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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比四皇子府的寂静,三皇子府永远是灯火辉煌!
“殿下,属下探得,那客栈今日并没有什么人包下,和往日一样,只是有一人比较奇怪,他一人入住,却同时要了左右两间房!”亮堂的书房里,赫连明晨半眯着眼,斜趟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听着随伺的禀报。
“是什么人?探听不到?”赫连明晨将手里的一方手帕捏在手里放在鼻尖嗅着,慢悠悠的问。
“属下无能!去探听的时候,那间房里已没有人在!应该是在大殿下离开之后,就离去了!”随伺低头抱拳!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赫连明晨挥挥手,打发随伺出去!
随伺反身关好门刚一离开,赫连明晨对着黑暗处打了个响指!
房梁下落下一人,黑色衣裤,只露一双眼睛,“主子,大皇子见的是西辽人!”
一听西辽人,赫连明晨坐直了身子,盯着面前的暗卫道,“你确定?!”
“属下确定!那人和他的手下说话,我听到一两句,是辽人无疑!身手比较高,属下不敢靠太近!”
“辽人?身手极高的辽人…。”赫连明晨细细的琢磨着,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大皇兄这是要做什么?!…。他这胆儿也太肥了…。”想起赫连明德平日里一副谁也看不上,摆着太子的派头的样子,不屑的嗤了一声!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挥退暗卫,急匆匆的往外走,拉开门,随伺上前来,赫连明晨吩咐,“去,牵马过来,我要去右相府!”
随伺迟疑的道,“这个时辰去右相府?!”
赫连明晨抬头看了看已经上中天的月亮,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你去就去!”
随伺只得快速去马房牵马!
三皇子抬步往外院走,还没出院子,三皇妃和侧妃同时走过来,寻常人家这个时辰都已入睡,这两位皇子妃为了等三皇子,却是一直熬着不曾睡去!
陈侧妃对着三皇子嫣然一笑,盈盈一拜,娇滴滴的道,“殿下,这么晚还不歇着,这是要去哪儿啊!。”
正妃是户部尚书府的小姐,自持身份,冷着脸,对着三皇子道,“殿下如此晚了还出去,让母妃知道,又该训责臣妾了!”
三皇子斜着眼看了看两位美貌的皇妃,一个娇艳欲滴,一个冷如冰霜,美貌是美貌,却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我有要事要出去,你们且去休息吧!”
“殿下,臣妾都等了殿下一晚上了…”陈侧妃依偎过去,娇滴滴的样子,让齐正妃十分的不喜!
三皇子顺势摸了摸余侧妃的脸,“乖,去歇息吧!本王办完事自然就回来了!”
陈侧妃含羞带怯的点点头,“我等着殿下…”
三皇子瞧了眼还端着的齐正妃,淡淡的道,“你也去歇着吧,不必等本王!”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内院!
眼瞧着三皇子出了院子,陈侧妃掩着唇噗呲一笑,“姐姐这是何苦,明知殿下不喜您这幅样子…”说完,也不理会恼怒的齐正妃,带着侍女一扭一摆的回了自己院子!
齐正妃身边的侍女见自家主子恼怒的很,轻声道,“皇妃,您何必和她一般见识,上不了台面的侧妃而已!您才是这三皇子府的女主人!三皇子未来还少不了咱们尚书府出力呢!您大可放心,三皇子必会回来求着您的…。”
齐正妃慢慢咽下怒气,想她堂堂尚书府大小姐,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府尹之女能比的!…。
这边三皇子夜半三更打马前往右相府,以为右相府早已熄灯歇息,却不知,此刻右相府正是闹的不可开交之时!
“父亲,我是不会同意的!明日,我便和白凤回青州,往后,若无大事,我们便不回来了!”右相府唯一的大少爷,张谦此刻正和自家父亲右相张勇剑拔弩张!
“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你这是诚心要气死我啊!”张勇站在书桌后,指着张谦,气的面容通红!
“父亲,您这是何苦要逼儿子!”张谦看父亲气的不轻,又有些于心不忍!
“我逼你?!你堂堂陛下钦点的状元,御封的御史!却窝在青水镇上,靠女人挣银子吃饭,如今我让你重新入仕,你却说我逼你?!”张勇怒极而笑,冷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父亲,我们是为何要远离京城,为何要远离右相府,难道您还不清楚?!”张谦想起往事,便又坚定了几分要回青水的决心!
“你,你这个不孝子…这都过去十几年了,你又何必还放在心上?!”张勇苦口婆心,苦苦相劝!“是不是王白凤那个女人?!是不是她不让你留在京城?!”
“父亲,您不要又冤枉白凤,她什么都没有说,是我,是我不愿意留在京城,留在这里当你们的棋子!受你们的摆布!”张谦见父亲又在混说,忍不住也发起怒来!
“我让你入仕,是为你好,怎么是拿你当棋子?!”张勇把书桌拍的砰砰直响!
“入仕?还不是为了您的雄心大志!为了大姐的太后梦,为了你们的野心!”张谦话说的毫不留情!
“你!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张家!”张勇被戳中重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道!
“张家,为了张家,你们还谋害我的孩子!谋害你的亲孙子!”张谦气愤难平,不免高了声音!
话音一落,“砰”的一声,门口似有人摔倒的声音!
张谦一惊,暗道不好!连忙冲到门口,拉开门,果然看见王白凤摊坐在门口,身边的小丫鬟一脸的焦急!
