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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仲一听这老道竟是武当掌门西门圣,大吃一惊,忙道:“晚辈文仲,冒籍汉人时,曾用汉名兰天野,不知何事得罪西门前辈,还望指点则个!”
西门圣正欲回答,那边七星剑阵发动,已迫得哈幺妹离开被擒的凌波仙子。李青蛾趁机掠过救起妹子,解开她被制的穴道。凌波仙子穴道一解,立刻从地上抬起双钺扑向文仲,大叫道:“还我女儿!”
第三十章 僰道香车
凌波仙子话音刚落,人已落到文仲面前,子午鸳鸯钺一式雨打梨花,便击文仲身上几大要穴。
文仲见钺攻到,青虹剑“怪蟒锁江”,封住对方来路,急喝道:“你这女伙一再相逼,文某难道怕你不成?”音起剑出,“鹤唳中天”,倏的滑向凌波仙子。
凌波仙子午钺一架,子阶“寒鸟投林”,斜指文仲肩井。文仲青虹“风口三峡”,美妙地一旋,反刺凌波仙子右腕。一来一往,二人便对了两招。
西门圣本欲与文仲对剑,趁机将他除去。见凌波仙子与文仲交上下,两门圣自恃武林泰斗身份,却不便再出手,唯有守在文仲与青幔轿车之间,以防他去车中拿魔琴。
李青蛾知妹子不是这中年儒生对手,当着西门圣的面,更不好上前的阵,唯有掣镖在手,以备紧急时助妹子一下。
酉门圣见凌波汕子一与文仲交锋,便落了下风,暗赞这…人军师不仅掌法超群,剑法也甚是了得。西门圣见他剑法古朴自然,进退自如,收发随意,竟是毫无套路,每一剑,皆是随意而发,却又拿捏得恰到好处,巧妙地将凌波仙子攻来之势化去却又隐着一招攻式。西门圣不由呆了,暗忖以自己的紫微剑法相对,虽不至输与他,但要想胜他,却也无几分把握。看了一会儿,竟看不出这…人剑法,倒底源于哪家剑法。而凌波仙子,与文仲十余招过后,便已被对方之剑迫得手忙脚乱,娇喘微微。
西门圣一生精研剑法,一见文仲剑法,便觉技痒,正思量着怎样替下凌波仙子,与文仲在剑上较量一番,以决雄雌,却突闻背后传来一声惊雷似的喝声,“军师少息,待小侄来料理这几个狗男女!”
西门圣听这声音来自青幔轿车,不由大惊失色,只道是九丝之人欲用魔音来对付他们,不敢多想,连拔剑也来不及。脚尖一点地,身形如电波向轿车射去,欲以刚才击飞文仲的手法,将车中之人击出车外,不能让琴。至少,不给他用琴的机会。
西门圣身在空中,已反手拔出紫微剑,刚至车前,已一式“天马行空”,刺向车中那吆喝之人。
谁知他这一流高手也难当一击的一剑,刚碰车帘,突遇一股大力击来,“蓬”的一声,肩上已着了一拳,身子竟如断线风筝,飘了出去,们那一阵巨痛,手中紫微剑,竟差点掉到了地上。
只见车内钻出一个彪形…汉,指着西门圣大喝道:“你这牛鼻子,刚才突袭咱家军师,今又突袭咱家,咱决不饶你!”嘴里喝着,从车上抽山一根钢扁担,双臂一展,身如大鸟,向西门圣跃来。
车中之人,正是哈缪,经文仲用乌噗提出体内七色花毒,刚能动弹,忽见一道紫光,将文仲冲出好远,吓了一跳,急看时,见军师与一个道士斗在一起,那两个女人又围了过去,怕军师吃亏,故大叫站起。谁料这老道身法好快,若非自己刚巧侧身掀帘,定已被穿个透身凉。
哈缪一拳挥出后,本欲用爷爷之锤对敌,那是他最爱之物,不料在车中一摸不见,才想起爷爷惨死,顺手抓过使惯了的铜扁担,哈喝着对西门圣冲去。
西门圣此生,还从未被人击得身子乱飞,顿时峻面泛青,返身而上,对准冲过来的哈缪唰唰两声,紫微剑分刺哈缪左右要穴。哈缪因爷爷惨死,心里激愤至极,以为围来这一伙汉人,皆是肉蒲团与长白毒龙同伙,所以毫不留情。见剑刺来,身躯半旋,扁担“二郎担山”,两头一横,欲撞开剑尖。却听背后风响,西门圣那两剑皆是虚招,早抽剑旋身问到哈缪背后刺来。
