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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若是能生存下来,而且能够取得一定的成就,那以后一般的困难我们还会怕吗?”
丁破脸上终于动容,衷心赞叹道:“好一番利弊得失之箴言,丁破受教了。”
“不过从心理上讲,人往往追求省心省力,都有懒惰的情怀,少有人有例外,我自然也是如此,要是有比这里更好的环境,我当然也不会拒之门外,丁师弟,何以教我?”
“丁破年轻识浅,方才所言,全是鹦鹉学舌,都是从别人那里顺过来的,本人可没有什么真知灼见,哪里有本事教凌统领?”丁破皱皱眉头,仿佛有些犹豫,待得目光一凝,他轻咳一声,肃然道:“丁破此次奉师命前来昭宁,就是与凌统领商谈双方联合之事。”绕了大半天,终于才算说道了正题。
“哦!”了一声,凌云飞身子后靠,似乎对此提议不太热心。未已,他的身体又坐直了,突然问道:“联合?好主意。不过我想知道怎么个联合法?”
“很简单,你们兵出铁锁关,威胁龙江府,我们出烂柯山,进逼中州。两面夹击,夺取睿丽王朝的腹地。”丁破本已失望,见凌云飞又有了兴趣,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毕竟是年轻人,眼看目的有望,到底沉不住气了。
“就这么简单?”凌云飞显然对丁破所说不太满意。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不过,具体联合事宜,在我们双方没有合兵之前,现在说起来,似乎还有些言之过早,没有什么意义,您以为呢?”丁破小心翼翼地说道。
“丁师弟,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我手下如今也有好几万人,若没有个正当的理由,看得见的好处,我拿什么说服他们?再说昭宁这么大的地盘,我也不能丢下不管吧。退一步讲,即使我能说服我的手下,但昭宁怎么办?我带着大军走了,若依丁师弟的判断,突然发生战事,我们兵力有限,拿什么与保卫昭宁?这些还都是眼睛能见得着的,其它的不知还有多少呢,这些问题不解决,奢谈联合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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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出关~
“联合是双方面的事,剃头担子一头热,那不叫联合。”丁破冷然一笑,“如您确实不赞成我方提议,直言即可,无妨事的,俗话说买卖不成仁意还在吗?您是我恩师的乘龙快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但您只要还有几分动心,那丁破劝您还是要考虑一下,如您所言,联合有什么好处?我想这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除非您故意装作不知。至于您所说保卫昭宁的事,我看您是多虑了。只要您兵出铁锁关,我们出明安府,便等于向天下人宣告,我们双方将共同战斗,以抗朝庭。试想,在这种情况下,朝庭对中州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兼顾到昌州?您说以您的力量没有可能攻克龙江府,那丁破问您,与我们面对的中州相比,是您面对的形势好些,还是我们更有利?丁破想这一点就不用多说了吧。有一句话,也许丁破不应该说,但今天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丁破是不吐不快——做大事者,看准的事,那就义无反顾,不能拖泥带水,反之,也该快刀斩乱麻,直接了事。”
凌云飞再次笑了起来,激声道:“丁师弟直言快语,讲得痛快,我听得也很爽。”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委婉道:“不过力量不逮之时,非要拿鸡蛋去碰石头,岂是明智之举?我私下认为,不管是岳父大人兵出中州,还是我们出铁锁关,都还不是时候。不知丁师弟以为如何?”
“丁破以为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关键是您与恩师的看法。但是您说力量不逮,以鸡蛋碰石头这话,丁破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的。您在昭宁已打了数仗,又有哪一次是在力量超过官兵下进行的,您还不是全都取得了战争的胜利。我们明安府同样也与官兵交手多次,每次也几乎皆是以弱胜强。正因为恩师担心官兵吸取以前的教训,担心他们集中兵力,任用优秀将领,采取个个击破的手段,才想甘冒大险,抢先发动攻击,以争先手。待以后官兵有所行动时,我们力量已经壮大,又占得有力地势,才能更好与其抗衡。看来您是有些误解了恩师的苦心,凌统领。”丁破嘴唇微咧,似乎是有些不屑。
“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相异,对形势的理解必然要迥异有别,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事先说明,我的观点只代表我个人的意见,代表不了我众多手下的想法。此事如此重大,我不可能一个人说了算,必须要和他们商量探讨一番,然后才能做出决定。我看不如这样,丁师弟你先下去休息,等我们商量好了,再通知你结果,你看可好?”
丁破显然有些失望,神色上带着几分落寞,淡淡道:“那丁破就静候佳音了。”他用眼光扫了内室一眼,突然问道:“凌统领,咱们正事说完了,您也该让丁破见见师姐了吧。恩师整日念叨师姐,担心她的安危,都快想疯了。”
凌云飞早料到丁破要问到云忌若,对此早有准备,歉声道:“师弟来得时机太不巧了,你师姐此时恰好不在昭宁。不过你放心吧,她很好,也是日日想着岳父大人,要是她知道你来了,不知有多高兴呢。”
“是吗?”丁破脸上现出几分怀疑,“丁破从未见过师姐之面,原想着此番之行能亲聆她的教诲,却不想来得这样不凑巧。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如此了。”
凌云飞知道丁破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但他却不想在这方面纠缠,云忌弱在中州之事,现在还不是让人别人知道的时候,即使是她的亲生父亲,也不行!
“可惜了。丁师弟年轻有为,又代表忌弱的娘家人,要是忌弱见到你,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凌云飞打了个哈哈,心中却不免增添了几分沉重——不管联合成与不成,云忌弱始终都会成为他的一块心病。毕竟在权力面前,在形势面前,他与云鹏能有多大的机会能成为真正水乳交融的一家人?
