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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飞心下一惊,直觉感到这人不太简单。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对面之人颔首示意,神色淡淡的,有些勉强的意味。凌云飞心中有些不是味,转头他顾。
楼梯响处,上来了二位姑娘。
两人身材相仿,中等偏高。当前的美艳异常,面上有一股华贵的清气;后者显得柔柔弱弱,却也是纤秀非凡。她二人这一现身,二楼顿时鸦雀无声,场面一时沉寂下来。是啊!即使是在美人倍出的江南,如此出色的姑娘却也少见,更别说是出现在鱼龙混杂的酒楼了。
两位姑娘目光缓缓扫过楼上众人,看样子好象在找人。当扫过凌云飞时,眼光未做片刻停留,仿佛凌云飞不存在一般,让凌云飞心中很不是味道。当她们看到坐在凌云飞对面之人时,面上掠过喜色,步履轻快走了过去,一齐躬身施礼,齐声道:“果然是你老人家!看来我们的眼光没有错。”那人微微点点头,道:“你们来啦,坐吧!”两女又躬身一礼,恭恭敬敬侧身坐在一边,竟不敢坐在此人对面,看来这人果然是大有来头。
凌云飞此时心中忽然一动,“难道方才是他在跟踪自已?可看他的派头却是不象。”他这一出神,好象是发花痴般,直直面对着对面三人,这下可有人看不过去了,“男人都是一个德性,见不得漂亮女人。喂!你礼貌点行不行,你还有女伴呢。你要看漂亮女人,用不着舍近求远,瞅着我不就得了。”这位客思飞还真没有自知知明。
凌云飞哑然。
就在这时,谈镇安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将饭菜一一摆好,临去时,好似习惯性的摆了摆手,掸了一下自已的衣服。
凌云飞心中尽管已有预感,不由还是有些失望。
对面的客思飞好奇的看着凌云飞,自顾自的点点头,道:“看来我这人也不是总走霉运,今次我跟上你算是跟对人了。这人是此处酒楼的掌柜吧?他如此对你,如此说来你又是他的掌柜了。年纪轻轻,居然如此有钱,难得呀!难得!”
凌云飞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位客思飞看起来还真不简单,这份眼力,这份敏锐的感觉,就是他凌云飞也是颇有不如。他闷头吃饭,不再理会她的呱呱叨叨,借此机会聚起全部心神倾听对面三人的对话。这三个人如此出色,任谁都会生起好奇之心,凌云飞自是也不例外。但令他失望的是,这三人只是默默静坐,文雅进食,并不交谈只言片语,看来是牢记“吃饭不语真君子”的古训了。
可有人不是君子。
“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人文文静静的,却是这般能吃。”客思飞看到凌云飞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大发感慨,凌云飞恨不得将她的嘴堵上。看她慢慢吞,左挑右捡的模样,哪里象是几顿饭没吃的模样。见凌云飞不理会她,客思飞坚起了眉头很是不悦,“这鸡肉有这么好吃吗?我也尝一尝。”她竟伸手从凌云飞手中将一只鸡腿夺了过去。撕下一片鸡肉,放入嘴中,嚼了嚼,“呸!呸!……”她又吐了出来,“难吃死了,这也叫鸡吗?”她顺手将鸡腿又塞回凌云飞手中,“还是你吃吧,我可吃不了这玩意儿。”
出乎她的意料,凌云飞并不嫌脏,竟自将她拿过、吃过的鸡腿毫不犹豫吞进肚中,面上也无半分不豫之色。她呆呆盯视凌云飞,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对面三人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一时停止了吃饭,看着凌云飞一瞬不瞬,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凌云飞宛苦未觉,打扫起了“饭”场。风卷残云,饭粒一个不剩,菜汤半滴不留,看他意犹未尽的样子,真好象恨不得将盘子、碗子也要舔上一舔。
客思飞将两臂托在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凌云飞狂吃,一时之时不由痴了。她却不知凌云飞自幼饥一顿,饱一顿,养成了惜饭如金的习惯,自是不肯浪费一颗粮食。
凌云飞下意识地抬起衣袖,想去擦嘴,袖子还未到嘴边,他已醒悟过来,抬起胳膊的动作换成了去取桌上的面巾。拭过嘴角,凌云飞心满意足地将身躯向后靠去,合上双眼。瞑目片刻后,凌云飞睁开双眼,问道:“客大姐,可吃好了?还需要什么吗?”
