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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希望能与祝堡主联络上,多一些人便多几分力量,目下,他哪里有能力自保?
他这步棋还真走对了,连黑道人士,也不敢犯忌在闹市行凶,只要不离城,他是安全的。
当初江宁镇溃败,他们一群劫后余生的人,就是挤命逃入南京城,才摆脱了禹秋田的追杀。
在乡野杀人放火可以一定了之,在城市可不能大举杀戮无法无天,引起官府的注意,后患无穷。
尤其是正道人士,在官府落案是大忌,声誉身份一笔勾销,再也不能挺起胸膛来做人了。
在归德,他还有朋友,只不过交情泛泛而已,贾八爷则是父字辈知交。本来,他希望熊获得贸八爷的支持,与其他的朋友打交道,就容易多了,因为贾八爷在府城的声望甚隆。
次日一早,十一个男女迁入城内的六福老店。
这是本城最高尚、规模也最大、后台最硬的一家客栈,就是过江强龙也不敢撒野的地方。
住进该店的各色旅客,等于是保了平安险。
眼巴巴等候五毒殃神返报,视堡主成了八表狂生的希望所寄。
五毒殃神始终音讯全无,希望不大。
他不能坐而待毙,必须设法自救。
他并不在乎千幻夜叉,却怕与千幻夜叉同时出现江宁镇的禹秋田,假使这次禹秋田也一同追来,后果的确十分可怕。
必须及早找到援兵,而且要快。
三仁街毕家的门子,看到上门投帖拜望主人的一双男女,只觉眼前一亮,不敢怠慢。
八表狂生人如临风玉树,虹剑电梭像是仙女临凡,佩了剑更添增几分颜色,这种人值得尊敬。
在毕家,八表狂生受到的接待,比在罗家热城得多,而他与毕家仅是一面之缘的朋友,甚至还谈不上交情。
毕家目下的主人,是横天一剑毕世礼,三十余岁年纪,在江湖却享誉将近甘年,是名气颇大的剑术名家,在武林有其地位。
八表狂生也是剑术名家,他的狂风十八剑名气也不小,所以自命剑客,极为自负,对自己未能名列天下七大剑客,认为是平生憾事。
江湖人士对他的成就忽视了,未能给予他应享的声望与地位。
他带了人远至天长堡索取破岁星,骨子里已有来硬强索的准备,怀有必要时,斗一斗祝堡主的念头。
祝堡主名列天下七大剑客之一,他八表狂生为何不取而代之?
横天一剑亲自率领内外总管,隆重接待这一双俊男美女,给予热情的欢迎招待,给足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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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在大厅款待佳宾,内外总管与三位亲信相陪。内外总管也是保镖护院的头头,当然是江湖上有头脑,名气不小的高手。
奉茶毕,客套一番,客人正式道出来意。
“敝会因会主的失踪,而不幸被逼关闭山门,一些散落各地的弟兄,不得不各自谋生路。”
八表狂生不讳言鹰扬会失败的事实,也表现出挑得起放得下的能屈能伸气概:“这次离开江南,向西出关另图发展,委实事非得已。途经贵地,特地专程拜会,毕兄予以接见,兄弟十分感激,深感荣幸。”
“好说好说。”横天一剑豪爽地说:“人生在世,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些许挫折算不了什么,日落日出有升有沉,不能以一时成败论英雄,贵会仍有不少人才,应该作东山再起的打算呀!”
“短期间还没有再起的打算,善后安顿的事是当务之急。兄弟打算入陕,往投西安的梁钦差,听说贵地有几位朋友,有子弟在关中钦差府有一份差事,因此打算小留数日,向几位朋友打听入陕的门路。
毕兄是本地的仁义大爷,可否请替兄弟先容,引介兄弟与这些朋友见见面?”
