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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了白花纹的头罩,绘出奇大的跟睛大圆眶、大白嘴,其他是勾勒的云雷纹图案,白的色彩稍暗些,可以显突出眼和嘴的形状。
如果出现在暗巷里,对面的人只可看到有白纹图案的头,一个恐怖的鬼头,看不到身躯,胆子小的人,保证一看便魂飞魄散。
“是禹老兄吗?”六合幻剑沉声问,手中剑遥指鬼气冲天的黑影。
十二个人都是江湖的玩命者,吃刀口饭的狠脚色,心目中对鬼神报应的事嗤之以鼻,虽则他们心中有鬼,根深图蒂的古老神观念仍在,只不过比一般愚夫愚妇们,信的意念淡簿得多。
传出一阵风声、雨声、鬼哭、神号……声浪时近时远,连绵不绝,边远在数十步外的另一进房舍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十一个人,一个个感到汗毛直竖。
“阁下的口技,在下拜下风。”六合幻剑是行家,并不怕这些怪声浪。
他曾经用口技吸引禹秋田的注意,禹秋田也称赞他的口技高明。
怪声倏止,代之而起的,是一阵令人发寒颤的阴森怪笑,像是来自地底恶鬼的尖声。
“请回答在下的话,装神弄鬼不算英雄。”六合幻剑硬着头皮沉声问:“亮名号,阁下为何而来?不太重要的事,唐某尚可担持。”
“我要横天一剑毕世礼,桀桀桀桀……”鬼怪用另一种僵硬的嗓音说,最后是一阵令人闻之心向下沉的怪笑,直撼脑门劲道甚强;
“阁下是……”
“叫他出来!”
“为何?”
“他出来就知道了。”
“不可能。”六合幻剑断然拒绝。
“是吗?人死多了,他不出来行吗?”
“你……”
“你们将是第一批要死的人。”
“在下却是不信。”六合幻剑怒叫,忍无可忍升剑待发。
如果他今天不是被禹秋田逼得豪气全消,面对入侵的人,他职责在身,狂傲自大的冲动个性,早己激使他说不了三句话就挥剑扑上去了。
今晚,他知道尽量克制自己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狂妄自大,早晚会碰上另一个禹秋田。
鬼怪用话一激,他故态复萌了。
他的剑术的确高明,有一代名家的根基,但绰号称幻,主要是他口技出神入化,激斗时可发出各种声浪,扰乱对手的心情。
心神一乱,就影响视力听力的灵敏度,而看不清他的剑路,糊里糊涂便被他击倒,他这种旁门绝技,还真整死了不少高手名宿。
鬼怪露了一手更高明的口技,就是针对他班弄旁门左道而发,给予他心理上加重压力,警告他这种小技不要再班门弄斧。
绝大多数的武林人和江湖豪客,都不信自己的武功不如人。更糟的是,每个人都想找机会,打倒那些名头响亮的高手名宿,来证明自己比高手名宿强,不但可以扬名立万,更可以名利双收。
“你如果在我剑下不死,就可以跻身入宇内十一高手之林了,字内十一高手泰半调零,真该有人递补啦!上吧!你等什么?”
“你也要跻身宇内十一高手之林?”他居然能再次压下怒火沉声问。
鬼怪的口气太大,因此他不敢发作。
“不,敬谢不敏。”鬼怪说:“在江湖横行了六七年,满手血腥,积不义之财无数,也散发不义之财无数,从来不想钓名沽誉死出风头,愈来愈对名利淡薄。不像你阁下六合幻剑苟苟营营于名利,挤命想挤入七大剑客之列,风头之健,七大剑客也对你心怀恐惧。废话已经说得太多了,我要动手啦!”
