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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犇生气,种灵其实更生气,她好几天下来,找不到师尊的踪迹,到是两个师弟被放了出来,师姐弟见面抱头痛哭,都有些凄然。
今日一大早,他们又到灵云观碰运气,还是没有找到一星半点关于师尊的线索,种灵气得恨不得一把火把灵云观给点着,看这帮家伙让不让自己等人进去。
正生气,不远处有个少年扶老携幼的走过来。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三个人风尘仆仆,一脸焦虑,跌跌撞撞地奔到灵云观门前,撞不开禁军的人,冲不进去,扑倒就哭:“杀千刀的凌空老贼,你还我闺女,你还我淑绣,你把闺女还我!”
“淑绣,都是娘对不住你,你为了给娘祈福积功德,被凌空带走害死了,淑绣,你的英魂要还在,你就应一声,保佑娘给你报仇雪恨!”
老太太嗓门极大,哭声震天,不多时好些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一般的道观都在山野荒地,人烟稀少,灵云观虽然也在郊外,可周围纵横七八个村落,还离得很近,哪怕是冬日,也常有村民猎户在附近砍柴冬猎。
老太太一哭喊,还真招来许多人。
种灵登时被气得胸口闷痛,她师尊一片好心好意,却让这帮愚夫愚妇们随意诋毁,若是看到这一幕,师尊不知该多伤心?
她立时便走过去,厉声道:“不许胡说,我师尊乃是有道真修,你女儿若的确是随我师尊修行,那是她天大的福气!”
“我不要什么福气,老婆子我只知道,淑绣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给我!”
“你!”
种灵气急,就忍不住飞起一脚踹人,但踹出一半她回过神,眼前这不是自己身边时候的小厮,都是习武之人,皮糙肉厚,偶尔被踹一脚也无妨,可她最近急躁得很,一脚踹出,再努力收回力,也全收不回来。
眼看她要伤了这位老人家,洛风及时赶到,挡下种灵的脚,把老人家给救了出去。
种灵自己都松了口气。
……
“大体就是这么回事。”洛风叹息,“徐大娘要找自家女儿,总不能让他们在灵云观闹,我看那位禁军统领快气疯了,再待下去怕要出事。”
“那你就把人带到我这儿了?”
方若华扬眉。
“方姑娘人脉广,想来是能有办法进入灵云观的,据说,淑绣没离开过灵云观,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徐大娘他们,实在是不能甘心。”
洛风轻声道,眉心含着一丝忧虑。
方若华总觉得他心事重重。
也是,哪怕不为找人,她也想探一探灵云观,万一凌空在里面留下一点什么,她总想提前处理掉。
方若华觉得,自己便是再闲散,再懒惰,这回为了自己的安生,最好还是努力去做点事才好。
第872章 暗道
灵云观
方若华没有下车,车夫驱车直奔门口,不待那些禁军一拥而上,她便把一令牌从窗户里递出去晃了一下。
四下禁军立时很有秩序地让开道路。
牛犇一路小跑,溜达到门口替他们开了大门,手里拿着车夫扔下来的荷包,笑得一脸谄媚。
“靠!”
户部侍郎家的那蠢儿子刚买了一盒酒菜,陪着种灵到灵云观门前,就见到牛犇那张脸挂满笑的脸,气得嘴巴都要歪掉。
尤其是他们一过去,牛犇那张脸便再次恢复成皮笑肉不笑的那死德性。
种灵冷沉沉盯着那辆马车,她记得那车,陛下下旨赐予幻真观方若华的那一辆。
至今她都难以忘记,方若华那日不过是随口抱怨了句,京城人多,出入不便,还总被盘查,都没多说什么,第二日,这辆可通行无阻,代表皇家的马车,便被好好送到了幻真观门前。
还包括御马,包括养马的太监,包括护卫,共百余人。
这些人拿着皇帝给的俸禄,听命于方若华,言听计从。
种灵自己或许都不能相信,她此时竟心绪翻腾,说不出的难受,甚至有一点头晕,脑子里空茫茫的,身体沉重,几乎举不起脚步。
果然还是很不服气,也很难接受。
人世间该有公平在。
可总是有人要打破这公平,让人无可奈何。
“哎!”
种灵想,唯有修行之路,大约是没有太多捷径可走,便是有捷径,也必须是有大智慧,大毅力者,才能最终修成正果。
差一丝一毫,也终究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她想走这条路,越来越想。
不是人间不好,而是她想看到,更多更美好的风景。
“大小姐,你说,幻真观那些人来咱们灵云观干什么?难道是想窃取咱们师尊留下的典籍?”
几个小弟子都不免有些焦虑。
现在还坚持一定要找凌空的,无不是他的铁杆亲信,都信他乃有道行的真修,他们一心想进灵云观,除了要找师尊,心里也有一点是为了师尊留下的秘籍和药方,如今他们进不去,看到旁人进去,怎能不心急?
种灵也蹙眉,半晌摇头道:“急什么,师尊他老人家的东西,难道是这等庸人能轻易得到?咱们不要想太多,找到了师尊,一切就都好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种灵这帮人猜测得到不算错。
方若华和洛风,就是冲着凌空的遗物来的,而且,没有太多收获。
整个灵云观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清理得干干净净。
那些禁军们比方若华更迫切,更想寻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徐大娘带着一双儿女,四顾茫然,视线在被聚集到一处,还完全不了解发生了什么,却本能感到害怕的那些老百姓身上。
他们都是受了凌空蒙蔽,到灵云观来积功德的人。
徐大娘扑过去,抓住他们拼命地问:“淑绣,谁知道我的淑绣在哪儿?”
