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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枚玉佩,悬挂在腰间,一见这个玉佩,无影就明白了,“原来是楼主当面。”第一楼的标志,谁不认识。
他本来还存在的两分随意都消失了,警惕更上一层,笑容也更加虚假:“是在下孤陋寡闻了,没能认出楼主。”
“无妨。”
安然终于出声,声如碎玉,又带着些疏离冷意。
“出招吧。”
她截住了无影没完没了的话,再不打,其余人要来了。
无影手掌微微收紧,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要动手吗?他不想动手,自己这边一个人,对手有两个,甚至等会可能还有更多,他不想冒险,只想逃,轻功不就是这个时候用的吗。
可惜安然没给他这个机会,安然的剑蓄势待发,积蓄已久的力量怒气急待发作。
不动手也不行了,无影一认清这个事实,立刻将犹豫迟疑等的心思斩去,袖袍一振,数枚暗器飞了出去,同时他使用轻功,飞快近身,手腕翻转间刀光刺目。
安然以争流剑格挡那些暗器,哪怕没有武器,她自身的身法也足以使她避过暗器。
战斗之中无影还是震惊了一瞬,为安然绝妙的身法。
他自己就是一个轻功好手,身法不凡,自然能看出门道来。
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甚至能够同时看到数个身影,哪个是真身,哪个是残影,当真无法分明白。
对方的速度太快了。
无影有些心凉,但他到底也是江湖有名的高手,目光坚定无比,没有一丝一毫动摇。
有几道身影追逐着无影而来,或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或是诡古板的中年人,或是彬彬有礼的青年。
武功到高深处的人哪怕寿命不能得到太大的增加,但身体却能长久的保持巅峰状态,不过也要看个人喜好。
“血魔——”
眼看着他们就要投入战场,争流一步上前,几人并不能看清楚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只一个瞬间,连残影都没有看到,那人却已经站到了他们面前。
“阁下这是何意?”
他站的位置太巧妙了,巧妙的几人没法忽略他的意图。
要不是他这一手已经显示了他的实力,知道他不好对付,有性急的人已经上前对他动起了手。
玄衣玉冠的青年冷漠清隽,立于巍峨昆仑之中,自有一股出尘仙意,他冷冷一瞥几人,“莫要上前。”
几人面色变了变,对真正站在顶端的众人来讲,道德规矩什么的并不能束缚他们,此时若不上前,几乎等同于将藏宝图拱手让人。
彬彬有礼的青年一展折扇,敲了敲手心,一双眸子深邃幽暗,他轻叹了口气,“得罪了。”
说罢,他身形已经冲上前去,附庸风雅的折扇刹那间变成了夺人性命的利器。
藏宝图关系着破碎虚空的秘密,哪怕有一丝可能,也没有几个大宗师愿意放弃,至少前来的几人不能。
争流此刻手中无剑,但他本身就是剑,一道剑气自指尖飞出,与敌人交起手来。
“大宗师境界的剑客?”
还没有动手的一位老者疑惑道:“何时天下多了一位剑仙?”
大宗师境界的武者劈山分海不在话下,已经足以称为陆地神仙,尊称一声剑仙也没什么。
老者抚着臂弯里的拂尘,拂尘白如雪堆,可见主人平时对它的爱护。
“我怎么知道。”
一声嗤笑从旁边传来,面容古板的中年人并没有看他,脸上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就像刚刚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老者一只手一下又一下梳理着自己的拂尘,不带一丝火气平静道:“老道又没问教主,教主急着插什么嘴。”
中年人不发一言,但沉默的气息却使老者嘴角微扬。
几人看着场中两方战场,大宗师全力打起来会造成很大的破坏,四人都很收敛,并且有意将战场往外挪移。
老者长长叹息一声:“哎,教主,你说待会老道能不能找他们要赔偿金。”
虽然几人有收敛,但昆仑山的花花草草依旧经不起他们的折腾,被摧残得分外可怜,看得老者一阵心疼,这是昆仑山啊。
中年人面无表情,眼中却露出一丝嘲笑:“那要看最后活下来的是谁。”不是谁都给昆仑面子的,比如血魔无影,他可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从昆仑掌门手里抢走了东西。
老者又深深叹息一声,满含悲悯。
中年人脸上闪过厌恶,“牛鼻子,收收你恶心的表情!你又不是那群秃驴!”
老者缓慢梳理着自己的拂尘,没有受到一丝影响:“教主,圆一大师听到你的话会伤心的。”
中年人冷笑一声,却没再开口了。
两人你来我往说话的功夫,场中局势瞬息万变,高手过招,前期的试探过后,往往很快就能定胜负,而现在,试探期已经过了。
安然始终面含淡笑,手中长剑不疾不徐,慢悠悠地落下一道道攻击,明明看着没有太大杀伤力,与之前也没什么区别,但只有身处其中的无影才知道他面临的到底是多大的威胁。
剑为百兵之首,十个武者有五个用剑,无影一路走到大宗师,面对过的剑不在少数,被他亲手折断的剑也不少,却从来没有一把像面前这把一样。
看着脆弱,轻轻一推似乎就能推开,可无影采取了很多手段,对方仅出了一剑,他连续变换了一十八招依旧不能使她的剑改变方向,哪怕偏离一丝一毫都没有做到。
它依旧落了下来。
在这一刹那间,本就不快的剑在无影眼中更是放慢数倍,可他却没有能力去反击,在这一剑中,他看到了死亡,也看到了前路。
大宗师之上是破碎虚空。
谁都知道这一点,哪怕是后天的武者都能随口道出。
但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做。
无影在大宗师境界也停留了许久,但在这一剑中,他却仿佛看到了大宗师之上的天地。
哪怕不是,那也是他不能企及的前路。
对死亡的恐惧和心驰神往一并遗留在了他的眼中,他缓缓倒在了地上,残破的花草枝叶静悄悄的,落在了他的衣摆与四周。
老者和中年人脸色都不如何好看,拂尘被揉乱,老者的手轻颤。
他本打算拦下这一剑的。
无影死了,对他并无好处,他并不想让藏宝图落到别人手中。
与此同时,又有一剑落下,与安然不疾不徐的剑不同,这一剑更快,更惊艳,绚烂无比的剑光划过,这不似人间的剑光又带走了一位大宗师的性命。
折扇碎了几半,一截扇骨落在老者脚下。
他又没有拦住。
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一剑被他看到的时候,青年的咽喉就已经被划破。
一滴圆润的血珠缓缓落到地上,四溅开来。
轻响声惊醒了老者,他又抚摸了下自己的拂尘,语含赞叹道:“楼主果然名不虚传,就是不知这一位剑仙又该如何称呼?”
