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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们也没有断了对他们的接济,只是以后的情形……可就不得而知了!”一说到这些,老方丈那张脸可就罩起了大片的愁云。
寇英杰道:“老方丈这等人溺己溺的精神,实在令人感动。在下此次出来,收缴了几个盗匪组织的买卖,得了不少不义之财,这一次来,就是专为捐献来的。”说罢他由背后解下了一个小木箱子,双手送过来。
至明和尚一惊道:“啊!这可是太不敢当了!”
寇英杰道:“有了这笔钱,贵寺今后当不至再为钱财事而发秋了”
至明和尚感激的道:“这……寇施主可真是造福敝寺与数十灾户的大恩人了!”边说,遂自寇英杰手中接过那个箱子来。他万万不曾想到那只箱子竟是如此的沉重,待接到手中,足下禁不住打了个踉跄。老方丈忙把箱子放在石几上:“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钱呀?”
寇英杰道:“黄金七百两,另白银三百两,合共千两之数。”
“这……这可怎么敢当!施主大善士在上请受老衲一拜。”一边说着,老和尚真个拜倒下来。
寇英杰道:“不敢!”右腕微伸,轻轻托在了至明方丈右臂下,老方丈不要说下拜了,连想弯一下腰也是不能。
须知方丈武功已是相当不错了,这一刻,在寇英杰扶持之下,竟然感觉到身不由主的受对方摆布。
寇英杰手势前送道:“方丈请坐!”
老方丈可就势不由己的坐了下来。
寇英杰随即自行坐好。
这一切看似无奇,只是受者却是心里有数,老方丈脸现惊异,这一时间,简直把对方视若神明。
清水观主冷眼旁观,可是心里有数,当下面现惊异地站起来,向着寇英杰抱拳道:“寇相公敢情还负有绝世身手,老道先前竟是没有看出,唐突了高人,万请海涵!千万恕罪!”
寇英杰微微一笑道:“道长说哪里话,小可对于道长的‘旋风八杖’却是久仰得很,心仪之至!”
清水观主呆了一呆,看了一旁的至明方丈一眼,随即兴奋地笑道:“啊哟哟!寇相公夸奖。看来阁下是无所不知,竟连老道那点见不得人的箱子底儿也摸得这么清楚,足见高明,高明之至!”
至明方丈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寇施主此来除了惠顾敝寺以外,当系还有另外的重任吧!”顿了一下,他双手合十道:“无量佛——敝寺受了施主这么大的恩典,受之有愧,施主若有什么差遣,即请不吝指示,老衲亦当量力而为才是。”
寇英杰微微笑道:“老禅师你误会了,在下此来确是有事待办,但是却万万不敢惊动老方丈佛门中人,二位师父请坐!”
一僧一道欠身坐定。
寇英杰道:“不瞒二位师父,小可乃是郭白云老剑客身后弟子,这一次是专程回返师门来的。”
至明方丈与清水观主相继一怔。
老方丈不胜惊喜的站起来道:“这么一说,可就更失敬了,原来是寇少庄主。方才言语不当少庄主请千万不要介意才是。”
寇英杰道:“这个称呼却是万万不敢当,方丈请坐,容在下后文禀告。”
至明方丈自闻知对方是郭白云的身后弟子,猝然间象是生出了无比敬意,却也拘束了不少。
那位清水观主却以无比惊疑的眸子打量着寇英杰道:“贫道不久以前风闻江湖上传说,郭老王爷在仙逝之前,收有一个杰出的传人,将生平绝技倾囊相授,并以爱女玉小姐相托,莫非那位少侠竟是……”
寇英杰面上讪讪地道:“道长所闻不错,不才正是传说之人。”
清水观主欠身道:“失敬,失敬。”接着他又微笑道:“这件事贫道与至明师兄曾经不止一次的谈论过,俱认为是不可思议,难以忖测之事,想不到竟然是真的。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见了少侠,真是无限钦佩,足见郭老王爷生前有知人之明,能有少侠客这样弟子,足可克绍箕裘,光大门楣了。真正是皇天有眼,义德不孤了!”
