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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家法,门有门舰,我不相信你们十二地煞就没有主理事务而全权的人在,虽然童老三其心可诛,不过熊十一却不应抗上,这次应否轮当童老三和我动手,应由你们十二地煞发令的大盟兄作主,否则恕我不能奉陪接待。’这是孙儿因为看出童子威已经众叛亲离之后,故意再给上他点压力,一试十二地煞对他的转变是真是假,童子威却认为孙儿用意甚善,立即追逼郝老大问道——
‘大哥,你是咱们十二地煞的长兄,你说,这一阵该准出场?’‘郝老大还没有开口,熊渊和张建、牛庭一示眼神,并对其余盟兄们示意之后,其余兄弟竟然不约而同地一齐扬声问郝老大,道——
‘对了郝大哥,是该哪个出场?’
郝老大看了众家盟弟一跟,又瞥了童子威一下,皱眉对童子威道——
‘老三,我深信你并无其他意图不利兄弟们的行为,不过众家弟兄既已对你生疑,再加上反正今朝谁也无法避免上阵,老三,这一场你就下去吧。’童子威闻言神色立变,他扫视了众家弟兄一眼,众弟兄除郝老大外,无不满脸欣喜而带着轻蔑的样子,童子威长吁一声之后,声调哀怨地说道——
‘即是连大哥你都认为这一阵应由小弟出场,小弟自无话说,不过小弟出场以前,却有几句肺腑之言对大哥你和众位兄弟们讲,兄弟们就拿这些话当作临别之言吧!
这个姓梅的小狗头,决不会放过我们兄弟之中的任何一个,我童老三所以不愿早些出手的用意,是抱定在久战之后梅小狗累乏之下,再以全力置其于死地之心,不想众位兄弟却罔顾结拜之义,误信真能活命之说,竟然首先中人反间之计,对我下起手来。
我童老三如今早无牵挂,昔日杀家之仇,今日令狐三宫一家也死于我手而得报复,我虽死何憾,只是我悲痛童老三死后,众家兄弟也休想活命,不过如今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
童老三适才拦阻张、顾、熊、牛四位贤弟抽签的原因,是为了合心同力仍可杀敌致胜,如今童老三已知那是痴人说梦,妄想的事了,既是如此,要是梅家小狗话还可信,张、熊、牛三位兄弟此时大可抽签决定死者是谁,另外抽中生签者,早早退去,免得事后再被梅家小狗阴谋暗算,童老三决无私心,拼搏以前,愿意看到此事。’此贼果然智谋胜过他人,这番话立即挽回了不少人心,并使孙儿作难。
郝老丈这时似乎深受感动,立即拱手对着孙儿郑重地问道‘梅少庄上,你声言四位盟弟可先走两人的活,仍然算数不算?’孙儿立即答道——
‘自然算数,不过现在张建、熊渊、牛庭三人却非死两个不可,我只能留彼一人暂时活命,另外一人在你们八个身上挑选!’
郝老大眉头一皱,突然对童老三道——
‘三弟,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要不要干脆一拥齐上杀个痛快?’哪知童老三却苦笑一声道——
‘小弟自认瞎了一对眼腈,近二十年的结盟兄弟,到头来却毫无义气可言,小弟说过,本身大仇巳复,虽死无恨,其他的事情恕小弟藏拙,现在我管不到这么多啦!’郝老大闯言不禁羞红老脸,童子威却在此时大步进场对孙儿况道——
‘动手吧,姓梅的小狗!’
