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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九送了曲天歌到巷子口,本是个洒脱人,此刻却是如此的不舍。
虽然知道纵然继续守灵,也不过还有半年时光,可是,她不想他走。
正文 第一千四百十四章 当断则断
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肢,她的声音,低沉哽咽:“曲天歌。”
一双大手,更紧的回抱住了她。
安静的早晨,朦胧的晨光之中,雪花小朵小朵的落了下来,落在两人的头发上,脸上,身上,两人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只希望能够这样,抱一个天长地久。
终究是要一别。
纵然依依不舍。
曲天歌走了,唐十九回去照看病人。
兰心未醒,汴沉鱼也还在沉睡,呼吸虽然依旧羸弱,不过高烧已退,屋内是浓重的血腥味,唐十九开了点窗,透透气。
张家嫂子送了早膳进来,身后跟着刚起床的张富贵。
“王妃,吃点东西吧。”
张家嫂子把简朴的一粥三菜两个蛋卷放到了桌子上,张富贵上前看了看兰心和汴沉鱼,走至唐十九跟前:“王妃,我一会儿先将儿子送到我姐家去,小孩子不懂事,怕说漏了嘴,之后去店里把昨天你们落下的血迹收拾干净了,你有什么要带的,我一会儿转回来,带来。”
“暂时没有,辛苦你们了。”
夫妻两人忙道:“不辛苦不辛苦。”
唐十九看向门口,下着雪,陆白还在门口守着,这一夜,他已经在外头站了一宿了。
果然,他心里的挚爱,还是汴沉鱼。
“张富贵,出去帮我把陆白叫进来,麻烦张嫂,再送点早餐进来。”
“是,是,王妃不用说麻烦这么客气。”
陆白进了屋,目光直接落在了床上。
汴沉鱼脸色苍白,瘦削的颧骨都突了起来,露出在外的肌肤,没有一点血色,他眉心微微一紧,唐十九淡淡道:“不会死的,你放心好了。”
陆白那紧蹙的眉头,才见微微松了几分,上前对唐十九拱手:“多谢王妃。”
唐十九轻笑:“你主子谢我,你也谢我,他谢我能理解,毕竟这汴沉鱼和他曾也算是有过那么一段,你又是谢我什么?”
“属下……”
唐十九抬手,无意为难陆白,只是道:“好了,不用说了,过来吃早饭吧。”
“属下不饿。”
“这是命令,吃完你就在屋里守着,没有人会找到这里来。”
“多谢王妃。”
又谢,这次大约不是为了汴沉鱼谢唐十九,而是领了唐十九的好意了吧。
早膳过后,唐十九给兰心的伤口重新擦了伤药,包扎好了之后,看了一眼汴沉鱼,心下松了一口气,如果不再反复高烧,这命大约是保住了。
起身,偷闲片刻,走到窗口“纳凉”,让自己困顿疲惫的身子受点凉气好清醒一点,身后,一个身影跟着靠了过来。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陆白,梅丽一直在找你。”
“属下知道。”
“你打算怎么办?”
“……”
唐十九微微一笑,侧头看床上的人:“打算拖着?”
“……”
看来在感情上,他也是一个不够干脆利落的人。
“不要仗着自己好看就欺负人。”唐十九想到了碧桃,“给不了希望的,你就果断的推的远远的,得不到的,就干脆点放手,至于梅丽,那是个好姑娘。”
正文 第一千四百十五章 宣王至
“属下明白。”
唐十九嘴角一勾,轻笑着摇头:“你不明白,你要是明白,碧桃就不会离开了。”
陆白一怔:“属下……”
“其实我有好那么一阵子,都非常的郁闷,我没想到,在碧桃心里,你的地位竟是如此的无法超越和替代,我和她住在外头的时候,她时时说服我回秦王府,可是我就是不同意,她也和我闹脾气,但闹完之后就会体恤我的处境,我以为,她是可以为我,舍弃你的。”
唐十九转过身来,双手撑在窗户上,姿态有些疲累慵懒:“她并不是后来才知道你和梅丽的事情,想必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最后梅丽的出现,你们将要订亲这件事,还是击溃了她所有的心理准备,陆白,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陆白脸上的表情,如此的后悔和愧疚:“王妃请问。”
“在我回到秦王府后,你是不是和那丫头之间,发生过什么?”
陆白一怔。
唐十九眉心紧了紧。
所以,她猜对了:“你是不是给过她什么希望,让她误会了你什么。”
“王妃,其实……”
“王妃,宣王来了。”
陆白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匆匆进来着急忙慌的张富贵给打断了。
唐十九和陆白同时警觉,陆白甚至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唐十九按住了他的手:“别慌,我先去看看。”
出了房间,过了半个小院,就看到站在客厅里的一身绛紫色长袍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也看到了唐十九,不顾张嫂为难的脸色,径自上前入了后院。
后院的水井边上,散落着昨天擦血用过的大量帕子,是张嫂还没来得及洗的。
而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也太过明显。
宣王扫了一眼那堆浸泡在血里的帕子和那扇半开着透出一股股怪味的窗户,开门见山:“汴沉鱼原来在这呢。”
好吧,事已至此,也无可隐瞒,某种意义上来说,宣王现在是自己人。
只是唐十九有一处好奇:“你怎知道房内的人是汴沉鱼?”
