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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风拿出一张纸条,愣了一下之后看了眼高台上的三人,最终面无表情的念出名字:“岳迟!”
呵!该说司徒风手气不错么?居然一上来就抽到了岳迟!
“岳迟?莫非是骁骑卫的岳迟?”
“怎么可能?骁骑卫的人怎么可能来禁卫军,可能是同名!”
“哎!你看那个走出来的人,不是岳迟是谁?”
“呃!这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众人对于岳迟的事情也是很惊讶,尤其是那些认识岳迟的,当看到他穿着禁卫军的衣服出现的时候更是猜疑不断!
为了制止众人的嘀咕,司徒风朗声说明缘由:“如各位大人所见,这位正是骁骑卫少将军岳迟,不过在两日前少将军已经卸去骁骑卫之职,经由禁卫军指挥使批示,如今是禁卫军的一员,有资格参加这场竞技,各位大人还是安心看比赛吧!”
岳迟并没有多说话,单膝跪地对着台上的方向行了一个礼,然后起身走到装着名字的箱子里拿出一张纸条,看都不看递给司徒风,司徒风倒是干脆的接过打开:“鲁兵!”
“到!”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上前,手中握着禁卫军佩刀,与岳迟两人站到擂台上,相互一拱手,然后拔刀出手!岳迟的兵器是长枪,他的身子修长匀称,长枪耍起来很是帅气,阡妩趴在桌上眼巴巴的看着,一下子都忘记要吃瓜子了!
不出意外,十招之后,岳迟胜!
岳迟没有多言,对众人一拱手,抽出下一个人,依旧让司徒风念,准备闷葫芦闷到最后,不过这里的人大多都知道这个少将军冷漠寡言的性子,所以并不觉得奇怪!
阡妩撑着空隙拿了两颗瓜子放进嘴里嚼吧嚼吧,心中却在估算岳迟赢到最后的机会有多大。
一连二十个人,每个人都是十招,不多不少就被岳迟挑下了擂台,几乎连下去的姿势和方向都是一样,啧啧,这画面真是美好又伤人,堂堂禁卫军前一百强居然这么不堪一击!
司徒风都觉得岳迟不想走过来抽签了,在岳迟的示意下伸手帮他抽了一签:“卓奕!”
阡妩闻言乐了,这司徒风今天开金手指了是吧?第一个抽岳迟,第二个抽卓奕,第三个不会是齐爵吧?
显然卓奕的心情不会好,岳迟的功夫他可是亲眼见过的,就算是平手他也只有三成的把握,更何况说赢?抬眼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看了看裴太后又看了看阡妩,握住的手又紧了一分,今日他一定要赢!
禁卫军副指挥使对上原骁骑卫少将军岳迟显然比刚刚那些人有看点,刚刚还悠闲而坐的人现在也认真了几分。
两人相对而立,卓奕拱手:“岳将军请!”
岳迟回以抱拳然后出招!
高台上的阡妩此刻却没了看戏的心情,低头揉揉眉心,心中有一抹烦躁,她是不是魔怔了,为何觉得岳迟有些像勒斐?
推开碟子起身,没有再看场中的斗争转身离开了高台!夏寂宸看着阡妩走眉心微微一拧,却没有动作,看了看她尚未吃完的葵瓜子,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皇宫分成三层,外围、正宫和后宫,禁卫军的校场就是在最外围贴着城墙的边缘,阡妩走上城墙,微风吹在脸上,让她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而来换了一个身体的原因,阡妩总觉得自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娘娘!”德安递上披风:“墙头风大,还是将披风穿上吧!”
阡妩摆摆手:“不必了!我只是透透气就好,回去吧,本宫还想看看最后的魁首是谁呢!”
阡妩出去什么都没做,但是也走了一段距离,一个来回也用了几刻钟,不过回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倒是让她有些疑惑的,卓奕被人用扶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岳迟单膝跪地在擂台上,一只手撑在地上鲜血淋漓。
“怎么回事?”
