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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建业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走到厨房里,“我来了,娘,咋啦?”
他嗓门大,堂屋里听的清清楚楚。
接着苏老太就说,“你帮我把那盆油拿起来。”
苏建业的目光转向她手指的方向,端起来看了看,问,“这是什么时候煎的油?”
“你爹上次回来给我弄的。”
“这是猪油,香,给你们做饭吃。”
苏建业把盆子端起来,把油放进锅里。
看着苏老太炒菜。
自己蹲在灶台前开始烧火,一边问苏老太,“娘,你说用什么油来做饼最省油呀?”
苏老太想了想说,“大豆油吧,咱们这边大豆油便宜,种豆子的多,花生油其实也可以,但是花生没有大豆出油。”
苏建业听她继续说。
苏老太年纪大了,有用没用的都想掰扯一波,“用猪油肯定是不行的,猪油虽然香,但是浪费的很,还贵的厉害。”
苏建业点了点头。
“我回头去问问,看哪个油便宜,哪个油比较好用。”
苏老太说,“有什么可问的,不用去粮食站买了,咱们这私底下就有买卖的。”
“谁家用不完的大豆花生,炸了油一年到头也吃不完,都等着卖几个钱留着用呢,你在底下收就行了,也比粮食站卖的便宜的。”
苏建业却纠结了,小心翼翼地问,“那会不会被人打成资本主义家呀?”
苏老太笑了,“那时候已经过去了,你看看现在,你们在城里做生意的那么多,有被打成资本主义家的吗?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们年轻人啊,现在就放心大胆的做吧,我估计着那样的事不会再来第二遍了。”
苏建业对自己母亲的话还是深信不疑的。
听见孙老太这么说,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苏老太站在那儿炒菜,一边说,“像你二嫂子家的娘家,种了好几亩地的花生,肯定吃不完卖不掉,都炸了油,你去他们家看看。”
“然后还有咱们隔壁老王家的,他们家种的豆子多,你去问问看有没有油。”
苏建业问,“底下收的够吗?”
“我觉得也不用买那么多,你们先卖着看看吧,挣钱了再说,不挣钱的话买那么多不是浪费了吗?”苏老太叹口气,“也算是帮衬一把,都是乡里乡亲的。”
苏建业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就答应了。
“我明儿去老王家问问,再去二嫂的娘家问一下有没有,如果有的话,也能省点钱了,底下卖的肯定比粮食站便宜。”
这种行为,在之前被叫做叫投机倒把,是要被□□的,可是苏建业相信苏老太的话。
苏老太说这种事情不会来第二次,就肯定不会来第二次了。
他们就放心大胆的放手去干吧,不然什么时候能挣钱,什么时候能供养自己的孩子。
两人商量好了,娘俩在厨房里做好饭。
苏建业喊,“凤娟,带着贝贝去洗洗手,她那手脏的都不能看了。”
凤娟答应了一声。
贝贝低头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确实很脏,黑不垃圾的,上面粘了一层泥。
也不知道搁哪粘的,她也没有跟别的小孩一样,天天在土堆里混啊。
这简直让人奇怪。
还是说小孩天生就粘灰,反正贝贝小时候见过的孩子,没有一个不是脏兮兮的。
像他不去你泥地里混,还算干净的。
人家小孩都黑的像泥猴一样。
凤娟牵着贝贝的手,走到压井边上,压了一盆水出来。
把她的手放进水里,水立马就黑了。
冬天天气寒冷,可是地下刚打上来的水却是温热的,放进去非常舒服。
贝贝在里面错搓了搓手。
凤娟也跟着搓了搓,说,“咱俩比比谁的手白。”
说着把手放在贝贝的手旁边。
贝贝沉默了一下,扬起脸说,“妈妈,贝贝的手好脏呀。”
梦娟噗嗤一笑说,“你这不是脏,你是黑,像你爸你知道吗?”
贝贝憋着嘴想哭。
凤娟无奈了,“妈妈骗你的,我们贝贝最白了,又白又嫩,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才不像你爸爸,像妈妈好不好?”
