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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容见阡妩还能这么自然的说话才放了心,不过听到阡妩的称呼她有些无语,‘小家伙’?也只有皇后娘娘敢这么称呼皇上了!
阡妩将夏君澈放到床上,自己在他旁边躺下,拉被子将澈儿盖好,这才拥着他小小的身子睡去。
夏君澈闭着眼睛被阡妩抱着,心中却纠结得睡不着,他不该让受伤的阿姐抱他的,他是坏孩子,可是被阿姐抱着,他觉得好幸福,这么多天都是他挨着阿姐睡,阿姐终于抱他了,阿姐会不会讨厌他呢?
一夜到天明,终于到了二公主和太妃回宫这一天,虽然不说文武百官相迎,但是作为皇帝夏君澈还是要带着官员去迎接一下,免得被人议论,不过夏君澈才不管,只命令礼部尚书去迎接,自己则去处理政事了。
而阡妩,她可没觉得这世上有人值得她忍着腰伤亲自迎接,说起来,那个杀手还没有消息,千万别让她知道那个杀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不然,她一定会好好‘迎接’他们。
梁太妃为先帝生下了二公主,在先帝死后她用一些东西和太后交换,换到与二公主一同去边疆颐养天年,也算得上是一个聪明的主儿,不过却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因为梁太妃今年其实也不过三十七岁,据说魅力不减,风韵犹存,在偏远的边疆,又没有人约束,自然是赖不住寂寞,司徒柔递上来的消息中,这太妃的情人来头可不小呢。
先帝大哥的长子,因为皇位更替被流放边关的世子,也算得上是皇族血脉,而且这些年没少在边关活动,说没有野心,傻子都不信!
阡妩的腰伤口正在愈合,痒得她心烦,谁都不想理,可是她不想去招惹人家,可是人家却不一定想要放过她,这梁太妃和二公主提督夫人想要夏君澈亲自迎接耍耍威风的愿望落空,立刻就朝阡妩的青鸾殿奔来,势必要摆摆架子才心里舒坦。
梁太妃年轻时期就是出名的美人儿,虽然身在边疆,但是过的依旧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加上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反倒是二公主因为生了几个孩子身子走样,脸上也多了色斑,看起来比她母亲还老。
梁太妃一身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穿的大红色牡丹宫装,一身雕花金饰好不华丽,浓妆艳抹,束腰抹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正得荣宠的狐狸精呢;而二公主倒是一身规规矩矩的青蓝色浩命夫人的服侍,不过眉宇间透着高傲和戾气,眼睛眯起有一点倒三角,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好相与且心高气傲的人,正房的气势十足,倒是没什么不妥,不过两母女走在一起,实在是有点让人搞不清谁是谁!
两人带着几个丫鬟直接就往青鸾殿里冲,当然,还没进去就被守在门口的阿喜拦下:“皇后娘娘在休息,不见任何人!”
梁太妃一挺胸,风骚冷笑:“怎么!莫非你们皇后没告诉你今天本太妃回来么?还不快去让你们皇后出来迎接,还没侍寝就摆上正宫的架势,咱们皇家什么时候这么尊卑不分了?”
阿喜看了眼她那快要掉出来的胸,顿觉恶心,这也是太妃?“皇后娘娘在休息,太妃若是想见皇后,还是等娘娘醒来再说!”
一旁沉默的二公主突然抬手‘啪’的一巴掌扇在阿喜的脸上,声音响亮刺耳,阿喜猝不及防被扇得踉跄,等他站定的时候整张脸瞬间红肿,还带着三条深深的血痕;而二公主正接过旁边丫鬟递来的帕子拭擦手上尖锐指套上的血迹。
不屑的睨了阿喜:“一条看门的阉狗,谁给你胆子在本公主面前放肆的?”
话落直接就要带着人进去。
阿喜压下眼中的怒意,再一次挡在门口,没有理脸上滴血的伤口,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刚刚歇下,不见任何人!”
