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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镖头的意思是……?”
“铁掌银钩”梁兴仁道:
“我认为对方在等候信号或命令……”
马玉龙淡然问:
“等候谁的命令?”
“铁掌银钩”正色道:
“当然是汪姑娘或铁婆婆的信号喽!”
马玉龙轻哼一声,没有接腔。
“铁掌银钩”继续道:
“我认为咱们应该派个人到她们那边瞧瞧……”
马玉龙谈然道:“谁去?”
“铁掌银钩”立即道:
“当然是你去……”
马玉龙断然道:“我不去!”
甘兴霸去劝慰道:“冲突能免则免,一旦打起来,伤残在所难免……”
马玉龙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立即望着甘兴霸,催促道:
“兴霸,还是你去……”
话刚开口,“铁掌银钩”已正色道:
“他去办不了,看神色,听语气,汪姑娘好象已对整个事情起了怀疑,你只要在口气上……”
马玉龙一听,立即愤然道:
“别想让我向她低头,错是由她引起的。”
“铁掌银钩”一听,只得无可奈何的说: “好吧!那我去!”
说罢转身,刚刚举步,就在东边二十丈上,“嘭”的一声响起一个大爆竹!
所有的镖师镖伙一惊,座马也跟着惊得发出怒嘶。
随着声向火光一亮,大家本能的横刀看向东方。
但是,一声震天呐喊起自身后,无数黑影纷纷由草丛中窜起来。
大家骤然一惊,颇感意外!
回头一看,神情一呆,俱都吓傻了。
因为,黑压压的一片人,形成了一个弧形业已将大家包围起来,乍然看来,不下两百人。
马玉龙一看,怒声大喝道:“弟兄们,冲过去!”
大喝声中,手中刀寒芒暴射,当先冲子过去。
镖师镖伙们一看人如潮水一般卷来,自然个个心战胆寒,但不少镖头已经当先冲了上去,哪个敢怠慢?
想一想,反正镖车里都是石头,一声呐喊,挥动兵器,飞身冲了上去。
大家冲至近前,立即乒乓叮当的打起来!
这时大家才发现,对方一式黑衣,共分三排,每个人手中都挺着一根八九尺长的白腊杆,杆头上全用棉花包了个圆球,看到镖局的镖师镖伙就猛戮。
马玉龙看得又急又怒,空有宝刀绝艺,他虽然可以挥刀将那些长杆斩断,但斩断的长杆没有了棉球反而变得更锋利了。
甘兴霸仗着一身横练功夫,奋不顾身,有如虎入羊群,对方拿长杆的人一见,惊喝嗥叫,顿时大乱。
但对方人多势众,其他地方的人见了镖局的人就打,因而不少镖师被打得鼻青脸肿,就被戮得栽了几个跟头。
正在劈啪乱打,嗥叫惊天之际。山道上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嘭嘭喀嚓声!
飞身冲进对方人群中,正抡着刀背砸人的马玉龙闻声转首一看,只见二三十个抡动长柄大铁锤黑衣大汉,正在那里将一辆一辆的镖车砸碎。马玉龙一看这情形,顿时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汪丽玲和铁婆婆真正来意和目的,旨在砸垮了他“神勇镖局”的金字招牌,要他马玉龙无颜再在汀泗桥经营下去。
一想通了这一点,挥刀逼退了附近的十数人,身形腾空而起,直向后面的汪丽玲等,人处飞身驰去。
脱出重围,游目一看,哪里还有汪丽玲和、铁婆婆等人的踪影?
一看这情形,马玉龙更加怒不可抑,断定汪丽玲一见目的已达,趁机转回了飞龙岭。
心念及此,愈想愈气,飞身向南追去。
但是,刚刚起步,蓦闻东北数里外隐约传来数声女子怒叱!
马玉龙听得一愣,急忙刹住了身势! 凝神一听,昏黑的东北方,不但有男女怒喝娇叱声,还有铁婆婆的怒骂声。
马玉龙一听有铁婆婆的声音,虽然闹不清她们为什么没有转回飞龙岭,但仍踅身又向东北驰去。飞驰中转首一看,只见现场的镖师镖伙们仍和对方劈劈啪啪听的打成一团。
但在怒叱暴喝和惊呼嗥叫声中,却听到“铁掌银钩”不停的大声吼叫道:
“别打了!别打了!”
