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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听马玉龙惊呼“是她”,心知有异,不由急上两步,凝目一看,发现那粒毫光闪闪,十分圆润的血红珊珠上,竟然刻着两个金丝小字——丽珠。
一看到“丽珠”两字,她立时想起了昨夜偷看镖车装石头的“飞鞭玉女”郝丽珠,不由愤声道:
“原来她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
话未说完,马玉龙突然起起了那匹银尾鬃红马,脱口惊啊道:
“原来她是一伙的……”
的字出口,腾身而起,飞身纵上树巅,展开身法直向正东驰去!
铁婆婆等人看得大吃一惊,俱都惊呆了!
汪丽玲虽然也吃了一惊,但她心知有异,呼了一声“你?”也跟着腾身纵上树巅,直向正东追去。
但是,马玉龙的身法太快了,只见他挟着一道宝刀寒光,疾如掠地流星般,直向树林尽头的绿谷前驰去。
汪丽玲断定马玉龙一定在刚才追上了“飞鞭玉女”,听口气似乎还不止一人,只是没想到盗走宝盒的人就是她,所叫放走了她们。
心念间已驰至树林尽头谷崖处,她的落脚地方,也正是马玉龙刚才站过的那方岩石。
只见手提宝刀的马玉龙,身形飘忽,快如电掣,一分儿飞至南边的大石长望,一会儿又纵至那排小树后察看。
汪丽玲愣愣的望着他,看了他这等惊人的身法,的确有些怀疑他在“神勇镖局”中的地位——只是一个靠护镖讨生活的镖师?但是,就在她随着马玉龙的快速身法看向远处时,蓦然听一阵风吹纸张声就在附近响起。
汪丽玲急忙收回视线一看,发现就在两丈以外的青石上,以小石压着一张素白纸条,正在那里随着夜风飘动。
凝目一看,发现上面似有字迹,心中一动,飞身纵了过去。
伸手将纸条抽出来一看,上面竟写两行娟秀草字:“书致余伟铭,转告马玉龙,如想取回失物,务请亲来一会。”
下面是一片空白,既未具名,也未绘上暗记。
就在这时,一阵劲风袭来,只见亮影一闪,马玉龙已戛然站在了她的面前,同时沉声问:
“什么东西?”
汪丽玲见他说话毫不客气,顺手将纸条去了出去。
夜风正强,纸条立即随风吹去。
马玉龙出手如电,向着纸条一招,应手将纸条招了回来。
汪丽玲看得花容微变,对自己将纸条丢出去多少有些后悔,如果他不能将纸条招回来,岂不飞走了?
马玉龙似乎并未介意,展开纸条一看,立即愤然沉哼道:
“马玉龙,马玉龙,马玉龙都快被你们逼疯了!”
了字出口,顺手将纸条丢出,接着反掌一扇,只见随风飞去的纸条,“卜”的一声震得粉碎。
也就在纸条震碎的同时,马玉龙已飞身向来时的方向驰去。
看得一呆的汪丽玲,急定心神,脱口娇呼道:
“站住!”
马玉龙急忙刹住身势,回身问:“什么事?”
汪丽玲只得沉声道: “那张纸条你应该拿给你们少镖主看,不应该擅自把它毁了!”
马玉龙立即沉声道:“那上面本来就写的要我转告,我告诉我们少镖主也是一样。”
汪丽玲见马玉龙强词夺理,不禁心中有气,因而微剔柳眉道:
“话虽然这么说,总是不礼貌!”
马玉龙一听,顿时感到词穷,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她才好,因而窘住了。
汪丽玲却继续道:
“我还有句话要问你……”
马玉龙只得道:“说!”
汪丽玲问:
“你方才讥我宝盒未必是我一个人的,是什么意思?”
马玉龙在这句话出口时就感到失言,这时见问,只得“哦!”了一声道:
“我是说,你把宝盒丢了,即使你的父母能原谅你,你的兄弟姐妹也示必肯依!”
