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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山村因出了两个秀才安耀庭和安谨父子俩(安谨当时还未考中举人),村里的读书风气很兴盛。家家户户只要手有余钱的都会送孩子到镇上去读书,就是考不中童生秀才,到时候识得字去镇上或县里找活干也比较容易。
李父本来也没抱着什么希望,家里只有李俊一个孩子,就打算让他读几年书学点字,在大点好去县里找活干。没成想,这熊孩子还很有学习的天赋。就拜托安谨把他弄到县里的学堂去读书。
李俊在学堂里有不懂的地方就会跑去请教安谨,休沐回来也是老往安家跑。在安家看才四岁的安宁,娇娇小小、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小人儿,漂亮得就像年画里小娃娃。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安宁这样干净漂亮的小女娃,很稀奇很喜欢,守着她,看着她慢慢的从小女娃长成了十三岁的少女,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准备在它盛开时,把它摘到自己的怀里。
李俊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别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小孩都好几个了,他却不愿意娶亲,就是在等安宁长大。在这一点上,李家和安家虽然没有说破却已达成共识,都默契的在等安宁年满十五岁时在订婚。
而李母董氏也多次在村里跟人家聊天时暗示安宁以后迟早是她家的人。村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明白了点什么。
李俊考中举人后,一天应知县邀请去县里参加谢师宴回来,快到村口时碰到了去镇上正要回家的冯玉兰。当时冯玉兰不知怎的掉到村口的莲塘里了,正在挣扎的喊救命。李俊没多想就下去把人就救上来了。上岸后,冯玉兰浑身湿哒哒的,湿淋淋衣裙全部粘在身上,身躯原形毕现,玲珑有致,因在水里挣扎,衣服的带子散开露出了里面的粉色肚兜。李俊看到后赶紧转过身去,等她把衣服整理好后就把她送了回去。
李俊当时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只不过是顺手救了一个人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谁知,好人没好报。。。。。。
第二天一大早李俊到县里跟同窗们一起去府城赴诗会了,因这次是要去府城,所以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回来。李俊跟父母交代完后就走了。
在李俊走后没多久,冯玉兰的娘潘氏就来到了李家,在表达了一番对李俊救了自己女儿的感激之情后就对李家父母表示:虽然自家女儿是被李俊所救,自己很感激,但自己女儿的身子也被看光了,希望李俊能负责。
当然了,这只是冯家逼李家妥协的借口而已。
李家父母当时就急了,自己儿子有多喜欢安宁,他们是知道的。而且自家跟安家早有默契,只要在等两年就能把安家女儿给儿子娶回来。现在出来这事,可怎么得了啊。
冯李两家就着这件事掰扯了许多天。
。。。。。。。
这天,潘氏又来了。
李家父母很无奈,也只能让她进来。在厅里扯了半天。
潘氏见李家就是不松口就不耐烦的随口胡扯:“我知道你们家李俊读书天赋好,将来肯定是有好前程的。你们肯定是想给他娶个好的姑娘,你们是相中了安家安宁了吧?也是,放眼这开平县,安家的安宁都是数一数二的,这是事实。”
说到这抬眼看了看李家夫妇接着继续编道:“当然啦,你们家跟安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的了,可是,你们要考虑一点,那安家的安宁呢,长得太好了,好的啊。。。有点过了。话说,她长得那么好看就是进宫当妃子都是足够了的。对不?”
李家夫妇面面相觑,闭嘴不言。
潘氏继续吓唬道:“你家要是娶了她,现在在咱们乡下没事,等你家李俊科举中榜了,去京城当了官的话,他媳妇是不是要跟着去啊,就安宁那长相要是被达官贵人看见了,你家护的住吗?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指不定你家李俊的前程就毁了。”
第四章
当然了,这纯粹是在吓唬李家夫妻,当今圣上勤政爱民,大梁律法森严,政治清明,除非是在距离京城遥远的地方,例如边境或偏远山区等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要不然在京城附近可没人敢乱来,在天子脚下顶风作案,那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也就是潘氏知道这李家夫妻二人不识字,没见识好糊弄,就打着趁着里俊不在的这段时日把亲事给定死了,到时候就是李俊回来了也没办法了,要想退亲啊,除非他不打算在考科举了,不然他就得娶。
“这不能吧?现今国泰民安的,哪里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李父不确信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了,那安宁长得那样好看,谁家见了不喜欢啊?”潘氏撇撇嘴。
“不可能的,怎么有人敢这么做,那还有没有王法了?”李父坚持道。
“怎么就不能了,你看那戏台子上那些个唱戏的不都是这么唱的吗?在说了那什么王法?对咱们这种平头百姓来说,他们的话就是王法。民不与官斗懂吗?再者说就算那时候你们家李俊当了官了,这官啊有大有小,你家李俊到时候肯定是要从下往上面爬的,是不?人家达官贵人有权有势的,伸个小指头就能让你家李俊没得官做。信不?”潘氏手在桌子上拍了拍,激动的说。
李父沉默了会儿说:“那戏文里唱的都是假的,不能信的。”
“谁说戏文里的都是假的了,那肯定是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才会被人编成戏文到处唱的。”
李父正色道:“不会的,那大城里长得俊的姑娘多的是,那些个大官什么样子的美人没见过啊,在说了,那安家闺女从小到大不是都好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吗?”
