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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飞点点头,说道:“你能这样回答,证明我选你作这个城守还是有几分眼光的。”他将目光投到一直默默无语的天雷身上,“天雷兄,现在在昭宁我们共有多少军队?”
“你令姚副统领带了三千人回花城,他所率五千人还剩两千留下。我带来的三千人,还剩一千多,印将军手下还有一千多人,加起来共有五千人马。狂风组织起来的一万人,有八千愿意留下,这样算来,总共有一万三千人。”天雷掰着手指,细细算来,当得出总数,他的脸色显得甚是沉重。
“我知道你还是没有想开,怪我让本章带走了三千人马。是啊!军队的数量是显得单薄了些,战斗力也不足,但花城那里更需要人,即使加上这三千人,要支援铁锁关,还得应对西川方面,更要提防巴松错,本章的压力要比你大得多。我已给了你这个护城将军足够的权力,剩下的事该怎么办,就要靠你自己想办法了,反正无论如何,昭宁在你的手里不能有半点闪失。”
看着凌云飞微微含笑的脸,天雷忍不住叹道:“你把我这匹老马扶上了车辕,又在背后举起了鞭子,我不跑都不行啊。不过,这草料你要是不管够,你可别怪我偷懒。”
“这草料之事,你还是找狂风吧,昭宁城蕃库的钥匙可是掌握在他的手里。”
“老弟,蕃库里的‘草料’没被人抢光吧,还给我留下多少,你报了数,我好心里有底。”
“慢着!蕃库的一切可都是我的,你们可不能打它的主意。”熊适履眼睛一瞪,急了。
“你们二位争个什么劲儿,蕃库中空空如也,我点了好几遍,唯恐出错,可数来数去,总共才不到五十万两银锭,这昭宁府真是太穷了点儿,让大家失望了。”
“才这么点儿?”天雷、熊适履一齐叫了起来。天雷重重地在狂风的肩头一拍,“老弟,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打了埋伏?”
“去你的!我是那样的人吗?”狂风狠狠瞪了天雷一眼,“银子虽然不多,但军械库里的军需物资可是不少,装备个二三万军队,我看还是绰绰有余的。老哥,你虽然不义,兄弟我还是够意思吧。”
呼啦!天雷大叫一声,将狂风抱住,抡了一大圈,大声道:“这才是好兄弟!”
“放手!你这个只认实物,不认兄弟的家伙。”狂风使劲一挣,脱身出来。
“适履、天雷老兄,你们两位不要担心,钱的事由我来想办法,你们要做的就是让昭宁城固若金汤。”凌云飞并没有将图里海鱼塘埋藏金砖的具体数量告诉他的这几位得力心腹——有时钱太多了,并不一定是好事。现在毕竟正是在打基础的时候,需要大家同甘共苦——艰苦的生活能砥砺人的肉体和精神,安逸的生活容易反而容易消磨人的雄心和斗志。
昭宁是西部仅次于昌州的重镇,凌云飞得到昭宁,声威大振,不出数日,已是天下皆知,凌云飞作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开始广受瞩目。
对于夺取昭宁后产生的种种后果,凌云飞是有着充分的准备的,然而当昭宁真的到了他的手中,他才知道,他的那些准备简直是小孩子们过家家,根本作不得数,差得太远。他不得不因此昼夜奔忙,以巩固胜利果实,争取早日在昭宁站稳脚跟。
凌云飞根本还没来得及体味,新年已在吵吵闹闹中溜了过去,唯一能给他留下印象的是当一年的最后一天的太阳落下的时候,他正在赶往花城的路上。
让凌云飞感到庆幸的是,他预料中的昌州剿逆大军并有在新年过后赶来。虽然几个月之后,他才知道了具体的原因,但已无关大局。
昭宁城人口众多,远非西部五县可比,所以治理西部五县的经验照搬到昭宁并不一定合适,熊适履有理论,没有经验,只能摸索着向前走。但有一条不变的法则,他是深信不移的——他知道只要他的政府清廉、公正,能让老百姓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就一定能得到他们的拥护。
教育、文化、医疗、交通、经济全是一片空白,都需要在旧有的废墟上重起地基,大兴土木。政府的构架是用人搭起来的,熊适履一想到这个问题头就大了几倍。在花城,在清远、在林芝、在当雄、在陵水,这个问题就一直没有解决,此番昭宁各顶工作的工作量增加了好几倍,要是没有人,千头万绪的工作总不能光用嘴说吧。好在凌云飞答应的钱在熊适履盼星星盼月亮的焦急等待中运到,让他稍松了一口气,人才的事,只能慢慢想办法了。
而天雷的主要任务却是要剿匪。以前昭宁因为有权纪成的存在,少受匪患之扰,然而经过昭宁攻防之战后,昭宁周围的土匪马贼突然多了起来。俗话说官匪一家,被打散的官兵脱掉那身军装,在下面恣意横行,为害为远较土匪为烈。
为了配合熊适履,天雷将昭宁的防务交给狂风、印寂之,亲自带人下去剿匪。让天雷感到惋惜的是曲端,这个人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总还是个人才,又是在昭宁乡下长大,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若是能帮他下去剿匪,无疑是一个极好的臂助,可这个人也不知怎么想的,偏偏要当凌云飞的近卫。凌云飞武功如此高强,哪里用得着他?这不是白白糟踏了自己吗?可他偏偏执意如此,凌云飞又满口答应,真让他无可奈何。
三月份,梅念臣派来的人通过重重封锁,一批批到达昭宁,总共来了五百多人,这些人经过两年左右的封闭军事训练,都已是非常优秀的士兵。正好此时天雷的剿匪工作告一段落,赶回到了昭宁,亲自测试之下,大喜过望——这些人的到来正好可以缓解因为大批新人加入造成军队中下级军官匮乏、质素低下之需,军队的战斗力无形之中得到了提升。
没有凌云飞的反复告诫,天雷心中也明白,昌州方面可以对昭宁西部五县的丢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却绝对不会对昭宁的丢失坐视不理,在昭宁早晚要打一场大仗。当然他是盼望这仗来得越晚越好,晚一天,军队的战斗力便提高一分,获胜的希望便增一分。
