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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从悦悦娘那儿得知这个传言后心急如焚,性子一向温和,几乎从来不与人大小声的罗氏一反常态地严厉呵斥在门口站成了一尊雕塑的陈财。
“我以前还说你是个不错的孩子,没想到你也这么阴险狠毒,你想毁了筱雨是吗?你爹你叔叔姑姑他们做得难道还不够?他们进监牢里去了,这下责任就落到你身上了,你是不毁了筱雨誓不罢休吗!”
陈财被罗氏劈头盖脸一通诘问,他本人却有些茫然:“婶子,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我来是想替我爹他们,给秦姑娘道歉的……”
陈财声音有些轻,罗氏没有听清楚,让他重复了一遍才勉强听明白了。
“你在这儿站那么多天就是为了跟筱雨道歉?”
罗氏有些不信,陈财却使劲点头:“是啊婶子,那会儿被抓到的时候我就想跟秦姑娘道歉的,只是没有机会……这下我回来了,头一件事就是要跟秦姑娘道歉……”
罗氏深深看了陈财一眼,转身回去,插上了院门。
筱雨屋里,罗氏将陈财的话转述了一遍,问筱雨道:“他是要跟你道歉的,你要出去见他吗?”
“不去。”筱雨眼睛盯着宋允手札,窝在炕上只觉得暖洋洋的。
罗氏迟疑道:“不去会不会不太好?他已经明说他是要道歉了,既然是道歉……”
“他的道歉能值几个钱?”筱雨这才将视线从手札上挪开,看向罗氏道:“更何况,要道歉也还轮不到他。”
罗氏叹了口气:“对他来说,道歉可能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筱雨笑了一声:“要是最终是他们得偿所愿了,三婶你觉得他还会跟我道歉?道歉不管用,这些流于表面的东西,让他还是省省吧。”
直到陈财因在雪地里站得太久,生了病躺在了床上,再也无法在筱雨家门前等着她见他好跟她道歉,筱雨也没有因为同情他的可怜样或感动他的坚持而与他见面。
就连罗氏也觉得,筱雨这样有些太冷酷了。
“毕竟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你让他当着你的面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让他心里好过一点也不是什么难事……”罗氏不解地问筱雨:“为什么你就不肯见他呢?”
筱雨喝了口热水暖身,轻描淡写地回罗氏道:“他心里好不好过跟我有什么关系?别忘了当初他也是跟着他爹他叔来这里逼我来了。我就是这种睚眦必报的人,可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小白花。三婶没听说过有句话叫做‘最毒妇人心’吗?我没诅咒他陈家断子绝孙已经是我对他们客气了。”
这句话被四岁的小牛听了去,也不知道他趁着天晴能出去撒撒欢的功夫和谁学了这话,只知道没几天功夫,全秦家村的人都知道这么一句话了。
丁公凿井,筱雨的话传到后来,变成了“我就是诅咒陈家断子绝孙”。于是关于筱雨心狠手辣的说法开始在秦家村流传起来。
如今筱雨已经不需要扮可怜孤女了,因为如今已然没有这个必要。秦招福和陈氏有两年的时间无法打扰她,而高氏显然也已经有些明白筱雨对她的态度,自上次来要粮食之后便再也没有上门。即便这时候大家认为她并非她以前表现出来得那样娴静美好,温婉善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达成了她分家、挣钱的目的,更重要的是,她不用再受秦招福和陈氏的欺压。
等来年春天,她就去镇上寻找商机,最好的结果便是她能在雨清镇站住脚跟。等离开秦家村,她哪里还需要忍受秦家村人的指指点点,更加不用听他们说的闲言碎语。
村里的人将筱雨和陈财的事情传得不像话,悦悦娘很是气愤,带着悦悦来了筱雨家,问明筱雨诅咒陈家断子绝孙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之后,苦口婆心地对筱雨说:“你找个时间往外说说,你原本的话不是这样的,让那些女人闭上她们的臭嘴。不然你可怎么办,歹毒的名声要是传出去了,可就没人上门提亲了……”
“那倒是正好,帮我省了个麻烦事。”筱雨闻言笑道,拉过悦悦娘的手道:“大娘,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放在心上的,我也没有要嫁人的打算啊。”
悦悦娘也想到了筱雨家的情况,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倒是悦悦朝着筱雨挤眉弄眼了一番,趁她娘和罗氏说话的空当,拉了筱雨凑近她耳边低声说:“我都听我小哥说了,那位来跟你道别的余大哥,你们两人是不是……”
“哪有这回事,你别听他瞎说。”筱雨连忙否认,悦悦笑得更加开怀:“我小哥可什么也没说,他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哪里看得出来这些?是他跟我讲了那天的事情,我自己猜的。没成想……”
悦悦挽住筱雨的手,嘻嘻笑道:“你瞒不过我,要不是心里有人了,怎么可能连见那陈财一面都不肯?”
筱雨哭笑不得:“这两件事能扯得上什么关系?我本就没有一定要见陈财的理由。何况我还跟他家有仇呢。”
悦悦的笑眼里更有深意:“还说没这回事,你瞧,你都说这是两件事了,可见之前那件,也是有的。”
悦悦一脸“我都明白,你不用瞒我”的神情,让想再辩驳一番的筱雨顿时泄气。
“不过你自己也要考虑好啊……”悦悦忽然又换了一副忧心的表情:“余大哥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要是想等他,也有一定风险。女孩子的年纪耽误不得……你自己可要拿捏好分寸。”
筱雨放弃解释,含糊地点了点头,希望悦悦能终止这个话题。
显然筱雨是没有想到,恋爱中的姑娘是十分八卦的,好奇心也比平时旺盛。更何况悦悦从来没有听筱雨说起过她喜欢谁,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了筱雨可能的一点男女之情,悦悦当然不会放过,拉着筱雨便开始打听她和余初之间的事情。
筱雨应付得吃力,好不容易将悦悦送走,她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回到屋里,静下心来,她却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悦悦说的话。
☆、93。第93章 人和畜生
余初对她而言,到底算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呢?
