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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做久了,俩人某些地方也越发有些像了。
何子衿说着话,窦大夫来了,请窦大夫先给她娘诊了脉,无非就是有些受惊,开了两剂安神的汤药。何子衿又请窦大夫去前头给她爹几人看看,送窦大夫出门,何子衿方道,“这强盗来得有些稀奇,眼下我这里离不得,您一会儿回去,同闻道师兄说一声。”
窦大夫出身太医世家,其伯父就是上任太医院院使,窦大夫又被宫里派给朝云道长,对于朝云道长的身份,自然是心中有数的。窦大夫虽不知强盗事件到底因何而起,但想着方先生住在这里,附近竟有强盗,而且,胆大包天的还敢来抢学差大人的车队,这事,自然要知会方先生身边的侍卫一声的。
窦大夫郑重应了,又去前头给何恭几人诊治。
何恭只是有些受惊,眼下也无妨了,毕竟身边妻儿都没伤着,而且,己方这些人,纵有些伤着的,好在没有出人命,也是幸事中的幸事。
余镖头的伤有些厉害,好在他是个常出门的,身边习惯性的会带些创伤药,已做过简单处理。窦大夫另给开些外敷内服的药。余者,大伤小伤的,窦大夫都给看了看。俊哥儿额角那大包,别人都让他先瞧,他还摆着手让人,硬是最后一个看的,还央窦大夫,“窦叔你可得给我开些好药啊,万不能留疤,我还没娶媳妇呢。”逗得人又是一乐。
还有书吏道,“二爷这般英勇,想要什么样的闺秀,说出来,要是有配得上二爷的,给二爷做个大媒。”
俊哥儿道,“要求也不高,长得好看就成。”
何恭笑斥儿子,“真轻狂也。”
大家都说,“大人这般说就不对了,咱们二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娶妻自然也要才貌双全的。”大家哈哈大笑,纷纷说要给俊哥儿做媒,这一说笑,便把先前遇袭之事都丢开了。主要也是,这些书吏大都是北昌府当地人,北昌府民风彪悍,便是文人,也是有几分胆色的。何况,这遇着强盗,也是多赖学差大人家的护卫相护,就是学差大人的公子都能挺身杀贼,并不是怂货。道义未失,人心犹在,故而,很快就缓了过来。何况,经此盗匪之事,待得回了府里,还能多上一笔谈资。
沈氏喝了几口茶,厨下便送了汤面过来,鸡汤香蕈的银丝面,汤头上还飘着几根碧绿青菜,在这隆冬季节,很是勾人食欲。沈氏今已心安,闻着面香便有些饿了,就一面吃着面,一面寻思着这件事情如何说,才能不把老太太吓着。
待吃过面,沈氏道,“这事要瞒过老太太也不是很难,只是,路上既有强盗,我想着,还是把强盗的事说出来,以后家里人都多份小心才好。一径瞒着不说,倘再出事,岂不后悔。”
“是这个理。”何子衿道,“就与祖母说是路上不小心遇着强盗,这走远路,也是难免的。”
沈氏点点头,先叮嘱闺女,“以后没事不要出门,阿念也是一样。”
何子衿细与她娘打听,“娘,强盗有多少人?”
“总有二十来个的。”沈氏道,“要不是身边有府兵,有余镖头他们,怕是性命难保。”
何子衿道,“二十个强盗,爹也就带了十来个府兵,余镖头他们也不过十来个人,要不是遇着那家商队,怕是真要出事的。”
“可不是么。”沈氏道,“说来也是咱们有命,余镖头他们身上带着功夫,那些府兵也还顶用,大家拿命相搏,故而,一时强盗未曾得手。后来,有商队经过,那些强盗一看咱们这里不好对付,后头又来了人,连忙跑了。不然,真不晓得是怎么个了局?”
何子衿又问,“不晓得是哪家商队,怎么着也得谢一谢人家?”
