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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第五殿阎罗王,阳间传说最多的一位阎王,他神情威严不失宽悯,若非如此,也不会因屡放冤魂还阳报仇雪恨,而从第一殿贬至五殿,他也是三位阎王中对安然好感最多的。
几人互相见礼后分主宾落座,并没有直接提借尸还魂一事,而是各自说些三界的趣事,几位阎王也是借此试探安然的底细。
聊了半晌,外间白无常犹豫进来请安,说道:“禀大王——”
非礼勿听,之后的话语安然就自觉没有听了。
阎罗王苦笑放下酒杯,拱手道:“本是设宴款待大人,谁料不得闲,有冤魂申冤,在下需去处理。”
冤魂告状,阎王审案。
安然曾与临平郡的陆小姐提起过,未料今也遇上了,她心下一动,问道:“不知在下可否在侧旁观?”
三位阎王对视几眼,阎罗王道:“自是可以,本就是招待大人,在下提前离席也是不该,便请大人在地府参观一二。”
安然含笑起身:“在下荣幸。”
关于阎罗王审案的传说在阳间也流传许多,实则并不怎么神秘复杂,大殿两侧站在许多阴差,一位判官捧着生死簿在一旁听候吩咐。
这位判官不姓崔也不姓陆,听阎罗王唤他沈判官,是近百年前死的,后被阎罗王看重栽培。
冤魂跪在殿下,沈判官翻开生死簿,用平平语调将这位冤魂生平念出。
冤魂生前是朝廷命官,官职不大不小,却在重要职位上,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冤魂姓姚,单字一个俊,姚俊为官数载,功过皆有。
姚俊要告的是他生前好友,他与好友乃是同年,莫逆之交,好友却设计他误了要事,犯下死罪,临刑之前,好友来牢房看他,说了一堆姚俊听不懂的话。
姚俊叩首道:“小人自忖待他不薄,他却不知为何视小人为仇敌,他说的事情小人绝未做过,小人死了无妨,但小人妻儿却都清清白白,绝无过错,小人冤枉,请大王明察!”
阎罗王淡淡一点首,沈判官会意,高声吩咐道:“传被告祝扬魂魄——”
立时有阴差将已经拘来的祝扬魂魄带上殿。
姚俊一见他,脸色不由扭曲。
阎罗王轻轻一敲惊堂木,姚俊霎时回神,战战兢兢跪直身体。
沈判官开始问祝扬话,知此地是阎罗殿,祝扬无敢隐瞒。
一问方知,姚俊和祝扬两人不仅是同年,还是同乡,只是后来祝扬改了籍贯,在没有改籍贯之前,两人是同乡。
不过姚俊出身当地大户,祝扬只是一农家子,两人幼时有一次相遇,祝扬父母冲撞了姚俊的轿子,使得姚俊磕到了头,祝扬说姚俊怀恨在心,后来派家丁来村中报复,祝扬父母一死一伤。
“不可能!”姚俊惊道:“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等事!”
祝扬面露恨意:“如何不可能?那家丁可是亲口所说!”
姚俊不停喃喃:“这不可能,我没有下那样的命令。”
他想起什么,猛然抬头:“必是那家丁自作主张,祝扬,你与我相交多年,我岂是会做出那等事的人?”
