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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看看再说。”
***
第二天,帖木扎派人传话,说让凌云飞自由活动几天,熟悉一下昌吉位这座城市。
格赤烈与帖木扎兄弟互相倾轧,双方对对方的一举一动可是分外关心的。凌云飞可不敢保证帖木扎手下没有格赤烈的人,更不敢说他们的行踪格赤烈毫无知晓。但他知道一件事就够了——若他是帖木扎一定会约束他不得随便出门,以免暴露行迹。帖木扎的这种反常的行为,实是让他大伤脑筋,不知这位王子殿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然而不管帖木扎怎么想,他凌云飞确实也想熟悉昌吉拉的一草一木,以便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但他觉得有一件事情比这还要重要——那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会听会讲西戎国的语言。在西戎国不会讲西戎国话,无疑等同聋子哑子,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以凌云飞的见识,怎会疏露这一点。
既然帖木扎示以大度,凌云飞却也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他白天将自己装扮成王府下人模样,在昌吉拉的大街小巷窜来窜去。其间他不只一次被人跟踪,他采取的应变之策就是故作不知,装傻充楞,有人与他搭喳,他就指指耳朵、嘴,示意自己是聋哑之人。没想到他这一招还甚是管用,以后几天人家已不屑理会于他。
晚上,他也不回王府,偷偷潜入相府,找到孤冰雁,跟她学讲西戎国语。云忌弱、客玉涵与孤冰雁相邻而居,他便叫上她们一起学习。客玉涵对此倒是大感兴趣,连声答应。当问及云忌弱时,她却是一口回绝。尽管云忌弱没有说出原因,但凌云飞从她不以为然的神色上,已略略猜到了她的心意:我云忌弱是堂堂睿丽王朝的子民,怎能学塞外小国的话,没得辱没了我的身份?
凌云飞的头脑中可没有云忌弱那样的等级观念,对“艺”有他自己独特的观点,只要他认为这“艺”对己有好处,就学,推崇的是完完全全的实用主义。这也难怪,他幼小失怙,无人向他灌输统治者愚民惑民那一套思想,后来做了大盗,为了保命,学的也只是如何生存,如何保全性命的“艺”,少有时间受到在睿丽王朝占绝对统治地位的正统思想文化的薰陶。入狱后,头脑更加单纯,每日所思所虑只是如何脱困,保命。所以说凌云飞的思想少有桎梏,应当说是非常活跃、开阔的,如鱼跃大海,鸟翔天际,绝对算是另类。
一开始,他学得非常吃力,大半天才学会几个词,以孤冰雁如此沉静之人,都对他失去了耐心,直说他不是学“外语”的料,客玉涵倒是如鱼得水,进步飞快。
凌云飞毫不气馁。经过潜心思索,他将全身放松,真气缓缓流转,让自己保持一种空明的状态,竟然一学就会,进展之神速连他自己都觉意外。孤冰雁、客玉涵更是瞠目结舌,说他一开始是扮猪吃象,拿她们开涮。直到他说明原因,客玉涵一试之下,大为好用,才算罢休。
***
走出铁血大营,回首看看烈烈飘动的旌旗,凌云飞心中百味陈杂。一阵冷风吹来,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到西戎两个多月了。来时风雪漫天,如今才过两个来月,竟已至初夏的天气,人们所期望的春天仿佛只是眼前吹过的风,轻轻一拂面,旋即无影踪。这里的夏天,与江南闷热潮湿的气候差异非常明显:昼夜温差很大,白天变得非常长,天气酷热难耐,太阳毒竦竦明晃晃长时间悬在天空,阳光之强烈,几天就将凌云飞炽烤掉一层皮,然而一到晚上,凉风席席,吹在身上居然冷浸浸的,寒意袭人,似乎几个时辰的功夫,又回到了深秋。白天是夏,晚上是秋,宛如一天就是两个季节。