至明方丈亦不禁口喧佛号道:“无量佛,无量佛——老衲当真是有眼无珠。其实少侠客三年前运送老庄主寿材,下榻敝寺之时,老衲就应该看出究竟,唉!唉!当真是人老不中用了!”
寇英杰轻叹一声道:“实不相瞒,在下虽承先师生前垂爱,授以秘功绝技,并承以师门道统相托,无奈……事与愿违,以致蹉跎三年,一事无成,及今思人,大感愧对先师在天之灵!”他突然顿住话声,由不住长长的发出了一声叹息,更似有无比难言之隐。
至明方丈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少施主心事老衲俱都知道。少施主,不是老衲出家人多话,少施主既承郭老王爷托以重任,授以道统,这门户中事,却不能轻易推卸,放弃不管的。”
清水观主嗟叹一声道:“然。白马山庄如今越闹越不象话了。少侠客,你可回来了,关于贵师门中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寇英杰黯然点头道:“二位老师父说的是,在下这次回来,正是在求证有关敝门之诸项传说,尚请二位师父本诸关怀初衷,知无不言才好。”
至明方丈重重叹息道:“唉,这话可不知从何说起了。要说的话实在太多了,太多了!”
清水观主道:“少侠你敢情还不知道?”
寇英杰道:“不瞒二位师父,在下虽忝列先师门墙,却一直不被二位师兄所承认,被迫出走。这两年来我发奋苦练绝技,自信已具有相当火候,因念及先师故世托嘱之殷,不得不打点精神,力图振作,甘犯万险,亦要振兴先师所留交之遗志!”
至明方丈合十道:“阿弥陀佛,少施主这么说可就对了。”言说到此,情不自禁地大声嗟叹起来。
清水观主含笑道:“这就叫皇天有眼,邬大野这两年所作所为,不止对不起当年老庄主的教诲,简直把郭老庄主的脸都丢完了。连带着也给正派武林泄气,难得少侠有这番雄心,真该好好整顿一下门风了。”
寇英杰点头道:“观主说得极是。这就是在下此次重返师门的主要原因!有关两位师兄的传说,在下此行也调查过,只是众说纷坛,莫衷一是!兹事体大,在下不得不小心求证!”
至明方丈合十道:“阿弥陀佛,少施主问起这件事。老衲倒不得不说实活了。”
“方丈请说当面。”
至明方丈频频颤动着一双银眉道:“这话老衲原不思再说,只是少施主见问,老衲却不得不直说了。”
清水观主催促道:“和尚少卖关子,快说吧!”
至明方丈苦笑道:“大概是两个月以前,因为庙里香火不继,白马山庄老庄主定的月俸银子,久拖不给,数十户难民齐来敝寺哭求,其惨况少施主你是绝难想象……是老衲被迫不已,才找出了当年令师郭老庄主亲批的手令,找上山庄……”
寇英杰岔口说道:“且慢,手令上说些什么?”
“阿弥陀佛,”至明方丈合十点头道:“令师手谕大意为述说善行之职责,并委托老衲所主持的白塔寺负责每月向白马山庄索取月俸白银百五十两,以资济灾之需。手令上除有郭老王爷亲笔具结以外,并盖有‘白马山庄’的火掌金印为记。”
寇英杰道:“我明白了,请继续说下去。”
至明方丈道:“是老衲进得白马山庄,几经转托,才得见着了一个姓许的副庄主。”
寇英杰一愕道:“且慢,”至明方丈顿时停住。寇英杰眉头微皱道:“大师说到姓许的副庄主……我却不曾听说过有此一人。”
至明方丈道:“阿弥陀佛,少施主你当然不知道,这个许副庄主,老衲以前也不曾见过,后来才知道此人姓许名铎,人称智多星,原是宇内二十四令的一名坛主,后为铁海棠特别引荐,才充当了白马山庄的副庄主。”
寇英杰不禁神色陡地一变,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清水观主岔口道:“寇少侠你可知道,如今白马山庄,上上下下可全都得听这位许副庄主的,邬大野现在连一半的家也当不了啦!”