“敝地的确有几位出色的弟子,在关中钦差府中混得有声有色。不过,近日来日子不那么舒服了。据我所知,关中差府目下亟需人手,江兄此次前往投效,必定受到热烈的欢迎,根本不需任何门路。
需要用人手殷切的地方,不需任何打点,以江兄的武功与声望,兄弟几乎可以保证,一定会受到热烈欢迎,不需这里的朋友推荐仲介。”
“上次兄弟前往山西,不曾经过关中,想起来仍感遗憾。”
“听说,贾八爷与江兄是世交。”
“本来是的。”
八表狂生咬牙说:“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兄弟已是丧之犬,贾八爷哪肯认我这个世交晚辈?罢了,昨天登门我自讨没趣,没齿难忘。”
地方豪霸之间,难免有利害冲突,也难免明争瞎斗,面心不和是常事,一有机会,就把对方吞并、埋葬,绝不迟疑。
贾八爷住在城外,与城内的豪霸难免有利害冲突。
横天一剑是城内豪霸的代表性人物,与贾八爷这位前辈,就维持这种面和心不和,静候机缘你吞我并的微妙局面。
总有一天,会爆发出你死我活的明朗化冲突。
“这就怪了。”横天一剑剑眉深锁:“据我所知,贾八有两位近亲,在关中钦差府得意,他自己也不断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保镖护院不断增加,稍有名气的人皆来者不拒,可用的人派往关中帮助他的近亲,没有理由冷落你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他想断绝我出关的路。”
八表狂生冷笑:“怕我到了西安之后受到重用,影响他那两位近亲的前程,他这样做,实在够卑鄙,哼!”
“应该不是原因。”横天一剑摇头道:“西安梁钦差号称梁剥皮,但对付关中的巡抚和御史相当感到棘手,需用大量的武功高强能人,去投效的人全都受到重用,谁也影响不了谁的前程。
再说,他尽可把你留下,助他一臂之力,保持他在本府第一豪霸的地位,岂不是一举多得,为何存心把你气走?说不通。”
“这我就不明白了,反正他赶我走是千真万确的事。”
“所以令人莫测高深呀!用人之际,他却把人才往外赶,岂不反常?”
“哦,贵地是不是有些什么事发生?”
“今年元宵,南门碧照堂的黑煞星王霸,被人雇杀手当街暗杀了,引起了各种猜测。地方上稍有名望的人,都有雇杀手的嫌疑,各霸一方的均势局面,也因此而打破,因此,各自雇请高手加强实力。
你猜我忌,各怀戒心,谁也无法估料,哪一天会爆发你死我活的冲突。以我来说,我就欢迎你留下,助我一臂之力。凭你和贾八的世交关系,他请你你未必肯留下,居然拒你于门外,岂不可怪?”
“也许,他怕我连累他。”
八表狂生不想深究:“已经有仇家追踪到此地来了,他害怕是可以原谅的,只是态度太过恶劣,令人难以忍受而已。”
“什么仇家追来了?”
“千幻夜叉。”
“哦!那个令男人又爱又伯的鬼女人,她算不了什么呀!你没有怕她的必要,江兄。”
“她会千变万化,在大街上也可以要我的命。当然,堂堂正正交手,她并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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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消息的传播,是十分快速的。
鹰扬会江宁镇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早已传遍江湖了。
消息的传播,肯定会走样的,一句话如果传入第三个人耳中,传出时可能与原意完全不同了。
问题是,江湖人士并不知道禹秋田这个人。
因此,江宁镇事故,主事人除了栖霞幽园的人以外,已有名气的千幻夜叉反而成了众所瞩目的人。
她成了鹰杨门关闭山门的关键人物,禹秋田却在传闻消息中,居于次要的地位,甚至已从消息中淡化了。
横天一剑知道千幻夜叉这个人,并不认为她有对付鹰扬全的能力,只要来的不是栖霞幽园的人,八表狂生没有理由害怕。
如果千幻夜叉行刺,又当别论。
即使有飞天遁地本领的无敌高手,也怕在大街上行刺的三流杀手,人哪能每天都全神防备意外?