哈缪腰扭一格,荡开西门圣长剑,左腿一起,喝声“滚!”竟是一窝心脚向西门圣踢来。西门圣见哈缪使蛮劲,欲报刚才一掌之辱,喝声来得好,紫微下带一旋,便想将他左脚剜下。谁料哈缪变招甚快,飞出之脚突一收一拐,踢向西门圣右腿,身子同时斜窜凌空,右脚一弹,啪的一声踢在西门圣屁股上,他这一脚劲力十足,西门圣顿被踢得向前窜了几步,好容易才站稳。
西门圣本一代武学宗师,乍一交手,竟被哈缪象教训小孩一样,一拳一脚,打得十分狼狈,这脸上怎挂得住?不知哈缪这一招,乃…人从灵鹫扑击之势中学来,世代相传的绝学,名为“旋风拐子腿”,配合他那“二郎担山”铜担只式,只要对方武器不是从下三路使来,趁铜担随身旋转磕敌武器之时,脚下突施险招,无往而不胜。
西门圣哪知这…人奥妙,只道哈缪将他当后生小辈教训,顿时激怒异常,手中紫微剑一挽,卷起一阵狂澜,呼呼地向哈缪逼来。
本来,哈缪功力,全凭天生神力及…人与禽兽相搏中化出的怪异武功,以西门圣之武学造诣,只须心平气顺,施展出武当那以静制动打法,无须多久,便可觑出哈缪破绽之处扭转败局。
无奈此时西门圣动了真火,展开凌厉攻势以硬对硬,正是以已之短攻彼之长,且在心燥气浮之际,可就吃了大亏。
西门圣手中紫微剑,本前古奇兵,运内力而发,寻常兵器,碰上便折。偏遇哈缪神力,所用铜扁担重百余斤,猛砸硬磕,毫不在乎西门圣宝剑。而西门圣之剑几番削在铜扁担上,非旦削它不动,倒差点被震飞。因此。西门圣在疾攻之时,不敢与对方扁担硬碰,打得碍手碍脚。
那边七星剑一围住哈大哈缑哈幺妹,立刻将剑阵转动,三人只觉眼前一花,便闻四面闪电雷鸣似的,卷起呼呼风声,剑光旋饶,冷气一阵紧一阵迫来,竟似有千万支剑舞来。
哈幺妹见势不妙,急将双刀舞动,死死抵住迫来剑气,扭头一看,见哈缑双锤如风,锤指之处,剑潮乍退,锤一回,剑潮复又涌来,一时不致败落。唯有哈大赤手空拳,但见剑光飞舞,却不知敌在何处,不敢出掌迎剑,唯腾挪闪避,被剑光逼得手忙脚乱。哈幺妹见状大惊,忙靠近哈大,将双刀掷过一把,呼道:“大哥,刀来了!”
哈大接刀在手,三人立刻形成崎角之势,解了后顾之忧,各奋神威,以突出这怪阵。但是,哈大哈缑二人纵曾打遍京华无敌手;哈幺妹又是…人中女中豪杰,但以前对敌,总是单扫独斗,从未见过如此怪阵。七星剑阵,乃武林当数十代秘传下来的剑阵,经数十代名宿不断精研改造,变化无穷,连绵不断,纵是顶尖高手,一旦被困入阵中,也休想逃出。
但见剑光飞旋,饶着三人逆旋而来,越旋越小。哈大三人开始还不觉怎样,左冲左突,展开凌厉攻势,欲破剑阵而出。但只一会儿,三人便发觉所有攻势皆是徒劳,并且伤力。因为他们每击出一招,打在四周剑气组成的剑幕上,皆通到一股强劲的反击力,所发力进越大,回弹的力过也大,四周旋转的剑气,竞如飞旋着的铜墙铁壁,三人兵器碰上,竟溅起一阵火花,给弹了回来。不小心,倒会伤了自己。三人几番突围,皆给碰回,唯有各持兵器护身以求自保,同时紧张地寻找剑阵验隙,以图一举突出。
只一会儿,这剑阵已越旋越小,三人只觉强劲的压力,一阵阵的逼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不小心,身上衣物,就会被飞旋的剑光削去一片。
哈大三人紧张万分,白知这样下去,只须一会儿,自己三人不被对方剑气杀死,也会因奋力自保中脱力死去。正焦急万分时,突觉身上压为一减,剑阵“忽”的一声,张开一个大峡口,一大团东西“啪”的一声,掉入阵来。
哈大等怎肯放过这难逢之机,一声呼喊,三人跃身拔地而起,皆从缺口掠去,回身一看,见七个道士满脸惊疑,停剑凝立,望着掉入剑阵那团东西。
哈大一看,掉入场中那一大团东西,竟是一个老道士,此刻,正一手按腰,以剑柱地,从地上爬起来。
哈大正奇怪时,陡闻大道北端响起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似来了不少人马。正不知发生什么事,只见文仲飞身掠向青幔轿车,从车中抱出哈老将军尸身,跃上白马,对哈大急呼道:“大哥快走,狼来了!”
