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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九闻到了一股子香甜的味道,勾了馋虫,不免俏皮起来:“那我一会儿可有福了,你家主子呢,方便叨扰吗?”
“主子正在沐浴呢,他说过,您来了,先引您到大厅坐坐,等到他沐浴完了,再请您去听琴。”
这次,不晓得是不是隔着帘子。
唐十九觉得这人也是神秘,不晓得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呢,还是比较害羞,上次邻里头一次见面,居然还隔着帘子。
不过,或许人家是雅士,这举止看起来还挺风流,唐十九也没觉得不舒服。
被引进客厅,唐十九把字画给了芦笙。
芦笙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怪异。
唐十九以为碧桃对自己不满,拿了两幅劣作来凑合丢她人,忙看了一眼,松了口气:“这是水墨画大师,逍遥子的作品,我也不懂欣赏,给你家主子,才不算暴殄天物。”
“天物。”
芦笙语气之中,隐隐透着一份不屑。
却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忙道:“主子定然喜欢,他私下里,也藏了好几幅逍遥子的作品。”
唐十九微微惊诧,真是卧虎藏龙啊,这逍遥子的画作可不便宜,唐十九不懂画作,却也晓得逢年过节的,总有人给秦王府送礼,送的就是这逍遥子的作品,都是当金银珠宝的档次送的。
她有一次问过刘管家,这人送礼怎么这么抠搜,就送点字画,刘管家告诉她,这逍遥子的作品可不是寻常金银能够睥睨,别说价值千金了,就是千金也难求。
正文 第一千一百十九章 有蚊子咬你吗
她心里,这一幅画,就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带两幅过来,还怕对方觉得贵重不肯收,结果芦笙说,家里有的事。
哦,虽然没这么直截了当的说,不过从刚刚芦笙看到这幅画时候,那种隐隐的不屑,唐十九也猜得到,这幅画在他们家,实在不算什么。
这是何等高人,房子平平无奇,除了后院设了个芦苇帘子稍微有点与众不同,这屋子摆设陈列家具格局,哪里看都是三五百两银子的民宅。
这里头,住的到底是什么人。
正好奇着,隔壁屋子传来了动静。
芦笙忙抱着字画对唐十九躬了身:“想来是主人沐浴好了,您稍等,我进去看看。”
“哦。——对了,芦笙,我还不知道你家主人尊姓大名呢。”
芦笙一愣,居然结巴起来:“那,您,您就叫他,艾先生吧。”
艾先生,哦,她记下了。
芦笙去去,很快就回,手里还端着一张台子,看着不轻,他拿的却很是轻松,唐十九看他步履,微微皱眉。
会武功,显然的。
芦笙拿着桌子到了外头,又回来招呼唐十九:“主人已经设下客席,唐小姐,有请。”
“哦。”
跟着芦笙到了前日来过的后院,一围草席,隔出两个空间,里头空间,影影幢幢看到一人坐着,身边还站着一人。
乖乖,她可越发的好奇了,这艾先生看样子,除了一个会武功的书童,有个厨艺石破惊天的厨子,看样子还有别的随从。
草席外头,是唐十九的座位,已经摆好,上头列了点瓜果,牛乳冒着寒气,显然冰镇过的,西瓜也渗着水珠,肯定也是冰过的。
这巷子里的人,夏天买的起冰的,唐十九想,除了自己也就只有这艾先生了。
瓜子剥了壳,花生油炸去了皮,还有那香甜软糯的一碗糯米圆子,酒酿的甜味,闻着都惹人馋。
另几盘糕点,都十分的精致小巧,这待客之道,也算是极是用心了。
唐十九落座,那个好听的温柔的声音响起:“唐小姐,久等了。”
唐十九忙把知书达理的小姐风范捡起来:“哪里哪里,艾先生如此好客,我这实在感激。”
对面似乎微微沉默了一下。
随后那温柔的声音,轻笑一声:“唐小姐,准备一点小食,不晓得何不合乎你的胃口。”
唐十九不用吃,光用闻的,就算晚饭吃饱了,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开始闹腾了。
碧桃这小妮子,最多就给她整个西瓜,搬家到这里之后,她整日守着家也不出门,唐十九就是个西瓜也是吃的水井里泡过的,这冰镇西瓜好几天都没吃了。
“我不挑食,只要不是太甜腻,我都喜欢,何况艾先生这般用心,准备的东西,都是消暑开胃,瓜子花生,还特地剥好了,艾先生这般心细如尘,待客热情,我这可是福分,有你这样的邻居。”
“唐小姐喜欢就好,有蚊子咬你吗?”
唐十九一怔,怎么还问这个。
“穿的长裙,感觉不到。”
“那,我开始了。”
开始什么?
哎呀,唐十九被他很接底气的一句有蚊子咬你吗问蒙圈了,都忘记自己今天是过来干嘛的了。
“请。”
她,是来听琴的,陶冶情操。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她觉得我不够爱她
琴声缓起,前半曲唐十九已然听过,当时只觉得曲调柔缓质朴,她被慕容席调教的那点欣赏能力,也能轻易鉴赏出这艾先生的弹奏功底深厚。
只是当时没想到,这曲子竟是艾先生写给和自己产生了些许误会而分居两地的夫人的。
曲子的名字叫个离殇,和那调子实在不是太过合适。
那调子很沉稳平静,像是高山流水,徐徐讲诉着一个甚至透着点温馨恬淡的故事。
唐十九如今第二次听,感受还是一样,未曾觉察出半点悲伤的气氛。
然则。
下半曲,琴音忽转,变得沉闷幽缓,如诉如泣。
这转承,还丝毫不生硬做作,整首曲子,浑然一体,展现出一幅夫妻祥和,陡然关系失和,两厢分离的场面。
倒是真正应了这曲子的名字——离殇。
越是到了尾段落,这曲子就越发悲怆凄凉,有种无可挽回,让人唏嘘悲叹的情愫蔓延开来。
唐十九忽觉得,这曲子将她内心里,某些藏匿的好好的,不想被人发现的情愫,都给挖掘了出来。
一时有些感伤,琴音却戛然而止,也将她从虚幻的琴声拟造的空间里,给拉了回来。
“艾先生,这是,完了?”
