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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女,我也要尽柳家未亡人的本份,保护柳家的财富,我要好好待他们,比柳凤阁更好上十倍、百倍。”
凌度月叹一口气,道:“看来,三夫人,也是个雄才大略的人。”
夏秋莲道:“形势迫人,我又有什么法子?”
凌度月道:“三夫人,在下觉着,这件事何不问问龙、虎、狼、猿?”
夏秋莲道:“问他们?”
凌度月道:“不错,问问他们?事实上,他们心中也许很希望,看看这带着猪面具的何许人物。”
夏秋莲道:“这个,这个……”
目光一掠龙、虎、狼、猿,接道:“四位的意下如何?”
四人又互望了一阵,龙腾却突然开口,道:“不知他们三位的心意如何?在下却很希望看看这位死去的兄台是何许人物!不过,咱们为自身着想,却又不愿步上覆辙,所以,只好按下好奇之心。”
“凌少侠,你已得到了很明确的回答了?”
凌度月缓缓弃出手中的短剑,道:“龙腾兄,你能代表他们三位吗?”
龙腾点点头,道:“自从戴上这怪异的面具之后,我们原来的身份,早已死去,现在活着的,只是在这怪异面下隐藏的一具行尸走肉,过去的已成过去,但我们却又没有未来,就这样活下去,全为了那面具隔断了我们和人间的一切关系,唇亡齿寒,我们不希望同道中被人揭露出他真正的面目。”
夏秋莲黯然叹息一声,道:“四位可以放心,只要过了这一阵风雨江湖,武林中平静下来,我会分别把诸位脸上的面具取下,放四位自在逍遥。”
龙腾道:“真有那么一天,我也无法断言,我们是否还能活得下去。”
凌度月突然哈哈一笑道:“四位被一个面具改变了一生,真在俗语之中,确有着很多道理存在。”
杨非子道:“凌少侠,那句是什么样的俗语?”
凌度月道:“人要脸,树要皮,一个人的脸上被一面具遮去,连他们的心,也一样会变。”
夏秋莲叹口气道:“凌少侠,这些都已成事实,你也不用枉费心机去改变它了。”
凌度月神情肃然地说道:“夫人,你救过我的命也数度加害于我,敌也、友也,在下有些茫然了,诸位多保重,在下告辞了。”
杨非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凌少侠留步。”
凌度月道:“杨神医,还有什么高见?”
他吃过杨非子弹指迷药的苦头,对他有着很大的戒心,立刻全神戒备。
杨非子道:“凌少侠要去了?”
凌度月道:“是的!这几日来的经历,真有着如梦如幻地感觉,也是在下体会了人心多变,险诈江湖。”
杨非子道:“凌少侠混入此地,想必有很多的事情,可都已办好。”
凌度月道:“没有,不过我觉着此刻时机不宜,来日方长,以后再办也不迟。”
夏秋莲突然开口,道:“你不能走!”
凌度月道:“为什么?三夫人可是要留下凌某?”
夏秋莲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那黑袍人,不会放过你。”
凌度月道:“夫人的意思是……”
夏秋莲道:“我知道那黑袍人的阴险,而且,他的气量也狭小得很。”
凌度月道:“就算你三夫人说的不错,留在这里,和我离开此地,有什么不同?”
夏秋莲道:“不同处大了,咱们已证实了一件事,柳大东主,杨神医和凌少侠,如若肯和小妹合手,咱们就胜他一筹。”
凌度月想一想当时的情形,却也不错,当下说道:“当时还有他们四位加入,夫人可曾算过?”目光一掠龙、虎、狼、猿等四人。
夏秋莲点点头,道:“不错,他们四位也参与了,不过,咱们取得优势,还在你出手之后。”
凌度月道:“就算三夫人说的有理,在下也不能常在此地吧?”
夏秋莲道:“为什么不能,咱们之间,不论任何人,都不是他敌手,只要落了单,就很可能被他所杀害。”
凌度月道:“照你三夫人的说法,咱们岂不是永远无法公平了吗?”