说话中,鬼怪的剑已经出鞘。
“打旗的先上,我宰他!”右方有人怒吼。
这人动口不动手,并没上前递剑。
鬼怪后方的两个人,却一声不吭悄然上扑。
从低处向高处攻击,攻下盘是必然的事,双剑齐发,要砍断鬼怪的双脚。
谁也没看清变化。只看到黑色的形影倏忽而动。
鬼怪在原地来一记几乎肉眼难辨的后空翻,双剑掠靴底而过,鬼怪的剑,己在一挥分张之下,划断了两人一左一右颈侧的肌肉,断了大血脉,颈骨也伤了。
两人分向左右跌出,发出凄厉的叫号,人体与剑分别向下滚,滚落屋下砰然有声。
鬼怪仍站在原地,似乎刚才并没发生任何事。
“这种偷袭的下三滥,死一个世间就少一个祸害。”鬼怪刺耳的嗓音令人心寒,手中剑发出龙吟似的震鸣:“一剑一个,绝不留情,我大发慈悲,把你们一个个全送下地狱。”
冷酷无情的迅雷一击,可把六合幻剑惊得浑身发冷。
“不可妄动!”六合幻剑厉叫,制止众人一拥而上。
其实,他剩下的九个同伴,是受惊骚动而已,并没有人敢冲上。
鬼怪这一番杀气腾腾的话充满凶兆,连他也不敢冲上,其他的人早已胆落,那敢逞英雄自寻死路?
豪霸们养的护院保镖和打手,固然数量相当多,但真正的高手为数有限,平时横行乡里只需打手摆场面,用不着许多高手摆威风。
毕家真正的高手,就只有这十二个,也只有这十二位仁兄,可以一跃登屋而不需用木梯,所以能派真正用场的人都上来了。
一照面便死了两个,其他的人怎不心惊肉跳?
“你们不动,我动。”鬼怪大声说。
“老兄,你……你到底要什么?”六合幻剑胆寒了,用哀求的口吻问。
“我要横天一剑毕老爷,简单明了。”
“毕爷是咱们的东主,你……”
“你们必须先死光,他才能出来。”
“老兄,不要逼……我……”
“非逼不可。”鬼怪的话霸道得很。
“毕爷与你有何过节?”
“他心知肚明。”
人影飞升,横天一剑不得不上来了。
“在下一点也不知不明。”横天一剑横剑沉声说:“在下等你说个一明二白。”
“带你走称就明白了,你反对吗?”
“去你的!你配……”
黑影迎面压到,剑如匹练近身。
横天一剑大骇,一剑急封。
铮一声狂震,横天一剑虎口出血,五指如裂,剑脱手翻腾而飞。
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耳门便挨了一劈掌。
微风讽然,黑影似是破空而逝。
“八表狂生一双狗男女藏在何处?”鬼怪震耳欲聋的嗓音,在夜空中震鸣。
被弄醒的横天一剑神智刚恢复,打一冷颤,终于知道鬼怪是谁了。
“我……发誓,绝不是我包庇他。”横天—剑痛苦地叫号,绝望地拍打身旁的杂草。
身在城外荒郊,他叫天天不应。
“狗屁!你要我相信?”
“请相信我,我根本就不信任他……”
“为何?”
“我怀疑池是贾八那混蛋,派他投奔我卧底的。”
“你说谎,分明是他唆使你出面,纠集全城豪霸的精锐,诓我到南湖宰我。同时为了保证成功,由虹剑电棱那贱妇在通济桥行刺,你这狗杂种……”
“天啊!我出面诓你到南湖,根本不是我的主意,我更怕千幻夜叉向我行刺,我那敢先发制人派刺客计算你?岂不怕你用同样的手段向我报复?”
“诓我又是谁的主意?”
“贾八那狗东西的护院总管,阴司秀才东门贵。他危言耸听,指我接待八表狂生,有意与他贾家作对,也与你作对,目下釜底抽薪的妙计上策,就是除去你永绝后患。
贾家不再计较我接待八表狂生的过节,我……我一时糊涂,也怕贾八那狗杂种向我报复,所以……所以……”
鬼怪是禹秋阁,往复走动沉思。
跃坐在地的横天一剑想爬走,手脚一动便被踢得翻倒在丈外。
禹秋田仍在沉思,横天一剑愈来愈害怕。
“贾八没有唆使你赶我杀我的理由。”禹秋田突然自言自语:“这混蛋到底在弄什么玄虚?我等于是替他赶走八表狂生,八表狂生一走我当然也会走,应该会遂他的心愿,为何做出这种反常的事?他不是四肢发达,心智不全的笨驴。”
“你说什么?”横天一剑心惊胆跳慌乱地问。
“我在问你。”
“问我什么?我去问谁呀?”