竭力平静下来的语气中暗藏着一丝凝重,争流收敛了气机,静静站着,如同最美好的雕像,不发一言,却没有人敢忽视。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除了安然,最多加上一个小五,小世界里的其余任何人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除非有安然的吩咐。
安然淡笑看来,二十几岁的骨龄让老者惊疑不定,骨龄不会骗人,但实力也不会。
她没有去取藏宝图,剑身纤尘不染,没有一滴鲜血,她没有回答老者的话,问道:“两位可要一试剑锋?”
她的剑下不只有死亡,也有机缘,只看他们能不能把握住。
鸟雀无声,似乎连风声都静止了,陆地神仙,万物避退。
长久的沉默后,老者摇了摇头,认真道:“老道接不住你的剑。”那一剑,他看得清楚,他在脑海里用了六十二种方法,却回回都死在她剑下。
老者闭了闭眼,放在拂尘上的手反而放松了,“既然如此,藏宝图是楼主的了。”
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开,离开得毫不犹豫。
机缘重要,命更重要,何况从安然那一剑中他也有所感悟。
中年人深深看了安然一眼,不发一言,却也随之离开。
安然将剑还给了争流,有些怜悯地望了眼地上的无影,运道也太差了,他要不是逃往了安然的方向,这一次,她极有可能不会出手,无影也便存了一丝生机,说不定能在几位大宗师手中逃脱。
可惜了。
安然并没有取藏宝图,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摸了摸下巴,突然一指点向客院旁的一棵树下,剑气将土地裂开,随着她心神一动,那张藏宝图飞了进去,泥土重新掩埋好。
她埋得并不深,也许数年以后,会有人意外发现了这里的秘密,又或者它将随着时间彻底掩埋下去。
安然笑了笑,转身回了客院,这里的动静已经消失,一会儿自有第一楼的弟子过来收拾残局。
……
藏宝图落入第一楼楼主之手的消息很快传开,但同时传出的还有第一楼有两位大宗师的消息。
大宗师也怕围攻,但想要围攻两位大宗师,起码要有三名及以上才能对其产生威胁。
半山腰的客院里,尽管庭一早就表示了不在意藏宝图,明晟还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并彻底息了觊觎的心思。
破碎虚空的机缘,谁不想要?
云烟瞥到他脸上的遗憾神色,气得直接从腰上扯下来一块配饰扔了过去。
“姑奶奶!”
明晟手忙脚乱地接住,宗师的力量在他手上留下来一大块红印。
云烟冷着脸道:“我的好师兄,你什么时候突破宗师啊,要不要师妹帮帮你?”
明晟连忙摇头,露出可怜兮兮地讨好神色:“师妹,宗师哪儿是那么好突破的啊,你给师兄点时间。”
云烟哼了一声,嫌弃瞪了他一眼:“不该你掺和的事情就不能别掺和?忙些正经的!”
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明晟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他知道不该掺和,但这不是压不住自己的贪欲吗?
他在心底叹息一声,那可是破碎虚空的机缘啊,师父和师妹竟然都不心动!
云烟蹙了蹙眉,突破宗师后她心境也跟着突破,眼力不同以往,自然看清了明晟身上的问题,他就与她未突破之前一样,杂念太多,不是纯粹的武者,能突破一流,却很难登上巅峰。
要不是那位第一楼的楼主,她现在也和师兄一样。
一个武者,就该像师父那样,只相信自己,只关注自身,离红尘太近,难以脱身。
云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大宗师为什么都会离群索居,她想要开口劝说明晟,有下人进来,恭敬道:“主子,姑娘,英雄榜出来了。”
明晟眼中露出庆幸,连忙问:“那么快?不是还没有比完吗?”
下人道:“是大宗师们的榜单,您一看便知。”
他将东西递了过去,明晟打开,惊讶一闪而逝:“难怪。”
榜单只有两个人的名字。
天下第一楼楼主与天下第一剑。
虽然安然也用剑,但老者看得出来,她只是会用剑,却不是一名剑客,因此将天下第一剑的名头给了争流。
明晟勾起唇角:“不错。”
他的目的就是挑起争斗,引世人相争,削弱力量,才有朝廷出头的机会。两位大宗师的出现,绝对能树立起这张榜单在世人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大宗师都能入榜,遑论他人。
“以后每……一年颁布一次吧。”明晟道。
这一句话就掀起了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