“满京城都知道了,岂止本王一人。”
唐十九意外:“这乾王府的私事,怎么会搞的满城皆知。”
“这个本王怎会知晓,反正今天一早上本王起来,街上那个热闹,都说乾王昨天在自己家里对乾王妃施暴,当众羞辱了乾王妃,打死了乾王妃的丫鬟,还把乾王妃的孩子给丢了出去喂狗。”
“还有孩子的事?”这乾王莫不是疯了吧。
雪下的大了起来,宣王也不避讳,拉了唐十九的手:“廊檐下说,你看着和雪下的。——外面是这么传的,谁好去乾王府求证啊,我要不是昨天兜了生意,定在天字一号房,过去想提前安排下天字一号房,看到里头一片狼藉,张富贵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在打扫,屋内有血迹,还有这个,我可能以为只是谣言呢。”
他抖了抖手里的一样东西,是一块玉佩,上面写了汴沉鱼的闺名。
大意了,居然把玉佩落在了客栈里。
正文 第一千四百十六章 虐妻传开
“你可是好不义气啊,不过我讲义气,不会把这事抖搂出去,传的那沸沸扬扬,说是有人救走了汴沉鱼,原来是你,还把人藏在了这里,怎么样,死了没?”
唐十九嘴角抽搐:“死了你也得不到便宜,咒人死干嘛?”
宣王一脸无辜:“谁咒人死了,我就是关心关心。”
“没死,救了一晚上,救回来了。”
一听一晚上,宣王心底微微闪过一阵心疼,看向唐十九黑色的眼圈和眼球里疲惫的红血丝:“你也是够苦的,找这么个事情来给自己罪受,外头传成这样,汴家肯定会去乾王府确认,到时候乾王府是包不住这件事,必定满城搜人,你藏在这里,安全是安全,可是如果全城搜起来,这里也算是帮市中心,人你怎么藏的住。”
“那你有什么好去处推荐?”
宣王想了想,摇摇头:“还真没有。”
“那你不是废话了,能藏一天是一天。到时候不行再换地方,况且就汴沉鱼和兰心现在的身子,随便转移都可能送了性命。”
宣王往唐十九身后不要远处的房间探了探头:“真的那么严重啊?”
“可不是,不然你以为我一晚上都在游戏吗?”
宣王蹙眉叹息:“二皇兄真是益发的不像话了,纵然因为五哥的事情被父皇责打了,也不该迁怒到女人身上,何况当时娶的时候,那样的春风满面,洋洋得意,他应该是喜欢汴沉鱼的啊,怎么会下得去如此狠手。”
“鬼知道,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呗。”
宣王压低声音:“未必,前几天我府上的管家遇到乾王府的管家,两人喝了几杯,听说,二哥从成亲到现在为止,根本没有碰到过汴沉鱼。”
唐十九是吃惊的:“汴沉鱼不让?”
宣王一脸鄙夷:“亏得你还是个神仵作呢,这不摆明了的吗?所以我说,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大约是得不到恼羞成怒了。”
唐十九心里为汴沉鱼默哀。
“真惨。”指了指脑袋,“乾王恐怕这里不大好了。”
宣王表示同意:“被父皇砸坏了,你那天不在养心殿内,没看到父皇动手的样子多可怕。五哥的死,二哥难辞其咎,可是五哥明明就是个罪人了,论罪当斩,我真是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好,父皇杀三哥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甚至都看不到什么悲伤,可是五哥就不一样了,二哥去大理寺这么一探视,我估摸着……”
宣王的声音压的极低极低:“父皇纵然放过了他,以后他也休想再得到父皇半点恩宠。这太子位,很有可能会给大哥。”
翼王?
远远看到陆白从房间里出来,宣王轻咳了一声:“咳,六嫂,我就不进去了,大早上不想惹什么血光之灾,我走了。”
“嗯。”
“放”走了宣王,陆白立马上前,神色紧张怀疑:“王妃,宣王到底来做什么,他是不是发现了汴姑娘,要不要……”
唐十九抬手:“不必紧张,他要想说出去,这就够了。”
正文 第一千四百十七章 虎毒不食子
唐十九甩了甩手中玉佩:“他是来送这个的,我们粗心,落在了天字一号房,差点给吃客酒楼带来灾难了,你进出张府一切小心,留神外面,乾王虐妻的事情传了整个京城了,只要汴家去讨人,这人失踪的事情就瞒不住,势必会满城搜索。”
“怎会满城皆知。”
唐十九把玉佩丢到了陆白手里:“你保存着。——鬼知道怎么会满城皆知,不是你们干的?”
说完也不等陆白回答,自己就先把自己笑话了一顿:“怎么可能是你们干的,这里头关乎的可是汴沉鱼的名声,被自己的丈夫当着一众奴才和妓女的面羞辱,这种事情要传出去,还要不要做人了。”
说完摇头沉思了片刻:“那又是谁干的呢,总不是那群奴才和妓女里,还有人活的这么不耐烦吧。”
“不会。”陆白将玉佩紧紧捏在了掌心,“一个早上的功夫,就能传到整个京城沸沸扬扬,不是单靠一个奴才一个女人做得到的。”
陆白这话倒是很有道理,唐十九诧异:“难道有人存心要搞乾王,会是谁?”
“不知道。”
“总不会是汴丞相自己吧,如果真是,这人没救了,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了什么?”
陆白沉默了片刻,忽然耳朵尖听到了屋内动静,忙道:“王妃,里面。”
唐十九也听到了,赶紧跟着陆白进了房,然后就看到了床上那张惨白没有生机的面孔上,落下了两行泪水。
汴沉鱼醒了?
刚才的话,她听到了?
陆白上前,汴沉鱼侧过了头看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