寇英杰冷笑道:“这么说,较诸外面的传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至明方丈点头道:“事实确是如此。”
寇英杰长长叹息一声,道:“请方丈再说下去!”
至明方丈道:“老衲是要说。老衲见着了那位趾高气扬的许副庄主,说明来意之后,那位副庄主一脸傲气的告诉我说,现在白马山庄的事都由他负责,郭老先师生前说的一切,都不能承认。我即要求一见邬大野,那位许副庄主冷冷一笑,即告诉我见了情形也是一样,即使是邬大爷批准,他不准也是无用。当下这个许铎还故示大方的差人带我去见邬大野。”
寇英杰道:“方丈可曾见到了我那个大师兄?”
“见着了。”至明方丈脸上罩起了一片怒容。他冷笑一声又道,“却没有想到这位邬大庄主,如今竟然变成了这样,简直是不通人情世故!”
寇英杰沉思道:“莫非方丈与他发生了冲突?”
“唉!”至明方丈嗟叹道:“事情是这样的。”对于这件事,提起来他真有无限懊恼:
“当我看到了这位邬庄主之后,想不到他态度之蛮横竟较那位许副庄主更为恶劣。唉唉……
老衲真是作梦也不曾想到!”
“他对方丈你怎么了?”
“寇少侠!”至明方丈频频摇头叹息道:“你那位大师兄态度实在太坏了……当时他竟将郭老庄主生前所留交的手令索去,三把两把扯了个粉碎。”
聆听到此,寇英杰由不住倏地站身而起,可是紧接着他又缓缓叹息一声,慢慢坐下来。
至明方丈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皈依佛门数十年,久已不动肝火,只是这件事却令老衲忍无可忍,当场与他争论起来。”
清水观主也忍不住一腔怒火,大声道:“简直岂有此理!这位邬庄主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大和尚这口气你竟然忍得下去?”
至明方丈道:“老衲是忍不下去,那是因为邬大野出言无状,并喝令手下将老衲撵出去,如此才迫使老衲与他理论,不意这个邬大野竟然恃强欺人,猝然向老衲出手。”寇英杰与清水观主不禁面色大惊。至明方丈双手合十喧了一声佛号,遂道:“老衲这多年来,虽不曾把功夫拉下,可是比起邬庄主来,毕竟差了许多……”
寇英杰关心的道:“方丈莫非受伤了?”
“正是如此。”至明方丈叹息道:“这都怨老衲武功不济,自不量力,当时动手之下,吃邬大野掌力击中前胸,当场口吐鲜血,受了重伤。”
“啊!”清水观主大声道:“他竟敢下此毒手!”
“他怎么不敢?”至明方丈由不住双手合十,又喧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那邬大野一见伤了老衲,竟然一不做二不休,当场更生出歹意,想把老衲毙命当场,这时忽传有贵客铁夫人上门,邬大野才不得不中途罢手,却命人将老衲拉出庄外,暴尸荒郊!”他不胜凄苦地叹息,又道:“可叹老衲身受重伤之下,年事已高,那两个抬老衲而出的恶奴,却惟恐老夫不死,竟然居高临下,将老衲硬行向涧底抛落下去。”
寇英杰一声不吭,只是他眸子里却交织着凌人的怒火,显然怒到了极点。
清水观主却直着一双眼睛,急于一听下文:“后来呢?”
至明方丈低喧一声无量佛,随即冷冷地道:“总算是人不该死,五行有救,多亏了老衲身上一袭袈裟,中途挂着了壁梢之上,幸有云雾封锁,迷失了那两个狗才的目光,老衲才捡得了这条活命!”
“哦,”清水观主才似忽然想起来道:“怪不得你有一阵子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我只当你罹患了什么疾病,原来是在疗伤呀!”
“老衲也只得这么宣称。”至明方丈面色黯然的接下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