讨论联合的过程显得很是漫长,说服反说服、争论复争论、谈心复交心,经历了七天拉锯似的交锋,终究还是不赞成出兵铁锁关的人占了上峰。凌云飞心中明白这个结果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经过在昭宁一年多的发展,大家对这里已经积蓄了太多的感情,每个人都已把这里当作了家。家的感觉是温馨的,即使“他”暂时受到了严重的威胁,或者将来还会受到更大的威胁,但在这一切还看得不是很清楚,而又没有具体的原因面前,又有几个人能在心理上重视?又有谁能轻言离开呢?说心里话,要不是在这个时候,西北部族、西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严重威胁到了凌云飞的生存发展,联合这件事根本就勿需讨论。毕竟在以前漫长的历史中,这样的先例多得数不胜数——联合即意味着一方必定要被另一方吞并,试想又有哪一方愿意被对方吞并呢?所以说联合走的是一条不归路。和平吞并还算是理想的,只可惜这样的例子少之又少,更多的采取的是阴谋诡计,以血腥手段解决问题。
他凌云飞与云鹏虽然是翁婿之亲,会有例外吗?凌云飞不知道。
然而云鹏毕竟是他的老泰山大人,他做事怎么也要讲个方寸,不能让人以为他凌云飞为了自身而六亲不认,所以讲究个策略还是很有必要的。既然大家都不同意,相信丁破应该说不出来什么了,云鹏要怪他,也只能说是他凌云飞御下不严,威望不足,而不能一言九鼎。
以后说起此事,相信云忌弱也不会怪他,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举三得。
然而所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有些事情往往是人的主观无法决定的。出关之路,并没有被堵死。
***
凌云飞将竹帽压得很低,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悦来茶馆,上了二楼,紧挨着梅念臣坐下。
堂上摆着一张桌案,那说书的手中的木板恰在此时往桌上一拍,大声说道:“列位看官,你们猜怎么着?云鹏云大侠大摆龙门阵,巧施反间计,搞得中州水军提督、两位新贵总兵互相猜疑,互相防备,人人自危。其中最厉害的一招便是中州知州闻人方也被安了个内奸的名声,而且因为证据确凿,此人又无军队护身,竟在大战前被三位军方大员当作了杀鸡儆猴的猴子,死于刀下。说来这闻人方虽然对我们老百姓残暴苛刻,但毕竟不贪赃枉法,说起来还是一位难得的清官呢,可惜呀!可惜!”
“你这说书的不是本地人吧,说话好没道理!依你所说,不贪赃枉法的官就是好官了?这闻人方滥杀无辜,手上沾满了我们中州人的鲜血,要说他死了那是活该,我们中州的百姓只会大声喊好,没有一个人会掉眼泪的。”一个年轻的汉子站起身来,冲着说书人瞪起了大眼。
“这位小哥,老汉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州人,在悦来茶馆说书可是有年头了。想来小哥还是第一次来听老汉说书吧?观点不同,没关系,如小哥不愿意听老汉唠叨自管请便,如还想听,又不赞成老汉的话,等老汉说完,咱们下去说,怎么样?你看这下面还有这许多人想听老汉说下去呢,小哥你怎么着?”
年轻人脸微微一红,又坐了下去。
那说书人虽然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干扰,却是若无其事,想来这样的事,他已遇到过不知凡已。端起茶杯抿一口,轻咳一声,又自说道:“话说闻人方既死,中州各级官员不免人心慌慌,哪知这时又有一个坏消息在城中传开。说是在前几年的龙舟大会,力挫东狄、北卑,勇夺镖旗的英雄凌云飞领兵攻占了龙江府,正向中州压了过来。各位看官,你想,云鹏、凌云飞可都是中州响当当的人物,都是我们中州老百姓心目中的真正的好汉啊,怎么我们心目中的好人全成了逆匪了?……”
听到这,梅念臣扭过头来,虽然看到不他的面目,但凌云飞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低低说道:“能与云鹏相提并论,我应该觉得自豪,是吧?”
梅念臣只是淡淡说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能这般轻松,看来经历过这么多的事,你还真是长进不小。”
“没办法!你道云鹏是好相与的?与他打交道,我可是事事要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不敢稍事疏忽啊。”
“你听。”梅念臣没有接茬,反而提醒凌云飞注意听说书人说书。
“两个好汉会中州,这可是中州多少年来的一件大事。好家伙,听到这个消息,中州水军提督鞠剑平吓破了胆,居然命令驻扎城中的水军参将薛昊率队出城,退守水军大营。城防总兵骆绍文,却是个硬角色,闭四门,禁通行,行宵禁,准备与两位好汉大打一场。哪料想,接下来便发生了孤胆一人入中州,云鹏一剑定乾坤的精彩故事。”
“慢着!我出十两,买你下边一句,不是‘欲何后事,且听下回分解。’”堂下在此时站起一人,大声喝道。
堂下在此时发出一片哄笑声。
“原来是他。”凌云飞下意识地将帽子下压,低低说道。
“这人是谁?”梅念臣悄声问道。
“云鹏的弟子之一李飞。”
“莽汉子!”这是梅念臣的评价。
“莽汉子?但愿吧。”凌云飞不置可否。
“下面你打算怎么办?”梅念臣问道。
“能怎么办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凌云飞有些无奈。
“万万不可!你不要忘了,虽然你的一部分手下贪图荣华富贵,叛你进云,但中坚力量还在你的手中,昭宁也还在你的手中,我也还在你的手中,你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