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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宫女讲来,声情并茂,双眼含红,一想到那些已经处死的宫人,那是就要催泪立下。
谁说男人最是见不得女人哭,其实女的更看不惯女的哭,再加上妙真的性格,这种事,那就是挥挥手,“好了,好了。这事就你我知晓就可。如若有人问起,那瓷瓶的事。就说我砸的……”
妙真还未讲完,那宫女激动地直磕头,“谢大人……大人……”
就在这时,“宫主到……”
“你先下吧。”妙真示意宫女离开,宫女灵慧,“是。”转身就走。
宫女刚要走到长乐殿外门之时,乍一下,上台乐静信道君的面就在自己面前,扑腾,两腿直直跪地,连呼吸也停了。
昊玄一带余光,担心妙真还在睡着,对宫女问道:“长乐掌殿还睡着吗?”
宫主竟然在跟自己说话,宫女吓怕,连万福的话都没有说,直接答道:“醒……着了。”
昊玄没做回应,脸上含着笑意,走了进去。
等昊玄走去,宫女是心虚还是什么,侧着头,偷偷望了妙真的内室,但紧接着,一声飘来,“恩?”
宫女抬头一看,左侍童子就在自己面前。
“三千界大人……”
三千界手里端着药,一笑对之,“你下去吧。”
“是。”
宫人说妙真醒了,可昊玄进来一看无人……再一探望,妙真分明还睡着床上。
想着许是妙真淘气,就坐在床边,好似自问埋怨,“幼微,怎么还没醒啊。”话语间,则是有些自己也难以发现的,过分溺爱的味道。
“哼……”妙真一声轻哼,一骨碌坐起来,对着昊玄自豪挑眉道:“我早就醒了,我就是要赖在床上装睡。等你叫醒我。”
妙真的话语十分孩子气,完全胡闹,可在昊玄看来是这样的美好,好似他们的关系,回到了很远以前,甚至是更胜以前。
“好好好……”昊玄依着妙真,一边招手示意守在门边的三千界端药进来。
“今个端午也算过节……”三千界瞅着机会,赶紧把药递上去,“不过你嗓子还没好完全,还是要先把药给喝了。”
喝药……看昊玄架势,是要自己喂,妙真像是触碰到什么了,一个惊醒。
以前昊玄大师兄是这样的吗?虽说是难得的汤药伺候,也是不多言语。
这样哄言相劝,做足功夫,向来只有马空。
见着妙真一呆,昊玄心里一紧,还是有隔阂,做苦打笑,“这样吧,要是你自己喝了。我送些米酒,让你尝尝,过过节。”
话语委婉辗转,让在其一旁看着的三千界心痛不已。
提到酒,妙真来劲了,手舞足蹈地,“那可不行,俗话说,五月五,雄黄烧酒过端午。我要喝烧酒!”
妙真胡来,昊玄也不好发脾气,但是他知道关于酒这种事,是不能对妙真一再纵容的。昊玄收起好言语,找回了云福宫主的感觉,就那样端坐着,看出不情感喜怒。
完了,大师兄变了颜色。正好,妙真就吃这套。昊玄如此,叶梦得也如此,唉,妙真就是喜欢这路货色。
妙真一身贴了上去,挤眉弄眼的,“好,好。我喝药,我立马喝,大师兄你看着啊。小师妹现在就喝药……”
拿过昊玄手中的药,咕噜咕噜,不知道的还以为,妙真又在豪饮喝酒了。
药不苦,但是有股子怪味,陈年腐尸?中药材的味道?
