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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们面面相觑,皇上下令:“还不照做。”
大家忙各就各位,一人就近选了个妃子。
唐十九重新回到了尸体边上,扫了一眼那九位徐娘半老的美人,有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人胆小有些紧张,面色各不一样。
“十二弟,按照你的意思,人都找来了,接下来你要六嫂说什么?”
她又贴了耳朵到曲田野嘴边,像是真的听到了什么似的,点点头。
抬起头,她说了一个字:“房间。”
就只有两个字,说完,其中一个太医脸色微微变了。
唐十九继续道:“枕头。”
那位太医像是很不确信一样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把脉的妃子,又很慌张的低下头。
等到唐十九说出第三个词的时候,那个太医额头上都是汗。
她说的是“紧紧压住”,而太医手里那妃子的胳膊,几乎要跳出一片落入铜盘的毛豆雨来。
咚咚咚咚咚咚,那哪里是人的脉搏。
“好了,各位太医,请把你们摸到的脉相告诉我。”
太医们一一禀报,唐十九故意把那位看上去脸色煞白的妃子和额头上冒汗的太医组合留到了最后。
前面八人,脉搏加速,心率加快,千篇一律。
这样的场面,如果稳若泰山,那才叫真正的有鬼。
心跳加快正常,通过。
最后一位,唐十九走到跟前:“太医,如何?”
太医颤颤巍巍,如实相告:“太,太快了,脉搏跟要擂出手臂一样,而且齐妃的脉相来看,一直心悸不安,甚至有些抽搐迹象。”
事到如此,一切了然了。
齐妃却还想狡辩:“我,我只是,只是病了,病了而已。”
“你还不承认吗?旁人根本都不懂我说那三个词什么意思,你还要狡辩,非要赔上你一家人的性命吗?”
至此,齐妃瘫软在了地上,跪着双膝泪如雨下。
“皇上,皇上,臣妾一时糊涂,皇上,臣妾一时糊涂啊。”
“是你,居然是你。”老皇帝怒不可遏,提着剑就要上来。
谁也不敢拦着,唐十九身体却不受脑袋控制,明明知道这里不是现代,也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拥有掌握一切生杀予夺权利,脚却还是跨了出去,挡在了那柄长剑前。
等到反应过来,剑离胸口只有咫尺,她惊了一惊,脑中只剩五个字“这是何苦啊”!
预期的疼痛没有传达,微微睁开一只眼,那柄已经来不及收势的剑,赫然被人握在手心,挡了下来。
“曲天……王爷,你……”
老皇帝看到唐十九挡的那一刻已经收不住剑了,他只是想取贱人性命,并不想伤了唐十九。
今日她是立了大功,他怎么会杀功臣。
万幸,有人挡住了,握住了剑身,可看清楚来人以及那双血淋淋的双手后,老皇帝脸色微微一白,狂喊一声:“太医,太医。”
曲天歌的双手,被锋利的剑刃划破,血流如注。
正文卷 第十九章 一个法医的基本素养
唐十九和曲田野再不对付,人家好赖是救了她的命,也跟着着急喊起来:“太医,太医快点啊,血都要流光了。”
看着他血淋淋的双手,唐十九眉心紧拧,他为什么会替她挡这一剑,这得多疼。
这份情,算是欠下他的了。
老皇帝那厢,死了一个儿子,亲手误伤了一个儿子,这熊熊怒火,顿时要把整座皇宫都烧穿了。
第一把,就烧到了唐十九身上。
“唐十九,你替贱人挡什么?”
唐十九忙认怂,主要是连累了曲天歌的手,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对不起,父皇,我就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了十二弟。”
“刚刚天野不都告诉你了?”
额,皇上您真是天真可爱,居然真相信是您家小十二开口说出的凶手啊?
唐十九不好嘲笑老皇帝,于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父皇,人死了哪里还能真的出声,不过尸体确实会开口说话,只是不是真的开口,而是尸体上的一些特征,会告诉活人一些信息。”
老皇帝还怒着,似乎她今天不说清楚,下一个劈的就真是她的脑袋。
她惜命的很,忙道:“皇上您看十二弟,他衣裳没破,我刚摸了一下他胸口肋骨没断,所以不是内伤。再看他面部浮肿,嘴唇指甲脚趾甲呈紫色,面部皮肤点状出血,这是典型的窒息死亡。”
“还有还有,他颈部没有勒痕或者掐痕,所以应该是被捂死的,他嘴唇内部皮肤被牙齿磨破,可证明这一点。不过他面部没有捂痕,所以我推测不是手捂死的,应该是被柔软的厚实的东西捂死的,比如枕头棉被。如今是五月,天气热了,厚被褥早就收了起来,所以,推测下来,就是枕头了。”
如果说之前大家觉得她是看了几本提刑司出的小话本来出出风头,那么现在,大家看她的眼神,完全是震惊了。
就连老皇帝也微微睁大了眼,若不是齐妃忽然哭哭啼啼的喊着饶命,唐十九觉得老皇帝接下来搞不好要夸她一句“你神了”。
当然,她自己YY而已。
她也不神,不过是一个法医的基本素养而已,而且她一心想还曲田野一个公道。
转身看了眼求饶的齐妃,复又看向老皇帝:“父皇,我只知道十二弟怎么死的,利用我所知道的,逼凶手心悸发慌,露出原形,但是齐妃为何行凶,我并不知道。”
“齐妃,你为何如此歹毒心肠。”老皇帝大约也不想儿子死的冤枉,一声怒喝,齐妃吓的抖了三抖,唐十九也被吓的后退一步。