“混蛋!”
“禹兄,我……真的怕你,不得不……”
“自保的金科玉律之一:先下手为强除去祸患根苗。这是豪霸们的共识,我懂。”
“我错了……”
“我要知道八表狂生的下落?”
“打死我我也不知道,那混蛋早就躲起来了,我那能派人查遍全城?那一家房屋不能藏人?他只要威胁屋主,谁敢向外透露他的居所?”
“我有权找你,你是地头蛇,人手多手面广,公门中也有人可用,给我彻底查。”
“是是是,我一定……全力查。”
“你可以定了,日后我还会找你,你知道我住在何处,滚!”
横天一剑如逢大赦,连滚带爬逃之夭夭。33
三位骑士骑马在三岔路口,据鞍向三里外的新安庄眺望。
庄院的廓依稀可辨,似乎隐藏在花木树林中,四周田野围绕,的确是一座十分富裕的大庄院。
三骑士是禹秋田、北人屠、千幻夜叉。
“有侦查新安庄的必要吗?”北人屠问。
“有。”禹秋田笑笑:“想想五毒殃神的口供,再参详贾八的种种反常作为,我已经揣模出其中蹊跷,有脉络可循。”
“我不懂这种用心思的技巧。”北人屠脸一红:“要我提刀上,一句话:奋勇争先。我办事直肠直肚,抓住一条线就一直追到底,穷追猛打一了百了,抽丝剥茧勾心斗角的事,我一窍不通没有耐性,你是说……”
“我的人和梅家的人,回头重新寻踪觅迹,远至砀山、夏邑,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沿途也没有可疑的人落脚。我问你,按九州神眼向后转的时辰计算,除非他昼夜兼程,他能走多远?”
“这……”
“他一听凶讯便急急忙忙往回赶,按情理,祝堡主一群人,不可能远在一天行程后。”
“应该如此。”千幻夜叉说:“这已经表示,九州神眼是在前面探道的人,一有消息就往回赶报讯,行程应该不多于十里。而我们的人,陆续在这条路上西行,估计约在批里之后。可是,我们一直就没发现可疑的人往返,更没看到九州神眼这位单行骑士往东走。”
“所以,祝堡主一群人,一直就走在我们的前面,所以我们一宜就得不到有关他们的消息,因为这次我们是打听出八表狂生的下落,才急急赶来找他的,并没把祝堡主计算在内,因此也不曾留意祝堡主的消息,忽略了祝堡主这个目标也可能走上这条路。”
“你是说,祝堡主一群人应该在这附近藏匿,八表狂生消息不灵通,派五毒殃神跑冤枉路?”
“不错,五毒殃神追过头了。现在,我们广布眼线,查贸八的底。如果有人知道祝堡主进入中原邀游作案时,曾经在归德逗留,那么,与贾八套上交情就合情合理了。这消息瞒不了人,视堡主邀游时从不隐瞒行踪。”
“可能藏在新安庄?”
“查一查就知道了。”禹秋田说:“看到麦地里的几个人吗?即将收获的麦地,需要如此仔细照料吗?”
“唔!是有点不对。”
“新安庄贾八的眼线。我们已经让这些眼线不安了,我第一颗棋子已下定了啦!回去吧!”
蹄声得得,三人悠哉游哉返城。
文雅台三手准提欧汇源的大庄院,这几天警卫特别森严,甚至请来了几个巡捕坐镇,如临大敌。
勾魂吊客与魔剑无常前往客店,向禹秋田挑战,不堪一击被打得昏天黑地,欧家便开始紧张了。
尤其是南湖群雄一败涂地之后,欧家上下人等更是惶惶然不可终日,每天每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