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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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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我现在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陆岳川含糊着说,他的牙齿正跟孟冬临的衬衫扣子搏斗,已经咬开了两颗。孟冬临不喜欢他这种因为逃避而故意抓错重点,进而胡搅蛮缠的态度。
  他的笔记本里夹着两张机票,从帝都到魔都直飞,是他前几天买的。他以前在书上看过这样的说法,说彼此关系很好的两个人,如果没到过对方的家乡,就算不上真正的认识。所以,他偷拿了陆岳川的钱包,用他的身份证买了票。
  但是,他不能把票拿出来放到他面前,问他:“你愿意跟我回家看看吗?”没有进入这段感情,孟冬临不知道自己是这样怯弱的人,竟然也会畏惧一个答案。后来,孟冬临才知道,自己的畏惧,不是因为未知,而是因为答案如此明显,而他宁肯视而不见。
  

49
  孟冬临买的是中秋前一天的机票,这样算上中秋,可以在家里待三个晚上。上飞机之前,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方是一个甜美的女声,说:“你好,我是夏语,《我的男孩》的编剧。冒昧给你打电话,想问一下中秋以后有时间吗?如果有的话想请你过来试两场戏。稍后我会把地址和时间发你手机。”
  孟冬临狐疑着答应了,刚想给陆岳川打个电话,乘务员过来提醒他该关机了。飞机缓缓升上几千米的高空,入眼是一片湛蓝,底下是飘渺的云层,云层之下是名山大川,和散落的城市。孟冬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直觉这个事情跟陆岳川有关,思来想去连觉也没睡好,一下飞机,夏语的短信就跳出来,是一个位于帝都老街区的地址,然后是孟父的电话:“下飞机了吧,你到车库底下3层F区,车子在下面等你了。”
  孟冬临原以为是孟父给他叫的车,结果按着车牌号找过去,却看到了自己家里的座驾,他爸开了快十年的老别克,因为保养得好,连外面的油漆都是簇新的,一点皮没刮着。孟冬临放好行李,打开驾驶车门:“爸,你下来,我来开吧。”
  孟父并不跟儿子客气,从善如流地下了车,坐上了副驾驶座。汽车从飞机航站楼驶出去,汇入魔都的车水马龙之中。孟父看着儿子俊逸而年轻的侧脸,以及眉眼之间不经意流露的焦灼,忍不出开了口:“对方是什么人?”
  “什么?”孟冬临很久不开车,对魔都的路况也不熟悉,开始没听明白,后来一想明白不由得沉默了。孟父道:“你不跟你妈说,咱爷俩总是能谈谈吧?你第一次公开自己有喜欢的人,至少态度上应该是认真的。家里人不闻不问总不像话。你在我这里透个底,回头你妈那里我才好帮你说。”
  “爸,我……”孟冬临心里不觉得涌上一股愧疚,他出身自这样一个清白的知识分子家庭,如果不是他,父母一辈子都不需要明白同性恋意味着什么,而他的父亲在努力地跟上他的步伐,而他却注定让他们失望。
  “他叫陆岳川,是众鑫传媒的总裁。”孟冬临知道这是违背父亲的处事原则的,孟父从小就教育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两个杯子里的水,不是高的往地处流,就是低的想攀附高处走,要避免这种嫌疑,就只能双方不相上下,才能不偏不倚。
  果然,一听这个身份,孟父就叹了口气,继而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孟冬临想了一下,说:“半年多了。我是去年拍《剑气纵横》的认识他的,那个时候他跟组里的另一个演员在一起。后来,我在《烽火三月》的组里出了事,他明里暗里也帮了许多忙。爸,我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跟他在一起,虽然这句话很虚伪……”
  确实虚伪,人是无法剥离身份地位而存在的,一个人格局和底气,往往由他在什么位置而决定。但是孟冬临还是道:“我当时觉得,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一个人这么对我了。要么就试试吧。我没跟家里说,是因为不知道这段关系可以维持多久。”
  “恩,我明白了。这件事先别告诉你妈。”孟父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觉得自己儿子这次恐怕得栽个大跟头。但是,就像小时候看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一样,不能因为怕他跌倒,就不让他学步。隔了一会儿,孟父又说:“总之,别把事情搁在心里,如果在外面太累了,记得回家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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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年在剧组的时候,遇到节假日往往一个电话就敷衍过去了,实际上陪伴家人的时间并不多。孟冬临觉得这次回来,爸妈好像老了,他抽出半天的时间陪孟母去做了头发,听理发师说孟冬临长得帅,孟母便高兴得乐呵呵的。
  做完头发,又陪孟母逛街,孟母倒不是想买什么,而是儿子这样陪着自己,随便走走都是好的。回到家的时候,孟父已经烧好了一桌子菜,还买了叉烧切盘。冷菜是醋泡木耳,马兰头,和白切猪肚,锅里还蒸着螃蟹,等菜吃到一半,螃蟹刚好上桌。
  “来来来,多吃点,老孟,你把醋往儿子那边挪一点。”孟母劝着菜,客厅里电视机开着,正在放《剑气纵横》,片段是云松的一段打戏,孟母禁不住唠叨道:“儿子啊,你下次跟小姑娘拍拍谈恋爱的戏好不好呀,这么飞来飞去的多累。”
  孟父抿一口小酒,替儿子开脱:“这拍什么都是他们公司定的,又不是儿子自己选的。再说,儿子年纪也不小了,再演那些情情爱爱的戏,不利于他以后的发展。我就觉得这个剧挺不错的。当然,身体也是要注意,拍打戏没少受伤吧?”