以后要考虑离这个老人家远一点,这嗓子,能给你直接震成聋子,今天第几次了都。
齐妃泣不成声:“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的,是他摸进臣妾的宫殿,臣妾吓了一跳以为是小偷,就把他捂死了。”
“放你个狗屁。”唐十九大约又忘记了现在的场合,一句粗口吐的,毫无修养。
一边的曲天歌正在包扎,微微抬起头,低下头,嘴角却带着一丝不可查觉的笑意。
正文卷 第二十章 后宫深深怨气重
这个理由,显然荒诞到彻底惹恼了老皇帝。
一只铁掌死死钳住了齐妃的脖子,老皇帝眸光中是嗜血的杀气:“不说是吧,朕就让齐家上下给天野陪葬。”
齐妃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臣妾,臣妾说,皇上,求您,求您饶了臣妾的家人。”
老皇帝一把丢开了齐妃,齐妃重重摔在地上,好不狼狈。
昔日的风华不在,她如今自知只有死路一条,只是不想连累家眷,于是颓然坐在地上,也不哭了,开口,十分的悲凉幽怨。
“十二皇子的母亲,不过是臣妾宫里一个贱婢。那一夜,您翻的是臣妾的绿头牌,那一夜送子观音本来眷顾的是臣妾,却被那贱婢偷梁换柱,毁了臣妾的所有。这几年,您一眼都不曾看过臣妾,臣妾夜夜等着您,盼着您,头发掉的厉害,怕您看了嫌恶,连头都不敢疏,可您,再也不曾来过臣妾宫里。”
唐十九听的无言以对,她竟然因为这个,残害一个生命,她真是死有余辜。
不过丫似乎还没吐够怨妇苦水。
“那贱婢夺走了臣妾的侍寝机会,贱婢的孩子夺取了臣妾孩子的性命,臣妾恨她们母子。尤其是这几年,您对十二皇子越来越好,还和皇后商量要将他接进宫来,臣妾太恨了,这孩子享受的荣宠,本该是属于臣妾的孩子的。如果那夜是臣妾,臣妾就能诞下龙子,您就不会这么多年对臣妾不理不睬。”
“臣妾宴会中途回宫,想要换件衣裳,恰好十二皇子在臣妾房里把玩臣妾的琉璃盏,那是您送给臣妾的,您还记得吗?臣妾以为是小偷,叫了一声他竟然把琉璃盏给打破了,臣妾,臣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就……皇上,臣妾活着无趣,死亦无惧,但请您饶了臣妾的家人。”
理都歪到了天上去了,还说的自己好像多悲壮似的。
说可悲,真是一点都可悲。
说可怜,无辜的小天野才是最可怜的。
这女人,死不足惜啊。
皇后义愤填膺,凤颜威武:“齐妃,你当真可恨,皇上早前虽说了自己招了可免连累家眷,可你是自己招的吗?若非以你满门做胁,你可肯招。戕害皇子之罪,不说你齐家满门,就是你齐家九族,都不够抵罪的。”
齐妃脸色刷白,跪行到了皇上跟前,拼命磕头:“皇上,不要,不要杀臣妾的家人?皇上,求求您了,皇上。”
“哼。”老皇帝冷哼一声,大手一挥,“来人,将齐妃拉出无门,就地斩首。齐家满门……”
众人等着皇上发落齐家,唐十九着实怕老皇帝怒气难消,来个狠的,赶在他开口前一步上前,贴着他耳朵耳语了几句,老皇帝脸色沉了沉,大手一抬。
“罢了,十二皇子生性善良,怕是不愿因他增添杀孽,齐家满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发配北疆,男为奴,女为婢,永世不得回京城。”
这唐十九是说了什么,方才皇上分明是要按着皇后的意思,抄斩了齐家满门的,这旨意都到了嘴边了,怎就改了?
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 有一种病人叫活该
能让皇帝改了主意,这唐十九到底是使了什么本事?
这一夜,到最后散了,都没人知道唐十九到底说了什么。
有人倒是去问了,她只是笑而不语,跟着她家王爷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蹄哒哒,车轱辘碾压过午夜的京城,很安静。
唐十九有些倦意,却不好丢着病人一个人小憩。
曲田野的手,层层包裹了纱布,因为伤口太深,纱布虽厚,依旧渗了一条血水。
他正在闭目养神,似乎对这点疼痛并不以为意,唐十九却觉得自己欠他一句话。
“你睡着了吗?”
剑拔弩张相处惯了,两人倒难得有这样和平的时候。
他身上也收敛了戾气,不知为何,安安静静的他,和秦王府中混蛋的他格格不入。
“还没。”
睁开眼,夜色中他的瞳孔墨黑,有些深幽。
车里点了一盏风灯,唐十九脸上红色的大块胎记在风灯昏黄的灯光下,也变得柔和起来。
“虽然咱以前处的不愉快,但是今天的事,我必须跟你说个谢谢。”
他似乎并不在意她这一声谢谢,淡淡应了一声。
“恩。”
这人太冷漠,无法交流,不过,她丝毫没恼,眼中还带了几分狡黠:“都在问我今天晚上我到底和父皇说了什么让他改了主意,你不好奇吗?”
“我听到了。”
唐十九原本带着戏弄之意,这下倒是有些瞠目结舌:“你什么耳朵这么神,我说那么小声你都听到了?”
“我只是能看懂唇语。”他淡淡开口,却又一次惊到了她。
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还真有点不简单。
“你厉害。”她就差给他竖大拇指了。
他还是那淡淡的神色,看她一眼,继续闭目养神:“今日人命关天,你和父皇说的,本王不计较,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种理由,两次也不灵啊。
“说你强抢民女有把柄落齐大人手里,我知道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