更不可能永远不在街上行走。
练成钢筋铁骨的旷世高手,在毫无戒心,来不及行功护体时,一个凡夫俗子,用小刀也可以出其不意捅死他,与平凡人的血肉之躯并无两样。
“刺客不是不能预防的,我在外走动,就不怕有刺客能接近我行刺,小心提防便可保平安。”
横天一剑一副傲然道:“咱们这里的人,自从黑煞星被刺之后,对那些卑劣的杀手恨之入骨。你放心啦!那鬼女人如果胆敢扮刺客,保证她出不了归德城,犯了众怒将死无葬身之地。”
“毕兄真不介意她?”
“那是一定的。”
“兄弟打算在贵地小住一段时日,务请毕兄替兄弟壮壮胆,感谢不尽。”
“包在兄弟身上,江兄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咱们也好好聚一聚。”
“请接受兄弟的衷诚道谢。”
“不敢当,江兄随时可来舍下小聚,无任欢迎。”
八表狂生颇感失望,他以为,横天一剑会请他到家中安顿的,住在客店里,危险性毕竟高得多。
他以为横天一剑外强中干,口说不怕千幻夜叉,其实心中却有所顾忌,所以不请他迁来安顿。
其实他料错了,横天一剑真的不介意千幻夜叉,而是怕贾八爷另有阴谋,哪有极需召揽人才的人,反而将可靠的人往外赶的道理?
此中必有阴谋,不得不防,弄不好引鬼上门,麻烦大了。
再小叙片刻,他只好告辞走了。
回到六福老店,他大吃一惊。
同伴告诉他,禹秋田带了一个北人屠,住进了六福老店,就住在前一进的上房,成了毗邻而居的死对头,真是冤家路窄。
他出入客店,皆需经过前一进院子的走廊,除非他不再出店办事,不然一定会和禹秋田照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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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进客院上房甚多,天亮之后,旅客一一离去,只有少数需要在府城里逗留的旅客留下。
禹秋田与北人屠,是少数留下的旅客,两人住的是相邻的上房,曾经向客店店伙表明是同伴。
八表狂生不能待在客店里,必须继续寻找倚靠。
仍然是虹剑电梭陪伴他,强作镇定通过这一进院子的走廊。
果真是冤家路窄,禹秋田与北人屠,正在院子里活动手脚,死对头面面相对。
“喂!江副会主,久违了。”禹秋田的邪笑怪怪地,神情倒还算友好:“还好吧?”
“主人,用不着给他好脸色。”北人屠的嗓门像打雷,两人一扮红脸一份黑脸:“生死对头见了面,宰了他不就完了?”
“老褚,使不得。”禹秋田的邪笑更浓了:“咱们又不是强盗土匪,更不是无法无天的豪霸,怎能在有王法的城市里公然行凶杀人?在官府落案,咱们今后路寸步难行,没有什么好混的啦!”
“你是说,不能杀?”
北人屠的腔调也怪怪地。
“不能杀。”禹秋田摇头晃脑怪腔怪调:“反正他们不可能永远躲在城里,对不对呀?”
“对,除非在这里成家立业落地生根。”
“可能吗?”
“不可能。”
“那就对了,还怕没有机会宰人?我们并不急。其实,这种蹩脚货,丧了家的小脚色,又不是罪大恶极的狐群狗党,我还真没有杀他们的胃口。”
“对,我也没有胃口了。”北人屠拍拍肚子。
“重要的是,他是栖霞幽园要捉的凶手,夏小姑娘要捉他解至蚌埠集法办销案,咱们如果多管闲事宰了他,夏小姑娘会大发娇嗔找咱们算帐啊!”
“对,这混蛋很得女人缘,靠女人包庇而活命,不管包庇的用意是好是坏。”
两人一弹一唱,讥讽嘲弄句句伤人。
八表狂生如想通过,必须从两人的中间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