沈氏道,“说是金家的。”
何子衿想了想,“金家原是阎家姻亲,后来阎家倒了,他家跟着也就不成了,今不过守着几亩田地过日子。倒是他家族里一个旁支行十五的,生意越发兴旺。那遇到的就应该是这位金十五郎了。”
沈氏道,“今天忙忙叨叨的,已是迟了,明儿个勿必备份礼送去。”
“娘放心,我晓得。”
母女俩说会儿话,这才去何老娘屋里,何老娘听说遇到了强盗,也是吓一跳,立刻问儿孙情形。当知道人没事,货也没折损,此方放下心来,又让自家丫头明儿个给金家备份礼,她老人家要亲自去道谢。何老娘道,“眼瞅就要过年了,咱们过年,强盗们也想过个肥年呢。以后再出远门,提前打听了,多找几家一并走才好。人多,强盗便不敢来了。”然后,何老娘还说了些她老人家小时候乱世打仗的事,何老娘道,“这会儿就算天下太平啦,以前我小时候,灾荒不说,今儿个姓李的带兵来了,明儿个又换了姓张的,出门不要说强盗,那兵们比强盗可厉害多了。乡下庄子送东西进城,一经城门就能少上三成,恨得人牙根儿痒。”又与有些担忧的女眷们道,“遇到强盗也不要怕,一般强盗就是抢东西,除非是丧心病狂的,不然,杀人的少。像出门,一定得多带些人,带足了人手,强盗一见你人多,自己就不敢抢。要是真倒霉遇着强盗,打也打不过,就先丢开财物,立刻逃命。倘被强盗追上,千万不要装好汉,立码投降,再许下他们钱财叫家里来赎。总之,保命要紧。”
何老娘这套理论,当真令何子衿刮目相看。倘这话是别人说的,不以为奇,但这话是她祖母说的,她祖母是谁啊,一个铜板都要揣肋条骨的人哪竟然能说出,许下钱财,保命要紧的话来!所以说,人都是会变的,要是以前,估计她祖母肯定是舍财不舍命的主。
不想,她祖母继续道,“反正有阿幸她祖父,啥强盗抓不着啊。待把强盗抓了,银子照样能一分不差的拿回来。”说着,还很是满意的看大孙媳妇一眼,深觉是给孙子结了门有权有势的好亲!当然,这会儿何老娘已是将先时被大孙媳妇从北昌府气到沙河县来的事了!
何子衿表示:……她祖母果然是算计长远啊!连有权有势的亲家都想到了!
余幸则是笑道,“是老太太说的这个理。”又问大姑姐,“姐夫那里人手够不够使,要不去州府调些人手过来。”
“眼下估计已派人去搜寻那起子强盗的下落去了,倘力有不逮,阿念会同府里求援的。”何子衿道,“好几年都是太太平平的,如今出现匪类,以后咱们出门也都要小心一些。”
三姑娘也说,“这倒是,小心无大错。”
沈氏也这般说,何老娘道,“不论谁出门,都多带几个人。”又说,“孩子们上学放学,多派几个侍卫去接。”
大家商量着如何出门要小心的话题,何恭将前头事情料理好,就到老太太屋里来了,老太太见儿子也是个囫囵个儿,身上并没有伤着,便问,“我俊哥儿呢。”二孙子呢?
何恭道,“跟着庄典史阿冽他们查强盗去了。”
沈氏忙道,“如何让他出门,他脑袋上肿个包,该先把伤养好。”
何老娘立刻问沈氏,“不是说都没事么,怎么俊哥儿伤了脑袋?”
何恭道,“脑门儿撞了一下,没什么大碍,我让他与我一道过来,他还说查案要紧。他懂什么查案,跟着凑热闹罢了。”
见孙子还能查案,可见的确不要紧的。何老娘并不是太娇惯孩子的性子,只是,听儿子这样说,也有些不爱听,道,“俊哥儿那孩子,机伶着呢。”
一说这个,沈氏就来了精神头儿,立刻把当时来了强盗,二儿子如何勇武的事儿说了一遍。沈氏道,“我一见有强盗就吓的了不得,俊哥儿刷就把刀抽出来了,还护着我跟他爹呢。”
何老娘很是担心,道,“如何这般胆子足,以后可得告诉他,别强出头,万一碰着伤着,可如何是好?”二孙子咋这实诚啊,这打强盗的事,交给别人就好,自己当先藏起来才是。哎,真是太实诚啦!待二孙子回来,她可得好生同二孙子说一说这保命之道啊!
