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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你们,暗器是应付群殴的法宝。昨晚你们的少堡主,表现委实令人失望,只死了一个人,就发疯似的下令群起而攻。希望你们能有闯道英雄的气概,与本姑娘……”
她以为对方只有四个人,突然听到右面草木声有异,话末完,猛地向下一仆,再现身时已身在松林内,逸走移位的速度惊世骇俗。
先前她站立的地方,幻现王屋散仙的身影,淡灰的云雾正在散逸,似乎有闪烁的流火徐徐沉落。
“果然名不虚传。”老道讶然轻呼,突然行法擒人居然落空,老道难免失惊:“机警敏捷,极为出色,难怪名列武林新秀七仙女之一,但你经注定了在数者难逃的噩运。”
“你一点也没有高手名家的风度,只会出其不意作法兴妖。”李春萱冷冷地说:“鬼蜮伎俩,如此而已。天长堡似乎除了倚仗人多势众,在穷乡僻壤关起门来称雄之外,实在没有什么人才,敢与江湖上的高手名宿争地位。”
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阴笑。
五个人她仍然不怕,希望激对方和她公平拼搏。即使五个人一拥而上,她也有把握不让对方困体死缠。
身后还有人,扭头一看,暗叫不妙。松林下杂草稀少,视界可以及远。
她看到六个人,十一比一。
“是吗?”狞笑着反问的是一个眼神阴厉的人,手中的三棱钢刺分量颇为沉重,这玩意可当枪、剑、棍,甚至可当刀使用,砍在人体上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在松林内受到围攻,极为不利,没有足够的空间闪避,她必须及早脱离困境。
“你是天长堡的真正人才吗?”她扭头反问,表示不在乎后路被堵住。
“不试怎知?”
“那就试你。”
人化流光回身猛扑,扭身时剑已出鞘。
果然所料不差,身后的六个人在同一刹那发动,似已料定她要突围,没有人愿意和她公平拼搏。
“打!”她扑上时娇叱,对付围攻用暗器是正当的手段,掌心暗藏的三把飞虹回风刀出手,幻化为三道目光难及的难测电虹,同时剑亦排空攻向持三棱刺的人,全力突围子下绝情。
三梭刺急封射来的剑影,要崩飞轻灵的长剑。
剑虹突然幻没、重现,从三棱刺走空的几微空隙中贯入、中的。
“呃……”两侧两个人,被莫测来向的飞刀贯入胸胁,向下跪倒。
幻剑名不虚传,三棱刺封不住长驱直入的剑虹。
她一撇剑,中剑人狂叫一声向侧倒。
正面倒了三个人,封锁瓦解。
她一跃而过,感觉中,王屋散仙正与四名同伴,向她的背影飞扑。
“打!”她一面扭头娇叱,一面向前飞掠而走。
糟了!一株巨松后,闪出四海游僧昙永,不用禅杖攻击,悄然吐出一掌。
四海游僧名列天下四凶,以金刚禅功御发的大力金刚掌,在武林有极高的评价和威力,悄然偷袭威力更是惊人,掌劲可伤人于丈外,八尺内被击中,保证肉裂骨碎,是掌功中少数霸道绝技之一。
她怎知另有人埋伏?掌劲一涌而至,击中她的左背肋,如中千斤巨锤猛砸,身躯被震得向右前方冲出,撞在一株松干上,枝叶纷落如雨,她也反弹倒地,剑丢了,人也挣扎难起。
王屋散仙知道她的飞虹刀厉害,冲上时半途折向,利用松树绕走,间不容发地躲过飞刀,惊出一身冷汗。
另两位同伴,却没有他机警,同被一把飞刀击中,惨叫着倒了。
“分了她的尸!她杀了咱们五个人。”一个大汉疯狂地挥刀冲上。
王屋散仙巳一脚踏住了她的右腿弯,顺手一耳光把大汉打得口角溢血倒退。
“混蛋!你敢分她的尸?堡主不活剥你的皮才怪。”王屋散仙制了李春萱的身柱穴,向大汉叱骂;“三仙女胆敢多管本堡的闲事,潜来本堡行凶杀了百毒真君,堡主发誓要活捉她们,即使她们不来,堡主也要带人在江湖找她们算账。目下人捉到了,你敢动地?哼!”