德安抬手招来一个太监,那人弯腰道:“回娘娘!刚刚卓指挥使和岳少将两人大得难舍难分,突然岳少将猛的后退几步,不知道为何右手就开始流血,在卓指挥使还想攻击的时候,岳少将突然发狠一掌打在卓指挥使的心口将他打下了擂台!”
然后就是刚刚那副画面么?阡妩看向裴太后,却见裴太后老神在在的喝茶,好像这一幕跟她没有关系一般,如果没有岳迟这个意外,卓奕是想用这个阴招对付齐爵的吧!
太医已经将岳迟围住,检查了片刻之后上前道:“启禀太后!岳少将的右手筋脉受损,必须立刻医治,若是再比下去,这只手一定会废掉的!”
裴太后故作悲痛一叹:“哎!你们快些扶岳少将下去吧,不管用什么药,一定要医治好他!”
“微臣遵旨!”
话落就要命人扶着岳迟走,岳迟僵着身子没有动,可是两个年轻的太医用力扯他的手,甚至有一个都拿出了涂了迷药的手帕了!
“住手!”阡妩猛的一拍桌案,也不管这里的人什么表情,手边的一叠没有剥壳的瓜子被她丢到了擂台之上:“所有太医都给本宫滚开!”
那两个太医被阡妩这一手吓到,一下子没了动作,而齐爵也在这一瞬间赶到,将那两个年轻的太医踢开,握住岳迟的手,摸了两下之后面色阴寒骇人,快速的点了岳迟身上的两处穴道,一手摁住岳迟的手用内力一推。
“嗯!”剧烈的疼痛让岳迟闷哼出声,随即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一条三寸长的钢针从岳迟的皮肉中出来,上面还带着血肉,百官都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
一向老神在在的老尚书脸色都沉了下去,若是没有岳迟,这些招数是拿来对付谁的可想而知,就算不是齐爵,岳迟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子,平时跟着齐爵一起唤他爷爷,他也把岳迟当半个孙子,孙子被人这么算计,他如何能无动于衷!
睿智的眼眸中闪过犀利,看了一眼裴太后,最后看向卓家的人:“卓大人是不是该给老夫一个解释?”
卓奕的父亲曾经也是将军,卓奕也算将门之后,只可惜卓老将军英年早逝,在卓家快要败落的时候,卓奕投诚了太后,这才勉强保住了家族的地位,而卓家如今当家的是卓奕的二叔,一个懦弱胆小的无能之人,靠着卓奕的关系在礼部挂了个侍郎之职,实则就是一个酒廊饭袋,卓家说话的还是卓奕,今日本来是来看戏的,却没想到最后出了这样的事情,被老尚书一问,直接吓得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颤抖着求饶:“齐大人!这……这不管我的事情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尚书显然也没那心情跟这种废物多说,抬头看向裴太后:“太后娘娘有什么看法?”
裴太后放下酒杯擦擦嘴:“卓指挥使应该也是一时心急好胜用错了方法而已,万幸的是岳少将受伤没有伤及性命,老尚书还是快点让御医为岳少将医治才是,若是岳少将的手费了,夏国可就少了一员大将了!”
“太后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裴太后轻叹:“老尚书放心,哀家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禁卫军虽然是禁宫的护卫,但是这件事情可判为蓄意伤人,还是当做一个案子比较公正!”阡妩幽幽开口,一双眼眸透着凌厉慑人的幽光:“司徒大人!”
司徒风拱手:“微臣赞同皇后娘娘所言,太后虽然掌管内宫,但是审案子是审法司的职责,这件事情就交由审法司审理,微臣一定让事情水落石出!”
裴太后想要反驳,老尚书却先开口了:“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司徒大人了!”
司徒风拱手一拜:“谢尚书大人信任!”
裴太后黑脸,想要阻止,可是这里的人显然已经不准备给她阻止的机会,只见司徒风一挥手,立刻有人将卓奕架起带走,不仅如此,连卓家那个侍郎也拿下!
