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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卵石的小道,打扫的很是干净,皇帝在前面走着,唐十九在边上跟着。
姜德福和一个宫女伺候着,皇帝亲厚的开了口:“快过年了,府上年货备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
就差一个男主人。
唐十九心里嘀咕。
却也不知,是不是皇上有读心术:“你是不是希望,老六能够回来过年。”
说没有没有,守皇陵重要,那就太违心了。
这样违心的话,说出来听着都假,唐十九还是很实诚的:“过年吗,万家团聚,我当然是希望能和王爷一起过的。”
“嗯,万家团聚。”皇上若有所思,似乎对这四个字,颇为感触,“尤其,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年才能叫年。”
唐十九忽然意识到,他可能又想到了秦小七。
皇上已经很久没和唐十九聊过秦小七了,不知道如果她晓得秦小七是唐十九的生母,会做何反应。
唐十九想起桂姨她们说的,秦小七最后是惨死在皇上手中,虽然那个女人离自己很遥远,可是或许是身上流淌着那个女人的鲜血,明知道不该,唐十九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如果皇上有的选择,是想和这满宫里那么多女人一起过年,还是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过年?”
此言一出,皇帝身形一怔。
姜德福也惊呆了。
正文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秦小七怎么死的
唐十九却面无惧色,直视上皇上的目光。
这个问题,很浅显,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仅此而已。
可便是因为太过浅显,所有人都能听得懂,所以唐十九的胆大妄为,才让人震惊。
姜德福替唐十九捏了汗,仔细看皇帝表情,那表情却是姜德福近日少见的,平静。
“姜德福。”
“奴才在。”
“带着她们,都退下吧。”
“是。”
姜德福一挥手,随性伺候的奴才,跟着他退出了花园。
花园门口,遇到了盛装打扮,端庄高贵的皇后。
“奴才给皇后请安。”
“皇上呢?”
“在里头呢,和秦王妃聊天。”
“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姜德福回禀:“皇上叫奴才们出来的。”
皇后点点头:“看来本宫也不宜去打扰,姜德福,皇上最近,胃口可好些?”
姜德福忙道:“还是老样子,太医诊了,御膳房也做了各色的菜式,可是皇上吃的不多。也不见是胃病,太医说,或许是心情郁结所至。”
皇后皱眉,转头看向身后:“珠儿。”
“是,皇后。”
“把本宫昨天拟的几个菜单,送去御膳房,都是皇上以前很爱吃的,午膳,就叫人送到未央宫来。姜公公……”
“奴才在。”
“皇上出来了,还请你费心,来通报本宫一声。”
“是,皇后。”
花园之中,皇上其实听到了皇后和姜德福的谈话,然而,此刻心里,却恰恰因为皇后的声音,更加明晰的跳出了一个答案。
这后宫里的女人,纵有万千,纵都全心爱着他,然而对他而言,弱水三千,他早早已经取了其中一瓢,其余的,便再无滋味。
他看向唐十九的眼睛,静静道:“在此刻,朕选后者。”
纵然他前面加了一个在此刻,唐十九也还是被这回答微微惊了一下。
江山和美人,唐十九以为,他无论如何也会选择前者。
为了这座江山,他杀伐果决,最亲近的兄弟,朋友,盟友,爱人,无一放过。
就连子嗣,女人,他都可以断舍离,然而,在这样一个靠近年关的寒冷的冬日里,他的心里,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存在了人类该有的感情。
这份感情,让唐十九吃了一惊,却并没有感动。
她扬起头,目光里更多了几分无惧无畏,甚至挑衅:“所以,如果秦小七还活着,皇上是愿意为她放弃江山吗?”
皇上的目光,落到了天边:“或许吧。”
看,很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过至少,秦小七在这个男人的生命里,确实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皇上,你可不可以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呵,你问吧。”
“秦小七是怎么死的?”
皇帝高瘦的身子猛然一颤。
脸色都变了。
眼底变得冷峻而痛苦,显然这个问题触到了他内心最痛点。
“唐十九,不要真以为朕可以无限纵容你。”
唐十九并不怕,虽然他已经有了震怒的前兆。
唐十九知道,那不过是不想面对自己犯下错误,强行用生气来逃避和掩饰的一种懦弱表现。
正文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痛苦的记忆
“是你亲手杀了她对吗?”
“唐十九。”
皇上脸色通红,眼底几分嗜血。
唐十九慢慢跪下身去:“皇上,是我逾越了规矩,请你责罚。”
她的脊梁骨挺的笔直,不卑不亢。
恍惚中,皇帝又看到了那个冬天,跪在他面前,求他处死她的秦小七。
那些痛苦的记忆,他努力的想要忘记。
他不想承认自己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可是唐十九却步步逼迫着,将那些记忆塞进他的脑海里。
秦小七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那年夏天,他外出三月回来,她腹中却已有胎儿。
那孩子不是他的,他临走前,她还在来着葵水。
然而,他是那么的爱她,爱到即便她如此的背叛了自己,他都选择了原谅,只是无法容忍那个孩子。
一副落胎汤药,他也没想到,会差点将她送去鬼门关,那日的太阳很毒辣,她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要流干一样,将整个庭院的石板都染的通红。
他拼了命的救她,总算留住她的性命,她却消失了,消失在他的生命里,无影无踪,连个重新开始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发了疯的寻找,最终有人告诉他,她的所在,而那所在之地,竟是他的死对头徐王的外宅。
他才知道,原来早在他之前,她早就和徐王两情相悦,而来到他的身边,不过是徐王一手安排,他付出的真心和爱慕,对她而言,都不过是个笑话。
她是个细作,一个徐王安插在他身边,勾了他心动,却一次次的伤害他的细作。
可即便如此,他又何尝忍心伤她。
那么,她是怎么死的?