“你将饭菜一扫而光,再来问我吃没吃饱,假惺惺的做甚!我一个女人,要完饭菜,然后再要,在别人眼中我不是跟你一样也成饭桶了,那我还要面子不要,简直是岂有此理!”
得!简单的一句话却换来了一顿教训,凌云飞只觉心中有些堵的慌。“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你说我神经兮兮,我看你才是。”凌云飞心中恨恨地自语。
“我这是怎么啦?自从碰上这位客大姐,我好象变的有些小心眼儿,学会斤斤计较了,难道这只是我心中的感觉,还是我真的从心理上变得有些年轻了?”凌云飞一转眼,已明悟今日的他心态有些失衡,依稀有些四、五十年前的影子。
“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心眼儿的男人。好了,我跟你开玩笑还不行吗。芝麻大点儿的事,就将你气成这个样子,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看着凌云飞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客思飞显然产生了误会,可凌云飞好象也从来没听过这样的道歉。
“既然客大姐吃好了,那我们走吧。”凌云飞站起身形,当先行去,客思飞撇了撇嘴,勉勉强强跟着起身。临下楼时,她转过身子,狠狠地瞪了几眼两个漂亮的姑娘,似乎在责怪她们扰乱了凌云飞的心神。
***
夜已深。
凌云飞不停在屋中踱步,心神有些不宁:他是为新收的“丫环”客大姐闹心。“怎么看她也是三十多岁的模样,可她那张可恨的嘴,哪里有半分三十多岁的样子;面黄肌瘦的脸色,粗糙的双手,应当是贫苦生活所致吧,她对一流酒楼的菜居然不屑一顾,甚至说鸡肉是”假“的;对自己这个雇主冷嘲热讽,可以解释为自尊心强,也可以说是仇恨有钱人的变态心理,可她对自已的义父却似乎是一见”倾心“,虚寒问暖,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个女人一半仿佛让人一眼就能看透,另一半却象是一团迷雾,理不清,弄不明——这不是自作自受,没事找事吗。凌云飞真是有点儿烦。
“梆、梆、梆……”有人在轻轻地敲门。
凌云飞身子一颤,微微变色。他虽然心神不属,但如此深夜,如此万籁俱静之时,有人掩至门前,他居然一无所觉,这人似乎也太厉害了。
“绝对不是自己的属下!”这是凌云飞脑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他可没福气拥有这样的属下。
“会是谁?会是谁?……是刺客吗?不象!那是谁?难道是无为道长?不可能。老道虽然悲天悯人,胸怀天下,但道心坚定,通达事俗,绝无可能在此深夜造访。”凌云飞彷徨未决。
“梆、梆、梆……”敲门声再次响起。
再无犹豫,凌云飞走到门前,缓缓将房门打开。
淡蓝色粗布上衣,淡蓝色粗布长裤,齐脚束起,脚踏一双麻鞋,头戴文士方巾,一双深邃异常的眼眸,正是白天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人。
凌云飞面上掠过一丝异色,他万万没想到白天不屑理会自已的“大人物”会在深夜来访。
“冒昧来访,小友是不是不欢迎啊!”来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洁的牙齿。
“哪里,哪里,象您这样的高人来访,我林云飞正是求之不得,岂有不欢迎之理。前辈请进。”凌云飞肃手揖客。
来人也不做客气,飘然而入。
凌云飞掩上房门,紧走几步,让座,倒茶。
未等凌云飞张嘴,来人已抢先开口:“白天一见林兄弟,颇为心折,但那种场合,人多口杂,不便深谈。深夜打扰,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前辈言重了,能得您这样高人屈尊纡贵光临寒舍,云飞高兴还来不及呢。”
“高人谈不上,但手上还算有两下子。看起来,林兄弟武功也很是不错,我们切蹉几下,如何?”
