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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天歌冷着脸翻身下床,看了一眼那团成一团的粽子,恨恨道:“碧桃,你家小姐拉屎拉床上了。”
“啊!?”
碧桃震惊不已,曲天歌已经甩袖而去。
唐十九从被窝里钻出来,咬牙切齿的看着曲天歌消失的方向。
碧桃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又不敢嫌弃的为难表情:“小姐,早晨说了让你不要吃那么多红薯,你不听,好了你快下来,奴婢帮你换衣服。”
“碧——桃——”
曲天歌刚刚有多咬牙切齿喊她名字的,她如今就有多咬牙切齿喊碧桃。
这个旧年的最后一日,似乎大家都在比嗓门。
显然的,唐十九的嗓门略胜一筹,因为怒吼之中,还带着女人特有的尖叫声,吓的碧桃屁股尿流,连连逃走。
曲天歌尚未走远,冷怒的表情,在听到身后传来的歇斯底里的吼叫后,略有几分舒展,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笑意之中俱是得意。
他喜欢她精灵古怪的样子,也喜欢她气急败坏吃瘪的模样。
他喜欢她冷静沉着的样子,也喜欢她尖牙利齿咬人的模样。
他喜欢她专注认真的样子,也喜欢她咋咋呼呼没个正形的模样。
他喜欢她在他吻下意乱情迷的样子,也喜欢她将他拒之门外不让他触碰的矜贵模样。
似乎,她没有什么地方让他不喜欢的。
而这份喜欢,却不知道是何时种下。
但曲天歌知道,已经深种,无法拔出。
他喜欢她,从头至尾,从内而外,连她右边脸颊的胎记,都变得鲜活可爱,美过世间万物。
甚至已经很久很久很久,他偶尔一个人孤寂的时候,想到的都是唐十九的胎记脸,那个本来清晰的存在于脑海中清秀绝丽面庞,倒是渐渐的模糊起来。
或许,在身边的才是最生动的。
而汴沉鱼,离他真的太远了,远到他已经渐渐的,不再想起,不再念及。
*
除夕之夜,净慈庵。
丞相府的马车已经在山脚下等了一天一夜了。
汴沉鱼始终待在禅房里不肯出来。
以前伺候她的丫鬟墨画在门外苦苦的劝。
“小姐,一年多了,小姐您和奴婢回家吧,只是过个年而已,过完年小姐不想待在家里,大人不会强留小姐的。”
“小姐,您体念体念夫人吧,她就你一个孩子,自从你出家后,夫人天天以泪洗面,去年的年,夫人连年夜饭都没吃,一直哭一直哭,哭的第二天眼睛都肿了。”
“小姐,您跟奴婢回家吧,只是过个年,夫人知道您现在不沾荤腥,家里的年宴都是素宴,夫人对您用心良苦,您就回家吃个饭吧。”
“小姐,小姐。”
“咳咳,咳咳,墨画……”
“夫人,您怎么来了,这天都快黑了,山路难走,您怎么上来了,您身子又不好,小姐,小姐,夫人来了。”
紧闭的房门,终于开了。
汴沉鱼便是再看破红尘,却也终归是迫于无奈。
对曲天歌无法忘情,对父母又怎忍心真的如此残忍。
第二卷 第三百十三章 除夕之夜
几乎是听到她母亲咳嗽声的时候,她就泪如雨下。
一开门,看到那个许久未见的妇人,她再难忍住,“噗通”跪了下来。
“娘,女儿不孝。”
“快起来快起来,孩子啊,娘真的很想你,可是每次上山你都避而不见,孩子啊,小鱼啊,娘真的,呜呜,娘真是没法子了,娘就求您跟娘回去过个年,娘真的太想你了,娘真的没法忍受那个家没有你了,你若是不回去,娘就索性今日也剃度出家了,在这里陪着你过年。”
汴沉鱼哭着抱住了汴夫人:“娘,不要不要,女儿不孝,女儿和您回去过年,娘您受苦了,女儿不孝。”
这一番景象,便是远远路过的姑子看到,都抹了眼泪。
母女主仆三人,则早是哭成了泪人。
只有汴沉鱼的师傅,站起远处摇头叹息:“六根未断,何苦呢。”
边上一个小僧尼,轻声问:“师傅,师姐是不是要重入红尘了。”
“迟早的事情罢了,走吧。”
“可是师傅,师姐参禅参的是最好的,怎么会六根未断呢。”
“佛在心,无需禅意,魔在心,禅意无需。”
“师傅,什么意思?”
“走吧,走吧,开年饭了,今日许你们闹的晚一些。”
“太好了。”
有人,因为一枚银钱,一个时辰的闲暇,一件礼物,甚至一枝花,一片叶感到欢喜。
有人,却困于情的世界之中,寻不着来路,见不着去路,悲哉哀哉。
*
秦王府,除夕晚宴设在了天心楼。
除了府上做的十全十美十道菜肴,宫里头皇上还赐了一道菜,是一道八宝鸭。
忙碌了一整日,偏院也是热热闹闹,这新年喜气,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碧桃本该是去偏院用膳的,唐十九却叫她和陆白留下。
团圆年,团圆年,说都不正是和自己最亲厚的人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饭桌上,陆白和碧桃起初略显得有些拘谨,架不住唐十九是个活络气氛的高手,宴席光是吃,到底少了些气氛,她提议,不如玩个游戏。
碧桃一听到游戏,连连摆手:“小姐,奴婢笨,玩不来。”
“这有什么玩不来的,极是简单的游戏,就是没脑子也能玩,这个游戏,名字就叫做猜数字,为防止作弊呢,每个人先提前写下数字,其余三个人按顺序猜,猜大了或者猜小了都有提示,最后谁猜中数字,恭喜,罚酒一杯。”
听着倒是有趣味,碧桃松了口气。
曲天歌没有什么意义,大过年的,他素来也不是个死板的人,大家想要热闹一番,他也愿意奉陪。
陆白原本以为是行酒令或者成语接龙之类,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游戏,虽然没玩过,却也跃跃欲试。
唐十九起了头。
“我去拿纸笔,我先写,你们按顺序才,一到一百之内,任何数字。”
说完,落笔闷着手写下一个数字,又迅速折好:“开始了。”
“王爷,您先来吧。”
曲天歌为尊,又坐在唐十九边上,自是他那边起头。
第二卷 第三百十四章 游戏黑洞
“五十。”
他猜个不大不小的数字。
“大了,下一个。”
轮到陆白:“三十二。”
“大了。”
碧桃有些兴奋,又十分小心翼翼:“二。”
“小了。”
曲天歌:“十二。”
唐十九:“大了。”
陆白:“难道是五?”