汪丽玲一听“你的父母”,顿时想起了二老临终时的一再叮嘱。如今,她非但没有按照遗言说明来意,为了争一口气,反而将“胭脂宝盒”丢了,所幸已知道是谁盗去了,万一找不回来,她实在是个不孝的女儿。
心念及此,格外焦急,定神一看,马玉龙已飞身向前驰去。
她看得出,前面的马玉龙并没有施展“大挪移法”,显然有意在等她,是以,立即飞身追去。
但是,她不能跟的太近,因为,她已经是个有了未婚夫婿的少女。
就在她和马玉龙回到现场的同时,“铁掌银钩”梁兴仁和甘兴霸,以及李健雄和巴德彪四人,也正巧飞马寻至。
“铁掌银钩”梁兴仁,一见马玉龙和汪丽玲由远处驰回来,不由惊异关切的问:
“怎么?你们这边也发生事情了吗?”
说话间,马玉龙和汪丽玲已驰至近前,而他们四人也同时由座马上跃下来。
马玉龙没有回答,先问道:
“你们那边怎样?”
甘兴霸立即懊恼的说:
“没有一个弟兄没有负伤,十辆镖车全砸毁了。连一盏完整的灯笼都没剩下!”
说此一顿,特地肃手一指李健雄巴德彪两人,继续道:
“喏,请看,连他们两位一等一的高手,也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已经走过来的铁婆婆和汪丽玲两人一看,发现李巴两人的脸上果然一块青,一块红,但她们的心中已升不起报复后的得意感。
只得甘兴霸懊恼的继续说:
“只有梁世叔一个人,没有人向他下手。”
“铁掌银钩”立即叹了口气道:
“所幸他们刻发现镖车里都是石头,否则,时间一久,难免不向我老头下手!”
说此一顿,特地望着汪丽玲,关切的问:
“汪姑娘怎的换上了劲衣疾服?”
马玉龙立即没好气的说:
“她们把玉盒丢了……”
“铁掌银钩”四人听得大吃一惊,脱口惊啊,齐声惊异的问:
“真的丢了吗?”
马玉龙知道“铁掌银钩”四人仍以为汪丽玲和铁婆婆故弄的玄虚,只得道:
“确实丢了,是郝丽珠和一个怀抱琵琶的姑娘下的手!”
“铁掌银钩”神色一惊问:
“可是‘玉琵琶’萧七姑……”
铁婆婆立即哼声道:
“萧七姑比我老婆子还老,还能再称姑娘吗?”
“铁掌银钩”急忙问:
“有多大年纪?”
马玉龙淡然道:
“十八九岁!”
李健雄立即道:
“那一定是她的徒弟!”
“铁掌银钩”继续问:
“你们怎知玉盒是郝丽珠劫走了?”
马玉龙将手向前一伸道:
“这儿有一粒刻着她名字的血珊珠!”
“铁掌银钩”急忙伸手拿过去,凝目一看,立即问:
“这粒血珊珠是哪里来的?”
马玉龙道:
“在她们一个女护卫的身上发现的……”
汪丽玲立即望着铁婆婆,问:
“红梅醒了怎么说?”
马玉龙哼声道:
“她只觉得一阵晕眩,立时失去了知觉,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
甘兴霸却望着马玉龙,关切的问:
“你有没有看见那丫头。”
马玉龙道:
“我追去时仅碰到那个怀抱琵琶的姑娘,回来时才看到她那匹银鬃马……”
巴德彪却迷惑不解的说:
“奇怪呀!你们这么多人在一起,怎会让她得手呢?”
铁婆婆立即恨声道:
“都是那三个死丫头啦……”
巴德彪惊异的问:
“哪三个死丫头?”
马玉龙道:
“就是‘飞蝶三姐妹’刘美珍她们……”
甘兴霸立即失声道:
“怎么?那三个疯婆也一直盯着咱们来啦?”
马玉龙愤声道:
“哼,她们还重新换了衣服蒙住了脸呢?”
铁婆婆为了遮丑,也气呼呼的说:
“要不是她们三个捣乱,郝丽珠根本就没机会下手!”
