱明白了,拉下红罗床帐,对外面冷声一语,“你们下去吧。”
众人赶紧消失不见,就连那床边万般痛苦的裸体少年也不例外。
“我不是在凶你……我是对他们说的。”任游萱还在软声细语,又是哄又是道歉的。
“好好好,我不闹了……”
任游萱很小心,先是慢慢安抚着,细吻着胸膛,他知道少年急不来,承受不来快的,指尖轻抚着下滑,冷不防的一下试探,引得少年不住地轻颤。
放好位置,瞅着时机,任游萱一点点地进入少年的体内,明明不疼的,可少年却还是觉得有一处地方意外的刺痛,这个时候,少年哭了。是该哭了,任游萱喜欢在床上被他弄哭了的少年。但记住,不能哭出声来。
缓缓律动,发丝、脚裸暧昧交织,低低的喘息,是不能言语的少年,唯一能发出的声音。一室春光弥满,多灿烂。
折腾完后,晨光将至,是一个人最熟睡的时候。
床上少年慢慢起身,看着身旁的任游萱还在睡梦之中,轻手轻脚,缓缓把手伸了下去,摸到了一个玉床边上的暗格。
里面究竟是什么?有一次少年进来时,正好看着任游萱把一个东西放进暗格里,十分宝贝的样子。
就在暗格就要打开的时候,少年的身后想起了,低沉的修罗声音,“这里面的东西,是你能碰的吗?”
全没情份,任游萱一脚把少年从玉床上蹬了下去,“啊……”少年惊呼,额头碰到几角,瞬时就流下鲜血,可这还没什么,最可怕的是任游萱的那一脚,让他的五脏六腑皆损,口吐鲜血。这时少年的指尖上还残留着任游萱的余温。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相思公子了?”任游萱撩开帐子,走到少年脚边,低头轻视,就像看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小妖不敢。”少年强忍住血气,答道。
真是不听话,任游萱一脚又是踹来,踩在少年的胸口上,引得少年又是惊呼,“啊!”
“谁准你开口说话了……我怎么说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任游萱不解气,又踹了一下。
伤上加伤,鲜血从少年口中喷发而出,溅了任游萱一身。
“啧啧……真是脏。”任游萱厌恶不过,“来人,把他拖下去,弄哑了!”
不说长久以来,听话服侍,全按任游萱的要求,去假扮另一个人,就说一夜恩存,也不至于待人如此吧。
但没人给这个少年说话,使者默默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把少年给拖了下去。
任游萱烦不过,呼喊着,“你们还站在门外做什么,有事就进来说。”
进来的人一个是陆茂之,另一个则是一个被黑色斗篷笼罩全身的男子。
“何事?”任游萱问道。
陆茂之笑而答曰,把江湖上刚刚传出闹得沸沸扬扬的离恨门预言一事,告诉了任游萱。
“离恨门?终究按耐不住了吗?可惜它藏的太隐秘了,要不然我一天杀他个离恨门一百人,我就不信我的相思能不来见我。”
相思公子走后,任游萱败于竹君漠雪,后勤学武学一日千里,直到习魔功终有所成。想一会佳人,可惜离恨门应是对他不理不睬。自己杀去酆都,也是无功而返。最后落得如今在浮离城内,整天欺骗着自己,厮混过日。
任游萱日日如此,每日春宵不断,床上变换着不同的人,只是心寂寞了。无论自己的手伸的有多远,甚至划过了星空夜海,在一袭黑暗中,好似永远也触及不到,他的一片幽然。任游萱正在用寂寞消解更深的寂寞。
陆茂之问道:“城主有何看法。”
“哼,看法?这诗里总算说多一句。‘还需佳人现芳踪’,我把离恨门灭了。我就不怕楼又烟敢不交出自己的弟弟!”
任游萱摸到了床边的暗格,打开暗格,里面用绸缎包裹着一物,小心翼翼打开来一看,是一把折扇,玳瑁做骨,镂空雕花,很是精致。
“你们下去吧……”任游萱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这时候,他需要一个人。任游萱慎微又慎微地把折扇打开,上面题着四个字,“刻骨相思”。任游萱中了名为相思公子的迷障。
那一日,桃花嫣然,佳人倾城,他不经意的绝美一笑,灿烂了我的双目。
最是那微醉后,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扰乱了我的心神。从此梦绕魂牵。
落红成阵,遍地胭脂冷
天阴沉了一天,也闷热了一天,只盼着赶紧下雨下雨,好驱赶这份燥热。可惜这雨,就是下不下来。
妙真站在月台上吹风,满城宫室,白玉红墙,都不及她一身重。妙真的喉咙被灼烧坏了,一直不能讲话。可云福宫上下都知道妙真心情不好,一个人心情不好,不好到被几万人看出来,那也是很困难的。可妙真就做到了。
这个天气里站在高处吹风,也没有什么意思,沉闷的天空,连风都是微热的,吹在人面上,还带着黏稠。是要下雨了吗?都下了一天,怎么还没下下来。
轰隆……天那边,雷声化成一阵鼓点,朝这边打了过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起来的,还有一支带火的苍灵之箭,像是生了一双眼,要直准准的击中妙真。
眼看着就要射穿妙真的后脑勺了,可是妙真却没了人影,苍灵之箭就蹦地一下,栽进了汉白玉里,连带着火,在月台上燃烧着。
紧接着,七八个人影从宫墙之上跳下,团团围住了一个人。
“妖女!受死吧!”
“她哑了,不能念咒了。此时不杀她,更待何时!”
他们围住的人,咒骂着要杀的人,就是刚逃过苍灵之箭一击的妙真。
没等这八个人动静,自天上又打来了三道苍灵之箭,妙真一察觉不对,分阴阳,建四时,均五行,玄斗九迹,又露出绝学飞行九天罡步。
可惜无法念咒,此步法折损了威能,不能飞天,妙真虽避开了苍灵之箭,但前后之路都受阻。
“三台七星斗法,急急如律令,敕!”
“日出东方,乍赤赤黄,急急如律令。敕!”
妙真不得已硬解下两道道符之伤。
修道之人不能念咒,已犯了大忌,妙真现在完全处于下风。
再抬头一看,天之悬着一人,虽衣衫质朴,却仍可以看出此人的英发之气。能在天空中飘浮着这么久,还能射出苍灵之箭,除了蓬莱余家的御空术,还会有什么。
妙真不敌,看着围杀自己的人,皆是氏族名门的人,看来现在她又是被人看作与云福宫蛇鼠一窝了。好像自己无论跟谁在一起,做什么,都不会落个好名声。是否自己是个灾星?只要跟自己有关联的,都没好结果。
“妙真!我今日就要给我的小妹余霞报仇!苍灵之箭!”
世人皆知,杀蓬莱名花余霞者,妙真,看来这个仇,报的不冤枉。
眼见杀机又现,自己已是无路可逃,无处可避,偌大个云福宫,堂堂长乐殿,竟然连一个接应救援的人都没有。
妙真忽一下,跃身后翻,解开自己腰上的红绸围带,七尺化作十丈长,贴着一张道符,一甩手,歘一下,像个钉子一样,打进了长乐殿的房顶上。
赶紧的,脚下四五,七星九转,飞行九天罡步滑上红绸之上,避开众人围杀。
众人眼急,见妙真又要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