所有人都躲躲闪闪,神色惶恐。
有胆子大的一点的,不由得迟疑道:“我们不认识什么淑绣,大家都不通姓名的。”
徐大娘就急声道:“我女儿左边嘴角有一颗美人痣,头发不大好,有些稀疏,养了许久也养不过来。你们想一想,那孩子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你们一定记得的。”
众人面面相觑,到还真有几个记得淑绣,可确实不知道她的去处。
“每个月总有几个兄弟姐妹修行入了门,凌空真人便将他们带走,说是接受秘传心法,从此之后一心求道,不再和凡尘俗世有太多牵扯,你女儿大约也是如此,这是好事,被选中的人衣食住行都变得比别人强,别人求也求不来……”
此人还想说什么,让身后的同伴捅了下,他就闭嘴收了声。
跟在方若华身边,随时准备回话的一个禁军小将叹了口气:“我们都仔细审问过,这些人在灵云观并未受到虐待,就是忙碌了些,每日耕种,织布,做工,除此之外,日食两次,吟诵三次经文,晚上要抄写经文,每三日一次,听凌空真人讲道。”
“据说他们做工所得的银钱,除了供奉给祖师和三清,其它的都拿去修桥铺路去了。”
“最近一段时间,灵云观的确是有做这些善事。”
禁军中人也为此挠头。
“到是有几个失踪不知去向的……但当初也没人在意,如今确实不好查找。”
方若华一听便清楚,怕是禁军的人也没怎么认真去找。
失踪的那些人,都是同一个特点,年纪小,长得不差,无论男女都有一副好相貌,他们多少往风月方面猜,怀疑凌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这等事在当下的道观里一点都不罕见,寻常百姓可能不清楚,他们这些人见怪不怪。
如今找凌空要紧,谁又会多关注那些丢了的人?还是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
徐大娘呆立当场,她身边的少年有点沉闷,本是不爱说话的老实模样,此时也是双目含泪,轻声呢喃:“淑绣姐最孝顺,她不会不管娘的。”
他们娘几个也是听村子里出去的货郎捎信回去,说灵云观出了事,那凌空是个大骗子,这才心惊,又因着淑绣早些时候,每过一阵,便托京城的同乡往回捎信,可最近两个月,是只言片语也没有,他们就吓了一跳,怀疑淑绣是出事了,扶老携幼,辛辛苦苦,追进城来。
徐大娘此时大恨,恨不得锤死了自己,哭喊道:“都怪我,都怪我不争气,当初就该拦着闺女……我的淑绣,你到底在哪?”
方若华听着徐大娘后悔绝望的哭嚎,来来回回在凌空的房间里踱步。
凌空乍一看到是个极为简朴的人,也很符合他的身份。
一床,一桌,一书架,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摆设。
书架上书籍不少,略微显陈旧,纸页泛黄,但是旧归旧,到是极为齐整。
桌上还留有未曾抄写完的道德经,字迹端正,只看字,就觉得这一定是位端方君子。
方若华和洛风二人把所有凌空经常去的地处都走了一个遍。
他的房间,静室,藏经阁,抄经楼,甚至他晨练的后花园。
一无所获。
洛风闭了闭眼,似乎有些头疼,也有些焦虑,方若华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看得洛风都有点不自在。
方若华才轻咳一声,莞尔道:“也没什么,只是我认识一个人……一开始以为你是他,如今明白,你大概不是他。他不说没心没肺吧,但总归是从不为任何事犯愁,唔,除了因为我。”
洛风:“……”
两个人立在空空落落的花园里,正逗咳嗽,方若华身边的大屏幕就冒出几行字幕来。
“三妹,你快看灵云观新建的那个厕所,呃,好像现在不能叫厕所是吧,别管是什么了,快去看看。”
方若华:“……”
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家直播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马赛克功能不管用了?
像厕所这等私密的地方,按照道理来说,水友们不可能看得见才对。
方若华一侧头,入目的便是一间很正常的净室,里面摆放着一个木桶,用盖子盖着,墙上还挂着软垫,墙角挂着两盆吊兰。
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正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四下翻找,也不知他在找些什么,但看这人连脑袋都埋入马桶中去的行径,想来还是找得挺认真。
方若华干脆一转身又走到诵经室旁边一间静室门口,推门进去,直入左侧净房。
洛风眉宇低垂,轻叹道:“我竟也疏忽了……”
话音未落,他手中折扇猛地戳向旁边的屏风。
“哎哟!”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道士扑通一声滚了出来,满头大汗,一出来就瘫软在地,偷偷摸摸抬眼看方若华,急声道:“诸位大人,诸位大人,是小的错了,小的一时屎尿憋不住,这才……”
洛风见他眼珠子乱转,不禁一笑:“你不必故意说些恶心粗俗的话来吓方姑娘,今天你就是当真屎尿憋不住,拉在这里,想来我们方真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水友们:“……”
“干净点行吗,这还吃饭呢!”
尤其是其中一水友苏哲,一口水喷出,差点把手机屏幕给毁了,苦笑道:“许默你这家伙请假出去浪也就算了,拍戏就拍戏,能不能别这么古怪。”
只要想到现在直播大屏幕上这个逗比白痴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他就浑身发毛。
方若华:“……”
不,如果这人真拉了尿了裤子,她一准转头便走。
方若华并不理会这小道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