“胆子不小啊!”梁太妃嗤笑。
“下贱的阉人,找死么?”二公主厉声喝道,那恶毒凌厉的目光落在阿喜身上,就仿佛看到了肮脏的苍蝇一样。
身为太监本是无奈,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这样侮辱,就算是太监也有尊严不是?阿喜死死握拳咬牙忍住怒火,一动都不动的站在那里,他绝对不能让人进去。
“呵!果然是个忠心的奴才!”二公主冷笑,抬起带着五个指套的手再一次狠狠的扇下。
不过这一次她的巴掌没有落到阿喜的脸上,而是被一个同样身形瘦小的太监接住,没等她开声发火,静容从里面走了出来,扫了一眼两人,然后看向阿喜,低喝道:“阿喜!你怎么回事?”
阿喜吓得连忙对静容跪下:“姑姑恕罪!”
二公主一把甩开那个太监的手站定,高傲的等着这些奴才匍匐道歉;梁太妃风骚的挺胸:“还不快让你们皇后出来迎接本太妃?”
静容完全当两人是空气,看着阿喜怒其不争道:“你看你这成什么样子?德安把你培养成娘娘的贴身太监,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阿喜心中委曲,可是却不敢说,只道:“奴才知错!”
静容冷哼:“知错就好!你可是娘娘身边的贴身太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打你就是打娘娘的脸,打了娘娘的脸该如何?”
阿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抬头愣愣的看着静容:“姑姑?”
静容看着他那可怜的样子也是心疼,声音却还是喝道:“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明天就去浣衣局报到吧!”
静容怒气冲冲的教训完就转身进去了,让本来等着他们跪地迎接的梁太妃和二公主傻眼,二公主怒喝:“你给本公主站住,叫你们皇后出来迎接本公主!”
梁太妃也是怒哼:“看来本太妃该教教皇后这宫中的尊卑礼仪了!”
两人直接越过地上跪着的阿喜气冲冲的就要进去,却不想她们刚刚要踏入青鸾殿的殿门之时,突然一股力道将她们同时扯回去,两人狼狈的倒下,身旁的丫鬟都来不及扶!
“啊!”
”
“救命!
瞬间门口乱作一团,梁太妃惊呼:“哎呀!本太妃的衣服掉了!”
二公主怒喝:“那个该死的奴才?”
两人挣扎着要起身,还没起来却见刚刚还唯唯诺诺忍气吞声的阿喜再一次站到了殿门口,他的旁边还有四个跟他差不多的太监,五个人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她们,阿喜冷声道:“打阿喜就是打娘娘的脸,打娘娘脸的人就是侮辱皇室,对皇后娘娘不敬的人……十倍还之!”
“你们这群阉人要敢什么?本宫可是公主!”二公主怒喝。
梁太妃捂着心口,恼怒的时候都不忘风骚一下:“你们敢对本太妃不敬?”
阿喜鄙夷的扫过梁太妃的心口:“你还是收起这幅摸样吧,奴才等是阉人!”
话落抬手‘啪’的一巴掌甩在二公主的脸上,立刻传来二公主鬼嚎的声音:“你这个阉人居然敢打本公主……”
“啪啪啪啪啪……”连续几巴掌扇下去,二公主一头的金钗散落,一张脸瞬间肿了,但是她还是在不断怒骂:“本公主杀了你,杀了你!”
阿喜冷笑,将剩下的几巴掌一同送上,然后看向被钳住的梁太妃和一众丫鬟:“将她们全部送审法司,敢冒充公主和太妃对皇后娘娘不敬,依法论处!”
“你们敢……唔唔唔……”二公主瞪着眼睛想要骂,可惜脸已经被打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太妃,你让白菁月出来,让她出来……唔唔……”梁太妃大惊失色吼叫道,最后直接被人唔了嘴抬出去,她不断挣扎,结果本来就低的衣服因为她的挣扎完全跌下去,整个白色的胸部暴露在太阳下,吓得她死死捂住,丢人又丢脸!