“娘子,娘子…”张谦连忙过去,扶着一脸震惊的王白凤,连声轻喊。
呆愣的王白凤还没从谋害孩子几个字中反应过来,听见相公的声音,慌乱的扶住张谦的胳膊,“相公,相公,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谦心疼的看着哆嗦着发抖的娘子,这么多年,孩子一直是她的大忌,任何时候自己都小心翼翼的不提起孩子,此刻,被她听到谋害孩子的事情,更是让她震惊,慌乱,无助!心一横,抱起王白凤,返回书房,看着一脸淡然的坐在书桌后没有动的父亲,咬牙道,“既然父亲说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那么今日,我们就索性都说开罢了!”
张勇看着被儿子抱进来的王白凤,语气极为不善,“男人在书房谈事,你在外偷听,成何体统!?”
“老爷,我们家夫人是听见您和少爷的争吵声,不放心,刚过来的…”门口的小丫鬟为自家夫人辩解!
张勇气急,拿起一本书朝门口丢去,吼道“主子说话,你个丫鬟插什么嘴!果然是上不了台面!”张勇一直不喜这个儿媳,嫌弃王白凤出身低。王家是京城有名的刺绣名家,祖上几代下来都是专供皇室,也算是大家,只是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眼里,到底是商贾之家,那是上不了台面的!
已经平复了许多的王白凤挣扎了下,从张谦身下下来,站的笔直,英气的脸上不复之前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父亲,我的丫鬟不懂事,我自会教训!”转身盯着张谦,“还望夫君把刚才的话给为妻说个仔细!”
张谦瞧着王白凤一脸的坚决,仿似迁怒了自己一般,心里一阵慌乱,急忙去抓王白凤的手,“娘子,你听我说…”
王白凤淡然的拉回自己的胳膊,不让张谦碰到自己,转身对门口的丫鬟道“小桃,关好门,守在外面,不让人近!”回身又看着张谦,“夫君,谋害我们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打算说清楚吗?!”
张谦看王白凤疏离的样子,又急又慌,满脸乞求的看着王白凤,“娘子,你别急,我说,我都说给你听…”
张勇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王白凤面前如此低三下四的样子,一阵心酸,却有一股更大的怒气直冲而上!站起来,一拍桌子,“王白凤,我张家可是堂堂相府,就算我儿子没有入仕,他也是相府唯一的大少爷,这满京城,除了皇子,就属他最尊贵!”
王白凤站直身子,淡淡的看着发怒的张勇,“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张勇被气笑,指着张谦怒骂“这就是你找的好女人!”
张谦皱着眉头,一脸痛心的对张勇道,“父亲,您就不要再说了!白凤是我的娘子,她不管如何都是我的娘子,我唯一的娘子!我不想再反复的重复这一点!”
张勇一呆,深深叹了口气,摊坐到椅子上,沉默!
张谦走到王白凤身边,扶着她的身子,“白凤,你先坐下,我都说给你听!”
王白凤不再拒绝张谦,这么多年,张谦对她如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刚才也只是一时情急,此刻冷静下来,失去孩子,张谦的心也和自己一样!
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王白凤看向张谦,心里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十三年前失去孩子的那一刻,自己差点就跟着去了,若不是张谦,自己如今怕是早就不在了!为了自己,张谦抛弃状元的头衔,抛开大好的前途,离开堂堂相府,和自己窝在偏僻的青水镇做教书先生,这么些年,自己再也没有怀过孩子,他也没有嫌弃自己去纳妾…。王白凤抓过张谦的手,“夫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谦紧紧的反抓着王白凤的手,看向张勇,“父亲,是您来说,还是我说?!”
张勇沉默不语!张谦便拉着王白凤的手坐到她身边,“白凤,这事,得从十六年前说起!”
☆、91 悲痛往事
张谦的母亲是右相续弦的夫人,第一位夫人是当今皇后的亲生母亲,去世后,娶了张谦的母亲,得张谦的时候,右相已是三十多岁,算得上是老来得子,自然是无比欢喜!
南璃242年,张谦高中状元,康顺帝钦点的状元,也是当之无愧的状元!学识文采皆是上等!张勇自是自豪万分,有个皇后女儿,又有个状元儿子,自己在朝中又是堂堂右相,在朝中威望甚深!
右相的儿子,又是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学识如此优异,其人又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自然是引得许多人来想结亲!
其中,最让右相满意的,便是左相范家的范盈盈!张谦的母亲右相夫人也满意,知书达理肤白貌美,关键是喜欢张谦多年!更让右相满意的是,左相与自己若是结成亲家,以后在朝堂,那就是绝对的权威,不仅儿子的仕途可以无忧,也会让后宫的皇后女儿如虎添翼!
如此一合计,不仅右相张勇满意,右相夫人满意,皇后更是太满意了,“有了右相左相的支持,还有凭借状元之才入仕的弟弟的支持,还怕自己的儿子不能上位?!”
左相也想的明白,他没有优秀的儿子可以继承自己光耀门庭,有个女婿也是很好的!三皇子更说不准是以后继承大统的人!自己与右相在朝堂上一联手,还会有谁比的过自家?!这桩亲事实在是天作之合!
只是,他们合计的再好,当事人张谦却不按他们的路子走!
张谦在陪母亲去白云寺祈福的路上,遇上了王家的小女儿,王白凤,一见钟情,执意要娶!那日本是张谦的母亲以祈福为由带着张谦去见相约好的左相夫人和其女范盈盈的,哪知半路却被王白凤给截了胡!
面对一表人才的张谦,王白凤虽然不知他是谁,但是却也还是一见倾心。一个年少博学风流潇洒,一个活泼爽朗不拘小节,两个从未体会过爱情的年轻人自是一发不可收拾,爱的如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