孙儿怒叱道——
‘童老三,你再口出不逊……’
哪知孙儿话还没有说完,童子威却扬声哈哈狂笑起来,继之说道——
‘小狗用不着发狠,童三太爷顶了天也不过落个死,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真应了那句‘除死无大灾,要饭再不穷!’的谚语,童老三已经拼上了他那条性命,自然对天下人就再无所惧了。
‘孙儿这时有些佩服此贼的狠劲,遂含笑对他点头说道——
‘童子威,不含糊,你很够狠,既是决不怕死,就出手进招吧!’童子威在冷哼了一声之后,又扫视了其余弟兄们一眼,才阴狠地说道——
‘小狗你要当心留意,童三太爷自要发招,可是什么功夫顺手就施展什么!’孙儿正要答话,哪知此贼竟然不待孙儿开口准备搏战,已怒吼一声合拳攻上。
孙儿只当此贼情急拼命,又有心一试他的功力深饯,因此既未招架也没躲闪。
哪知此贼果然狠毒绝,伦双拳招法竟是虚式,在将近孙儿身前不足六尺的时候,双拳倏张,十数点色呈异采的寒芒,暴射而到。
寒芒脱手之后,广范约有一丈,将孙儿四面八方逃退或进攻的路径全皆堵住,端的安排巧妙,计算周详而手段尤为狠辣!
这数点寒芒,色呈异采,一望即知必系淬毒暗器。
孙儿本想待其施展一身功力之后,再为诛戮,令其死而心服,不料此贼却用这种诡诈歹毒的手段和这种阴狠的暗器,自不容多作延迟,怒声叱道——
‘童子威,你竟敢使用这种暗器,我就让你见识一点罕绝的功夫!’话声中,此贼所发的暗器已然罩在孙儿身上,孙儿却依然毫不闪避。
这时一干公证的武林朋友,多半惊呼出声,裴氏兄弟更高喊道——
‘这是童子威名震江湖的“绿芒刺”,见血封喉,快躲!’孙儿既已存心要童贼见识一点咱们梅家的绝技,自有成算,根本不去理睬童贼所发的‘绿芒刺’,却视若无睹地对裴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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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话罢,立即双手相合,一揉一搓一扬,十四根芒刺化为星雨洒落地上。
旁观之人无不叹息出声,童子威却已面无人色,孙儿一笑对他道——
‘童子威,你先发招,用的是暗器,如今应该接我点小玩意儿了吧?’孙儿说这句话的主要原因,是准备以‘五龙四象环’取他的性命。
不料此贼非但狡猾阴损而狠毒,并且无耻至极,他竟接话说道—…
‘不必,童三太爷曾经扬言天下,凡能在三太爷的“霹……”
此贼说到‘霹’字之后,面色一变,话锋突停,刹那之后又继之说道——
‘凡能在三太爷‘绿芒刺’下逃生的人,三太爷即自认暗器之技为负!
因此暗器的较量已是不必,三太爷这一场认输也,不过其他功力却还不一定呢。’孙儿闻言不由对他冷嗤一声,才待开口,此贼却又抢先说道‘你要是有些凛惧较量其他功力的话,大可借此机会施放暗器!’孙儿怒叱一声道——
‘莫非你认为我现在以暗器还你一击,是不甚应当的举动?’童子威阴冷冷地轻笑了几声之后,才缓慢地一字字别有含意地说道——
‘应当与否是另一回事情,三太爷的誓言却向不自毁!’孙儿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瞥望着这个刁猾的老贼并没有作答。
此贼却自以为是,丝毫不知羞耻地故意一正面色慨然激道‘你不要认定绿林之中就没有信义的君子,你若以暗器打我,三太爷决不提聚丝毫功力相抗,并且绝对不躲不避!’
孙儿不禁闻言大笑,手指着童子威,对天下群侠及十二地煞其余的人道——
‘论聪明,论急智,论计谋,论刁猾,诸位应该跟童老三学学。’说到这里,孙儿面色一正,郑重而威严地转向童子威道——
‘可惜你这身聪明,完全用到岐路上去了,好,你再出其他的题目吧。’童子威闯言,脸上现出欣喜之色,他错认为已经侥幸逃过一劫。
孙儿曾经一再说此贼阴狠狡侩,片非虚语,当孙儿叫他再出动手题目之后,他竟郑重其事地扬声追问孙儿说道——
‘大丈夫一言,永不悔改,你再想想,虽设认为不甚公平……’孙儿没有等他把这句堂皇的废话说完,已不耐烦地叱道——
‘少说废话,火速出题!’