将门口处理完,阿喜瞬间没了神奇,连忙跑进内殿双膝砰的跪在阡妩的榻前,如同打霜的茄子一般:“奴才办事不利,求娘娘责罚!”
“哪里不利了?”阡妩懒懒的问道。
阿喜把头埋得更低了:“奴才让娘娘丢脸了!”
“你不是又给拿回来了么?”
“可是奴才还是给娘娘丢脸了,还让她们在门口辱骂娘娘,奴才失职,奴才没用,求皇后娘娘降罪!”阿喜一个头磕到地上,眼泪都出来了,他虽然被德安带在身边比其他人学得多一些,机灵一些,可是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太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浪,一边觉得自己委屈,一边觉得自己没用,眼泪都忍不住了!
阿喜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头‘砰砰砰’的磕在地上,让人阻止都来不及。
“好了!”阡妩终于从软榻上坐起来:“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阿喜身子僵住,微微起身,可是不敢抬头给阡妩看,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很难看:“娘娘还是别看了,奴才不敢污了娘娘凤眼!”
阡妩没好气的轻嗤,然后弯腰伸手点住阿喜的额头,让他不得不抬头,然后阡妩就看见了一个红肿流血的额头,还有肿得如同包子还有三条血痕的包子脸,以及一双满含愧疚委曲的眼睛,阡妩用力点点阿喜受伤的额头:“真丑!”
阿喜疼得咧嘴,可是却不敢发出声音。
阡妩轻哼:“活该你疼,本宫让你磕头了么?磕得那么用力,现在知道疼了?”
阿喜老老实实的听着教训!
阡妩无语,明明机灵又讨喜的一个小太监,结果被吓成这样,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挥挥手:“静容!把他给本宫拎走,看着碍眼!”
阿喜顿时看着阡妩,皇后娘娘这是要赶走他了?可是看着榻上已经闭上眼睛的阡妩,他连求情都不敢开口,他做错了事情,娘娘嫌弃他也是应该的。
静容带着阿喜去到茶水间,见阿喜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由得轻骂:“还不快点处理你的伤口,这幅样子怎么给娘娘做事?”
阿喜垂头带着哭腔:“娘娘已经不需要奴才了,姑姑你就直接告诉我怎么处罚吧!”
静容没好气道:“娘娘什么时候不需要你了?”
阿喜抬头:“姑姑娘娘说奴才看着碍眼!”
静容嗤笑:“你傻啊,娘娘那是心疼你呢,娘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从来都不是让人欺负的主儿,她气也是气你明明是她皇后的贴身太监居然被人欺负而闷不吭声,你傻傻的磕头,娘娘戳你额头让你痛是教训你,让你傻乎乎的磕头;她没有让你直接去领罚,而是让我带你出来,是想让我给你上药,你说你平时那么机灵,怎么现在这脑子就转不过来呢?”
阿喜傻傻的看着静容:“姑姑的意思是娘娘不怪奴才?”
“她怪你做什么?”
“奴才丢了她的脸,还打了太妃和公主!”
静容白他一眼:“你不是说那是假扮太妃和公主的么?既然是假扮的,没打死已经算好的了!”
“啊?”阿喜感觉自己傻了,脑子一下子不够用,那可是真的太妃和公主,他只是情急之下那么说,但是这好像变成真的了?
静容懒得跟这傻子多说,拿了药给他摸上,给他包好伤口这才回到正殿,阡妩抬眸:“弄好了?”
静容点头:“已经上了药了,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不过那傻子还以为娘娘不要他了呢!”
阡妩轻笑:“难得有这么一个机灵的,本宫可舍不得赶走,你多提点一下就行,嚣张到无法无天不行,但是只要是本宫的人,哪怕是一个倒夜香的也不能给人欺负了去!”
静容躬身一礼:“奴婢明白!”
“对了!那人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