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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季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又不是要长久的待在这里,等我们拿到足够的盐就走。”
“季,快说怎么弄要盐吧。”青枝着急的问。
“围到我这边来,咱站成一个圈,能相互当掉些风。”周季加重了语气:“让我告诉你们盐是怎么来的。”
“盐就在这些海水里。”周季说:“把海水放在锅里煮干就能得到盐。”
青枝问道:“盐不是石头上长出来的吗?”
“谁对谁错,咱们试试就知道了。”周季指向山崖西侧,“你们看那边,是现成的柴火。”
山崖的西侧,全是从岩石缝里挤出来的荆棘,经过一个冬天,已经全部冻死,现在正如周季所说是现成的柴火。
“我去砍柴,青枝去打海水。”青木从藤筐中翻出石斧,往西侧走去。
周季一只脚踩在石头上,样子十分嘚瑟,“海水煮盐要很长时间,晚饭还是要解决的,走,我带你们去找吃的。”
河看着周季叹了口气:“大地,你带人留下,我带黄走跟季出去。”
周季都已经往外走了一段了,又特意返回来跟大地说:“对了大地,既然要在这儿住几天,总得布置一下啊。”
她也没说要怎么布置,就又走了。
三人背着藤筐就沿着海岸走,黄走问她:“要到上面去吗?”
“应该不用吧。”周季也不确定。
周季走在最前面,忽然说:“这些日子可吃不到野物了。”
“啊?季,你说什么?”黄走跑到她旁边:“不是说要去找吃的吗?”
“是啊,咱们去找的是鱼啊。”
“嗨呀,有的吃就行,你是没见过,以前雪天饿起来,我们连大叶子都吃。”黄走说。
大叶子?他说的应该是用来擦屁股的树叶,这种也吃,还不如去吃树根的,运气好点,有的树根,还有些许甜味。
三人走了一个多小时,“季,到底哪里有鱼啊。”黄走的脚有些痛了。
他都痛,别说周季了,这会儿她是硬忍着不说,走路的速度已经慢下不少了,抬手摸了把汗,“没想到从下面绕了不少远路啊。”
“我背你。”河走到周季前面蹲下。
“你脚不痛吗?”这次周季没有立刻就趴上去。
河说:“你这样走,要走到天黑的。”
“好吧,就占你个便宜吧。”周季看到山崖上往外凸的那块,“我们应该快到了,绕过那个山崖就是了。”
黄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非常生动,满满都是上当受骗的意思,“季,前面没路了。”
海滩上的路被山崖挡住,乍一看,就跟没路一样,但是早在山坡上时,周季就注意到了这块地方。
那时他们站在山坡顶上,小部落所有的人都在看黑岩部落的屋子,就周季一个人,往海面看去,坡顶正对着的前方,就是这里。
周季为什么会往这块地方看,是因为她刚巧被光照了下眼睛,那种感觉,就跟小学时,被人用镜子折射的光照到差不多。她仔细的看,发现那块地方有很多鱼挑出水面,波动的水面折射出的光,刚好照到了她。
这就是运气!周季一直憋着没说,是打算用这个信息,换更多的盐,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盐,还得她们自己动手。
正文 96、怂成习惯
不过也好,他们守着这片地方,只要黑岩部落的人不来打扰,要多少盐就有多少盐。
黄走哀嚎:“季,你发什么呆啊!天快黑了,大地还等着我们啊!”
周季从河身上跳下来,“不是没路,只是被挡住了,我们从海面上过去就行了。”
走到跟前,周季才知道,这里的地势跟别处不同,虽然就在山崖底下,但这里的海很深。最开始她还以为水很浅,只要淌过去就行了,现在看来得游过去了。
看着一下子变深的海,周季有些害怕,苦笑道:“有点麻烦哈,咱得游过去了。”
河没有半句废话,拎起地上的藤筐跳进海里。
人要是往常怕惯了,是不可能说改就能改的,所以此刻,周季特别怂的提醒河:“你小心啊,这是海,下面不知道有什么呢。”
河往山崖那边游过去,发现这里真的有鱼,还非常多,底下密密麻麻的,不少鱼还会撞到他身上,场面看上去有点恶心,河用藤筐从下往上兜,出了水面就是满满一筐鱼。
这边,黄走脱了草鞋正要下水,河却回来了,他为了省力,藤筐没有托出水面,所以黄走并没有看到有鱼。“没有吗?”黄走语气中是了然的失望。
“快拎一下。”河把藤筐托出水面,里面满满的鱼,把另外两人惊着了,这些鱼都还不小呢。
周季黄走两人合力把藤筐拎上来,河费力的撑着黑岩爬上岸,连吐了几口口水,还是觉得嘴里的味道怪怪的。
“河,你才过去,怎么就弄到一筐鱼啊。”黄走纳闷中带着十足的兴奋。
河半蹲着穿草鞋,“绕过去,后面有一个凹进去的地方,里面全是鱼。”
黄走一听,眼睛都放光了,“我也过去看看。”
“看什么!天都快黑了,回去!”河说的严肃,黄走被训的有些伤心,河又说,“那里鱼太多,多的吓人。”
多到吓人?!周季只知道这地方有鱼,并不知道有多少。“那得多到什么程度啊?”
河说话从来不夸大,更不诓骗,所以河说出这话后,黄走心里有些怕了,主动背上藤筐往回走。
“上来。”河蹲到周季面前要背她,周季绕了过去,笑说:“我先自己走一段,后面我走不动了,再麻烦你。”
回去比来块很多,到后面,周季还是免不了要让河背着走。
三人满载而归,心里都非常高兴,尤其是黄走,虽然背着一筐鱼累的要死,但脸上还是笑的非常欠扁。
到小部落歇脚的地方,还离得老远,黄走就叫唤:“喂!我们回来啦!”