“朱老兄,你最好有耐心等候,看这个仙女如何偿还堡主的债。”一名中年人上前,用牛筋钢索捆了李春萱的手脚邪笑着说:“堡主享受过之后,会有机会让你捡烂的,咱们这几个人,老道与和尚都不成荤腥酒色,连他俩也有份,届时你爱怎样就怎样,岂不更妙?”
李春萱想嚼舌自尽,已来不及了,牙关已被王屋散仙踏住她的拉开了,她想死也死不成啦!
九个人背了五具尸体,背了一个俘虏,居然兴高采烈返堡,对同伴的死不再介意了。
玩命的人,生死等闲,只要活得如意,死了就死了,命该如此,没有介意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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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秋田三个人,在小溪源头的半山腰树林中歇息,建了草窝做卧处,早准备有肉脯干粮水葫芦,他们有周详的准备,行动有计划,住宿都没有问题。
千幻夜叉三个人被安顿在草窝中,狼狈万分。天涯浪客受伤不轻,右臂裹了伤巾失去活动能力,动一动就痛入心脾,所以无法与人交手拼命了。
千幻夜叉与玉面狐更是狼狈,身上穿了剥来的男人衣裤,山中天深寒冷,剥来穿的男人衣裤不但单薄,而且沾了不少鲜血,穿在身上冷得直发抖。
禹秋田三个人不怕冷,健壮如牛,并没带马包,马匹与行囊皆留在数十里外的村落托人照料,没有换洗的衣裤供她们穿着,爱莫能助。
“你是扮猪吃老虎啊?”窝在草中的千幻夜叉,一面吞食又冷又硬的肉脯,一面向坐在不远处进食的禹秋田说:
“我那样逼你,你为何救我?”
“你少臭美,我哪有闲工夫专门去救你?”禹秋田笑吟吟地说:“这叫做顺手牵羊,我总不能见死不救拍拍手走路呀!我们好不容易从俘虏口中,问出视堡主在刑室快活,为了你们的耽搁,被他乘乱逃掉了,真可惜。”
“你后悔了?”
“我这人从不后悔。”禹秋田喝了一口水,倚坐在树干上显得十分写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祝堡主被天长堡困死了,他不会丢弃基业逃走,早晚我会逮住他的,我不急。”
“他堡中高手如云。”
“哈哈!我们三人都是杀人专家。”北人屠在一旁怪笑:“主人的意思,就是把他们杀光,一天杀一二十个,扫庭犁穴斩草除根。天长堡只有百十条能拼的高手,与一些托庇的罪犯,其他都是三等混混爪牙,能禁受得起我们有计划的屠杀?”
“你们最好识相些,早早远走高飞,不要妄想和我瓜分聚宝楼的珍宝,那是我应该获得的。”禹秋田说话硬梆榔,毫不婉转:“本来我没有机会搬他的珍宝,天赐好机会让他找到我头上,我死过一次,因此我有权接收他的珍藏,有权要他的狗命。”
“他杀了我的表亲,残忍地灭门,因此我也有权这么做。”千幻夜叉大声抗议:“你无权排拒我们。”
“你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大姑娘,我已经领教过了。”禹秋田摇头苦笑:“我不想排拒你,更不想做挡财路的混蛋光棍。这地方让给你们暂时歇息,精力恢复后务必及早离开,搜山的人早晚会搜到的。”
“你们要走?”