潘氏:“那可就不一定了,那安宁之所以到现在都好好的是因为她们安家在咱们这也是有些名望的,不说她爹安谨是个举人,那安谨的大堂哥父子三人都在县城里当捕头捕快的,二堂哥又是咱这有名的大商人,而咱这最大的官就是县令大人了,就冲这这些,县令大人也不会为难他们啊。但是,在外面就不一样了,外面比县令大的官多的是啊,你们怎么肯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面的李家夫妇呐呐无言,游移不定。
潘氏见此趁机接着道:“我家玉兰就不一样了,虽然也很漂亮,却没有漂亮到让人看了就想抢的地步。在说了,在这附近的几个村子里乃至镇上除了安宁,还有谁比得上我家玉兰啊。你们说是不是。更何况,我家玉兰还被你家李俊看了身子,清白都毁了,他不娶就是在逼我家玉兰去死啊。”
潘氏说完还拿着手帕在脸上擦着那没影的眼泪。
李家夫妇犹豫不决,就让潘氏先回去,说要考虑考虑。
冯家见费了这么多口舌李家还是死活不松口,就闹着要回去拿根绳子把女儿勒死,免得丢人。
李家父母实在是没办法,要么娶,要不就看着冯玉兰去死。李家父母都是心善的人,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人小姑娘去死,也怕这件事会影响自己儿子的前程,虽说儿子是做了好事救了人,但搁不住别人乱说啊,在着也有点害怕像潘氏说的那样的事以后会发生。
在考虑了两天后,李家父母就彻底的被策反了,同意了这门亲事,在答应的第二天就请了媒人去冯家提亲,交换了庚贴。
当然,之前闹的时候都是两家关门闹的,村里邻居都不知道,等交换了庚贴才公开。
等李俊从府城回来时,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本想去把亲退了,可李家父母在那闹着要死要活的,李俊毕竟是个孝子,见爹娘闹成这样也没办法狠下心去忤逆他们。一边是疼爱着自己为自己想着的父母,一边是自己心悦的姑娘,李俊就是在怎样心痛也只能把所有的苦果都自己吞了。。。
在消沉了一段时间后,今天终于鼓起了勇气来找她,却不知道应该跟她说什么,也无话可说了。心里涨涨的、酸酸的。。。。只要想到自己细心呵护的娇花以后会对着另一个男人盛开,心就像是扭着,挤压着,揉碎了…痛心入骨,不知道到时那个幸运的人会不会像自己一样疼着她,宠着她,护着她。。。
。。。。。。。。。
安宁回到家时,发现娘亲她们已经回来了。
安宁一进门就见杨氏在灶房做晚饭,走向前去准备帮忙烧火:“奶奶,你们回来多久了?”
“宁儿回来啦,我们也是刚回来一会儿。”杨氏在炒菜,回头见安宁要去烧火就说:“去去,找你娘去,你娘从县里给你买了桂花糕回来了。还买了块漂亮的布,到时候给你做身新衣裳,快去看看。”
“嗯,嗯~我就马上去。”嘴里说着,身子却没动,伸着手想去拿柴添火。
杨氏轻轻的拍了下安宁伸来的手说:“快去,我这不用你。”
“奶,您这什么都不让我干,这是要把我宠上天呢啊,也不怕把我给宠坏了。”
“胡说,咱们宁儿都乖巧懂事啊,怎么会宠坏了?”
“奶,照你们这宠法,那可不一定哦,您瞧瞧我,都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了。”
杨氏抬头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安宁:“你这孩子,哪里就到你说的这地步了。”后又哄着她说:“乖啊,找你娘去。”
“奶,真不用我啊?那我可走了啊。”
“去吧去吧。。。”杨氏转身背对着她摆摆手。
安宁一看,悻悻的转身进屋。
屋内安暖暖听见声音,抬头见安宁掀起门帘歪探着头往里看,就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回来啦,今天去哪玩去了。”
安宁讨好的笑了笑:“没去哪,就是跟桃花她们去上溪边吃烤鱼去了。”
安暖暖斜眼瞅了瞅安宁,边整理东西:“你吃只鱼吃一下午?”
安宁:“。。。。。。。。。去桃花家玩了会儿。”一只鱼吃一下午?用舔的吗?
安宁用娇娇软软的声音对着安暖暖:“娘~你们去县里看到几个哥哥了没,他们怎么这么久没回来啊?”
“看到了,这不快过年了,过不久书院就放假了,到时候一起回来。”安暖暖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砖头说:“对了,你爹来信了,前阵子你哥他们收到了的,我原以为啊,就你爹那慢悠悠的速度怎么的也得是快过年了才能到京城,没想到这么早就到了。”
“是蛮快的啊,快跟我说说我爹信里都写些什么了?”安宁一脸惊喜,倾身趴在桌上抬头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安暖暖然后很自恋的说:“有没有说想我啦,肯定有的是吧?”
“是是是,想你了。”
“还说什么了?”安宁双手撑着下巴笑盈盈的。
“你爹说了,他呀在京城赁了一间小院子,那里环境很是清幽,里面还有好几间屋子呢。你爹还说了,等他考中了就让咱们都去陪他,全家都去。到时候你哥哥们就可以在京城的书院就读了。”
“我爹那么厉害,考中那是板上钉钉,妥妥的了。不中才奇怪呢。到时候娘你就是官夫人了,我呢~就是官家小姐了哦。”
“就对你爹这么有信心啊。”安暖暖笑,眼里满满的宠溺。
“那是,也不看看那是谁的爹。像你女儿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可人儿,我的爹那能是普通人吗?肯定不能啊。”安宁笑抬着头,一脸傲娇。
“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怎么这么自恋呐。你那夸的是你爹嘛,你拐着弯夸你自个儿呢吧。”安暖暖看着自家闺女那娇俏样心里爱的不行,笑着点了点安宁的头。
安宁笑嘻嘻的捂着额头:“我哪有自恋啊,我这么诚实的人,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