隔着帘子,那温柔是声音响起:“其实,尚未完成,只是如今和夫人误会难解,不想讲着曲子写的太死。”
唐十九明白了:“怕,您和您夫人,必还有转换余地的,这最后一节,可以留个白,等以后你们和好了,您再填上也好。”
“怕是难以和好了。”
唐十九轻笑一声:“先生不像是悲观之人,而且看来您是很爱您的夫人,您既是说了,夫人对您是有所误会,解开不就好了。”
“唐姑娘如此以为?”
唐十九很认真真诚的点点头:“误会吗,是误会就总能解开。”
“可夫人不给我机会,而且我也着实伤了她的心。”
这,唐十九该怎么安慰呢。
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有向自己在求助,然而,她自己的感情还一团糟呢,而且在男女之事上,她这个人向来也没那么灵光,不然也不至于,每次都能给自己找借口,告诉自己汴沉鱼和曲天歌之间没什么。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艾先生,不知道贵夫人和您之间有什么误会,我想……”
“她觉得,我不够爱她。唐姑娘,如何让一个女人感觉的到一个男人很爱他。”
唐十九本想客套安慰两句,结果人家劫了她的话,直接这一句抛出,她有点蒙圈。
“你问我啊?”
“是。”
“这个实在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无妨,唐姑娘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关键是随便说说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啊。
清了清嗓子,这人家如此虚心求教了,她就随便说说吧:“我觉得吧,女人如果觉得男人没这么爱自己,肯定是因为这个男人没给自己安全感。艾先生不要误会,我没说你这人不靠谱。我就是想,你是如此雅致风流的一个人,尊夫人必定也是一个内心细腻,才华横溢的女子,这种女子,最是敏感多愁,需要你多多陪伴。”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将就将就
“唐姑娘错了,我的夫人,并非你想象中的模样。她热情开朗,利落洒脱,性子爽直,不拘小节,也并不敏感多愁。不过姑娘说的对,我或许,真的让她缺了点安全感。姑娘以为,如何能让一个女人感到安全?”
这男人心里,对自己的夫人充满了溢美之词,虽然没见过他夫人,不过唐十九绝对不能把眼前的雅士,和一个性格爽快利落的女子联系到一起。
他今天是非要把她当感情顾问的节奏,唐十九这点憋足的琴技,尚且还能欣赏一辆番他的高超琴技,可这感情上,说起来她也不过是个白痴。
不敢充当师傅,她只能尴尬抱歉笑道:“这艾先生怕是问错人了,惭愧的说,我对男女之情,实在并不了解。”
“姑娘尚未成婚?”
“成了,又散了。”
草席内沉默许久。
久到唐十九以为这雅士该不是嫌弃自己是被休离的了吧。
半晌,声音才继续响起:“为何散了?”
“性格不合。”
简简单单四个字,草席内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如何不合?”
这问的唐十九有些不舒服,不是雅士吗,还打听人家这私房里的事情。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对方为情所困,想看看女人对于感情的态度,这是讨教呢,于是耐了性子,轻笑一声:“我和他的婚姻呢,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中间以为彼此能将就将就,呵,然而到最后,还是弄的不欢而散,实在不值得一提,中间事情许多,我能说的,也就一句,性格不合。”
“将就。”
那声音再重复了这两字后,又沉默了。
唐十九一人坐的都快尴尬起来的时候,芦笙上了前:“唐姑娘,要不要给您重新倒一杯牛乳,都热了。”
算了吧,这艾先生甚是奇怪,说话总是一顿一顿的,她这曲子也听完了,明天还有事情忙,还是告辞的好。
站起身,她对芦笙一笑:“不用。”
又转向草席内:“艾先生,今日叨扰了,谢谢您的款待,祝您和您夫人早日重修旧好,我家里边丫鬟等不到我也不肯睡,我这厢先告辞了。”
“恩。”
低沉的声音,应的有点闷。
唐十九嘴角微微一勾,怪人一个。
莫不是自己刚刚哪句话,戳刺到他的痛点了。
不管了,她粗糙惯了,办案时候,是巴不得把犯人的内心都给剖析个干干净净,但是平日里,她是不喜欢猜测别人心思的。
芦笙送了她到门口,她要走,芦笙忽然叫住了她:“唐姑娘。”
“恩?有事?”
“您稍等,忘记给您装糕点了。”
“哦,谢谢哈。”
唐十九在门口等着,芦笙转身回去。
大厅之中,坐着一个脸色黑沉的男人,边上还站着个容貌平平甚至有点丑陋的男子。
芦笙绕过那脸色黑沉的男人,才走两步,手臂被一只大掌拉住,她有些嫌弃甩开,却甩不动。
于是压低声音呵斥:“干嘛啊。”
“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