祝扬神情几经变换,最后隐现痛苦,“我也曾如此想,只是后来我曾派人去抓来那家丁求证,他并没有改口。”
其实听到此安然觉得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那家丁许是因为小主子受伤的事情受了责罚,怀恨在心之下迁怒祝家。
至于祝扬所言家丁后来也没有改口,安然以为会因小事而害死一条性命的人实在不怎么可信,会隐瞒的理由太多了。
沈判官轻咳一声:“肃静。”
生死簿上一切善恶皆有记载,到底做了没有,是否撒谎,一观便知。
沈判官宣布道:“事与姚俊无关。”
祝扬一时像是被抽去了浑身力气,瘫软在地,如果不是姚俊做的,那他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沈判官摇了摇头,生死簿在手中翻页,“宣阴魂白波。”
白波正是那名家丁,他已经死去好几年,正在地狱服刑。
沈判官宣读他的罪孽,也是给姚俊祝扬二人一个交代。
最后判决下来,姚俊是冤死,他生前为官,功大于过,做为补偿,下一世的命格会很好,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向祝扬讨债,讨债之后再转世。
姚俊沉默良久,说道:“我与他生时为友,他受小人蒙蔽,我、我……”
他艰难“我”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不向祝扬讨债。
他不讨,不代表祝扬可以不还,姚俊一家下辈子的命格有相当大一部分是由祝扬填补,这意味着他要有好几世凄惨人生。
……
接下来阎罗王又带她参观了十殿及十八层地狱,闲聊中安然问起钟安然魂魄的安排。
她态度从容,阎罗王也不好惊讶,告诉她钟安然还没投胎,原来钟安然入地府没多久,判官审判他生前功过时就发觉生死簿上出了变化。
在记载钟安然生平的那一页突然多了一笔功德。
功德数目不大不小,足够将钟安然下一世命格提高一层。
判官查不到这笔功德的来处,生死簿上也没有记载,他意识到事情不小,立时报给了阎罗王,阎罗王做主暂且把钟安然魂魄给留了下来。
安然无语,所以说她就是讨厌这等轮回之地有人管理的世界,身份无法彻底洗白。
她没说自己具体身份,只简单点了一句“天道认可”。
阎罗王明悟,不再追问,专心致志带她参观地府。
作者有话要说: 手疼脖子疼,终于码完了,这是明天的更新,后天需上夹子,更新放到晚上十一点半,小天使们明晚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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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书生无情(五)
鬼市只有三日; 安然在第二日从阎罗王那里脱身,状似无事地与余恩两人会和。
怜娘倒是好奇她昨日去做了什么; 不过她刚一开口,不等安然想出什么借口,余恩就立刻转移了话题。
“我瞧见有一家挂着不少花灯; 你要吗?”
怜娘性子比起在俗世历练了数月的余恩还是要天真多了; 闻言立时就抛弃了疑问,扯着余恩的袖子追问他看到的漂亮灯笼在哪里。
余恩好脾气地笑笑; 当真带着她进了街道旁一只灯鬼开的店铺。
灯鬼,并不是灯中生成的灵; 物件生灵极难,灯鬼只是生灵死时恰逢其会寄身于灯上,之后渐渐取代了灯灵的位置,但本质更偏向于鬼; 因而只是灯鬼,而非灯灵。
这只灯鬼的手艺极佳; 店铺中琳琅满目摆放着各种材质的灯笼,怜娘一进店铺就看花了眼。
余恩朝安然眨了眨眼,笑容有些狡黠,然后对怜娘道:“你慢慢挑; 不需着急。”
怜娘连连点头,松开了余恩的袖子,她穿着百花穿蝶裙,色彩斑斓; 在各色灯笼中穿梭,脚步轻盈,仿佛只有脚尖点地,裙摆宽大,如同在跳一支唯美舞曲。
余恩冷不丁道:“原来她真是蝶妖啊。”
怜娘实力不弱,怎么说也是在天界册封的龙君庇佑下修持了百多年的妖,余恩并不能轻易辨认出她的本体。
本体对一些妖怪来说是忌讳,余恩后来发现她本性不坏,就不好用法术去探究她的本体。
安然轻笑了笑,没有接话。
一直等到余恩忍不住打哈欠的时候,怜娘才在灯鬼老板的协助下挑出了三盏灯,一盏嫦娥奔月灯,点上灯,清冷的光辉如同月光,嫦娥身姿袅娜,以一种凄美决绝的姿态奔向孤寂月宫;另一盏蝴蝶停驻在牡丹花上,怜娘坚持认为灯鬼做的这只蝴蝶就是她,毕竟像她一样漂亮的蝴蝶不多。
最后一盏是鲤鱼跳龙门,怜娘没说,但其余二人都知道她是要送给谁的,只是涉及他人血脉,他们不好多言。
不过在结账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老板灯鬼是一位宽袍大袖的温柔青年,轮廓柔和,属于那种见到就觉得这人内心柔软的类型。
灯鬼道:“在下有一冒昧之请。”
换成是安然自己在此,她会看心情决定如何回应灯鬼,但现在这里还有余恩和怜娘,怜娘初出茅庐,对什么都有旺盛的好奇心,余恩心肠也偏软,再有灯鬼极刷好感的长相,他们便表示洗耳恭听。
灯鬼温柔一笑:“几位非是阴间之人吧?”
