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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与鬼殿的杀手对上,那些士兵快速撤退,宽大的地方成了高手对战的战场。
阡妩没有看到炎落的身影,心中庆幸也许炎落还没知道消息,可是她的庆幸叹息还没落下,身后突然剑光森寒,剑尖几乎贴上了辰的脖子,可是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辰抱着阡妩消失了身影,再次出现却已经在半空中的吊板之上,辰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他们刚刚位置上的红色身影,温和有礼的问候:“鬼殿殿主别来无恙?”
炎落妖冶的眸子眯起,气息冷漠骇人:“本殿自然无恙,不过辰皇子可就没那么安然无恙了!”
辰在炎落的注视下低头亲了亲阡妩,见炎落身上的寒意更胜,他的笑意就越发的温和:“上一次殿主给我送了那么特别的礼物,我也该回一份礼才是,殿主可收好了!”
辰抱着阡妩纵身一跃落在身后的石阶之上,与此同时上千个士兵同时从他身后的各各方向涌出来,每个人手中一把弓弩,噌亮的箭尖对准对面的炎落!而炎落身后的石门全部关上,将他的退路全部堵死。
阡妩看着炎落,隔着远远的距离微微摇头,他是人,不是神,也没有刀枪不入的身体,这般密集的弓弩他躲不过的!
炎落一袭红衣傲然而立,魔魅般的容颜突然绽开一抹妖冶的笑,然后他飞身跃起……
“嗖嗖嗖!”成千上万的箭支如同雨点一般飞射过去,密度大得都模糊了阡妩的视线,就在阡妩紧张不已的时候,突然一抹血红的衣袖将那密密的箭支击开往四面八方反射过去,而炎落的身影随着这些箭羽靠近,眨眼出现在了他们前方不到三米的地方。
阡妩看着这样的炎落,惊鸿一瞥,宛如初见时一般惊艳,如同魔魅天降,强大让人无法忽视。
辰仿佛知道这样伤不了炎落,所以在炎落出现的瞬间就带着阡妩离开去到了另一边,同时无数的箭羽再一次射向炎落,一次填充,十支连发,炎落相当于一次就要挡下十次的箭羽攻击,看着炎落一次次的追来,阡妩顿时明白了辰的意图,他要消耗掉炎落的内力。
当炎落第十次躲开箭羽攻击往阡妩而去,却只看见阡妩一个人站在原地,炎落顿时回身刺去,却见漫天的箭羽再次扑面而来,他大惊失色,猛的回身扑向阡妩,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用身躯将阡妩紧紧拥住,铁一般的手臂将阡妩的身子圈在自己的范围之内,将自己的背面向那要命的箭羽。
阡妩惊恐的瞪大眼睛,可是却被他死死的捂住头什么都看不见,箭支穿透皮肉的声音无比清晰的在耳边响起,让她瞬间僵直了身子,仿佛心脏也在那一瞬间挺直,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阡妩动不了,也不敢动,她不敢去想象炎落背后的画面,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傻瓜!”
辰就是看准了他不会让她受伤才这样做的,他这个傻瓜居然真的回身挡,那么多的箭,铁人也挡不住啊!
炎落抱紧阡妩,一手拂过她的背解去她身上的穴道,然后再一次将她的头摁在怀中,他魅惑的声音低低笑起来:“虽然这身衣服有些古怪,不过穿在你的身上……很美!”
他手中的剑滑入她的手中,声音异常的温柔:“鬼殿的人在外面接应你,我知道你的本事可以出去的!”
阡妩死死揪着他的衣襟,身子微微颤抖:“炎落!你为什么要来?你的夙愿还没有完成,你说过要我亲手杀了你的!”
炎落的胸膛微微震动,有些艰难的笑:“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不过若是你愿意……可以补一剑……就当你最后的温柔……可好?”
