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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锁着一双眉锋,右手正揉着小肚子。另外四个人已经退到一边,脸上的表情不一,大概还拿不定主意要如何来应付这种场面。
马原一抖手,那根四尺多长的特制马鞭,就如同灵蛇一般,一闪而起,卷住屋顶上的短刀,轻巧地落到手上。他把玩了一下,侧过头去,叫着店主人:“老回回!”
这位回回老板堆着笑脸,搓着手,哈着腰,连声应着:“马爷!有事请吩咐。”
马原说道:“你这家回回店是老字号,牛肉泡馍外加绿豆烧,是方圆百来十里的金字招牌……”
“嘻!嘻!小买卖,大家照顾。”
“我问你,你这个老字号,什么时候改开黑店了!”
“马爷!你老开玩笑了!小的有老婆可没有孩子,改明儿还想生个胖小子,传宗接代,黑心事做不得!”
“那么为什么有人进门就动刀子?”
“马爷!大家都是客人,都是小店的衣食父母,马爷!
你老就高抬贵手,过去就算了,明天小的再向你老陪不是,你老千万不要生气。”
马原笑了笑说道:“回回!你这回可说错了,要高抬贵手的不是我马某人,而是别人。
如果我没有看走眼,你这几位客人恐怕不会是你的衣食父母,而是你的生死克星,恐怕吃了你的牛肉泡馍,喝了你的绿豆烧,也不会给你一个蹦子儿。”
回回老板急得直拱手说道:“我的马爷!你老就少说几句吧!”
马原咦了一声说道:“老回回!在这边塞你也算是称得上斤两的人物,怎么这会儿连背脊梁都没有了呢?八成儿是被人捏住了小辫子,是吗?”
在黑暗的墙的一角,突然有人答腔:“这句话算你说对了。”
马原笑笑说道:“我还以为你能在屋角里缩住多久,怎么?看看对手还够你料理的吗?”
“够!足够!”
这“足够”两个字一出口,只见昏黄灯光下,一点银星一闪,哗啦啦一阵乱响,直奔马原面前。
马原不闪不让,右手一抬,手中的马鞭迎着飞来的那点银星,挡住一格,唰地一声响,正好缠住。
原来对方发来的是带链的银镖。
这种链镖,可以当暗器,可以当兵刃,无论是当作暗器或者是当兵刃,使用这种东西的人,必须要有极高的功力。
因为软兵刃无法伤人,软兵刃如果能使到硬兵刃一般,那就得有极高深的内力。
马原看准了对方飞来的链镖,成心不闪不让,试试对方到底有多少斤两、马鞭一搪,顺着链条缠上去。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着,一松劲、一撒手,链镖化作一条懒蛇,在马鞭的急缠之下,松散而下,倏又闪电收回。
在链镖哗啦啦缩回之后,一个人缓缓地从黑暗的屋角走出来。翻毛皮坎肩,油绸面的羊羔皮袍子,一双毛窝窝,一顶三块瓦的皮风帽,脖子上围着雪白的毛围巾,浑身上下,怎么都叫人看得不搭配、不顺眼。就如同那张白净脸膛,配上那两道吊客眉,一双滑溜溜转得太灵活的眼睛,一样叫人看起来不舒服。
马原望了望问道:“看样子尊驾是他们的头儿?”
那人笑了笑说道:“看样子我不承认也不成了。”
马原点点头说道:“那很好!回回老店是近百里地的……”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了。牛肉泡馍绿豆烧,远近驰名,如果得罪这家店主东,就会使得多少江湖豪客路过这荒凉的边塞地区,身受饥寒,不但吃不到牛肉泡馍绿豆烧,而且还会饿肚子。因此,这家店主东我们得罪不起。得罪了他,就如同得罪了多少江湖人。”
“你都知道!”
“不知道还能在这边睡远域混日子?”
“那你还应该知道,这位回回老板所以要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开店……”
“在他是一种牺牲,是一种善行,是对边塞江湖的一种奉献,所以,老回回的江湖朋友多,人缘好,得罪了老回回,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可是,你如今已经得罪了!”
回回老板急忙上前,朝着马原直拱手说道:“马爷!你老算了吧!你老的侄小姐已经累了,我到里间去给你张罗去。
无论如何,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今天你老就算帮我老回回一次忙。”
马原笑笑说道:“如果我马某人记得不错,你老回回也不是这样唾面自干的人,为什么今天这么软弱?”
他朝着对方问道:“尊姓大名?”
“闻林起,是个无名小卒。比不上你鼎鼎大名的天山草原之鹰,也值不得你挂齿!”
“啊!你认识我!”
“不认识,不过我们知道你,应该说是久仰你的大名。”
马原沉吟了一下,说道:“闻兄!你扣了回回老板的大酒缸,那是这寒冷天气江湖人的命根子,你睡在大酒缸上,分明是你威胁了他,老实说,就冲着这一项,边塞的江湖客,都要跟你为敌。这样吧!相信你也不是有心如此,我们也不必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我只提出两句话……”
“请说。”
“如果闻兄有事,就请带着你这几位伙计,赶一宵夜路,我会让老回回准备足够的干粮和饮水,一切算是兄弟请客。”
“谢了!马兄真是慷慨。”
“人生何处不相逢?总得要留余地他日好见!”
“说得也是。不过如果我们没有事赶着办,而且也不想走了呢?”
马原说道:“那就请闻兄多担待、多包涵,请诸位到隔壁炕上去睡觉歇着,肉也不要再吃了,酒也不要再喝了,明日一早请诸位上路。”
闻林起两道吊客眉忽摆忽散,似笑不笑的面容,若不经意地问道:“这样的安排是谁的意思?”