凌云飞心中咯噔一下:这哪里是来深谈啊,分明是手上发痒,想找人较量武功。“今天怎么尽遇上怪人呢,居然这样深夜找上家门,直截了当提出比试武功。看来,此人不是武痴,便是别有居心。”
“我这等低微的功夫怎堪前辈的法眼,前辈这次判断有误,找错人了。”凌云飞怎肯与一身份不明之人动手,这人从哪个方面看来都不是简单人物,自是不便直接拒绝,只有百般推脱。
“我一生相人无数,从来八九不离十,如今我老眼尚未昏花,绝不会瞧错于你。”来人淡淡一笑,一付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的意态。
“从来君子之交淡如水,想前辈君子也,应当不会逼我动手吧。”事已至此,凌云飞只好先拿话将他套住。
“君子,正人也,我可算不上,也做不来君子。多说无益,你就接招吧!”
好家伙说打就打,还真不客气。
稳稳地安坐椅上,右手化掌为拳,平平击向凌云飞。这拳势一出,慢慢腾腾,无一丝声息。最奇是他的胳膊竟宛如蛇前行一般,弯弯曲曲,但蛇前行不管快慢,总还是有一定规律,他的拳路走向却是高低起伏,摇摆不定,仿佛山间崎岖小路,仿佛山中蜿蜒流淌的小溪,依势而起落,随形而升降,随意自然,无迹可循。凌云飞目瞪口呆,这样的拳法,他好象还是平生仅见。拳到中途速度加快,摆动幅度也随之变快,小路转陡峭,小溪变湍急,拳头此时已是隐隐约约,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影子,哪里能分清楚一拳击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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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宗师~
两人对面而坐,相隔大约五尺左右。按理说,只要此人不站起前行,拳头是够不着凌云飞的,但此人拳势变得如此迅急,却让凌云飞感应不到一丝拳风,表明他劲气内敛,蕴势待发,只要到达最佳距离,他内力斗发,凌云飞想躲恐怕也来不及了,到那时被拳风击中与被拳头击中实是没有分别。
情势如此,根本不容凌云飞再作他想。
好在凌云飞最擅长的武器也是拳头。左手紧攥,微微一抖,“奋进直击”应势而出,拳到中途,右手伸出,握住左手,右手的合谷穴紧贴左手的内关穴,全身内力在瞬间全部涌向左拳,两股螺旋气流交互激荡,拳势倍增。既然称对方为前辈,这点儿便宜还是要占的,何况他的拳法如此奇异莫测,以一对一,凌云飞实是连半分把握都没有。
出乎凌云飞的意料,对方的拳影眼看其势将尽,突然顿住,只剩一只硕大的拳头稳稳停在二人中间,凌云飞这时方才发觉,此人虽然瘦瘦弱弱,但这只拳头却大的不成比例,敢情他身上的好东西都被拳头吸收了。凌云飞全力击出的拳头,想要如此人般说停就停却是不能。全身内力涌出,还想收发由心,这世上有没有人能做到,凌云飞不知,但他却知道,再过二十年,他也做不到这一点。
“不管了!反正是他先用拳头击我,也正好借此试一试他到底有多大的本领。”拳势不变,向前延伸。
拳风激荡,劲啸刺耳。
在螺旋气劲的冲击下,对方拳头上肌肉微微下陷,就在这时,对方胳膊肘猛然内弯,小臂与大臂呈近似的直角,然后“吧”的一下,仿佛装了弹簧一般,小臂闪电般向外弹出,小臂与大臂再成一条直线。小臂弹出的过程中,一股扇面的气壁挡住了凌云飞拳风,这气壁坚韧非常,凌云飞强大的螺旋气劲凝成一点也钻之不透。他连冲几次,心中已经明了,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