余恩几人并不意外他看得出来。
灯鬼道:“在下在阳间尚有一丝血脉,如今后辈被人暗害,在下难出地府,心中忧虑,因而想请几位相助。”
“是妖吗?”怜娘精神一震。
灯鬼诧异瞥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一个蝶妖为什么听到妖怪那么兴奋。
他摇头道:“在下并不敢确定是妖是鬼,但可以保证,此非在下后辈命中劫难。”
有个词叫“在劫难逃”,解释很多,普遍解释是前世做的孽,今生来还,也就是“命中注定”。
外人不可干涉。
灯鬼特意说明他的后辈招惹的妖鬼不是自己做的孽,也不是自己招惹的,只是他人暗害,余恩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他是个道士,本职修道成仙,副职斩妖除魔,维护天下太平。
灯鬼很高兴,不仅免了怜娘的费用,还送了他们三人一人一盏据说是他精心制作的灯笼。
还别说,当真比店里摆着的那些更上一层,无论是外表还是灵性。
在鬼市待满三日,摊位光顾大半,两人一鬼终于离开鬼市。
灯鬼的后辈不在金阳城,听灯鬼的话,他的后辈似乎命在旦夕,余恩不敢耽搁,出了乱葬岗就回城收拾行李,准备立刻出发。
金阳城外。
一道水流突然从湖中扬起,阻住两人的去路。
两人望去,只见澄碧湖上浪花涌起,两名年轻女子踏浪而立。
其中一人自然是蝶妖怜娘,另一位身上带着湖水的潮湿气息,水蓝色宫装娴雅动人,正是澄碧湖龙君之女敖珊珊。
这一幕凡人视若无睹,自顾自笑着与友人挥手作别,离开金阳城。
怜娘欢快的挥了挥手,侧首冲着好友笑笑,敖珊珊在水波上万福一礼,浪花落下,又重新隐入湖中。
怜娘一个飞跃在岸上站定,嘻嘻笑道:“珊珊不爱和人说话,你们见谅。”
话毕,她又顿住,有些不高兴的补充:“除了舒治黎。”想必她也属于前者。
余恩心想情郎自然是不同的,好在他还知晓最好不要在此时说出来,而是问:“你这是做什么?”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很快被证实。
蝶妖一瞬间恢复了精神,眨了眨眼,模样俏皮灵动:“我求了龙君,龙君允我和你们一起去外面玩。”
余恩:“……我们不是出去玩。”
怜娘拎着裙摆脚步轻快:“没关系,我不耽误你们做正事,我也能帮忙。”
她往前面跑了几步,回头一看他们还没跟上,忙空出一只手挥了挥,“快点啊,万一灯鬼的后辈死了怎么办?那灯好漂亮的,我可不想还回去。”
余恩嘴角一抽,谁要和她一起出去啊?!谁答应了啊?!
他看向安然,企图借她的势将这只不请自来的蝶妖赶回去,怜娘有些怕安然,他是知道的,结果安然舒展袖袍,施施然就往前走去,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开玩笑,红鸾星动的又不是她!打扰人谈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