“是我马某人的意思,也可以说是边塞武林的公意,因为开罪回回老店,就是给边塞武林找麻烦,没有让你们饿肚子离开,已经是我马某人破例了。”
“如果我们不接受你这安排呢?”
马原笑了笑说道:“是我意料中的事。如果你们不接受,自然有不接受的处置,回回老店在这里开了两三代,所以能安然无恙的存在,当然有他存在的原因。”
“要我们接受,自然也无不可,只是有一个条件。”
“合理的,我会接受。”
“在我们认为是合理的。”
“请说吧!”
“把这个小娘们让我们带走。”
“哦!就这个条件!”
“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我们连夜就走。”
马原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很响,震得这座矮屋,沙砾都纷纷下落。
闻林起站在那里一直静静地等他笑完之后,才平静地问道:“马兄!你这样的笑,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马原收敛起笑容,正着脸色问道:“闻林起,如果你是我,站在我的立场,你会不会同意呢?”
闻林起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同意。”
“哦!是这样的吗?”
闻林起没有答话,一挥手,客店门被撞开,卷进来一阵冷风,搅起一阵灰烬。马原隔着灰烬看到门外一路进来四个人,矮矮胖胖,这样寒冷的天气,光头没有戴帽子,八字脚,站在一排,好像一堵石墙,看起来很有气势。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这四个人,每个手里都握着一柄长长的倭刀,雪亮的泛着寒光,四个人努着眼睛,盯住马原,从他们眼神看得出,他们都是功力精湛的高手。
马原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淡淡地问道:“就是他们四位让我一定同意吗?”
闻林起嘿嘿笑道:“天山大漠草原之鹰当然不是浪得虚名的,如果说随便来四个人就可以吓退你,那是不切实际的说法。不过……”
他故意拖着长腔,眼神朝着四下里一扫,意味深长的接着说道:“也不必将自己估计过高,同样也不要将别人估计得太低,试试看,就自然会知道。我不得不告诉你,这四位是当今东瀛剑道高手……”
马原冷笑说道:“倭人懂得什么叫剑道,闻林起!如果你是依恃着他们想要逞凶,你是给汉人丢脸,我先废掉你这种败类。”
话刚一出口,胁下弯刀一闪出鞘,快得如同一道光芒,闻林起断没有料到马原的弯刀会如此之快,他撤步、撩链、卸招、避刃,可是来不及了,那条链镖挡不住弯刀的力道,刀锋早就扫过左肩,嘶啦一声,衣服划开了一道裂痕,鲜血从里面涌溢出来。
马原的弯刀真是快速,一刀扫过,立即刀刃一翻,极其利落地削向闻林起的下颚。
如此一刀两式的攻击,慢说闻林起没有充分的防守准备,就是他能同时抢先出手,也抵挡不住这样凌厉快速的两刀。闻林起暗叫一声:“不好!”是他自己低估了马原,如今全力后闪,也难逃这样的一刀之危。
几乎就在这样的同一瞬间,只听得戈易灵叫道:“马叔!”
马原手腕一扭,刀锋以一丝之险,转划一个弧形,从闻林起的颚下掠过。收刀、挫势、封住要害,发声问话:“戈姑娘有事么?”
戈易灵姑娘走上来两步说道:“马叔!弯刀下留情吧!一个受雇于人的杀手,也算得上是身不由己,教训他一次也就够了,值不得马叔的弯刀再去饮血。”
马原忍不住问道:“姑娘!这几个人是诚心冲着我们来的,无法善了。”
戈易灵微笑说道:“马原叔!应该说他们真正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冲着我来的,就让我来接着,如果我接不下来的时候,马原叔请你再帮我。”
闻林起利用这一段说话的空隙,为自己左肩住血,他的脸色发青,两道吊客眉几乎皱成一条线。烂银链镖拖在地上,牙根咬得吱吱作响。
戈易灵缓缓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那柄白杨木削制而成的木剑,神情庄严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受雇于人,与我毫无恩怨可言,值不得彼此以死相拼,今天如果你能就此撒手,再见面时我们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人活在世上,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总是一件好事。如果觉得我的话不无道理,请吧!隔壁炕还正热,休憩一宵,明日各奔前程。”
戈易灵在说着话,手中木剑缓缓伸开,摆开一个十字剑招的大起式,语气沉重地说道:
“如果尊驾认为这样的离开,有失颜面,而要作世俗的流血五步之拼,戈易灵就以手中这柄木剑,领教几招!”
戈姑娘如此短短地几句话,那份神情使马原为之一震,他才真正了解到,清江小筑天婆婆为戈易灵针灸艾炙,打通经脉之后,对戈易灵的助益,是如此的惊人。就凭她如此伸剑作势的“气”与“势”,俨然就是一派大师。武功一道,内修功力竟是如此重要,脱胎换骨,不是玄奇之谈了。
站在对面的闻林起,显然也为这种气势慑住了。
一个女孩儿家,凭借着手中一柄木剑,能面对强敌而气势如虹,不觉为之气馁。他捏着手里的链镖,激不起攻击的斗志。
戈易灵在对峙中,刚只说得一句:“敌乎!友乎!只在乎尊驾一念……”
言犹未了,只听得一声怪叫,闻林起脚下一个踉跄,被人推开一边,寒光一闪,一柄倭刀斜劈而来。
戈易灵一个旋侧,刚一闪开,对方果然厉害,斜劈的刀锋只如此顺势一撇,劈向戈易灵的下盘。
戈易灵就在对方刀势一变的瞬间,行云流水,后退两步,倏又转向换步向前。但是,她的脚步没有站稳,又是一声怪叫,一道寒光划着大弧,贴近戈易灵劈过来。
戈易灵并没有让开这个刀锋大弧,身形一飘,仿佛是随着刀弧一晃,右手的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