贝贝这才高兴地笑起来。
“哥哥才像爸爸,贝贝像妈妈,哥哥和爸爸一样是男孩子,贝贝和妈妈一样是女孩子,贝贝比哥哥好看。”
凤娟点了点头,宠溺的说,“是贝贝最好看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女儿,略微有一点黝黑的皮肤,忍不住摇了摇头。
却真正放心了。
贝贝还是个孩子呢,什么都不懂。
会知道那么多事情,肯定是因为天生的聪明。
成年人怎么会觉得是自己脏呢。
是她多心了。
苏老太端着馍框子出来,却说,“建业小时候可不黑,这是在地里晒的了。”
“贝贝不像我们家人,我们家人小时候都白,不过你们也别怕,小时候黑的孩子长大了都白。”
“小时候白的孩子,长大了倒不一定。”
贝贝等着苏老太说话。
“像咱们贝贝,我看着长大了,就是能够长的白白嫩嫩个样子。”
贝贝高兴地问,“奶奶,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也一直耿耿于怀于自己的皮肤。
其实她跟别的小孩比,也算是白的了。
但是凤娟的皮肤,洁白鲜嫩,就像是真正的羊脂玉一样。
哪怕干了多年农活,手心长了粗糙的茧子,别的地方看上去也像是白得会发光。
贝贝跟她一比就显得有点黑了。
哪怕她已经比别的小孩白了几个度。
而凤娟的两个儿子就很像她,一个比一个白。
贝贝就一直很纠结于这件事,为什么全家人都是白的,就他一个黑皮。
虽然她也不算黑了。
如果苏老太说的是真的,她长大也能变得很白很白,贝贝难免会高兴起来。
苏老大点了点头说,“当然是真的,有些小孩不是长得黑,而是长大了会变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可能就是这样的。”
“你爸你妈都是白皮儿,不可能到你这儿就变黑了,我估摸着,你妈可能小时候黑一点,长大了变白的。”
凤娟就笑了,“娘你咋知道的?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妈就老说我黑。”
她说着说着,笑容僵硬了一下。
苏老太知道她的身世和她的经历,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而是转移话题说,“快洗好了手来吃饭吧,天气这么冷,等一会儿饭凉了我可不管。”
贝贝听见凤娟说起她的父母,有些奇怪。
看凤娟神情不对,也不敢好奇,扯着凤娟的手说,“妈妈给我擦擦手,我要吃饭。”
凤娟拿起一旁挂的毛巾,给贝贝擦了擦柔软的小手说,“去吃饭吧,妈妈去帮爸爸端饭。”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贝贝也不敢多问。
就乖巧地进屋。
小声跟苏老太说,“奶奶,我看见妈妈哭了。”
苏老太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情,别管这么多了。”
贝贝乖乖点头,有些担忧的看向凤娟。
她记忆里,对凤娟的父母,唯一的印象,就是刚出生的时候。
在没有人的地方,凤娟提到过一次。
那次,她也哭了。
这是第二次。
她的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能够让她这么难过。
贝贝心里有些好奇。
却没敢问,就乖乖吃了饭,被苏老太牵着手去睡午觉。
可去睡觉之前,她还是担忧的看了眼凤娟。
随着苏老太回到卧室里,贝贝问,“奶奶,妈妈为什么哭啊?”
苏老太叹口气,“你妈妈,是想她的爸爸妈妈了。”
凤娟也是个命苦的孩子,跟自己父母,也有十几年没见面了。
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一次。
希望上天垂怜。
有朝一日,让他们见面。
贝贝愣了愣。
“妈妈的爸爸妈妈?”
苏老太给她盖好被子,说,“你一个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了,也不要跟你妈妈说,不然奶奶打你,知道吗?”
贝贝点了点头,“我不说。”
第27章
午觉睡醒了之后; 苏建业就想去隔壁王大哥家里问问豆油的事情。
却被凤娟一把拦住了。
凤娟说,“咱们还没有跟张二哥两口子商量,万一他们也要做呢?”
“那怎么了?”苏建业不解。
“这东西怎么弄,总要跟他们商量商量。咱们要是自己不跟人家商量就弄好了,显得不好。”
苏建业老实人; 不是很明白,一脸困惑的看着凤娟。
凤娟无奈的说“; 两家人的生意,怎么能让一家人做主呢?就像张二哥讲的冰糖葫芦; 人家自己出的主意; 来找你合伙,那人家也是跟你商量着怎么弄怎么搞的,也没有说自己直接就决定了; 怎么弄怎么搞呀。你懂不懂呀?傻子。。”
她这么一说,苏建也就明白了。
“那行吧,那我去问问张二哥; 你跟贝贝在家里歇着吧。”
凤娟说; “这都下午了,你去县城里,来回不了一趟,等着明天再过去吧。”
苏老太从屋里走出来说,“凤娟想得周到; 建业啊; 你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心里没个成算,这要是没有凤娟看着你,你能做什么生意吗?”
苏建也很笑了,“这不是有凤娟看着了吗?娘你也别说我了,我这不是着急吗?”
苏老太和凤娟都摇头笑了。
贝贝从床上自己穿好衣服跳下来。
拉着凤娟的衣袖说,“妈妈不走吗?”
凤娟说,“不走,陪你玩呢,贝贝高兴吗?”
贝贝说,“那妈妈陪我去外边儿玩儿吧?”
凤娟问,“玩什么呀?”
“二丫姐在学校学的用泥巴来做小屋子,我还已经学会了,妈妈会不会呀?”
凤娟摇摇头说,“妈妈不会,你教妈妈好不好?”贝贝使劲点了点头,“好呀,妈妈跟我过来。”
她牵着凤娟的手,到了外面。
他们家屋后面有一个小水坑,没有多深,里面聚集了有半尺见方的水。
贝贝从旁边的土堆里挖了两捧土出来。
又从水坑里舀了水。
江那团土和成泥。
凤娟兴致勃勃的看着她玩。
贝贝将泥巴捏的黏软无比。
一点一点的捏着。
她眨眨眼说,“妈妈你想要大房子还是小房子?”
“大房子吧。”
结果就看见,贝贝拿着那团泥巴团了团,一双小手,灵巧无比。
捏着捏着就成了一个房子的形状。
也不是多么复杂的房子,就是他们家这样的尖顶,下面一个长方形。
十分简单,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贝贝捏的歪歪扭扭的,递给凤娟。
“妈妈,这是贝贝给你做的新房子。”
凤娟接到手里看了看,也不嫌弃脏。
就笑起来说,“为什么没有门呀。”
贝贝困惑的看着那个小房子,又从凤娟手里拿回来,使劲想了想。
她扯断一旁的一根树枝。
在泥巴上面画了一个门和两个小窗户。
又递给凤娟,“给妈妈,有了。”
凤娟瞬间扑哧一声笑了。
“我们贝贝可真聪明。”
贝贝骄傲的扬起头说,“那是当然,这是二丫姐教我的,二丫姐还教了我别的,妈妈要看吗?”
凤娟点了点头,“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