何恭则不认同他娘的话,道,“男子汉大丈夫,若实在不能则罢了,倘身负勇武而不出头,或胆小瑟缩,或漠视旁观,这成什么人了。”
何老娘气地,“我是胆小瑟缩的。”
何恭不知道他娘刚刚发表的保命守则,不过,听口气也知道这一番言论显然是得罪了老太太。何子衿笑道,“祖母,我爹跟你说的又不是一码事,你说的是咱们这样的妇孺,遇着强盗,不必以卵击石,保命为先。我爹说的是男子汉大丈夫,自当奋勇凶贼。”说着,何子衿念叨老太太,“这可真是有了孙子就忘了儿子,我爹这受了惊,也没得您老怜惜一二啊,光顾着孙子了。唉哟,您老这眼里除了孙子还有谁呀!”
何老娘傲娇滴表示,“我们胆小瑟缩人就这样儿,眼里单只有孙子。”
何恭连忙拱手赔笑。
何老娘虽则有一套保命守则,但对于很勇武的二孙子,也是极得意的。只是,俊哥儿这除了勇武,也不知怎地又添了这好吹牛的毛病。或者是遗传自祖母的吹牛基因作祟,俊哥儿傍晚与兄长回家时,额角顶着个大青包,也半点儿不耽搁他在祖母屋里将如何勇斗强盗的事说了十遍有余。最后,把一家人都听困倦了,俊哥儿这才有些遗憾的闭了嘴,深觉家里人老的老弱的弱,以至于精神头儿有限,这不,他还没把勇斗强盗的事儿说过瘾呢,他们就先撑不住啦!
不过,俊哥儿也收获了一帮子小弟,以兴哥儿为首的重阳啊、二郎啊、二宝啊、阿曦啊,都对俊哥儿祟拜的了不得。成天介找俊哥儿吃饭,巴结俊哥儿巴结的唯俊哥儿之命是从,只要俊哥儿在家,这几人必是围着俊哥儿转的。你说把阿珍急的,他觉着,他的阿曦妹妹要移情别恋啦!
至于一向心眼儿密的大宝和阿晔,现在有事没事的就爱腰上挂一把木头刀去街上瞎转,只恨不能再遇到一拨强盗,好让他们也出一出锋头啊!
最忙的人,除了过去金家致谢与烧香拜佛的何老娘沈氏,就是阿念何子衿夫妇了。辖内出现强盗,阿念自不会轻忽,这几天都在忙着搜捕强盗之事。而何子衿,在闻道师兄与阿念确认那拨人不是冲着朝云师傅,而十之八九是冲着她爹娘来的情形下,心下不禁迷惑起来:她爹她娘祖上三代清清白白,既不富,也不贵,更没得罪过什么人,这些人要对她爹娘下手,图得什么呀!
第375章 北昌府之六十三
完全没理由遭遇强盗的人,遭遇了强盗!
当然,也有最大的一种可能性,就是,何恭沈氏运道不好,遇着了强盗!
这种可能性么……
反正,阿念与子衿姐姐连这种是不是金家人自导自演的比较忘恩负义的想法也有过的,但查过去,并没有查出金家有什么不对劲。
而且,阿念真不是没本事的,他一路摸到那伙山匪的老巢,直接向府里调兵,年前竟还立了个缫匪的军功。也正是因此,才确定,此事当真与金家无干,是有人出钱让山匪绑票何恭与沈氏。原本那伙子人没当回事,要说何老娘与沈氏这些年的菩萨真没白拜,倘何恭与沈氏在北昌府,估计早就被绑票了。今年不是三姑娘何子衿都生孩子么,沈氏为了伺候月子,直接到沙河县住了三个月。何恭自学政大人那里也领了外差,开始巡视下面各县的教学情况,甭看北昌府穷,地方委实不小。这一个县一个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