甘兴霸则懊恼的说:
“上次为了救她们三人,我失手杀了‘琅琊岛’的二岛主,她们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前来胡闹……”
铁婆婆立即冷冷一笑道:
“这就是你英雄救美人的结果……”
甘兴霸急忙分辨道:
“咱们身为武林侠义道的人,怎能见死不救呢?”
铁婆婆立即讥声问:
“这么说,上次为了郝丽珠,你和“武当三剑客”大打出手,了不是争风吃醋喽?”
甘兴霸被讥得顿时胖脸通红,因为他也不知道原因详情,不由急得沉声道:
“你?……”
铁婆婆得理不让人,立即沉声问:
“我?我怎么样啊?”
甘兴霸本想为马玉龙炫耀一下这几件轰动武林的大事,没想到弄巧成拙,立即不安的看一眼俊面铁青的少镖主马玉龙。
汪丽玲当然知道铁婆婆是为她,但也太露骨了些,不由羞红着娇靥。低声阻止道:
“铁婆婆!”
铁婆婆更加理直气壮的说:
“本来嘛!如果他不到处热情救美,哪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三个蒙面来杀人,一个暗下毒手盗走了宝盒!”
“铁掌银钩”赶紧拉回正题道:
“是呀!现在宝盒被劫走了,咱们得赶快设法要回来呀!”
甘兴霸却懊恼的说:
“宝盒被郝丽珠劫走了,谁敢去龙泉岛要?”
汪丽玲立即微红着娇靥,道:
“我可以陪你去要!”
甘兴霸听得大吃一惊,不由慌的忽声道:
“不行不行,我才不能去……”
铁婆婆一看,气得瞪着小眼怒斥道:
“你怕什么,我家小姐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铁掌银钩”党得事态愈来愈严重了,他当然知道甘兴霸并不是真的怕去龙泉岛,而是不便和马玉龙一块前去要宝盒。
是以,心中一动,只得解释道:
“汪姑娘千万不要误会,我家少镖主自小就怕水,不会水功……”
铁婆婆立即哼声道:
“原来是只旱鸭子!”
甘兴霸却正色分辨道:
“你们的身体轻,到了水里当然能漂起来,看看俺,一个人顶你们两个重……”
铁婆婆听得一愣,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儒侠”马腾云的儿子,不由气得大声道:
“运粮船那么大,它也没有沉下去。”
汪丽玲早已伤心的低下了头。
“铁掌银钩”只得无可奈何的解释道:
“我们少镖主怕水,这是天性,正如你们妇女见了蛇就发抖一样!”
铁婆婆一听“蛇”,不由浑身一哆嗦,因为她就起小怕蛇,如今虽然练了一身惊人的功夫,看见了蛇依然直竖汗毛。
由于自己也有一般人听了觉得好笑的缺点,只得沉声道:
“既然你们少镖主怕水,那只好由我老婆子陪我家小姐前去了……”
话未说完,汪丽玲已望着马玉龙,淡然问:
“你把方才纸条上的留言告诉你们少镖主?”
马玉龙立即无可奈何的说:“我们少镖主怕水,告诉了他还不是不能去!”
甘兴霸却兴奋的一指马玉龙,恍然道:
“俺想起来了,余镖师,你的水功好,你代表我去算了……”
汪丽玲一听,娇靥倏沉,断然反对道:
“不可以,他不能代表你去!”
如此一说,“铁掌银钩”等人俱都愣了。
铁婆婆当然了解汪丽玲为什么要断然拒绝;余镖师那么英俊挺拔,武功又比她高出多多,两个人一起前去龙泉岛,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必然也多,万一日久生情,或有了什么,焉能对得起死去的父母?
但是,她铁婆婆自己却正希望如此,为了汪丽玲的幸福,她不能眼看着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嫁给一个性情急躁,头脑单纯,挺着大肚子的人。
她心中虽然这么想,却不敢公然表示出来,故意沉声道:
“我家小姐反对余镖师跟着她去,我看梁老头你……”
“铁掌银钩”急忙道:
“老朽已是半身入土的人了……”
铁婆婆立即转首瞪着李健雄巴德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