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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俊挺青年闷哼一声,脚下踉跄,竟然收势不及,“咚”的一声仆在地上,身形直向前厅巨柱上滚去。
女管家姜嫂看得大吃一惊,脱口惊呼,飞身就向挺青年扑去。
但是,“蓬”的一声,俊挺青年依然横滚在巨柱石基上。
女管家姜嫂见俊挺青年面色铁青,眦牙咧嘴,断定马玉龙下手时留了分寸,是以,呼了声“表少爷”,伸手待去搀扶。
但是,猛的摇了一下头的俊挺青年,转首一看马玉龙三人已走出厅外,伸手推开姜嫂,挺身跃起,飞身追向了厅外。
一到厅外,立即望着两边的女警卫,一指马玉龙三人,怒吼道:“截住他们,截住他们——”
两边的背刀女警卫,以及站在远处的人,闻声同时呼喝,纷纷撤出了兵刃。
紧跟奔出厅外的女管家姜嫂一见,立即大声阻止道:“不准胡来,退回来——”
正待扑过来的警卫等人一听,立时双刹住了身势。
姜嫂又望着仍等候在桥头的青年人,沉声道:“郝升,夫人的命令,送他们出去!”
郝升应了声是,向着走过石桥的马玉龙三人,躬身肃手道:“三位请!”
说罢起身,引着马玉龙,以及铁婆婆三人,快步走去。
气得面色铁青,浑身直抖的俊挺青年,望着姜嫂,切齿恨声道:“好!姜嫂,你敢和我蓝子瑜作对……”
姜嫂立即沉声道:“你违背了夫人的意思已经不对了,怎可再命人拦阻他们离去?”
俊挺青年蓝子瑜,怒极冷笑道: “你不要神气,终有一天,我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转身,大厅也不进,展开身法,直向正西一片楼阁处大规奔去。
姜嫂也毫不客气的冷冷一笑道:“等你当了龙泉岛的岛主后,再发威也不迟?”
话声甫落,一个绿衣侍女跑来对她恭声道:“姜嫂,夫人请你进去!”
姜嫂应了一声,急步向厅内走去。
举目一看,只见“湘江女侠”蓝绮霞,业已神情凝重的坐在中央锦帔大椅上。
一看这情形,姜嫂断定“湘江女侠”根本没有走,一直隐身在大锦屏后。
尚未到近前, “湘江女侠”已关切的低声问:“他们走了吗?”
姜嫂恭声应是,肃妆侧道:“我仍叫郝升送他们出去了!”
“湘江女侠”却黯然叹了口气道:“子瑜这孩子如此胡闹,难怪他表妹不喜欢他!”
姜嫂立即不高兴的哼声道: “他还一直认为自己武功高超,骄傲得不得了……”
话未说完, “湘江女侠”已有些不耐烦的说: “好啦,你也用不着再说他了,他现在吃了一次苦头,也该有所觉悟了……”
姜嫂急忙正色道:“这还是人家看着夫人您的面子,没有下重手,否则,那一掌劈下去,哼,脖子早断了,还由得好去发威风?……”
“湘江女侠”似乎也不愿意再听姜嫂唠叨,立即改变话题,关切的问:“姜嫂,当年你跟着我,也是见过马大侠和石女侠的人,你看他是不是马玉龙……?”
姜嫂正色道:“绝对错不了,他们登上前面高阶,我就知道他是马大侠的儿子!”
“湘江女侠”不由迷惑的问: “可是,他为什么不承认是马玉龙呢?”
姜嫂略微沉吟道:“也许是为了能够将‘胭脂宝盒’,顺利的拿回去,不说是马玉龙,比较容易开口些?”
“湘江女侠”不禁有些生气的说:“胭脂宝盒是他马家的东西,我当然会还能他,何必用这种笨方法?想起来就生气?”
姜嫂却正色问: “夫人,您注意到好个姓汪的姑娘的没有?”
“湘江女侠”也正色道: “你是说,她很像当年的凌飞琼?”
