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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开达对上郑去华的目光,轻轻点头。
是夜,王开达堂兄王开远突然得暴病身亡,同时还有几个与他平时来往甚密的人无故失踪。
缘此,第二天王开达下了严令,没有他的亲谕,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开,否则按军法论处。
***
海燕菲眼睛瞪得铜铃大,上窜下跳,连喊带叫,无论郎夫人如何劝,她勿自不依不饶,不肯罢休。郎碧空看她闹得实在不象话,厉声一吼。若是平日,这一吼足可让她噤若寒蝉,但这次却对她半点作用不起,仿佛她突然之间变了另外一个人,对父亲的威严丝毫不以为意,“人呢?人哪去了?今天你们若不把她还给我,我就一直闹下去。”
“是你自己非要去石门府的。人家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不回,只好先走了。”
“少骗人,我不信!我们明明说好了,我不回来,她不走。她是那种绝对不会违约的人,是一言九鼎,胜过须眉男子的奇女子。所以您说什么我也不信,一定是你们把她关起来了,快把她放出来!”
“菲儿,要我说什么呢?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你说为父是那种见利忘义,以怨报德的人吗?从小到大,为父几时骗过你?”
大大的眼睛在郎碧空的脸上转来转去,脸上惊怒之色稍稍缓和。
翘了翘鼻子,嘟起了嘴角,海燕菲哼了一声:“我已不是小孩子了,上次刺杀皇帝,累得您的手下精英损失甚巨,是我不对,我已向您认错。但这次我是绝不会错的——她来自塞外,半点水性不识,而没有你的命令,哪艘船敢搭乘她离开,难道她会飞不成?无极岛就这么大,你的王令已发出去十多天了,怎会没有她的影子呢?我不信!所以唯一的可能是您把她关起来了,准备以她为诱饵,与她的哥哥元雪阳谈判,是不是?是不是?”
郎碧空的心格登一下,脸上却是半点神色不变,只把眼睛瞧向夫人,恰好与夫人疑问的眼光对个正着,郎碧空微微摇头,道:“都是你把她惯坏了,没大没小,目无尊长,太不象话了!”
郎夫人嫣然一笑,风致楚楚,嗔怪道:“怨我吗?女儿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难道你就没有责任?”
“我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若是嫌弃我,我可以走的。只要你们把雪晶姐姐还给我,我立马就走,省得你们看见我觉得讨厌。”
“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整天疯疯颠颠,乌七八糟,也不怕嫁不出去。父母把你养大,说你两句就不行了,你浑身带刺,别人摸不得,连父母都说不得?”
“我错了,你们说我,我当然听,是非曲直我还是分得清的。雪晶姐姐屡次三番助我救我,恩同再造,我若是对她不起,那我还是人吗?”海燕菲说到此处,神色已是泫然欲泣。
“好了,乖女儿,你的心情,娘都理解。你的雪晶姐姐从来没见过大海,也许躲在某种玩得上瘾,不思归呢。无极岛虽说不大,但怎么也有几十万人口吧,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哪能容易找着。她武功高强,心思机敏,不会有事的。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娘帮你一起找,你看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海燕菲脸上露出了笑容。
***
“天涯,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郎碧空神色有些沉郁。
“礼是送到了,他已答应帮忙。不过东向辉、肖望南日渐势大,连东狄的皇帝都要顾忌他们三分,事情恐怕不太好办。
“她的女儿不是皇帝的爱宠吗?这枕边风的威力是绝不能小瞧的。”
“可毕竟还存在变数,这点我们是必须要考虑的。”李天涯脸色有些憔悴。
“若事不成,变数更大。那个丫头有多大的作用,我们谁也说不准,能不走这步棋尽量就不要走。因为不管成与不成,这事若是传出去,总归不太好。”
“是!元雪阳此人志向高远,为了自己的前途,是不是会顾念兄妹之情那可是难说的很。而金岁寒虽说在东狄威名远震,但他出身贫寒,势力有限,即使心疼徒弟,估计也是使不上力的。”
“不错!但这人武功厉害非常,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吧。”
“听您的,不到万不得已,不用这招棋。”
“对了!你的师妹今天向我要人,估计是闻到了什么风声。记住,不管她如何纠缠于你,你都绝不可泄露半点风声,更不可让她揪住小辫子。”
“您就放心吧。”
“不管形势如何,抓紧时间壮大自己的实力至关紧要。你提议先取双鱼,夺陆安,占丰城的计划我看还要再考虑一下。你看能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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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烧船~
就在各方势力互相纠缠,勾心斗角之时,凌云飞一行人怀着复杂的心情,进入了中州地界,此时正值纯宗七年七月最后一天。
此时此刻,正是中州每年最热的时节。
将近两个月不下雨,使中州的夏天少了往年的闷热潮湿,多了从所未见的干燥暴晒。太阳从早晨刚刚升起,洒下第一缕阳光之时,难耐的燥热便已开始。由于天空少云,阳光毫无遮挡投射而下,更增了几分威势,天地之间白亮一片,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本来江南河道纵横,灌溉系统非常发达,只要河水保持在一定的水位上,收成即使减少,也还能凑合着过。无奈许多小河在烈日炎炎之下,河水蒸发殆尽,裸露出裂开大嘴的河床,已失去供水的功能。仅剩寥寥数条水量充沛的河流勉强维持附近水田的生长需要,收成大损,不可避免。
中午,正是天上下火的时候,中州的大街小巷少有人迹。
云鹏负手站在大厅中,呆呆看向窗外,良久,才回过身来。
“纪北都跟着你说了些什么?”云鹏看着恹恹不振的儿子,脸色不太好看。
“还能说什么?问妹妹的事呗!”云惊天仿佛有些不情愿,说话有气无力。
“你如何答他?”
