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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时候有个旁观者在,非得被他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举动笑得直不起腰不可。
秦福喜吓得在房间里缩成一团,耳朵竖起来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在那间房门口处看见的那诡异的一幕,明明怕得要死,可还是忍不住去想,真的对视了,不是错觉!那佛像真的在看他!可是怎么可能?佛像怎么会瞪人!?而且,跑出那间房的时候他甚至有种,好像听见了低沉的笑声的错觉,更是吓得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幼年经常在破庙里打闹,从来没发现那铜佛像有什么诡异之处,甚至他和其他同龄的孩子闹腾的厉害的时候还曾经爬到那佛像的头上……秦福喜没忍住再次连着打了好几个激灵,眼底的惶恐之色不减反增。
忽然,外面隐隐地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秦福喜如惊弓之鸟一样从地上谈起来,蹦跶着腿冲进内室,连滚带爬地爬上啊床,抱起棉被把自己整个包了进去。
来了!来了!
秦福喜自己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东西,只是心里不停地想着‘来了!来了!’自己吓自己地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脚步声实际上并没有向他的房间靠近,可是在这种被吓得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冷静思考的时候传来这种让人惊恐的脚步声已经足够让人吓破胆了,更别说紧接着秦福喜还听见了一道无法忽视的关门的声音!
为什么会有关门声?这时候秦福喜的耳朵又正常发挥了起来,听出这声音正是从他刚刚跑出来的房间传来的,他被那诡异的佛像吓得慌忙落跑,根本来不及关门,那现在有怎么会传来关门的声音?是谁关上的?难道,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了吗?
秦福喜本就面无惨败的脸上更是血色尽退,仿佛再有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随时厥过去。
秦霜并不知道秦福喜被自己的脚步声吓得胆寒,她只是极为淡定地走进敞着门的房间,用里面被人掀得乱七八糟的布重新把各种旧物盖好,最后,手里拿着最大的一块拿来盖佛像的布,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佛像,诡异地笑了笑,踩着跟前几个还算结实的旧桌椅接力站到佛像的胳膊处,手伸到佛像的双眼,从上面剥下来两块闪着亮光的东西,收入背包里,然后用布把佛像盖好,重新落在地上。
“霜霜?你怎么站在这里?不是说要回房吗?”阿辰走过来,奇怪地看着神色微妙的秦霜。
秦霜随意地看了眼秦福喜住的客房一眼,笑道:“没什么,刚刚过来的时候发现这间房的房门被人打开了,刚进去检查了一圈。”
阿辰道:“又是那老混蛋干的!?”
秦霜摊了摊手,“除了他我想不到家里谁无缘无故会跑到这间房里。”更何况刚才他们都在饭厅里吃饭,除了秦福喜,她是第一个过来的。
阿辰也知道这间房里放的都是原来破庙里的一些旧物,想到秦福喜看见这些东西时会露出的表情,不由哼笑了一声,“哼,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应该很失望。”
“谁说不是呢。”秦霜拉着阿辰回房,顺便把之前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不出所料,给阿辰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乐子,待到发现秦福喜脸正午时分到了饭点都没出来,更是止不住嘴角扬起。
秦霜午饭以后出于某种目的出了家门在村子里散步消食,偶尔碰见村民的时候还一脸愁容地直皱眉头,轻而易举地就勾起了那些本就从秦福喜住进他们家以后就对他们相处情况好奇不已的村民们的兴趣,不用她做什么便主动凑上前装似关心实则八卦地询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秦霜对着他们一阵嘘声叹气,一副难以启齿又愤怒难当的模样,越发让村民们觉得猫挠一样浑身痒的难受,不停地追问,最后她才慢吞吞地把秦福喜住进来以后发生的事情大略地说了一遍。
等到半个时辰后回到家,那些一路向她打探的村民们迫不及待地开始和其他人分享消息,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了秦福喜的恶行。入住当天就伸手向秦霜讨要巨额‘孝敬钱’,半夜还偷溜进别的房间想偷东西,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脚给弄伤了,第二天更是直接想撬开秦霜家放着贵重物品的仓房锁头继续行窃!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村民们对秦霜摊上这么个渣爹同情不已,与此同时对秦家也越发看不上眼,秦福喜住进秦霜家的这两天,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秦家人的心情有多好,至于为什么心情好?大家心里都有底,如今听说秦福喜才住了两天就闹出这么些事情来,对秦家人别提多膈应了。
秦天因为要帮秦霜去办事,一直到天黑的时候才回来,回家的路上也碰到村民说起秦福喜的事情,心里明白肯定是秦霜做了什么,没多停留地匆匆回家,然后从阿辰口中得知了白天秦福喜被秦霜算计地受到惊吓连房门都不敢出的事情,再加上现在村民们从秦霜口中得知的秦福喜的恶行以后的态度,不禁大喜,连日来因为秦福喜的出现而憋闷的心情也得到了很大程度地缓解。
等到他们笑够了,秦霜才问秦天今天的成果,“见到那边的人了?”
秦天原本愉快的表情顿时顿住,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秦霜心里一沉:“怎么了?是不是那边出什么事了?还是你没见到人?”
阿辰也用眼神询问地看向秦天。
秦天叹道:“是出了点事。”接着,他抹了把脸,把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秦霜三人都听得眉头紧锁,因秦福喜倒霉扬起的笑容都收敛了下来,只余下对秦天带来消息的担心之色。
阿辰拉了拉秦霜的手,轻唤:“霜霜。”
秦霜嗯了一声,问秦天:“他们怎么说?你可说服他们了?”