  “爸,妈,你们又是瞎操心,这个组的张导挺好的,很照顾我。那些刀光剑影都演出来的,是视觉效果,其实拍戏的时候可逗了,都是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放慢了拍,你们什么时候到剧组看过就知道了,说不定还会觉得效果太假。”
  孟母“哼”了一声,故作不高兴:“妈倒是想去看呀,谁让你去那么远。想做明星魔都不好做的啦,要跑去帝都那么远。哎,多吃点菜吧,下次吃你爸爸烧的菜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说到后面把自己说得心酸了,抹了抹眼睛。
  父子两个对视了一眼,都默默啃螃蟹,不接话茬。吃完饭以后,孟冬临要去陪孟母洗完,被孟母推出厨房:“陪了我一下午了,别在我眼前杵着了,跟你爸说说话去。来,把水果端着去。”
  孟冬临到了客厅,看到孟父半蹲着喂猫,一灰一白两只猫并排在吃着猫粮,孟父摸一摸其中一个的头,另一只会抬起来看他。自己不在家的漫长时光里,就只有这两只胖猫一如既往地陪着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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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头天陪着孟父说话晚了,又喝了点酒,所以孟冬临睡得格外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快十点了。孟母几次过来想叫他起来吃早饭,被孟父止住了:“别喊了,让他睡一会儿。他这个工作忙起来没日没夜的,缺觉呢。”
  孟冬临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手机一直在震动,拿起来一看,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有周寒的,有肖潇的,还有陆岳川的。想了想,孟冬临决定先拨给肖潇,那边响了一声就接起来,“孟哥……”什么还没说,先哭了。
  孟冬临有点后悔先打给她了,只得忍着担心问她:“肖潇,你别着急,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肖潇那么呜呜咽咽说不清楚,孟冬临安慰了两句,挂了电话正准备给周寒打回去,门敲了两下,孟父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报纸递给他。
  孟冬临狐疑地看了看孟父,接过来翻开头版,《东南早报》今天的头条竟然是一条娱乐新闻:“中秋家宴众鑫传媒总裁陆岳川宣布订婚,女方系华北军区中将之女”。下面还配了一张照片,一身正装的陆岳川与一个陌生女子面对镜头,微露笑意,下面两鬓斑斑的陆董事长带头鼓掌。
  “爸……”孟冬临抬起头,望向孟父的眼睛里带着不自觉的仓皇,孟父心里狠狠一疼,硬生生地把眼泪逼回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无声地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孟冬临这才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
  这个时候又有电话打进来,是周寒,孟冬临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然后接起来,周寒却收起了想象中的絮絮叨叨,语气沉静道:“小孟,别怕,回来再说。天塌不下来的,还有我呢。”孟冬临觉得自己被冰水浇过的心,又被投进了一块碳,说不清楚是热的还是冷的。他接完这个电话,把手机关了机。
  有一瞬间,孟冬临的脑子是放空的,什么思绪都没有。这是一个碧空如洗的好天气,隔音不好的老小区,能听到人走动的声音、说话的声音,起的早的人们推着小儿孙在绿化林荫里闲逛,遇到熟人就停下来聊几句天,孟冬临恍然觉得自己闻到了久不闻见的桂花香。
  然后,后知后觉的,心脏的某个地方慢慢泛起不可言说的疼。这种疼不是突如其来的,而像是准备就绪的,他的内心里早就等着这么一天。他就像一个在沙漠里长途跋涉的旅人,乍然望见一片绿洲,既满怀期待地希望是真的救赎,却又下意识地知道这不过是海市蜃楼。
  这不算欺骗,孟冬临告诉自己,海市蜃楼并没有标榜自己,是世人信以为真,又怎么能怪这个海市蜃楼营造的幻象太过真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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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冬临按照计划的时间回到了帝都。孟父坚持送他到机场,几番欲言又止,孟冬临只得宽慰父亲:“爸,你别担心,我没事的。”说着还试图开玩笑:“你看,我从小到大,既不喜欢女生,也不早恋,连失恋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你不是应该趁机教育我,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孟父摇摇头,许多年前戒掉的烟瘾,这两天几乎要重犯了。培养一个孩子有多难,而为人父母之心,想要自己的孩子远离风雨,不受伤害,又有多难。魏晋时候,陶潜就曾有过极致之论:“彼亦人子矣,当善待之。”他的小临这么好,可是却偏偏遇见了那个人。
  “道理你都懂,爸不说什么。只是告诉你,帝都待不惯了,就回家。爸妈总是在的。如果你不做演员了,就回来找个工作,教教书,爸这点人脉,在帝都帮不了你,在这里总是能说得上话,啊。”
  下了飞机以后,孟冬临叫了辆车,径直回自己的公寓。结果到了楼下的时候,看到绿化带旁边蹲着一个人,那人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手里夹着一支烟,脚边堆起了一圈烟蒂。孟冬临下意识地转身想走,退了两步,才想起来这里是自己的家,硬着头皮停住了脚步。
  发觉到他的意图,陆岳川已经踩灭了烟头站起来,想像以往一样伸出手将人抓住不让他逃跑,却发现,他一靠近,孟冬临就往后退,眼睛里像受过伤害的小动物那样,小心翼翼而饱含防备。
  “孟老师……”陆岳川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暗哑而难听,他来的时候还准备过辩解,说这一切都是陆老爷子的授意,就连登报都是陆父亲自安排的事先他一无所知,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没有退路。然而,面对孟冬临,他什么辩解都说不出口。因为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无辜。
  “孟老师,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孟冬临的态度从他不接自己电话就显而易见,现在在对方眼里,自己应该就是一坨新鲜出炉的狗屎,还是一坨自以为光鲜亮丽、香飘万里的狗屎。但是他还是道:“我来是给你送东西的,你在镜湖别墅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还有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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