在帖木扎的运筹下,凌云飞当素阿的护卫已经一个月了。由于素阿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中,他这个外围护卫也就是个摆设。再加上他向来谨慎小心,所以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已略通西戎国话。于是便装聋作哑,虽然落个耳根清静,却也失去了与同事互相交流的机会,成天形影相吊,真如提线木偶一般。
铁血大营位于昌吉拉的西南角,是护卫西戎国国都昌吉拉驻军骁骑军的军事指挥中心,素阿官居骁骑营都尉,有个绰号就叫“铁血都尉”。骁骑军达五万之众,是西戎国军队精锐中的精锐。约有三万分驻昌吉拉周围,铁血大营日常驻军二万,几乎是昌吉拉总人口的十分之一,威慑力可以想见。
在素阿的中军大帐外戳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盼到换岗,凌云飞长出一口大气。
素阿有个规定,护卫一个月轮休一天,今日正好是凌云飞休假的日子,他交了岗,换好衣服,出了铁血大营。
过了一个月苦行僧的日子,当了一个月的哑巴,虽与凌云飞在地牢的二十年相比,简直是小菜一碟。但人这东西还真是难讲,经过了这六年的风风雨雨,凌云飞的心境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猛然如此,他已经有些不太习惯,因此这一个月显得非常漫长,对他的身心是一种极大的煎熬。思念和忧虑仿佛无孔不入的一条毒蛇时时嚙咬他的心灵,折磨得他身心俱疲,神情憔悴。
长出一口大气,清凉的空气入口,急燥的心情为之一缓。他站在素阿的大帐外,为了让时间过得快些,已养成闭目运功的习惯。反正他装聋作哑,也没人打扰他,是故他的精力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急切想知道云忌弱三女的状况,想了解一下已如生死仇敌的两兄弟角斗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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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夺娇~
昌吉拉建成还不到百年,尽管它的建筑风格不可避免受到了睿丽王朝传统文化的影响,但总体上还是深深地打上这个国家灵魂的烙印:房屋简单朴实,方方正正;街道宽阔笔直平坦,由于两边的民房店铺少有装饰,在天气非常晴朗的时候,站在道路的一头,甚至可以看到另一面的城墙。皇宫和寺庙是昌吉拉稍显奢侈的建筑,皇宫是一国的象征,是君主权威的体现,追求一种气质上的堂煌壮观,古来如是,国家如是;西戎是个佛教国家,寺庙是它国民的精神家园,小小的昌吉拉大小寺庙达五十余座,一个个高高大大,金瓦銀墙,阳光下闪闪发光,巍巍壮观。
只可惜昌吉拉周围盛产煤炭,居民日常生活一刻也离不开煤,使得大多数的房屋表面黑黑糊糊,甚是碍眼。
夜半时分,街上行人杳迹。凌云飞踏着皆以青石铺就的石板路,快步前行。周围一片寂静,靴子与石板相击的沉闷声响仿佛一下下敲到了他的心里,让他的孤单、寂寞一点点在心中积累。
他抬头向上望去,天空瓦蓝蓝的,密密麻麻的星辰在向着他眨眼,似乎向他倾诉着什么。这些星辰是不是在安慰他?有了星星的陪伴,他凌云飞是否能去除心中的寒意?