大地都不要回头看,听黄走这语气,就知道他们肯定找到食物了,而且还不少。果然,他们带了一整筐大鱼回来,够小部落吃两天了。
已经取水回来的白鸟都惊讶了,“这么多鱼,从哪里弄来的?”她不是没见过鱼,毕竟靠海,取盐的时候,偶尔也可以看到鱼游过。黑岩部落食物缺乏,不是没想过吃鱼,但海里的鱼狡猾的要死,根本抓不到。
“就在海里抓的啊。”周季说。
黄走放下藤筐附和,“嗯,河一下水就抓了这么多。”这家伙拎着鱼到处嘚瑟,他也不嫌走的脚板痛了。
周季被才布置好的东西吸引了目光,“大地,不错啊。”他们居然用棉被加荆棘做了个类似帐篷的东西,‘帐篷’靠山崖而建,忽略那些不规则的地方,整个看上去就是个半圆形。
里面铺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干草,这样坐下就不会被石头膈到,只是空间很小,并不能让小部落的人全部躺下,看来这几天,他们就只能坐着睡了。
吉水用这些不规则的黑石做了个支撑,陶锅放在上面,已经在烧海水了。
这次出来,总共带了两个陶锅,幸亏路上保存的很好,两个都没破,现在正是用得上的时候。
另外生一个火堆做鱼汤,自从女人们学会鱼的做法后,周季就很少去管了,目前她比较关心的还是盐。
吉水的石头垒的很有技巧,挡了不少风,陶罐里的海水沸腾了不少时间,原本满满一锅的水,已经浅下去一半了。
白结在烧火,看到周季过来,问她:“你们到哪里去抓到的鱼?白鸟的部落在这边都不知道,还跟别的部落用盐换吃的。”
“这就是运气啊。”周季搬了块平整的石头,靠白结坐到一起。
白结看周季不打算细说,也就不再问了。周季又往锅里加满了海水,之前蒸发的是水分,盐还是保留在锅中的,通过这样增加海水、蒸发水分的方法,来提高水中盐的浓度,等浓度高到一定程度,盐自然就会析出。
但白结不懂这个道理,加上周季之前说的,‘只要把水烧干了,盐就会出来。’所以当周季在捣乱呢,“季,你这是做什么?”
“嗯,你想啊,你要是把水烧干了,咱的锅不就破了吗?”周季挑了根稍微直些的荆棘,拨开外皮和刺,伸进陶锅中搅动,“煮盐就得这样煮,看锅里的水浅下去了,就往里加点海水。”
白鸟在边上看的摇头,心想煮水有什么用,盐还能在水中?
白结显然也有些怀疑这种做法,周季不得不说:“我们部落就是这样煮盐的。”
小部落对周季口中的‘我们部落’,有着特别的感情,甚至有这样的想法:周季有些方面或许不靠谱,但她的部落一定是可信的。
所以此话一出,白结心里便彻底相信了。
说到黑岩部落,就那么放十几个人在自己的地盘,肯定不可能随他们去啊,即便答应了不去打扰,可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偷偷的看呐。
小部落歇脚的山崖上方,有好几个黑岩部落的人在看着,他们虽然能看到底下的人在做什么,可因为山崖上风大,所以听不到下面说话的声音。
几人看清了小部落的行为,便回去跟他们族长报告了。
黑岩部落的中心也燃起了火堆,几人在火堆边上找到组长说:“他们在底下生火了。”
“生火?他们有吃的?”组长问道。
因为角度的原因,几人并没有看到那一筐鱼,又因为没见过陶锅,所以认为小部落的人是要吃锅,“他们在烧一个圆圆的东西。”
“那是什么野物?”
正文 97、你来做族长
那人摇头,“没头没脚的,没见过啊。”
“那下面有什么野物?”有人说:“去弄盐的时候,下去过多少次了,就是些石头,那些人不会在吃石头吧。”
“逐日部落的人会吃石头吗?”巫师看着族长那派的人摇头,“是跟附近部落换来的吧,他们的东西,别的部落也想要。”
族长撇了眼巫师:“管他跟什么部落换,他们来就是要盐,多少东西就换多少盐!”
巫师坐在地上叹气,这几个人要真的有这么硬气,当初就不会把白鸟送出去。
崖底下,众人捧着碗喝着鱼汤,海里的鱼跟傻鱼不一样,味道要更鲜,而且结构也和傻鱼不同,只有鱼背上一排刺,煮熟后能整个抽掉,吃起来很方便。
反正鱼多在这边,没必要只喝鱼汤,周季干脆剖了两条鱼,烤着吃。带来的辣椒粉还剩下些,等鱼熟的时候,和盐一起撒上去。
“我上回来的时候,在这里饿了两天呢。”黄走咬着手里的鱼感慨起来,“哎,季,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鱼的?”
在别的部落的资源,周季不可能带着走,所以也不瞒着,“站在山坡顶上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们一个个都只知道看别人部落的屋子,不知道往海面上看看。”
大地难得这么轻松的笑:“好在有季,要不我们都得饿肚子。”
吉水守在陶锅旁边添柴,不时搅动一下锅中的海水。在小部落全部吃饱后,吉水再搅动锅里的水时,有了发现:“季,锅底下有东西。”
就着火光,周季看到水中跃动的白色颗粒,“终于出来了!吉水,你继续这样烧,等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