“按你的吩咐呗!我哪敢说别的。”
“混帐!有你这样跟老子说话吗?”云鹏大大的眼睛一瞪,眉毛竖了起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纪香是很好,但她绝对不适合你,你怎么就是不听。不争气的东西。你看你这模样,哪里还象年轻人?”
云惊天脖子一梗,头一低,一言不发。
云鹏发了一通脾气,不见丝毫效果,更感愤怒。长长吸一口气,勉强抑制再发泄地愿望,放缓了语调,“你现在不理解为父,我也不怪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父的苦心的。”他来回走了几步,“你先下去吧。好好想想,人一生中哪些事最为紧要。”
待得云惊天离开,云鹏双手一拍,屋中无声无息多了两个人出来。
“都安排好了吗?”云鹏头也不回,很平淡的问了一句。
“一切都已安排就绪,就等您一句话了。”
“那好!你们两人马上动身,以助你们大师兄一臂之力。记住!一定要办得滴水不露,不可留下一丝痕迹。”
“您就放心吧!”那两人弯腰深深一躬,慢慢倒退着行出门去。
***
闻人方轻轻叹口气,来中州时间不长,叹气的习惯已在不知不觉间养成。
“大人,几家故意哄抬米价的粮店已被查封,米价已开始回落,您应该松一口气了,为何还叹气?”旁边陪坐的粮道使应天成有些不解。
“米价回落?二十两一石的米有多少人买得起,你算过这账吗?老百姓买不起米,肚子空空可是会造反的。”
“端州的赈粮已在路上,估计再有几天就到了,您还担心什么?”
“现今的官员已不比从前,办事拖拖拉拉。几天?十几天能到就不错了。谁知这十几天里会发生什么事?粮食一日不到,我这颗心就放不下来呀。”
“卑侄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应天成眼珠一转,笑脸送上。
“你我份属同僚,都是为朝庭做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大人说笑了,你这话卑侄如何敢当。卑侄虽历属户部,还不是一直仰仗您的照顾。对卑侄来说,上司的命令可以不听,但您的吩咐卑侄绝不敢不从。”应天成一脸谦卑,一心卖好。
“好了,别绕弯子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闻人方稍有些不耐烦。
“那卑侄可就说了,希望大人您听了不要生气。”应天成脸容一肃,“说句不中听话,前些时日大人您雷厉风行地整顿中州的社会秩序,效果之好,我们这些做属下都是很佩服的。但中州的百姓却不这么看,他们私下里都说你是酷吏呢。依卑侄之见,反正您的名声已出去了,多几人少几人骂您,又有何关系,不如……”
闻人方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淡淡问道:“不如怎样?”
“不如找借口再查抄几家大户,如此一来,粮食有了,您也就踏实了。”
脸上现出一丝苦笑,闻人方摇摇头,喃喃道:“我按陛下旨意行事,所行一切依照国家律条,百姓骂我,那是他们素质未到,教养不足,我是绝对不会怪他们的。只要我问心无愧,这就足够了。如依你成大人所说行事,我恐怕不但真的成了酷吏,也成了祸害百姓的赃官了。我平时口口声声说要当百姓的父母官,难道我在你们心目中是口心不一的伪君子?成大人,我要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如此想的?”
应天成哪想自己的马屁拍到了马蹄上,听闻人方如此相问,措手不及,心中稍有慌乱,忙答道:“大人在卑侄心目中一直是恪尽职守的好官,是卑侄学习的榜样,怎会是赃官呢?大人若是赃官,那天下还有谁称得上清官?卑侄是看大人着急,想为大人解忧,根本未虑及其它。”
“好了!好官赃官个人自知,方才是我一时执着,让应大人见笑了。”闻人方摆摆手,“话题扯远了,现在说正经事。”他略略一顿,继道:“应大人,这次从端州调粮赈灾,事关重大,绝对不可以出现任何差错。为防万一,我特意请中州水军提督拨一千人队,由你带领前去迎粮。还望应大人不辞辛苦,为中州的百姓走上一遭。”
“这个……这个……”应天成脸上变了颜色,支支唔唔,欲语还休。
“这个什么,有话就说,若你实在不愿,我可以另选别人。”闻人方有些不高兴了。
“好吧!在下身为粮道使,迎粮也算是份内差事。”应天成咬咬牙,点头答应。
“好!待大人回程之时,我上表朝庭,为你请功。”
“多谢大人!”
***
中州,明安府,花都县。
花都县顾名辞意,那是花的海洋,花的世界。只可惜,经过二个月的大旱,别说花,就是连草也未见到多少。
两个月大旱,丽水河水位下降,每船最多只能装运一百吨,百万石米,需五百艘大船。若不是水军腾出战船,装载粮食,仓促之间,若是只靠征用民船,一时之间,无论如何是征不够的。
运粮船一字排开,绵延数里,声势浩大。
到达花都县,天色已晚,押运的主官下令船队抛锚休息。
经过一天的航行,每个人都累了。是啊!烈日炎炎,河面上风势不足,帆不足以带动吃水很深的大船。幸好船体两侧装有木叶轮,一轮叫做一车,全靠人力踏动,这般逆水而行,其累可想而知。
三更鼓敲过。
河中数百艘大船上悬挂的死气风灯明灭不定,映得河面上不断涌动的点点波光凄寒清冷。码头上不时有巡逻士兵走过,鞋底踏在石板上