他怎么记不去来了。
哦,她是病死的。
他将她囚禁在阴暗的地下室中,不闻不问。
只有喝醉酒,才会去她那,肆意羞辱凌虐她一番,将她折磨的遍体鳞伤,心身俱疲。
她病了,她病的很严重,他心软过,想过去看她,可是徐王却上门讨人,说了许多两人的深情往事,那态度刺激了他,他发了狂,喝了几天几夜,醉的不省人事。
再醒来,她死了。
活活病死的,孱弱的身体,蜷缩在坚硬冰冷的石板床上,双手没了温度,双眸也不再含着泪水,请求他赐给她一个痛快。
她干涸的嘴唇,裂开了一道血口子,再也不会开口说话,她俊秀的鼻子,没了进出的气息。
任由他疯狂的呼喊,亲吻,她僵硬的就像是石化了一样,再也没给他一点回应。
她是这样死的,被他活活折磨死的。
痛苦如同潮水涌入脑海,皇帝半老的容颜一瞬显的苍老无力,那一段蓄意尘封的往事,刺的他痛苦到无法呼吸,他猛然往外走去:“姜德福。”
“奴才在。”姜德福小跑着进来。
“回宫。”
“是,皇上。”
走了,逃避?
唐十九看着那个背影,心底嗤笑不屑。
走出花园,皇后这午膳算是白准备了。
她到未央宫正殿,和皇后跪了安,就出了未央宫。
未央宫外,一个身影始终在不远处等着,看到她,忙迎上来:“秦王妃,您出来了。”
正文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恨意
是阿依古丽的贴身侍女。
“嗯,走吧。”
“是。”
白玉宫,封了依妃后,阿依古丽的新住处。
再也不用和其余人分享一座宫殿,比起原先那处宫殿,此处无论是景致还是外头的富丽豪华的装扮,都上了一个层次。
唐十九进去的时候,阿依古丽跟着另一个奴婢迎了出来。
“秦王妃,你来了?”
“嗯。”
“进屋吧,你们都退下。”
“是。”
屋内,点了淡淡一盏香炉,炉内一股袅袅白烟,气息淡雅,桌子上早摆了糕点水果,唐十九这回,却是什么也不敢碰了。
阿依古丽亲自给她斟的茶,她也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阿依古丽忽然低声轻笑了一声,带着某种叹息:“六嫂果是在疏远我了,连我这里的东西,都不肯吃一口了。”
唐十九其实很想回一句,我这样你心里没点比数吗?
然而,对阿依古丽,却是连愤怒的感情也没了。
只是淡淡道:“你想多了。”
“六嫂最近总是躲我,我可以问问,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
很多事情,唐十九还顾念着彼此的身份,过去就过去了,并不想戳破,于是道:“我没躲你,只是我进宫每次都是有事。”
阿依古丽止住了她的话:“六嫂不必瞒我,我知道,六嫂看到了。”
“看到什么?”
“看到那个推你落水的人,是个太监,不是个宫女。”
“所以呢?”
阿依古丽抬起头,目光落在唐十九脸上,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笑,分不清那是个什么样的笑容,只觉得那笑,是有些冷的:“六嫂何必再和我演戏。”
“依妃……”
“六嫂那么聪明的人,其实早就知道,那次的事情,绝不是那兰贵人所为对吗?六嫂甚至猜到了,是谁做的对吗?”
她既然要这样开诚布公的,唐十九也就依了她。
本来还想给彼此留点面子,现在看来阿依古丽自己内心里不安的很,来找她摊开来说了。
“是,如你所说,我已经知道那兰贵人不过是个替死鬼。我也大概猜到事情的经过。我看破不说破,是因为太后,你若是非要说破,我其实确实也想问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
阿依古丽轻笑一声,半抬起头,用一种神经质的目光看着唐十九:“难道六嫂就没害过我?”
唐十九微微怔忡:“我几时害过你?”
阿依古丽哼笑一声:“六嫂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从南疆回程路上,我腹痛难耐,六嫂过来后,我就流了血,您骗我是葵水来了,后来还给了我药丸,让我长期服用,说是调理我的身子,以后来了葵水,不至于那么疼痛。六嫂,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那日诊脉给我吃了什么,后来你让我服用的又是什么药丸吗?”
原来,是这件事让她误会了,从而起了杀意。
唐十九还来不及解释,阿依古丽已经站起身,目露恨色:“那是我第一个孩子,我不明白,他和六嫂有何冤仇,而事后给的药丸,却是服用之后,能让我永远无法怀上孩子,六嫂你又安了什么居心,你明明晓得,这宫里头,如果没有一子半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