姜嫂正色道: “何止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湘江女侠”有些不解的说: “如果她真的是凌飞琼的女儿,那该是马玉龙起小订下的妻子呀?可是,我看他们之间,也有些怪怪的……”
姜嫂一笑道:“怪的地方还多呢,您没看到,马少侠的腰上还佩有把刀……。”
“湘江女侠”立即有些懊恼的说: “是呀!。我刚才也被他们给闹糊涂了!”
话声甫落,姜嫂突然提议道:“夫人,你既然愿意把‘胭脂宝盒’让他们拿回去,干脆我去把他们再叫回来……”
“湘江女侠”略微沉吟道: “好吧!要去快去,别让他们走!”
姜嫂立即兴奋的说:“不会,放下去的渡索绞起来也得一会工夫!”
说罢转身,迳向厅外奔去。
她哪里知道,值班看守码头的小伙子,迷上了红梅,藉着送还拜匣,正在陪着红梅在对岸聊天呢,渡索根本没有放下。
是以,郝升经导着马玉龙三人一到码头,马玉龙立即对铁婆婆叮嘱道:“调匀内力,不要腾纵太高……”
话未说完,铁婆婆已极有把握地说:“知道了,这么点儿距离不难得了我?”
我字出口,飞身疾扑,腾身踏上渡索,直向对岸如飞纵去。
汪丽玲一看,知道铁婆婆不会再出事了,也跟着踏索纵向对岸。
也就在她跟在铁婆婆身后上岸的同时,马玉龙也跟着纵了过来。
守码头的小伙子,对马玉龙三人这么快就出来了,既惊异,又失望。
他先躬身行礼,一等马玉龙四人飞身上马,立即恭声道:“郝赐恭送少侠、姑娘、关辈、红梅……”
马玉龙虽然心中极不愉快,但仍含笑道:“希望你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说话之间,抖缰纵马,直向山外驰去。
汪丽玲、铁婆婆,当然知道马玉龙说的“你们”是指的郝刚和红梅。
但是,当两人纵马疾迫之际,却发现红梅神情冰冷,高嘟着小嘴,头也没回。
两人当然知道,红梅的心里只有“余伟铭”一个人,谁她也是看不进眼里。
由于心情郁闷,四人放马飞驰,出于出口,直奔和街镇,赶到客栈,已是掌灯时分。
这时一见马玉龙四人回来,赶紧迎出厅外。
铁婆婆和知道大家还有话商议,见厅上已准备好净面水,立即吩咐道:“李嫂,请通知他们送酒菜来!”
李嫂恭声就了个是,匆匆走出院去。
汪丽玲首先愤愤的说:“拿了人家的宝盒不给,却要死人去取,这不是诚心据为已有吗?”
铁婆婆沉声道:“再说,这是我们小姐的东西,与“神勇镖局”的马总镖头有什么关系?……”
马玉龙早已在路上想了很多,只是他现在不便说出来罢了。
这时见铁婆婆埋怨父亲马腾云,只得宽慰道:“你们先别愁,明天我再亲自去一趟龙泉岛,一定要向蓝前辈将宝盒拿回来……”
铁婆婆已有了另外想法和发现,因而故意问:“为什么你一个人去?”
马玉龙道:“我是因为‘湘江女侠’与玉龙哥家一定有什么嫌隙……”
铁婆婆立即问:“他们前一辈的嫌隙,缠结了几十年,就凭你一后生晚辈的几句话就化解了?”
马玉龙道:“当然不会那么容易,不过,总要知道症结的所在,才能设法解开它……”
话未说完,李嫂已率领着店伙将酒菜送来。
想是四人都不愉快,李嫂虽然在每人伯面前都满上了一怀酒,却没有哪一个端起来饮一口。
匆匆饭罢,铁婆婆首先望着马玉龙,问:“你决定明天一个人亲自去一趟?”
马玉龙无可奈保的说:“总要把‘胭脂宝盒’拿回来吧!”
铁婆婆颔首赞声道:“好吧!那就明天你回来以后,咱们再商议吧!” 马玉龙道:“也只好这样了!”