成为大晋朝的秦筱雨之前,在那个钢筋水泥森林里生活的秦筱雨是个专注于工作的女子,除了年少时曾经对某个或者是某几个外表出众,气质出众的男人有过怦然心动的好感外,并没有同哪个异性深入接触过。爱情之于她而言,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情感。
她的心很冷,不会轻易被谁的热情所温暖。
当她成为大晋朝的秦筱雨后,生命中没有了随时会面临的杀戮和死亡,她的生活宁静了,虽然过得艰苦,但她也挺过来了。
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男女结合的婚姻是人所必须经历的过程的社会,作为一个即将及笄的十四岁姑娘,她的婚事自然会被人提上台面来说。
然而她并没有成亲的打算,她现在还无法想象同一个男人经历结婚生子的生活。
可如果一定要她选择,她必然要选择最起码她不会反感,彼此有一定了解的男人。
而在她的感情还处于一片朦胧的时候,突兀地闯进了一个人。
余初。
他有些霸道,却处处可见温柔。他虽然毒舌,却从未戳她痛处。他即使身份不明,却只保持沉默,避开话题,从没对她说过谎言。要说他真情真性,她信,所以在他与她告别的时候,那一个拥抱,她没有避开。
可是她也很明确地知道,那一刻,她的心停止了跳动,然后是剧烈地跳动。
筱雨坐到了床前,打开了柜子,拿出被包好的竹笛。
余初临走前给了它这样东西,让她帮忙保管,说等他回来,会从她这儿再取回。话虽然这样说,她当时也接了下来,可事后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这像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这个认知更让筱雨脸庞泛红。
她记得,余初的身边也是有一根玉笛的。
这般想着,她便有些出神了。无意识地抚摸着竹笛,筱雨忽然自言自语地道:“或许……等着他回来也不错?反正……好像我也忘记拒绝了……”
这一念头一涌上脑子里,筱雨瞬间就做了决定。
“就这样吧!”
她的生命中出现了第一个对她告白的男人,这个男人虽然有点神秘,却也与她合拍,他们相处得并不差。时间总是在往前走的,只要他没回来,她这也算是在等他吧?
可筱雨转念又想到余初从她这儿拿去的弩箭,以及后来他讨好初霁的事情,心里又始终有那么一个疙瘩。
她正思索着,屋外罗氏敲门道:“筱雨,你三叔回来说,爷爷病倒了。你要跟我们一起去瞧瞧爷爷吗?”
筱雨站起身开了门,平静地问道:“怎么忽然就病倒了?之前也没听人说。”
罗氏叹了口气,道:“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必你爷爷自己想着也觉得生气,想得多了,久而久之他也就病倒了。”
筱雨低声“嗯”了一句,道:“那等我一下,我加两件衣裳。”
洁霜不愿意过去,初霁坐在炭炉前,也没起身的打算。他们姐弟和老屋里的人都不亲,筱雨自然也不会勉强弟弟妹妹和她一起去看秦斧,见是这种情况,筱雨便对洁霜道:“好好看着长虹,冰冷的天,别让他跑出去,免得冻着了。姐姐一会儿就回来。”
洁霜点头,还不忘提醒筱雨:“二姐,你别待太久了。”并不想让筱雨和老屋里的人有太多往来。
秦招寿和罗氏只抱了小泥巴去老屋,旁边跟着筱雨。既然是探病,自然得捎上些东西。罗氏取了块冻肉,四五斤的重量。
高氏给他们开了门,见到罗氏手里提着的肉,脸色好看了一些。
秦家老屋里还有秦金、秦银、秦元宝住着,按理说秦斧生病卧床,作为同一屋檐下住着的孙子孙女,理当在床前服侍。可筱雨三人进了主屋,却只看到半躺在床上的秦斧,没见着秦金三个人的影子。
筱雨不动声色,秦招寿却是没沉住气,有些恼怒地道:“那三个孩子呢?怎么没在爹你跟前照顾着?”
秦斧摇了摇头,即使不会说话,秦斧的表情也告诉秦招寿他对此的伤心。
也是,疼了宠了偏爱了这些年,生病了在床上却没有肯照顾他的孙子孙女。秦斧想到这层当然会觉得心酸。
当然,筱雨是没有那么多善良去同情秦斧的,她对秦斧和高氏本就已经没了感情,跟着秦招寿和罗氏来探病与其说是来关心他,倒不如说是来走个形式。
筱雨进屋以后没有叫过秦斧一声,自顾自地寻了个挨着炭炉的近些的位置坐下,伸出手心的烤火。她低垂了头,耳里听着秦招寿对秦斧说的话,在这浸着若有似无中药味道的房间里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一声巨响袭向她的耳朵。筱雨猛然惊醒,眸子一刹那间精光毕现。
她没出声,感受着周身的气息,觉得并没有致命伤害,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秦金正鼓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
秦金之前被筱雨剃光了头,如今头上也不过只长出了短短一截的青茬,配合着他身上这身衣裳,瞧着不伦不类委实好笑。
筱雨现在却没有笑的心情,她动了动嘴皮,缓缓开口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罗氏听筱雨口气不对,忙上前打圆场:“没事筱雨,你继续眯会儿,方才是你堂哥不小心碰了下桌子腿……”
“不小心?”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