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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很多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方若华看无数网友叹惋,深恨乔亚要救刘梦露,只觉不值。
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可人们自己做不到,终究还是向往至善至美。
刘梦露一念之差,看似只害死了一个乔亚。
也许,她还觉得乔亚的死亡是解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这又岂止是毁了乔亚,像吴年,还有所有掺和进来的人,他们的人生都被毁灭。
刘梦露自己,更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方若华觉得,刘梦露自己也不可能不后悔,只是她不敢后悔。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承认一切的源头正是自己,那岂不是连怨恨都无处安放?
像现在这般,恨这个世界,恨其他人,甚至连她父母都怨恨,总比自己一个人承受要轻松得多。
只希望这个案子,能让这个世上的人都来反思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世上少去几个刘梦露,可以避免很多悲剧发生。
想这些无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正好负责调查许默踪迹的人又来了报告,方若华便不胡思乱想,静下心慢慢看。
因着找不着人,这报告反而是越来越长。
方若华扫了几眼,不禁失笑,不得不说,外挂给安排的这些人,确实是非常有能力。
连许默经常出入书店,买好些女人最爱读的言情小说的事都调查出来,连书目都给列得清清楚楚。
可惜,人还是找不到。
也只能相信大能们上上大吉的平安签,祝愿许默遇难成祥,平安无事。
过了几日,刘梦露绑架案还在纠结中,乔亚的丧事却终于办完了。
父母再是不舍得,姐姐再是痛苦,死去的亲人依旧已经死去,应该入土为安。
遗体送别仪式,方若华有到场,只是没惊动任何人,跟在成群的,来吊唁的人后面,奉上鲜花一束,祝福一份。
愿她来世幸福快乐。
送别乔亚的人很多,连乔亚的妈妈都没有想到,他们沉默中有些内向的女儿,居然有这么多的朋友。
虽然有相当一部分,是收到消息,特意来相送的网友,人人哀痛,个个肃穆。
乔家人心里的伤痕也许永远无法平复,但如今的结果,应该也稍稍能安慰他们几分。
听说吴年也想来,差一点自残,跪下求那些警察,最后还是上面特批的,让他也来送乔亚一程。
估计警方也觉得,应该给乔亚这样的孩子,一个相对好一些的终结。
方若华让人送了礼金,撑着伞遮挡阳光,慢慢向外走,刚走了几步,就看到许岚女士。
柔和的阳光下,许女士翩然若仙,风华绝代。
方若华有时候也很自恋地认为,自己越长越美,有句话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很是有些道理。
但看到许女士,她的自信就稍微少了一点。
以这位的颜值,若是显露出真容,怕是整条街道都要被堵得水泄不通。
“你该出发前往下一个小时空了。”
许岚犹豫了下,轻声道。
方若华眨眨眼,总觉得许女士有点欲言又止,不过去小时空也不是一次两次,她如今也算驾轻就熟,到不怎么当回事。
许女士叹了口气:“下个小时空有点特别,不过,也没多少影响,相信你应付得来。”
第640章 动手
永宁十九年秋。
又是一年冬日到,雪至,亭台水榭,银装素裹,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七八日,天地间一片素白,乍一看洁净到让人心里发慌。
在富贵人家看来,到也别有风味,贫苦人家在这样的日子里,却是必须竭尽全力去挣一条活路。
这两年世道是真不好,大旱连着大涝,朝廷赋税也是一载重过一载,四境不安,盗贼横行,升斗小民们卖儿鬻女难度日。
便是还算繁华的南安城内也不太平,三三两两的茶舍、食肆都安安静静的,食客们脸上也多带几分愁绪。
道边一匹骨瘦如柴的驴拉着辆平板车,上面堆放着七八具尸骨,慢吞吞向城外驶去。
卖馄饨的曲老头叹了口气:“又是海寇闹的!”
路过的行人,面上都有些戚戚。
当然,外头再是尸骸如山,也影响不到南安城首富,许家的莺歌燕舞。
伴随着丝竹声,从头到脚只覆盖了一层薄纱,半遮半掩间极具风情的舞女,媚眼横飞。
许家大老爷许大福怀里抱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背靠着貂皮的软垫,一张略圆润的脸上露出几分惬意,转头冲半躺半瘫坐,眯着眼打拍子的兄弟笑道:“听说弟妹前几日又给你纳了一个?”
其他人也纷纷嘻嘻哈哈地笑起来:“这都是第几个了?”
“光这个月就是三个,二哥你如今可是日日做新郎,了不得,了不得!”
“咳咳,夫人真是贤惠,贤惠的很!”
“老二,你真是好福气,我婆娘连我睡个丫头,都要醋上半个月。”
“听说前阵子想给你讨的那个方氏,好到老太太直接塞给老六当婆娘了,质量够高的?”
被打趣的那人连头也不抬,直接冲他们翻了个白眼,就因为此事,人人都以为许家兄弟争女人,天可怜见,他在之前,连那女人是黑是白都不清楚。
许大福莞尔,忽然想起来:“老六那小混球又不着家?娘刚给他娶了老婆,就把人家好好的女人扔家里守活寡,你们两个当哥哥的好歹也说他几句。”
正说着话,只听外面一阵骚乱,二老爷的长随周礼连滚带爬地滚进来,大声道:“老爷,二老爷,海寇进城了,快,快……”
“这个时节?”