***
凌云飞紧紧捏着手中的那张纸笺,闭上了眼睛。
“纯宗皇帝竟然被燕兆男刺杀,而燕兆男这位名震天下的高手他尚未有机会见上一面,便在人世间消失,天下英雄又少一人。而与他恩怨纠缠的燕纪北,他的救命恩人燕纪香全部不知所踪,这人世间世事的变化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凌云飞心中感慨,“燕骥遥总揽朝纲,以他的精明果敢,这天下是否会变成另一个样子?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凌云飞默默凝思,突然一个模糊的影子不知不觉从他的脑海中升起,待逐渐清晰,燕纪香清丽华贵的面孔浮现在他的眼前。“伊人身在何处,是否无恙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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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出击~
纵观这次朝庭的变故,燕骥遥无疑是最大的受益者,而最大的牺牲品正是燕兆男,以凌云飞现在的阅历,自是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多多。虽然民间传说燕骥遥与燕兆男一向关系非同一般,但在具有无比诱惑的权力的魔杖面前,即使是亲兄弟、亲父子,为了自身的利益,那也是可以将其推到前台,卖掉的,何况二燕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不身在其中,谁又能晓得真实情形到底如何。
从纯宗皇帝遇刺事件中,二燕的结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说燕兆男没有被燕骥遥当枪使,凌云飞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想到其中的曲折离奇之处,想到从这件事上昭示出的人心之险恶,凌云飞心中懔然,一种深自戒惧的感觉升上心头。
在昭宁这一亩三分地上,是由他凌云飞说了算,掌握着至高的权力,虽然凌云飞几乎肯定目前还没有人能取代他的地位,但谁又能保证他的手下以后没这样的机会呢?即使取代不了他,但位居人下者积极追求上进的心理那是很自然的现象,如何对这种心理加以正确引导,尽可能保证大多数人的利益,其实是衡量一名领袖是否称职的标志之一。防患于未然,用规矩加以约束,也许现在该是提上日程的时候了。
监控的手段,是身处高位者驭下的有力的工具,更是一种必要的手段,其中之关键要看对时机的掌握。众所周知,将犯了错误的人暴露在公众面前,使之受到应有的惩罚,以起到警诫的示范作用,那是保证队伍安定团结的有力武器,但是如果时机不成熟,或因实力太过弱小,或是首领缺少一种亲和性、凝聚力,由此造成人心浮动,惶惶不安,监控极有可能起到反作用,反而使人们失去对你作为首领的信任,影响大局。
也许现在成立类似都察院之类的部门还不是时候。
目标,必须让人们不断地更新着一个看起来能够实现的目标,激励他们为这个目标而奋头,使之没有闲心去想别的事,也许算是另一个办法。然而远大的目标实现起来从现在看还是遥遥无期的事,却也不能老摆在桌面上,不然定会让手下人觉得你是在夸夸其谈,想法不切合实际。时间一长,难免失去斗志,甚至可能同时失去的还有对你的信心。只有切实可行的目标,才能让人们看到希望,能激发人们为之奋斗的动力和信心。
凌云飞脑海中翻翻滚滚不停的转动,思之越深,心中忧虑愈甚。作为一方首领,想得太多可能不是好事,但如果思考的不深入,思虑不周,就会使当前大好的形势毁于一旦,凌云飞明白这一点。
既然燕骥遥掌权,既然他凌云飞的名声已能上达天听,既然他还立足未稳,那他凌云飞现在面临的首要问题,便是应对昌州方面凶猛的反扑。在朝庭的压力下,他凌云飞从那些官员口中得到的那点承诺算不了什么,毕竟没有了官位,便等于失去了一切,这浅显的道理,谁不明白?
以他现在的力量,能抵挡住狂风暴雨的冲击吗?
凌云飞走到地图前,用笔将昌州、昭宁、西川圈起来。他想了想,又把铁锁关、陵水县勾了出来。
只要云鹏对中州保持着强大的压力,龙江府就未必敢把大部分军事力量调来攻打铁锁关,那么铁锁关只要小心提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想了又想,凌云飞把西川和陵水连了起来,用眼睛瞄着这条路线半晌,最后固定在西川府上,他拿起笔,在西川和昭宁之间划了一条线。思索良久,又将昌州和昭宁连了起来。他的目光在这三条线上逡巡良久,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还未等嘴巴闭上,凌云飞忽然感到周身的气流起了一阵波荡,皮肤微微有些发凉,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淡淡道:“外面的人请进来吧。”
门突然吱哑哑响过,开了一条缝,一个身影闪了进来,门旋即合上。
“老兄,你怎么变得鬼鬼祟祟的?”
来人食指竖在嘴上轻轻地嘘了一声,低哑着嗓子道:“凌公子,您不能小点声吗?”
凌云飞见到稳重的刘三车如此小心,心中突突跳了两下,潜意中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太对头。
“到底发了什么事?在这个时候,你来到我这儿,不怕通敌之嫌吗?”凌云飞不自觉受到刘三车的影响,压低了声音。
刘三车走到近前,坐到凌云飞身边的椅子上,倒了一杯水,一饮而进,然后把眼睛盯在凌云飞的身上,说道:“我这次来可是奉了官家之命,公子用不着为我担心,现在应该担心的倒是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