想着是正华的药,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妙真露出长舌头,趴着床边,做做恶心状,像是能把药味都弄出来。
“……扑哧。”三千界一下没忍住,捂着嘴,泄了声。
妙真这人爱面子,有人敢笑她?咬牙斗狠,一目望去,三千界大叫不妙,“三千界来时牙疼犯了,妙真大人莫见怪。”自作理亏求饶。
“恩,恩。”妙真点头认同,这样还说的过去。
哪有这样消磨时间,简单几件事硬是磨蹭了一早上,一直到了日中,妙真才算是搞好了一切,能出门见人了。
幸得昊玄也愿意陪她这样,无聊度日子。
宫墙一角,多发隐讳事。
早前在妙真打碎花瓶的宫人就在这里,“双生,重元掌殿的吩咐。我已经做好了。”
“恩。”宋双生一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宫人也认为是,“那我……”
正在分心开口之际,宋双生在少女头上插上一物。
“呀。”引得少女惊呼,手往发髻上摸。
“别动……”宋双生扶着少女,轻轻给少女理着头饰,发出感慨,“很早就买了……戴在你头上。真好看。”
少女脸红,低下头去,不做一语。
女子办事,到底是为了大义?还是情?也许可以情义兼得,也许因情误事。
但最多的,还是误了终身。
参差纷披,散乱烟霞
菖蒲切玉,畅乐事于凉桥,角黍堆金,追往道于分众。
端阳节,分众殿旁的凉桥下,满是茭白随风起沉浮,“中毒了,查了半天却连个怀疑对象也没有。”张重元信步自若地走在桥上,看着五月天里铺满水面的茭白,“倒是听闻是妙真自个服毒自杀的……一怒而杀长乐殿几十宫人,也无可厚非。”
颜斗彩似懂心思,谦善一笑,“只是让大人知晓了……”
张重元不以为意,随意的扬了扬手,“我知道了,一时也难得想的通。更何况是要在端阳节前,透彻一切,部署好一切。有趣的是,那个人很明了的就告诉了疏来一切。赌一次,我也不吃亏。”对着颜斗彩眯着双凤眼,心中是稳操胜券,“还望今晚斗彩能掐准时机,带人来看疏来的戏。”
颜斗彩呵呵一笑,“斗彩又怎么敢错过呢?”
长乐殿宁静的夜空,即将再扬暗潮汹涌。
蛙声作来管弦乐,楼台倒影入池塘,满景荷花盛一香,垂霞湖什么都好,就是夏日多蚊虫。妙真全身痒不过,虽然待在宫室里也无聊,但总比做人宵夜好。
妙真在往长乐殿走,身后的十二楼却被人叫开了,妙真察觉不对,回头问道:“何事?”
把十二楼叫开的宫人不答,十二楼面无表情,“妙真大人,无事。”
妙真见那宫人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端正了神态,拿出十足威严,“有事说出来,别忘了我才是长乐掌殿。”
“这……”宫人怀揣不定。
妙真却是喝声道:“谁借你的胆子,敢不把长乐殿当一回事!”
宫人被妙真的威严与声音吓怕了,急忙跪下磕头,“属下不敢,属下不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个没长眼的东西,砸了一个花瓶而已。这等小事,不敢打扰长乐掌殿大人。”
“哼,我还是长乐掌殿。长乐殿的事,你不告诉我。却告诉一个外人。你存的什么居心!”妙真在气头上,她所说的外人,自然就是十二楼了。
“自然……自然。属下谨记,属下谨记。”
妙真这人也算好脾气,别人给了你台阶下,道歉了,服里了,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顺了口气,看十二楼这小子也没敢呛声,突然想到了今早的事,“至于那花瓶是我砸的。别难为那宫女。”
“这嘛……”宫人有难处,看了妙真一眼,“不敢欺瞒掌殿大人,那宫女也是这么说的。可惜没人信……于是就……”
“于是就说她诓蔑掌殿大人,罪加一等吗?”妙真冷笑,她明白这种掩藏在权利里的污垢,“不论如何,这宫女甚得我心。我要她明早也来伺候。”
听闻妙真的要求,往轻里说那是要这宫女完好无缺的给送回来,往深处说那就是提拔这名宫女了,可现在……
妙真见着这宫人久久不答,“算了,还是我去一趟吧。”
“妙真大人,还是我去吧。”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十二楼,关键时候出了声。
不说惩罚下级宫人的地方,妙真不能去,要是去了看见了什么,只怕又要闹起来。
妙真被蚊子咬了,身上痒不过,这种事也没上心,“也好……”
就这样妙真回长乐殿避蚊虫,十二楼随着宫人去处理事情。
张重元成功支开了最后一个障碍。
就在妙真快要走到长乐殿时,潜伏已久的张重元终于行动了,“妙真掌殿……”
有些事是要在大庭广众下做的,有些事越多人看越热闹,张重元的心思重来没有安好过,至少对妙真是如此。
张重元的呼唤让妙真觉得奇怪,何时他张重元会来找自己了,“有何事?重元掌殿?”