唐十九:“大了。”
这下,碧桃慌了,显然这数字,是卡在了二和五之间。
而这之间,不过只剩下一个三,一个四。
虽说是一个游戏,被“逼”到这个份上,陡然有些紧张。
她舔了舔嘴唇:“三?”
“小了。”
唐十九笑嘻嘻的看向曲天歌:“王爷,喝酒吧。”
曲天歌伸手:“拿来,本王看看。”
“还能骗你不成,玩游戏讲究的是个诚实。”
唐十九摊开手中的纸,里头赫然写着一个数字,不大不小,恰恰就是被大家猜剩下了的那个“四”。
曲天歌酒桌上玩游戏,飞花令也罢,行酒令也好,鲜少是输的,可今日,开场不利,直接干掉一杯。
下面按着座次顺序,是他出题。
一番猜下来,陆白中奖,笑呵呵的爽快的喝了一杯。
轮到陆白,写完后大家猜的热火朝天。
这一轮持续甚久,巧不巧,最后又卡的只剩下几个数字。
二十八到三十二之间。
碧桃又紧张直捏手帕,认命般的闭上眼睛喊出一个数字:“二十九。”
陆白摇摇头,碧桃松了好一口气。
唐十九也有些紧张,游戏的魅力之处,也在于此。
是个游戏,却让人莫名的认真起来。
“难道,是三十一?”
陆白一怔。
唐十九一脸呜呼哀哉:“果然,好了,我罚酒一杯。”
却被陆白急急喊住,忙摊开了手里的纸。
上面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一个数字:三十!
“啊哈哈哈,曲天歌,又是你,你怎么这么倒霉。”
拢共三局,曲天歌有两局被动的被逼入绝境,可谓狼狈。
不过也很痛快,饮酒一杯,他倒也认真起来。
接下去便是碧桃出题,终于不用猜了,碧桃松了好大一口气,琢磨半天写了个数字,写完还给唐十九使出了个眼色。
这眼色可真有些复杂了,唐十九愣是不知道啥意思。
“五十四。”
她猜了个保险的,这第一二个就能中,除非她中了头奖。
果然安全,碧桃摇摇头。
轮到曲天歌:“十九。”
碧桃几乎大笑尖叫起来:“王爷王爷王爷,王爷罚酒。”
唐十九和陆白皆在状况之外,但听得曲天歌懊恼的唾一声:“臭丫头给你使眼色本王就知道是十九,可怎么顺口就念了出来。”
闻言,唐十九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连陆白都抿着嘴唇,一副强忍着笑的样子。
曲天歌连连失利,吃了三人一轮的酒,起了好胜之心,大手一挥:“继续。”
继续就继续,今晚按着这个运势,子时之前喝不趴他?
天心楼,是从不曾有过的热闹除夕。
丫鬟进进出出,热了几遍饭菜,这一餐饭,也是天心楼吃过的最久的饭,直从晚膳十分,吃到了将近子时。
第二卷 第三百十五章 给你唱首歌
碧桃虽说小心谨慎,被罚的不多,但是三杯倒不是盖的,等到游戏停下,她早就喝的神志混沌。
曲天歌让陆白送她回去,他今日果真如唐十九所料,输惨了,喝了不少,却架不住他酒量惊人。
倒是唐十九,喝了大半壶,有些头重脚轻,靠在曲天歌怀中,站在天心楼门口,看着远处皇宫升腾起的五彩烟花,打着酒嗝说着胡话,有些傻气的可爱。
“曲天歌,我送你一首诗好不好?”
“你还会吟诗作对了?”
“前人的诗,我略作修改,送给你,嗝。”
“你醉了。”
“没有,你要不要听嘛。”
“好吧,你说。”
“那你听好了,嗝,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曲天歌并没听过这首诗,但是听到了他自己的名字,微微一笑,然而,笑容很快挂不住了。
“拔毛加瓢水,点火盖上锅。哈哈哈,好诗,好诗。”
唐十九晃晃悠悠的从他怀中抽身出来,给自己鼓掌助兴,一面反复吟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拔毛加瓢水,点火盖上锅,炖上一小会儿,加点盐,加点酒,加点花椒胡椒老抽生姜,再放点八角桂皮蒜头……嗝……和什么呢,对对对,和一点点糖,提鲜,肯定特别好吃。”
“你喝醉了。”
“恩,喝醉了,脑袋千斤重,脚底轻飘飘,过年喽,过年喽,烟花好美啊。”
她被拉回了他怀中,看着远处的烟花感慨。
“等到了子时,会有更多的烟花。”
“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