“狼”乃…人对官兵的称呼,哈大见北面尘头大起,不敢恋战,将手中之刀丢还哈幺妹,飞身道旁巨松之上,拔出青龙刀,脚尖借力一点树身,已跃上所骑乌驹马,对众人喝道:“咱们走!”
哈缑一抡巨锤,正欲上马,突然发现文仲所抱尸体,竟是多年不见的父亲,大吃一惊,急喝道:“军师,是何人害了咱阿老?”
不待文仲回答,突地回身,用锤指着场中呆立的李氏姊妹及武当诸子,猛喝道:“说,你们中谁害的咱阿老?”
哈缑因与哈幺妹二人属第二队来迎接哈老将军的,在这儿见大哥与两个女人交锋,便急急地跃身参战,却未看见已被文仲抱进青幔轿车中阿老的尸身及被点了穴的哈缪。如今突见阿老死去,不由悲愤交集,以为阿老是这几个汉人害死的。这一喝问,集全身罡气而出,竟似空中响起一个巨雷,声音悲恸至极。
文仲见北边尘头大起,知来人不少,怎敢让哈缑再战?见状急将哈老将军尸身递给身旁的哈大,转身策马奔向哈缑,急叫道:“哈寨主,且听我说!”
哈缑见军师策马奔来,不知何事,急回首看时,文仲已跃马身旁,倏出二指点了他胸前二穴,将他抱至马上,转身而走。
文仲点他穴道,乃是知哈缑在急愤之时,定难劝转。而北边狼群快到,在这危急之时,容不得片刻迟缓,因此趁他不备,点了他穴道抱上马而走。不料哈缑手中巨锤甚重。穴道被制,竟拿捏不住,掉到地上。
哈缪一见,急跃身前来提起,刚转身去追文仲,猛觉背后一股劲风疾至,一声沉喝在空中响起:“大胆都掌蛮,哪里走!”
哈缪闻风知有强敌至后,将腰一扭,右锤地反扫,但闻“蓬”的一声,将劈来的一柄开山斧击飞,转身一看,见是一个军官跃马飞来,更不客气,左锤一递,“乒”的一声,一锤将这军官击飞,而那马冲势太急,仍往前奔。哈缪一声长啸,飞身一跃,跨上马背,策马去赶哈大文仲他们。谁料那马承受不住他这带着二百余斤重的巨锤一跃,前向猛奔几步,前腿一屈,竟将哈缪掀下马来。
哈缪被这一掀,向前猛窜几步,立足不稳,正要摔倒,恰逢道倒跳出一个大汉,见哈缪跌过来,要想闪避已来不及,“乒”的一声,二人撞了个满怀。哈缪身较矮,头竟撞到对方胸上。
那大汉因是斜窜而出,被哈缪这一撞,立足不稳,“蹬蹬蹬”的后退三步,跌坐在地。
这大汉正是醉金刚唳啸天,与摩云掌、筒子鞭三人一起正在林中行走,听见这边金铁交鸣,似有喊杀之声,急率先跑过来看。不想刚跃出来,被这哈缪一头撞在胸上,痛得他双眼金星乱冒,急爬起来,将乌金锏一抡,正要喝叫,那哈缪因爷爷惨死,见道旁又闯一个汉人,以为是对付自己的,二话不说,双锤一抡,一式流星赶月,便对醉金刚砸来。
醉金刚自恃神力,且被哈缪撞倒后恼羞成怒,见锤砸来,不加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