“不!”阡妩将手中的剑丢掉,不顾炎落的力道抱住他的腰,同时也看见了他背后的箭,十多只短箭插在她的背上,腿上,就连他的而后也被箭刺穿流血,因为射程的原因这些箭已经减了力道,可是这么多箭同时刺穿身体,不同伤及要害,流血过多就足以让他死去。
阡妩抬眸看着不远处的辰,她的眼中是怒、是仇、是恨:“辰。艾德莱德!我白阡妩—恨—你,蚀—骨—之—恨,你可是如愿了?”
辰看着那浓烈的恨意,顿时一阵眩晕差点晕倒,可是他掐住掌心让自己清醒,看着阡妩,然后嘲讽一笑:“你上一次是为了勒斐这般恨我,如今为了一个炎落……原来勒斐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取代,真为他感到悲哀!”
阡妩拥住炎落的手收紧,死死咬住唇直至出血才将心中翻涌的恨意押下去:“勒斐无可替代,他也无可替代,现在炎落是我的男人,我白阡妩认可的男人,他可以与我并肩,他可以与我同床共枕,他可以写在我白阡妩名字的旁边,冠上我的姓,而你……永生永世我都不会原谅你,会恨你直至你化为灰烬,你既然那么希望我恨你,那我成全你!”
阡妩话落一手扣住炎落的头,一手放在他背上,然后猛的将他背上的箭支拔出来,献血溅到了阡妩的脸上,印着她含恨而亮得惊人的眸子,无情、冷漠,理智到骇人!
“嗯……”炎落死死抱住阡妩,声音虚弱却极为愉悦:“虽然听到你这样的表白本殿很是开心,可是能否温柔一点?”
阡妩低头一口咬在炎落的肩头:“都是祸害遗千年,你给我撑住,若是敢死……我就将你与那个女人埋到一块儿去!”
炎落倒吸一口气,声音虚弱已经很小仿佛无意识的呢喃:“无情的女人!”
“我从来都是这般无情!”阡妩抬手将炎落身上的箭支尽数拔去,炎落的身上鲜血横流,可是她愣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哪怕献血溅满了她的脸,她也没有一丝的动容。
终于将最后一支箭除去,阡妩几乎是将炎落背在背上踉跄站起,炎落高大的身躯差点要将她压垮,可是她却将他撑起,然后一步一步的往下走,上千步石阶,她走得极慢,可是却极稳,她的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路,那是炎落的血,也是……她的!
辰就那么看着阡妩带着炎落走,愣愣的看着,忘记了阻止,他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就好像那一次他将一具与勒斐一模一样的尸首丢进海里喂鲨鱼,她几乎是看都不多看一眼就跃入满是鲨鱼的海中与那些鲨鱼争夺尸体,如果不是他命人杀了鲨鱼将她救起,恐怕她也会直接被鲨鱼撕碎,可是她不在意,明明是那么惜命的一个人,却因为另一个人而忘记了自己的生死。
她在乎勒斐,在乎炎落,甚至可以在乎一个只是为她做事的属下,可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乎他,哪怕只是一点都没有!
看着阡妩带着炎落一步一个血印的走,他只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点的冰凉,然后凉透,最终他还是没能抵过那强大的冲击,眼前一片黑暗,然后整个人从悬空的甲板上直直的跌落下去。
“主子!”
“殿下!”
本来死寂的地方瞬间惊恐之声炸响,无数暗卫飞身而起接住昏迷的辰,然后快速的将他送走;阡妩清楚的听到那边的动静,可是她没有动容,甚至没有看一眼,也没有意思的庆幸和幸灾乐祸,因为她没有那样的心情,她要带着炎落离开,活着的炎落。
辰没有下令阻止,周围的人虽然已经抽出兵器,可是却没人敢上前,一是因为辰,二是因为被这样的画面深深的震撼,然后就看见阡妩带着炎落离开,留下一条深深的血路。
也有人想要杀了他们,毕竟是他们才害得辰皇子晕倒,可是却又谁在黑暗中挥了挥手阻止了他们的动作,然后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送他们离开。
阡妩是路痴,只要复杂一点的路她就能绕晕,可是这一次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几乎是想都没有想救带着炎落往前迈步,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稳,毫不犹豫!