夏秋莲道:“那倒不是,至少咱们在杀了他之后,就再无后顾之忧了,或者咱们找出了一个别的代替方法。”
凌度月道:“找一个能够代替我的人。”
夏秋莲道:“我们四个人来说,人人都有着一样的机会。”
凌度月心中暗道:“夏秋莲说的也是,那黑袍人如若潜藏在外面,等待机会,我如坚持离去,岂不是首当其冲。”
想了一想,道:“好吧!在下再留上一阵工夫。”
夏秋莲目光转动,望望柳凤阁和杨非子一眼,道:“两位如肯彼此解去身中之毒,才能够忠诚合作。”
杨非子道:“对!三夫人说的不错,如若咱们都不能解去身中之毒,那岂不是很难忠诚合作。”
柳凤阁道:“杨兄言之成理,兄弟也有此感,不过,在下身上的药物,都已经交给了三弟妹。”
夏秋莲道:“大伯,我如全数把它交给杨非子,大伯同意吗?”
柳凤阁点点头,没有说话。
夏秋莲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递了过去。
一下子,把自己控制的解药全数交出,杨非子忽然间,生出了一种惭愧之心。
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接过玉瓶。
他乃是用药的大行家,打开瓶盖,倒入掌中,瞧了一眼,道:“多谢三夫人。”
夏秋莲微微一笑,道:“全数的解药,都交给了你,如何一个用法,要你自己安排了。”
“这个不劳夫人费心。”
夏秋莲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大伯,诸位英雄好汉,小妹有几句话,说出来,诸位如有什么不同意的地方,只管说出来。”
柳凤阁、龙、虎、狼、猿等,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夏秋莲的身上。
夏秋莲轻轻叹息一声,道:“大伯,我无意占有柳家的财富,这一点先请大伯放心。”
柳凤阁道:“贤弟妹,柳家的财富,本就有你一份……”
夏秋莲淡淡一笑,望着龙、虎、狼、猿四个接道:“诸位!只要黑袍人一伏诛,我就把身上控制几位的钥匙,交还给诸位,还给诸位本来面目。”
四个人互相望了一眼,突然一屈双膝,对着夏秋莲拜了下去。
夏秋莲双手连摇,道:“四位快快请起,小妹当受不住。”
龙、虎、狼、猿站起身子,没有说一句话,但却缓缓移动身子,站在了夏秋莲的身后。
那证明了一件事,他们自愿作夏秋莲的侍卫,而且,表示出忠诚。
柳凤阁望着四人移动的身子,强自忍下去到口之言。
凌度月目睇夏秋莲在片刻之间,竟然把柳凤阁控制数年的人,全数拉了过去,而且轻轻松松不着痕迹,心中暗暗赞叹,忖道:“这女人,有绝世姿色,和人所难及的才慧,但是叫人难以抗拒的,是那股艳媚之气,柳凤阁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看起来,很快要完全落入她的掌握了。”
只听夏秋莲轻轻叹一口气,道:“凌少侠,贱妾有几句话说出来,不知是否应该。”
突然间,凌度月又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夏秋莲的做作,真是唱做俱佳,叫人无法分辨真假。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三夫人有何吩咐,但管请说。”
夏秋莲道:“贱妾觉着,少侠和我那位大伯之间,纵然恩怨纠缠,但此刻,也不是结算的时间。”
画龙点睛,一句话使凌度月和柳凤阁之间,打上了一个死结。
柳凤阁想辨驳,但却忍一忍,没有出口。
原来,他忽然发觉,自己已一无所有,五个近身侍卫投入了夏秋莲的手下,一个死亡,自己只有听受摆布的份儿了。
凌度月暗暗吁一口气,道:“三夫人的意思是……”
夏秋莲接道:“贱妾觉着,我们目下的处境,有如同船过渡,对我威胁最大的是那黑袍人,纵然,我们自己之间,有一些恩恩怨怨,也必需暂时放弃。”
夏秋莲继续道:“等到对付过那黑袍人之后,渡过了共同的危难,再谈不迟,但不知凌少侠的意下如何?”