张重元笑盈盈的,“今个算过节……”
他特意说的很慢,看着妙真一脸没有防备又纳闷的表情,慢慢把身子贴了过去,“我这里……有件东西,想送给妙真掌殿。”
话语刚休,妙真依然在云里雾里的时候,一直看向张重元,就见张重元从袖管里拿东西,那东西还没拿出来,妙真今早被割伤的脚,便疼了起来。
直到张重元抽出了一个细长的叶条子,妙真就更疼的厉害了,“你做了什么!”
妙真察觉到不对了,原来从今早的割伤,到那个宫女,到刚才十二楼离开,自己都是被张重元算计了。
“我没做什么啊。”张重元很无辜,“倒是妙真掌殿怎么了?好似很痛苦……哦,我还没告诉你这是什么东西吧。有人送给疏来的,菖蒲水剑……现在疏来转送给妙真掌殿。”
菖蒲水剑,张重元一语惊住妙真心魂,逃,快逃,妙真现在只有这一个念想。
是妙真自己大意,以为在云福宫内,所以没有带符咒,这样就无法化光离去,“雷神招来!招来!招来!”
妙真先发制人,张重元不慌不忙拿出三宝玉如意,四周都是菖蒲的香气,妙真现在不止是脚底了,而是全身痛苦难耐,法力大减。连该有的一半水平都达不到。
张重元轻笑,本来张重元与妙真实力应该不相上下,加之妙真的惊世绝学,那就是在张重元之上了,可惜现在妙真是完全被张重元压制住了。
这菖蒲水剑到底是何物,居然有如此功效,眼见着张重元连咒法都不念一句,把菖蒲水剑一扫,打在了妙真的身上。
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只是脚心有一物一下子窜进了妙真胸口,还没完,穿透了过去,还要沿着咽喉,往妙真脑子里去,引得妙真嘴巴大张,直吸冷气,腰也往后弯。
月下波动,妙真中了张重元上算计,最后一步救棋,妙真默念着大师兄昊玄的名字,他说过只要她在心里叫他,他就会出现,云福宫主昊玄之名,已成了一句咒语,于妙真来说,是天下无敌的咒语。
月之华,张重元惊讶着看着妙真的变换。
发冲冠而出,怒散开来,银色的光点在发丝边汇集,妙真双眼突起,血脉膨胀,血色浸染了妙真双眼,一目瞪来,妙真的眼,已经是红色的了。
没还完,妙真的三千青乌丝也变成银白了,“红眼白发……哼,说你不是妖怪。我看没人信吧。”
这就是张重元的图谋,这就是妙真真正的身世。
为何在西域那遍地是鬼怪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几年,要不是叶梦得之死,也许还不会再回江湖了。只因为,妙真本身也是一个妖怪。
“我虽然很想知道你怎么是妖怪的,怎么还能进云福宫做了道君的师妹。但是我还是要按写好的剧本演……因为我们还有看客没有来啊。”
张重元说完,转手撕了一张道符,通知颜斗彩,“好了,你可以来杀我了。”
原来,这才是张重元的最终阴谋。
他要妙真永无翻身之地。他知道妙真得道君宠爱,可要是妙真是个妖怪,还在云福宫里要杀自己,那就是道君也保不住她了。顶多饶她不死,那妙真也后也算是废了。
昊玄……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