于是,四间厢房,每人一间,各人回到各人的房间野去安歇。但是,每人都向李嫂要了洗澡水,却没有一个人直在沐浴。
因为,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鬼,都要利用这个互不相扰的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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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夜盗宝盒
已经起更了,深蓝的夜空上,缀满了一闪一闪的小星星,那勾弯月,像昨天一样的挂在树梢上。
街上的酒楼茶馆里,仍不时传来人们的欢笑和竹丝歌唱声!
但是,“福星客栈”的后店客院里却格外的静。
西厢房的南间房间悄悄拉开了,先探出一颗白发皤皤的头,正是神情机警的铁婆婆。铁婆婆先看了一眼马玉龙的东厢房门,并无任何动静,闪身而出,掩好了房门,迅即钻进了北间汪丽玲的房内。
一进房门,即见汪丽玲早已准备就绪,正神情焦急的坐在外间椅子上。
铁婆婆先将房门闩好,立即悄声催促道:“准备好了没有?咱们走吧?”
汪丽玲却忧急的悄声道;“万一不是,岂不闹个大笑话?”
铁婆婆却色道:“这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没过马大侠和石女侠,我们只是请她证实一下。”
汪丽玲蹙眉道:“如果余镖师就是马玉龙,‘湘江女侠’为什么不当场点破?”
铁婆婆解释道:“乍见之下,不容易会过意来,我敢断言,‘湘江女侠’现在已经知道余镖师就是马玉龙了……”
汪丽玲却正色问:“我问你,前天遇到‘金刀’薛桐时,跪下来就喊大师伯,那又该怎么说?”
铁婆婆被问得一愣道:“这一点我老婆子也想不过了,的确弄不明白……”
汪丽玲则断续问:“还有,他当时就报出他的师父是管促平,但据我所知,马玉龙的师父是个老和尚,法号中好像有个‘空’字……”
铁婆婆立即不耐烦的说:“这些事我老婆子虽然搞不懂,但午后‘湘江女侠’对余镖师的观察注视神情,却令我十分不解。我认为一定有蹊跷……”
汪丽玲突然一整脸色,道;“这样好了,你一个人先去一趟……”
铁婆婆立即正色道:“那怎么可以?这不但表示你没有诚意,也显得你不懂礼貌!”
汪丽玲立即忧虚不安的说:“你知道,我实在不想去!”
铁婆婆正色警告道:“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这可关系你的婚姻是否美满,今后一辈子是否幸福哟?”
汪丽玲立即不安的说:“‘湘江女侠’听了一定会埋怨咱们两人胡闹!”
铁婆婆反而理真气壮的说:“他马玉龙就是余传铭,也是错呀!”
汪丽玲蹙眉为难的是:“可是,事情是由我们先开头的呀?”
铁婆婆正色道:“那他就当场点破,为什么还要将计就计呢?”
汪丽玲忧虑的问:“万一‘湘江女侠’说,他不是马玉龙呢?”
铁婆婆更加理直气壮的说:“咱们就向‘湘江女侠’说明白,请她将宝盒还给咱们。”
汪丽玲说:“如果她仍不上呢?”
铁婆婆毫不迟疑的说:“那就叫余镖师赶快回去请马玉龙来!”
汪丽玲一听,依然迟疑不安的说:“可是……”
铁婆婆立即不耐烦的说:“好啦!别可是可是的啦!这是关键的一关,再怎么难也得去闯一闯,说不定‘湘江女侠’一高兴,当场就把宝盒还给咱们呢!”
说罢,伸手一拉汪丽玲,继续催促道:“快走啦!此刻前去,最迟三更天就可以赶回来。”
说话之间,拉着汪丽玲走进了寝室内,顺手将后窗门拉开,当先纵了出去。
汪丽玲无奈,中得跟着铁婆婆纵出了窗外。
铁婆婆悄悄将窗门带好,领着汪丽玲奔向了小厅后。
一到小厅后,俩人再不迟疑,足尖一点,飞身纵上后墙头。
也就在两人飞向墙头的同时,蓦然发现小厅的另一端有一道身影,正飞落在墙头上。
双方转目一看,彼此脱口惊呼,俱都愣了。
原来在小厅另一端纵上墙头的,竟是马玉龙。
马玉龙俊面通红,乍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