凌度月道:“在下进入江湖不久,谈不上和人有什么恩怨,因为,这是龙凤镖局的事……”
夏秋莲接道:“我知道,妾一直在这个漩涡中心,只是,贱妾那时间无法排解,因为,那黑袍人,几乎是无所不在,我不敢动,也不敢乱说一句话。”
凌度月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夏秋莲道:“其实,事情的经过,我都很清楚,但等此间事了,贱妾愿和大伯,同时去见欧阳老堡主,把中间的重要误会,解说清楚。”
杨非子道:“对!把事情摊到桌面上来,都可以讲个明白,倒省了不少刀来剑往的搏杀。”
凌度月虽然觉得夏秋莲的说法不对,但却又一时间,无法驳斥夏秋莲的话。
夏秋莲突然轻轻叹息一声,道:“凌少侠,这中间身受委屈最多的,就是你了,就忍辱才能负重,希望你多忍耐一些。”
凌度月只觉无言可对,只好点点头,道:“三夫人说的是。”
夏秋莲笑一笑,道:“杨神医,那位黑袍人一身功力,似是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不但一般刀、剑兵刃,无法伤他,就是杨兄的奇毒,也许无法伤他,对付这等人物,杨兄有什么高明之策呢?”
杨非子道:“在下心中有了一个克敌之策。”
夏秋莲道:“请教高明。”
杨非子低声在夏秋莲耳边低言数语,听得夏秋莲不住地点头。
他说的声音很低,连凌度月也无法听到。
只听夏秋莲说道:“好吧!咱们就这样作。”
杨非子微微一笑,道:“三夫人,天下没有办不到的事,不过,要看那办事人的才慧如何了?”
夏秋莲目光又转到了凌度月的脸上,道:“凌兄弟,就目下情势而言,杨神医,和柳大东主,及贱妾已无法分开,万一走单了,必被那黑袍人个个击破。”
凌度月想一想,也是道理,点点头却未开口。
夏秋莲道:“现在,一场大风暴,暂时过去,那黑袍人一两天内,也许不会再来,诸位可以回房去休息一下。”
凌度月被带到一座雅致的上房中。
带路的是一位黑衣大汉,由带路入房,到离开,一直没有说过一句。
凌度月目睹那大汉离去之后,掩上房门,熄去灯火,盘膝坐在木榻之上。
他具有很高的智慧,但却太缺少江湖阅历,他觉着夏秋莲有些不对,但却又无法说出哪里不对。
连番的受制、遇险,使他提高了警觉,处处小心。
忽然间,一阵轻微的弹窗之声,传入了耳际。
凌度月正想喝问,却又突然忍住,悄然行下了木榻,隐身窗后。
果然,片刻之后,木窗轻轻启开,一条人影,捷如狸猫一般,闪身而入。
这时,正是黎明前的一段黑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那人很小心,轻轻放下了木窗。
凌度月隐在窗下看得很真切,只见来人穿着一身黑衣,身材很矮小,脸上也包了一块黑衣。
但却赤手空拳,未见携带兵刃。
凌度月直等那黑衣人转身向木榻行去时,才突然一伸手,扣住了那黑衣人右腕。
那是一只很光滑,柔腻的手腕。
黑衣人有些意外地怔了一阵,道:“是凌少侠吗?”
凌度月已听出声音,竟然是柳若梅,心中暗暗冷笑,口中却低声说道:“不错,正是凌度月,柳姑娘可是来取在下之命吗?”
柳若梅道:“好心没好报,快放开我。”
凌度月道:“姑娘,在下的无形剑出手很快,希望姑娘别作逃走的打算。”
他确实未把柳若梅放在心上,松开她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