秦天道:“好说歹说是说服了,他们也答应了最晚二十九那天会过来,因为出了事他们连年货都没好好置办,一个个愁云惨淡的,真要是让他们自己过年还不知道得多简陋呢。”
秦霜放下心,“答应了就好,其他的等他们来了再说。”
秦天皱眉道:“不过,要是他们来了,到时候撞上秦福喜那个老混蛋,是不是不太好?”本来那边的情况就不好,情绪都很低落,再碰上格外让他们糟心的秦福喜,还不得更受刺激?
秦霜拍拍秦天的肩膀,“这点大可不用担心,等他们来的时候秦福喜怕是早就不在了。”
秦天惊了一下,正想追问她打算怎么把人弄走,秦霜却话锋一转,道:“时间也不早了,这两天因为秦福喜夜夜折腾都没能睡个好觉,今天大家都早点睡吧。”免得半夜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又被吵醒,早点睡至少再被吵到的时候已经睡了一觉了。
秦天和疯老头儿也想起连着两天晚上不消停的秦福喜,再听秦霜着话里有话的意思,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天晚上也不会太安生……
难道秦福喜又要再闹一次肚子?
秦霜可能会那么没有创意地再来一回相同的招式吗?显然不可能!
深夜,正是子时时分,万籁俱寂,寒风萧瑟。
秦福喜所在的客房里传出一声又一声无比凄厉的叫声,这叫声比头两天还要吓人,惊得秦天和疯老头儿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披上就急匆匆地从房间冲了出来,一方面是担心真出了什么事,另一方面也是好奇秦福喜又哪儿伤了疼了,怎么这动静跟要他的命似的,比之前还要凄惨上两分?
秦霜和阿辰倒是很镇定,衣服都穿的好好地才慢吞吞地走到秦福喜的房门口,发现比他们快了一步的秦天正满脸说不出的古怪地看着里面还在不停叫唤着的人,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问道:“他又怎么了?是脚又被夹了还是肚子又疼了?”
“都不是。”疯老头儿代为答道:“这家伙好像是……中邪了。”
“……哈?”阿辰看白痴似地瞪着疯老头儿,“老头儿,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好好的人怎么会中邪?见鬼了?”
“鬼!不是鬼!”秦福喜忽然满脸惶恐地尖叫起来,“是那个佛像!那个佛像活了!他刚刚就在门外晃,因为我想把它融掉,所以他想来害我——!”
秦福喜越说声音越抖,同时身体也剧烈地颤抖着,用棉被捂着头不肯出来。
“……”
阿辰嘴角抽搐地看着秦福喜,又看向身边神色不变的自家媳妇儿,“霜霜?他这是……?”
秦霜看了眼几乎吓破胆的秦福喜,扯了扯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来是平日里缺德事做多了才会这么疑神疑鬼的。”
秦天也在一旁附和,“没错,肯定是这样!”目光鄙夷地看向床上那撅着屁股的一团,嫌弃地说道:“说什么佛像活了的蠢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撞了脑袋神志不清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疯老头儿也觉得秦福喜这一番闹腾很是让人无语,走到门口四下张望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觉得秦天说得有道理,秦福喜可能真的把脑袋撞坏了,哦,也不对,也可能是脚趾骨受伤然后……连累了脑子?
疯老头儿被自己不靠谱的联想都笑了,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地,结果惹得秦霜三人都莫名地看着他。
“咳,咳咳……”疯老头儿连忙收起笑容,尴尬地搔了搔头,“你们别看我啊,看他,你们看他跟疯了似地一个劲儿地叫唤,是不是想个办法让他安静下来?不然这大半夜地不停地这么叫唤还不得把村里其他人给招来?”
头两天秦福喜虽然也没消停过,可好歹叫得没这么夸张,他们家离村里其他人家也有些距离,一般的小动静也不至于把人招来,今晚这情况可就不一样了,秦福喜这凄厉的惨叫声足够尖锐,也足够刺耳,分贝够高,持续不断地叫着,不消片刻就得吵醒了村里的人。
“那还不容易。”秦霜对阿辰使了个眼色,后者坏笑两声,走到床边豁然将棉被掀起。
秦福喜顿时再次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救命啊——!”
“闭嘴!”阿辰低喝一声。
秦福喜听出是阿辰的声音,扭头一看,松了口气,忙抓住阿辰的胳膊道:“快,快救救我,外面,那个佛像真的活了!我真的看见外面有影子晃来晃去,你们快把那佛像弄走,随便拿到哪儿去扔掉!不要把那种鬼东西留在家里!快啊——!”
“什么鬼东西,我看你真是中邪了,疯言疯语的。”阿辰嘲讽道:“佛像怎么可能会活,你这是在做梦吗?”
秦福喜试图从阿辰手里把棉被拉回来,扯了半天也没成功,又急又气道:“都说了是真的!你才做梦!不相信就把被子还给我!把门关上!免得它跑进来!”
“神经病!”阿辰翻了个白眼,对秦福喜的妄想程度无言以对,没想到不过霜霜那点小小的惊吓就让秦福喜吓成着熊样,也是秦霜在事情没成功之前没贸然把她的所有部署都告诉他,秦福喜怎么可能真的只是因为白天受了惊吓晚上的反映就这么激烈?
还不是多亏了秦霜给他准备的‘特质’晚饭里的一些小玩意。
系统商城是万能的,里面的整蛊分类里各种有不同功用的小药丸层出不穷,想弄个能让秦福喜出现幻觉的丸子还不容易?一百个点数就能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