终于,阡妩带着炎落从那一处地方出来,门口如他所说有鬼殿之人接应,两人快速的将炎落扶起,阡妩踉跄几步跪地,没有转头看炎落一眼,强硬霸道的命令:“带他去医治,我要活的!”
两个影子带着炎落快速离开,阡妩这才捂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刚刚她的心口就哽住仿佛要窒息,可是她却一直梗着,梗到现在才敢深呼吸,然后一口淤血不受控制的从喉间涌出,难受的感觉让她眼泪都跟着落了下来。
吐了这口血出来她的心口就舒服多了,阡妩嘲讽一笑,然后撑地起身,拒绝了鬼殿杀手的搀扶,站直了身子,然后挺直背脊,高傲的往前走,哪怕她的手在不断的流着血,她也没有低头看一眼!就那般高傲的离去,背影在黑暗中也让人心悸。
司徒柔伤得不重,只是被吓到了,但是在炎落来之后她就强迫自己清醒,然后去搬救兵,此刻她正好带着人来,火光照耀出是一个纤长挺直的背影,哪怕她满身满脸都是血,可是却让人心惊的沉寂。
司徒柔顾不得身上的伤跃下马背奔过去,眼泪跟着落下:“小姐!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阡妩用目光阻止了司徒柔的靠近,然后一步步的走过去,翻身上马:“该回去了!”
司徒柔看着阡妩,顿时觉得刚刚蛇坑的惊吓已经不足挂齿,此刻阡妩才真正的让人惊骇,不敢迟疑快速追上去。
阡妩一路策马飞奔到了炎落的皇子府,一路走到床上躺下,这才缓缓闭上眼睛晕厥过去;司徒柔赶紧让人为阡妩清理身上的血污,看到她身上没有伤司徒柔才送了一口气,这些血都是别人的,只是当她看到她那血肉模糊的手掌时,顿时说不出话来,她被丢出来之后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夏君哲与北炎世匆匆赶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处理完了,看着睡得安静却让人移不开眼的阡妩,这是他们第一次这般肆意的打量她的容颜,可是却生生有种不敢亵渎的敬畏之感,心中有种失落,好似他们又错失了什么!
阡妩昏迷了三日,也就在她昏迷的第三日,北炎的老皇帝终于死了,立下遗嘱传位给最有实力的皇后之子第三王爷瑢王,对于别的皇子没有交代,可是却留下了另外一个令人发指的遗旨,他要除了皇后以外的所有宫妃为他——陪葬!
遗旨宣布的第一瞬间整个皇宫瞬间怨声载道,悲鸣万千,贵妃和贤妃等人更是直接气得晕倒,皇帝遗旨,不管有多荒唐,只要是皇帝留下的盖了大印的就必须遵从,后宫的女人不管权力再大,只要皇帝死了,这些女人就失去了价值,就算是母族为了某些名声或者利益也绝对不会再管她们的死活,在这一刻,所以女人的地位都变得一样了。
当然,只是被拉到了一条同样的死路之上,可是不代表所有人都会接受这样的结局。
当日瑢王黄袍加身登基,可是在同时贵妃之子襄王和贤妃之子晋王同时起兵逼宫,其他皇子要么选择阵营,要么开始撤退,整个御京瞬间陷在兵荒马乱之中。
老皇帝的尸首未寒,可是北炎就乱了,纵容他曾经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帝王,可是因为风流成性而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最终只会成为历史上的一个污点,一个最大的笑话!
而与整个皇城的紧张喧闹不同,十八皇子府却异样的安静,因为炎落没有选择阵营,也因为炎落表现得没有什么竞争力,那一群人如今争得你死我活,都忘记了他的存在,却也因此为阡妩留下了一方清静之地!
北炎的大乱成为了开始,天下将乱,万里山河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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