此贼一笑,道——
‘好,事既决定,三太爷却必须再次声明,我仍本初衷,得便可决不留情!’孙儿怒冲冲地回他一句道——
‘你遇有机会而顺手的话,还是有什么本领都施出来的好!’此贼哈哈一笑,道——
‘三太爷正有此意,你小心就是,如今咱们比一场硬功夫吧!’‘童老三你说怎么比好了。’
‘三太爷仍然题目出在原场的石台桌之上,咱们各击一掌。’孙儿料到此贼必然要用这种拖延的手段,早已打定主意,遂一笑说道——
‘可以,不过童老三,我在事前却必须要严正地声明两点。’童子威只当孙儿已中所算,故作大方地摊手对孙儿说道——
‘三太爷洗耳恭听!’
‘一,童老三,你再在小爷的面前一口一个三太爷自称的话,恕小爷我不再忍耐,翻掌之间我就要置尔于必死之地!
‘二、比较硬功,以掌碎石,我怕你非但要输,甚或赔上性命,那时休要怪我!’童子威做梦也想不到孙儿另有办法置其于死地,闻言冷笑一声,道——
‘关于你这第一点,童老三为了尊重‘武林至圣’,答应你改变自称,不过我也要声明一句,这并非是我童老三怕你。
‘至于第二点,只要你能有办法在较量硬功的范围之中杀我,童老三死而无憾!’‘好得很,话是你重老三自己说的,有人为证,咱们可别说了不算。’孙儿极有把握地再次提出警告,令童子威深觉不安,因此他犹豫起来。
裴岩此时却在一旁杨声说道——
‘童子威,你可不是走江湖摆地摊卖野药的,别尽说不动,练嘴八式!’裴岩的这句话刚刚说完,裴鸿一旁冷笑了几声,接着说道‘谚语说:狗掀帘子嘴挑着!童子威,你可别跟狗学呀!’裴氏兄弟这两句活,说得很损,惹得一干证人哈哈大笑不止。
童子威凶目圆睁,霍地转身对着裴氏兄弟讥诮着说道——
‘姓裴的少在一旁说风凉话,有种的下场来和童老三招呼两下子!’童子威说到‘招呼两下子’的时候,右手在腰际猛地一拍,很够英雄:
其实此贼却在这一拍之下,作了手脚,自腰际囊中拈取了两束‘绿芒刺’!
他只当孙儿不会注意,哪知孙儿对他早存成心,始终留心不懈。
童子威在叫阵之后,不待裴氏兄弟答话,双手一背又说道‘姓裴的兄弟听清楚童老三的话,童老三比完了这场硬功,就先向你们请教!?说着缓缓又转回身来,孙儿暗中窥笑,童子威在一转身间,毒芒交到了左手。
这时孙儿暗中注意四外的人们,果然并无一人发觉此事,不由对童子威的大胆和狡侩凛惧十分,孙儿当时也料错了一事,认定童老三要暗中计算裴氏兄弟和那令孤家的孤女。
童子威转回身来之后,对孙儿冷冷地一笑,手指一张石台道‘注意,童老三当先献丑!’
说着霍地迈上三步,到达石台之前,猛地扬起右掌,暴然击下!
此贼功力果然不凡,一张整块的五尺石台,被他一掌击成粉碎。
‘好!’十二地煞兄弟多半替童贼喝采。
一干武林朋友,也有人颔首称许。
孙儿不禁点了点头,左右顾盼了刹那之后,故意地向他说道‘好雄厚的掌力,你一掌把石台击碎,要指定另外一张给我试手才对。’此贼果然用手一指丈外另一张石台,脸上毫无表情地说道‘就是这张石台好了!’
孙儿点头冲笑一声,立即大踏步走向那张石台,童子威不由得也跟了过去。
裴氏兄弟和一干武林朋友们竟也纷纷移近,孙儿立即说道‘小可仍请诸君站远一些,至少可免遭受池鱼之殃。’裴氏兄弟已听出孙儿话中用意,马上止步并阻拦其余人等走近。
孙儿故意站在石台的北方,这样孙儿等于面对着十二地煞那一群恶徒,童子威任多刁猾狡狯,却没有想到孙儿早巳计算周详,因此他毫未考虑地站在了孙儿的背后稍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