“飘忽不定,是保命的金科玉律,你该懂。”
千幻夜叉怔怔地凝视着他,脸上神色百变。据以往的经验,从没见过这么一个年轻大男人,对美丽的女性摆出如此恶劣的态度相处。
“对我好一点好不好?”千幻夜叉叹了一口气,对自己的魅力失去信心,用不稳定的嗓音低声说:“何况我欠了你一份救命恩情……”
“你千幻夜叉不是记情的人,咱们别提好不好?”禹秋田淡谈一笑:“你我都是冷血的同类,做任何事都不会感情用事,一切都为自己的人生信念而活,其他的事都不会放在心上。今晚相见,明日天涯,后天也许会变成仇敌,凶残的同类不可能和平共处的,这点道理你我都懂。”
“我不会妄想瓜分你的珍宝。”
“珍宝身外物,谁计较?聚宝楼藏珍不少于两大车,我能要多少?只要你有能力搬,尽管搬吧!”禹秋田开始拾掇随身物品,一蹦而起:“你两个家伙还没吃饱?得准备走啦!”
“这就走。”北人屠将最后一块肉脯丢入口中,含含糊糊地说:“今晚去他们厨房,弄几壶酒来挡挡寒,这鬼天气实在令人受不了,看样子近期间会下雨,咱们杀人得多加些劲才行。”
“那是什么人?”玉面狐突然向东面小溪谷一指:“搬运夫?”
“那是搜山的人,笨女人。”大力神跳起来,挟起用皮囊盛着的降魔杵:“宰掉他们,九个人我该分三个,北人屠,别抢我的一份。”
草木掩映中,可以看到九个人鱼贯穿林而走,肩上扛人背上背人的六个爪牙,远处很难看清是何物品,因此玉面狐误认是搬运夫,大力神却看到那些人佩有兵刃,所以知道是天长堡的人。
“到下面去等他们。”禹秋田欣然说:“夜杀日也杀,早些杀光也好早些离开这鬼地方,看了这些穷山野岭,我真怀念江南的花花世界。”
“我们也去。”千幻夜叉从革命中跳起来,顾不得身上狼狈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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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面的王屋散仙,满面春风大踏步踏草而行。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这个领队意外地捉到一名仙女,死了的五个人与他无关痛痒,当然喜出望外啦!
老道忘了此行的目的:捉禹秋田三个入侵者。
当禹秋田三个人,出现在平坡前面的树林前,这位不可一世的散仙,脸上的喜意像烟般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极度的震惊,脚下迟疑。
再笨的人也该明白了,禹秋田是有意等候他们的,不需他们费神搜山,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怎敢不打埋伏而公然相迎?
“老相好,过来。”禹秋田轻拂着长剑笑容可掬,剑是从刑室的死者没收的:“没有什么好伯的,是吗?我不会咬你的。”
九个人丢下死尸和俘虏,一拥而上半弧形三面包围。一开始就摆出群殴的阵势,人多势众震慑对手,这是称雄道霸者千古不变的常用手段,而且永远有效。
禹秋田三个人屹立如山,任由对方列阵,像三尊天神,漠视千万小鬼。
“果然是你,你就是禹秋田?”王屋散仙稳定下来了,脸上涌起狞笑,缓步上前直逼至八尺内。
“半点不假,我相信八表狂生那些人,已经供给你们详尽的消息。”
“你真是曾经死过的人?”
“你不是也在场吗?”
“贫道哪屑理会一个三流小混混?江湖道从没听说过你这个人,何不亮出真名号?让贫道明白你到底是哪座庙的大神佛。”
“没有必要,老道。”禹秋田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虎目神光渐现:“你把我看成三流混混好了,亮名号会让你心中害怕紧张,影响你武功道术的发挥,我可不想你死不暝目。”
世间真有声威杀气的存在,某些人听到某个名人的姓名,便会吓得心跳加快手掌冒汗。一旦面对这个人,更是喉咙发于浑身发修或发抖,目不敢平视,手脚不知该往何处放。
一个平民穷汉,被带到皇帝面前,那情景一定够瞧的,说不定上下不禁魂都飞走了一半。
武朋友通常气大声粗自命不凡,学了三招两式便以为可以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但一旦真碰上了名震天下的高手,心理上的威胁必定同样沉重,影响手脚的灵活,武功发挥不及五成,心中发虚更是施展不开。
禹秋田目下形之于外的气势,哪像一个三流混混?简直可以媲美一代名家,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