卓侍郎吓得连忙大喊:“太后娘娘救命!微臣是冤枉的,太后娘娘救命啊!”
裴太后只恨不得上前塞住他的嘴,今天真是诸事不利,显然这还不是终点!
阡妩懒懒的靠在扶手上:“王爷!本宫这几个御医也没什么用,岳少将手臂上藏着这么大的一条针都看不出来,不顾岳少将的伤势生拉硬拽不说,居然还众目睽睽之下想迷晕岳少将,这样的御医留着何用?”
夏寂宸面色也是冷冽,周身的寒意没有人感觉不到:“来人!把这几个御医打入天牢,本王亲自处置!”
“这……”裴太后急得呕血,这几个太医可是她的心腹,关入天牢,还有得出来么?
“皇后娘娘!”赵国公裴献站起身,目光如炬盯着阡妩,对阡妩释放威压:“这几个太医也是心急岳少将的伤势,怕处理不及时岳少将手废掉,而岳少将不配合,因此才想迷晕岳少将,那手帕上也不过是寻常迷药,并不伤身,他们只错在没有察觉岳少将手上藏着钢针而已,何以大罪至此让皇后咄咄相逼?”
阡妩端起酒杯:“赵国公想说本宫阴险狭隘、草菅人命么?”
裴献沉脸:“微臣可没有这么说!”
“那赵国公的意思是这几位都是兢兢业业、医德崇高的好太医了!”
裴献感觉阡妩还有后话,但他一时间也猜不出阡妩想做什么,只道:“臣只是就事论事,皇后娘娘似乎扯得太远了!”
阡妩挑眉一笑:“赵国公处事圆滑,一口官腔让本宫都无话可说,不过今日本宫也给你打打官腔!”
司徒风看了阡妩一眼,只觉得跟着一个好事的主子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不过又不得不佩服阡妩的先见之明,从袖中掏出一本折本:“太医李孝德,原名李仁,怀集人士,二十岁离开家乡跟随游方郎中学医,二十四岁来到京城,在东街一处无名的小药材铺给人看病,收取少数报酬,因为嗜嫖,钱银入不敷出,欠下大笔债款,甚至因为嫖娼不付钱被人打出来,后被一个大户人家的妾室所救,最后与妾室勾搭成奸,以慢性毒药毒死当家主母,在妾室扶正之后,又毒死了主人家,将家财据为己有,然后光明正大的开起了自己的药房!”
“开药房其间为谋暴利,帮助不少心思龌龊之人调配各种药物,害人无数,因嫖娼恶习不改,被夫人痛骂,遂下毒心毒死了妻子,却被妻子的堂弟发现,告发至官府,你畏罪潜逃,以重金贿赂官员篡改身份文牒,改名李孝德,然后经由一位贡品皇商介绍进入宫中成为御医侍药,后因一贴偏方治好了前御膳房总管太监多寿被提携成为六品太医……”
司徒风看着后面长长的一串,觉得这么说下去他嘴估计都会起泡:“半月前本官还受理了一个案子,天香园死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被迷晕之后丢入荷花池淹死,与他相好的妓女曾言他名为张坦,说是看见了杀死他堂姐的凶手才追了出去,结果第二天就死了!”
说完看向地上已经软瘫了的李孝德,然后看向裴献:“不知道赵国公觉得本官该不该抓走这名太医呢?”
裴献哑口无言,这李孝德为他和太后做了不少事情,如今也是太医院的元老之一,因此他才想保全他,加上阡妩刚刚的理由站不住脚,因此他才敢硬气,可是司徒风念的这一摊罪名,他还能说什么?
司徒风能把李孝德变换身份之前的事情都查得一清二楚,未尝不能查到后宫的事情,这隐晦的威胁他怎么听不懂,深深的看了对面悠然自得的阡妩一眼,这一瞬他才真正的感觉到这个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