冬日里以前少见海寇。
在座的几人脸色骤变,本来悠哉坐在藤椅上的大老爷许大福瞬间起身,把怀里的美人往地上一推,也不管她哭嚎,连声吩咐道:“各房紧闭门户,关上大门,许林、许建,你们哥俩带人去护着老太太。”
“老二,收拾那些要紧的东西,送去地窟。”
“老三,你去护着女眷,嫂子们,小嫂子们,还有你侄子侄女就都托给你。”
许大福自己一伸手,把腰里的长刀拔出来,以和体型完全不符的速度直奔正门,攀着石梯上了墙头,已经能听到外头鬼哭狼嚎地喊叫声。
东边起了火,一大团的黑烟笼罩了半个城。
许大福心里紧张,手心里汗津津的。
“老爷,外头来报,薛将军把大半的海寇挡在西门,北门破了,闯进来百十人……”
许大福目光登时一黯,别看只有百十人,可海寇凶悍,怕是要损失惨重了。
“薛将军肯定已经派人去谈判,海寇不过求财……不碍事,不碍事。”
许大福也不是个担不起事的性子,作为一家之主,没有能力,可撑不起这么大的家业,但是他不能不怕。
那些海寇根本不是人,比畜生还畜生,许家家大业大,根基就在南安城,是真招惹不起,好在城里也不是头一次应付。
往日,海寇每年也要闹上几回,只是少有闹得这么大的时候,通常是佯装攻城,要些好处而已。
正想着,许大福扫了一眼门外,眼前一黑,双手发抖:“那,那是不是夫人?”
身边又黑又壮的随从瞅了一眼,也不禁惊呼:“啊!”
就在外面不远处,一辆马车拐了弯,狂奔而至,眼看就要奔到门前,马忽然失蹄,瞬间歪倒,整个车都倒下,里面骨碌碌滚出好几个女人。
许大福一眼过去就吓了一跳:“夫人!”
满头珠翠滚落的那个,可不就是他的夫人。
别看他平时表现得爱沾花惹草,但是对明媒正娶的夫人,那绝对是放在心尖上疼。
在家里,他连半个妾都没有,也不睡通房丫头。
“愣着干什么,还不开门,出去救人!”
眼看着后面黑压压一片半秃的人头露出来,起码有十几个,许大福几乎一头栽下墙。
一群家丁手忙脚乱地开了笨重的大门,拿上刀就向外冲去。
但登高望远,在高处看下面,觉得很近,真正跑起来才知道厉害……家丁们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是鞭长莫及,根本赶不上。
眼看海寇已经大笑着冲到女眷们身边,跟戏耍耗子似的,把人团团围住,个个凶神恶煞,许大福浑身发抖,一个字都吐不出。
完了!
许大福强撑着不要闭眼,瞪大了双眼看过去,就见海寇们已经伸手要去抓地上满身泥土灰尘,跌得七荤八素的女人们,女人们嗷嗷大哭。
瞬间,一道光闪过。
地上一道黑影陡然蹿起,为首的海寇一惊,刚一低头,就见自己的马腹喷出一股血,登时控制不住,连马带人都栽在地上,他心中惊怒,刚一抬头,脖子就让人一扭,没了气息。
海寇们愣了愣,手中长矛一抬,定睛看去,竟没看到是什么人动手。
也就一晃神的工夫,又一个海寇被勒住脖子,连话都没说出,同样丢了性命。
他手里的长矛也穿透另一个海寇的胸口。
眨眼工夫死了三个人。
一群海寇满脸震惊,目光迷惘,个个戒备,这才才看清楚动手的人。
那竟是个外面罩着绿色棉坎肩,只拿一银钗挽起头发的女人。
身体极瘦弱,看起来绝对不超过十五岁,此时白着脸,神色却淡定的很,随手把断裂的金钗扔下,两膝一夹马身,她座下的马匹前蹄高高跃起,一下就把另外一个海寇的胸口给踩塌了。
“四个!”
还剩下六个。
到这时,许家的家丁已经赶到,拼了命地杀过来,个个悍不畏死。
这些海寇平日里也是极凶悍,但今天遇上这么个瘦弱的女子,就愣是被吓住了。
战场上被吓住,结果可不就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许大福管不了那么许多,气喘吁吁地冲出大门,一把抱起自己媳妇,上下检查了一遍,见只有膝盖和额头上略有点擦伤,这才松了口气:“万幸,万幸,你要是出什么事,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庆幸完,他这才抬头去看自家媳妇的救命恩人,这一看,不禁意外。
救命恩人已然下了马,苍白的脸色,娇喘微微,眉眼柔和。
他怎么觉得,眼前这女人,有点像自家老娘给老六从老二那儿,抢来的媳妇?
不可能……吧。
方若华也希望很不可能,心下叹息,莲步轻移,一步三喘,缓缓趋向前去:“大哥有礼。”
许大福:“……?”
“外头情势不明,嫂子也伤了,不如先送嫂子们回去?”
方若华略低着头,斯斯文文地道。
家丁们这才回过神,连忙扶起女眷们进了院门,重新把院门合上,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方若华默默接了丫鬟递过来的帕子,稍稍擦了把脸,颜色鲜嫩的衣服上也染了一点血,其实不多,她动手时避开了大部分的血污。
眼前这点小阵仗,她还应付得了,打得仗多了,杀人不沾血的本事,也就越来越强。
若不是眼下这具身体实在不行……
方若华幽幽叹息,院子里各色人等忙忙乱乱,她整了整衣服,默默跟在许大福等人身后,又踱步出了大门。
她的确是又穿越了。
她来的那日,也是这样……‘歌舞升平’的某一天。
……
园子里丝竹歌舞,欢声笑语。
许家东头的修英斋,大门上挂着红灯笼,虽是鲜艳,到也隐约透露出一丝凄楚,烛影摇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