双方似乎都打出了火气,声势有增无减,较之方才更激烈了。
马玉龙无心再管镖师镖伙这一边,因为铁婆婆那边,不但有女子惨呼,也有男子惨嗥。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因而断定汪丽玲等人当直遇上了强盗。
一想到强盗,马玉龙立时联想到祖传至定“胭脂宝盒”。
是以,再不迟疑,猛提一口真气,加速向前驰去。
虽然娇叱怒喝之身已近,同时附近已有了四窜的马匹,却看不到汪丽玲等人打斗的位置。
又循声绕过一坐林角,马玉龙的目光倏的一亮,虽然放心了不少,却也格外懊恼,只是“胭脂宝盒”没有被抢之虞了。
因为,两个手使软剑的蒙面少女正在夹攻汪丽玲,另一个手使软剑的蒙面少女却独斗铁婆婆。
马玉龙一看那三柄软剑,立时知道了三个少女的身分,虽然她们都蒙住了脸,换了劲装衣,仍知她们是“飞蝶三姐妹”。
他根据身段察看,独斗铁婆婆的是在姐刘美珍,夹攻汪丽玲的是二姐刘艳珍和三妹刘丽珍。
铁婆婆仗着轻身功夫好,辅助了她的金烟袋招式上的不足,但刘美珍的软剑犀利,一直像灵蛇般噬身铁婆婆的要害。
汪丽玲吃亏在手中没有兵器,全仗着奇幻的身法抢攻或闪避,不时挥出绫神奇袭。
刘艳珍和刘丽珍,刁钻泼辣,招式狠毒,一个专挑汪丽玲的娇美面庞,一个专攻汪丽玲的小腹。
十几个男女护卫着立在四周,已有七八人身上渗出了血渍。
八名轿夫,每人手中举着一根短轿棍,俱都在那里虎视耽耽,咬牙切齿,却只有在那时干登眼的份,根本插不进手去。
蓦见一个男护卫,脱口急声道:“小姐接剑!”
急喝声中,手中剑挟着一道寒光,直向场中的汪丽玲掷去。
两个蒙面少女中的一人,一声娇叱,斜飞而起,手中软剑拌,咻的一声向剑卷去。
汪丽玲一个旋身飞纵,一面闪过另一少女攻来的一剑,一面伸出纤纤玉手去握剑柄。
但是,就在看看握住剑柄的同时,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溅起无数飞射小星,掷来的宝剑,应声被抖的软剑弹上了半空。
马玉龙一看,便知飞身弹剑的蒙面少女是二姐刘艳珍,但是,他对汪丽玲没有先用左袖逼退刘艳珍感到非常不安。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这才发现汪丽玲的左手,正紧握着她击在丝鸾带上的两块紫血玉佩。
由于想到玉佩,他也本能的摸了摸自己英雄衫的前襟。
这时他再不迟疑,大喝一声“住手”,提着寒光四射的大砍刀,飞身扑向了场内。
但是“飞蝶三姐妹”虽然惊得转首看了一眼马玉龙,却没有闻声住手,反而加快了攻势。
马玉龙心中当然生气,觉得“飞蝶三姐妹”太胡闹,太任性。
是以,一到汪丽玲近前,宝刀耍了一个刀花,分向左右一拨,刘艳珍和刘丽珍立时发出一声惊呼。
因为,叮叮两声中,她们两人手中的软剑,挟着两道寒光,同时飞上了半空。
二姐三妹虽然惊呼一呆,但娇躯却接着扭腰腾空,玉臂一探已将软剑接住。
两人身形落地,同时瞪着马玉龙娇哼一声。
飞身疾退的大姐刘美珍立即怒叱道:
“姓余的!这笔帐给你记上了!”
娇叱完毕,喝了声“走”,即和二姐三妹,直向正东驰去。
汪丽玲焉肯放她们三人逃走,俯身捡起地上的一柄剑就待追去。
但是,马玉龙宝刀一伸,已将她的宝剑压住!
羞愤满面的汪丽玲,不由剔眉怒目斥声道: “你敢拦阻我?”