前面不远就是街角,凌云飞突然听到几声惨叫从那边传来。他吃了一惊,犹豫了一下,脚步不停,向前走去。就在这时,五、六个人影跌跌撞撞从拐角处晃了出来。这些人一个个东倒西歪,嘴上骂骂咧咧,分明吃醉了酒。人影闪了几闪,又有几人冒出,手中拿着短刀踉踉跄跄向前面的人扑了过去。
在昌吉拉,男人几乎个个腰间挎刀,几句话不合,就可能拔刀相向,杀伤人命的事,几乎每天都有发生。凌云飞虽然刚来不久,却也见过多次,晓得与这个民族勇猛好斗的禀性有关。喝多了酒,体内血液流动变快,攻击性大增,械斗起来更是司空见惯,不算什么稀奇事。
凌云飞可不想与一帮醉鬼打交道,身子侧转向路中间走去。谁想前面那几个醉鬼头脑还有几分清醒,见后面人拿刀来追,猛然加快了速度,东扭西拐,迎着凌云飞撞了过来。
心脏突兀地收紧,皮肤起了微小的凸起,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在凌云飞周身浮漾。瞳孔蓦然回缩,真气在瞬间流转全身,身体仿佛一个蓄势待发的机括,只要轻轻一按机关,就能弹起。
装作不经意地再次向旁边一闪,几个人如凌云飞所料,如影随行跟了过来,后面拿刀追赶的人似乎追过了头,来不及转向,迎着凌云飞兜了过来。
就在凌云飞还想再躲的瞬间,这些看起来站立不稳的醉鬼,忽地一下散了开来,动作之敏捷,哪里有半分酒醉的样子。凌云飞绷紧的神经,在此时反而松弛下来,停下的身形如岩石般屹立,不动分毫。
突然间,眼前闪过亮亮的光茫,凌云飞不自觉闭了下眼睛,就在他闭眼的瞬间,刀光闪亮,耳边响起了凌厉的锐物破空声。
凌云飞也不睁眼,脚不动,身体宛如失去了控制,面朝下猛地向地上倒去,鼻尖堪堪离地面不过一指,以脚尖为支点,身子闪电般转了一圈,在旋转时,他的双手也不闲着,向周围连发数拳。
古往今来,遭受围攻者,如论应变之快,方式之古怪,凌云飞不能说是绝后,但也是空前的。
本来嘛!身体重重贯下,却能在瞬间停住,而且无丝毫涩滞地快速转动,同时还能攻敌,这样的人物数遍天下武林,也找不出几个。从来武林高手自重身份地位,明知不敌那是也断断不肯使出象凌云飞这样的招式,就是街头混混地痞流氓打架,也还要讲究个脸面的问题,怎能一上来就攻别人的下三路,这不是无赖的行径吗?谁知被天下武林高手共同默认的不成文的准则,在凌云飞这里成了垃圾,想都不想就被他弃之如履了。
从源头上讲,凌云飞是个实用主义者,又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他选择了他认为最稳妥最安全的应敌方式——如若腾空而起,不知何物发出的亮闪闪的光茫,无疑会严重影响他的视线,在这种形势下,谁知道两侧屋顶是不是还潜伏了更厉害的攻击手段?如以硬对硬,对方中若有一、两个武功接近云惊天的人物,要想突破他护身的“螺旋真气”应该不会太难,那他凌云飞岂不是要完之大吉?
凌云飞心念电转之下的选择,让来袭之敌措手不敌。
凌云飞在极短的时间连击数拳,拳头上的威势减少许多,但也正因为如此,此消彼长之下,速度无形中相应随之增加。登时有五、六个人小腿被拳风击中,喀喳喀喳之声接连响起,小腿骨折断,人前扑的惯性不减,倾着身子向凌云飞压下来。
这些人也真是了得,虽然断骨处痛入骨髓,每个人都咬着牙,强自忍受,刀变劈为戳,向着凌云飞恶狠狠扎下。凌云飞将眼睛睁开一线,看清了那亮光的来处,原来这些人手中刀的一侧不知涂上了什么发光的东西,在夜色中竟发出耀目的光,眩人眼目。
此时刀直直向凌云飞插下,情急之下,哪里有功夫想到将刀的哪一面朝向凌云飞,有两把反了过来,照向了自己的同伴,反倒帮了凌云飞一把。
连发数拳后,凌云飞旋转的身体一停,借着这旋转的力道,翻了过来,变成面朝上的姿势,这时数把刀已带着风声,带着骇人的杀意,向他而来,刀尖离他身体已不过尺许。
凌云飞双手在地上一按,仰面朝天地贴着地面窜了出去。待得冲势将竭,他双手前伸,身体在空中打个摆,稳稳站定。还未等他做出下一个动作,从两侧房屋上涌出数条的人影,忽拉拉跳下一多半,前后左右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小子!你以为躲进铁血大营别人就奈何不了你了,今晚大爷我非把你碎尸万断不可!”随着话声,屋顶一个人闪身而出,恨恨地瞪着凌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