马玉龙毫不客气的淡然道:
“只要你坚持过去!”
汪丽玲一听,顿时大怒,一声娇叱,撤剑划了个弧形。
但是,她的剑身还没有划向马玉龙的咽喉,一片耀眼寒光,挟着“霍霍”慑人的风已将她罩住。
汪丽玲一声娇呼,疾退五步,睁大了一双秋水明眸,瞪着马玉龙,急声问:
“你也会‘闪电十三刀’?”
马玉龙收式横刀,淡然道:
“这有何难,只要看两遍就会了。”
说罢转身,看也不看望着他发愣的汪丽玲,大步向场外走去。
当他经过一脸懊丧神色的铁婆婆面前时,身形没停,便却警告道:
“再遇到强人劫镖时,最好不要先偷偷溜掉!”
掉字出口,飞身疾驰,直向正西驰去。
也就在他飞身驰出十数丈的同时,蓦然听到一个少女惊呼道:
“啊呀小姐不好了,‘红梅’不见了……”
接着是铁婆婆的惊急声音问:
“‘胭脂宝盒’是不是在她身上?”
另一个少女却焦急的说:
“是呀!小婢天黑的时候才交给了好!”
马玉龙听得脑际“轰”的一声,骤然有如霹雳轰顶,猛的一个折身飞回了场内。
只见汪丽玲和铁婆婆正紧张的,双双向一群女护卫身前奔去。
他尚未到达近前,已被数十名男护卫和娇夫发现,同时急声道:
“余镖师回来了!”
汪丽玲忧急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但是,铁婆婆却焦急的说:
“红梅突然不见了,‘胭脂宝盒’正轮到她背着。”
马玉龙虽然知道丢的是他家的传家至宝,但仍强捺着焦急,沉声问:
“你们不是都在一起吗?她怎的会不见了?”
说着,并威凌的看了其他几个女护卫一眼。
几个女护卫同进忧急的说: “方才在树林里还看到她跟大伙在一起……”
一个轿夫愤声道:
“一定是被方才的三个女强盗劫走了……”
一个红衣女警卫立即道:
“不会是她们, ‘红梅’还在时,那三个女强盗已经和小姐老奶奶动上手上了!”
另一个肩头负伤渗血的男护卫,沉声道:
“那一定是她们的同伙暗中下的手。”
马玉龙立即懊恼的说:
“你们不要胡猜,就她们姐妹三个,哪里有什么同伙?”
汪丽玲不由望着,马玉龙,冷冷的问: “你认识她们?”马玉龙只得道:
“她们就是曾和我们少镖主发生过冲突的“飞蝶三姐妹”!”
汪丽玲虽然对“飞蝶三姐妹”认识马玉龙非常在意,但因丢了“胭脂宝盒”,已经没有了那份心情。
就在这时,蓦闻一个轿夫失声道:
“快看,那边地上倒着一个人!”
马玉龙等人循着指向一看,就在不远处一丛小树下,果然伏卧着一个人。
根据那人的纤细体形,显然是个女子。
两个红衣背刀女警卫已经脱口惊呼道:
“就是她,‘红梅’!”
惊呼声中,大家同进奔了过去。
铁婆婆的身法较快,业以俯向将地上的红衣少女娇躯扳正过来。
马玉龙低头一看,正是今天早晨前去向他询问事情的俏丽少女。
一看“红梅”倒在地上的睡态,显然是被人点了穴道。
但是,蹲身下去的铁婆婆却。急忙伸手摸向了“红梅”的镳囊内。
方才发话的红衣背刀。少女立即道: “方才小婢看到她时,她是将绸包挂在肩上的……” 一个男护卫则懊恼的说:
“不用搜了,准是丢了!”
果然,只见铁婆婆伸手一摸,面色大变,望着神情焦急的汪丽玲,急声道:
“没在里面!”
马玉龙见“胭脂宝盒”果真丢了,心中又急又懊恼,由望着汪丽玲,沉声埋怨道:
“这等贵重东西,为什么你自己不保管?”
汪丽玲虽然也在极端懊恼惶急中,但仍被马玉龙斥得一愣。她觉得马玉龙实在太大胆了,竟敢以呵斥吻责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